唐曼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事會這樣。


    回去後,吃口飯,休息半個小時起來,看那野山青花盤的妝,那是紅妝裏的一種,也叫點紅,但是不是正紅,是偏紅,頂頭紅是正紅。


    唐曼猶豫了一下,進妝室,開始上這個偏紅妝。


    這個青燒盤妝,有一些是表現不出來的,唐曼要根據醜北上的頂頭紅和萬紅妝來判斷,不知道這樣的方法可行不。


    唐曼一直上妝到下午五點,衣小蕊回來了,拎著小點心。


    “師父。”


    “什麽事這麽高興?”唐曼問。


    “師父,我媽給你介紹一個對象,大學的講師,二十八歲,一米八八,長得老帥了。”衣小蕊說。


    唐曼看著衣小蕊,想笑。


    “下午都見過他父母了,本人沒意見,家長也沒有意見,而且也不用調動工作,幹我所喜歡的事情。”衣小蕊說。


    “真的假的?”唐曼質疑。


    因為,對妝師,就是到外麵交朋友,都接受不了,所以妝師出去從來不握手,那冰涼的手,確實是有點讓人接受不了,特殊的涼,屍涼的感覺。


    “真的,明天我就帶回來,讓你看看。”


    “了解一段再說,別急三火四的,有點矜持勁兒,別讓人看輕了。”


    “老觀念,不過聽師父的。”


    竹子來了。


    “出去吃飯。”竹子進來就說。


    唐曼看著竹子,憔悴的樣子,這又去幹什麽活了?不會又進鬼市當苦奴了吧?


    唐曼進去換衣服出來,往外走。


    “你幹什麽呢?不去?”唐曼問衣小蕊。


    “我不好意思。”


    “沒關係,就是聊天。”竹子說。


    “那早說呀!”衣小蕊一個高兒跳起來。


    竹子帶著去了海鮮世界。


    喝酒,吃海鮮,衣小蕊也不說話,就是吃。


    “你雕活兒了?”唐曼問。


    “就想多賺點錢,等到你除了五弊,變完市,我們就去一個沒有冬季的城市,買個小院子,在那兒安靜的生活。”竹子說。


    “我們一起努力,你不用那麽辛苦。”


    “花自己的錢,給你買宅子,我心裏舒服。”


    衣小蕊頭不抬眼不睜的,就是吃。


    唐曼心裏其實是酸酸的,那多麽的想和竹子在一起,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她不敢,不想把竹子害了。


    竹子一直在努力,唐曼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過關,如果過不去,也是把竹子給害了。


    唐曼在努力,竹子也在努力。


    吃過飯,回宅子。


    “師父,這回可是吃美了。”衣小蕊說。


    “沒看了來,挺能吃的。”


    “那是,看看這小肚子,哈哈哈……”


    唐曼有衣小蕊陪著,是快樂的,這丫頭聰明。


    喝過茶水,唐曼進妝室,衣小蕊就跟進來了。


    唐曼看自己上的紅妝,隻有側下有點小米粒的紅,那麽來說,會不會像頂頭紅一樣,突然的炸裂,變成另一種妝呢?


    唐曼看著,覺得不會,因為自己的上妝的方法肯定還是不到位的,明天那個小人國的野山就來了。


    “師父,這紅妝看著怪怪的。”


    “是呀,看看就行了,這妝不是成妝,不要去上妝。”


    “收到。”


    休息,第二天起來,上班,檢查完工作,唐曼到機場去妝小人國的野山。


    機場,唐曼舉著牌子。


    出來了一個男人,個子真的不高,一米六多的個兒。


    “唐老師您好。”


    “野山先生您好。”


    “不要叫我野山,我姓周,叫周野,叫我老周,就成。”周野說。


    周野看著快有六十歲了。


    唐曼拉著周野去吃中午飯。


    吃飯,唐曼問:“周老師,在這邊有朋友沒有?”


    “和一個人用手機聊了四年,沒見過,他說他叫貝勒爺。”周野說。


    唐曼給貝勒爺打電話。


    貝勒爺十多分鍾就過來了。


    貝勒爺的打扮,把周野給看愣住了,這冬季還拖著鞋,拿著一把破劍,很短的。


    “周先生,您好。”


    貝勒爺伸手,那手有點髒,那周野可是一個精致的人,穿的,頭發都是一絲不亂。


    坐下,貝勒爺說:“我們終於見麵了,是不是挺意外的?沒有見過這樣的貝勒爺吧?哈哈哈……”貝勒爺大笑起來。


    唐曼是真沒有想到,周野竟然是和貝勒爺認識。


    閑聊,周野自己說,自己在中國就是一個妝師,二十多歲就到那邊學妝,一學就是近三十年,他這次回來就不走了,留下來,把中國的喪妝發展起來。


    “那青花瓷盤妝,是你自己燒的?”唐曼問。


    “嗯,在那邊太久了,除了上妝,學妝,我也學了陶瓷,自己也燒一些,賣一些,也算是一個生活的手段。”周野說。


    看來周野是一個有情誌的人。


    周野也就是閑聊,關於妝的事情,並沒有多說,唐曼也沒有多問,也不著急,周野說不走了,留下來,以後慢慢的來。


    吃過飯,周野去賓館住。


    唐曼回宅子,休息半個小時起來,看周野自己燒的盤子妝,應該是有一些東西沒有燒出來,這個不同於畫妝,義妝,畫到盤子上的難度應該是更高。


    這個周野到底是什麽來路,也不能聽他自己說,看情況,慢慢的接觸。


    唐曼現在不著急。


    第二天上班,行香香進來了。


    “場長,我申報的那個實妝,您看到沒有?”行香香說。


    唐曼愣了一下,下麵沒報上來。


    “你報的是什麽妝?”


    “就是上回的柔然妝和基妝的融合。”


    唐曼看了一眼堆在旁邊的文件,也許是沒處理到。


    “那我知道了,文件太多了,我一會兒找一下,馬上處理。”唐曼說。


    “謝謝場長。”


    行香香走了,唐曼給黃葉葉技術副場長打電話。


    黃葉葉說,馬上就到。


    黃葉葉進來,將菁菁泡上茶出去。


    “場長,那個妝我沒有往上報,因為出過問題的妝,是絕對不能再報的。”


    “這個問題要看情況,當時確實是實屍老師出現了問題。”唐曼說。


    “這個原因我們並沒有用技術分析,一旦出現這樣的問題,這個妝就直接禁了,以後也不能再用。”黃葉葉很堅持。


    這個黃葉葉的堅持是有道理的,這個並不能完全的確定,是實屍老師的問題。


    當時實屍老師在三號告別廳的時候,全場能到的人都到了,妝師是妝服,煉化師是煉化服,黑色的……


    集體鞠躬,告別,送行。


    這回的實屍老師,十二萬確實是不高的,這也是出於一種大義,敬重是必然的。


    實屍老師是很難請的,黃葉葉的想法也沒有問。


    “嗯,我同意你的做法,行香香那邊我通知,我就是說我沒同意。”


    “由我來吧!”


    “算了,我來更好一些。”


    黃葉葉離開了,唐曼給電話給行香香,告訴不行,以後這個妝就是禁妝。


    行香香的反應,讓唐曼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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