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8日,幻想鄉,人間之裏


    莫言來到商業街,走進菜市場,開始選購今天做飯要用的食材。


    仿佛昨天他的崩潰和發瘋大笑都隻不過是虛幻一夢,如今的他依舊表現得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


    “琉璃小姐,幫我裝兩斤米。”莫言來到自己常來的賣米商販的攤位前,和老板娘說道。


    “行,等我一下。”賣米的老板娘幫上一個顧客裝好米後,回過身開始幫莫言裝米。


    看著孤零零忙碌的老板娘,莫言有點想問一下老板呢,要知道過去他來買米的時候老板和老板娘可是形影不離的,怎麽今天就她一個人了?


    “琉璃小姐,你丈夫今天沒來上班嗎?”


    老板娘一邊裝米,一邊回答莫言:“他病了,現在正躺著呢,這幾天都沒法幫忙了。”


    莫言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付錢拿米後,莫言轉身離去。買完米後,莫言又去購買了一些肉和蔬菜,最後提著大大小小的袋子走出人間之裏,回到自己家。莫言把米放進廚房儲物櫃,把肉和蔬菜塞進冰箱,最後再把自己丟到沙發上。


    瘋了就瘋了吧,瘋了也得過日子。


    不是人了又怎麽樣?不還得攝取能量?雖然他如今可以吃樹吃土,就算餐風飲露也能活著,但曾經為人的經曆還是讓莫言選擇模仿成正常人類那樣生活。


    “哈啊,算了,該怎麽活就怎麽活吧,過一天是一天。”莫言深深歎了口氣,放棄了多餘的思考。


    他的腦子裏還是有著一刻不停的幻聽在折磨他,而他的頭還是一如過去那般疼。


    但好在他都疼了一個多月了,終究是對疼痛和痛苦有了抗性,至少現在他還能撐得住。


    但到了發病的時候,他就沒把握了。


    莫言消磨著時間,很快,上午幻聽發病的時間又到了。


    莫言麵無表情地走出房門,開始向著遠處的森林走去。他不敢在家待著,生怕自己一個失控把家給拆了。


    過了一個時辰後,莫言又回到了家,隻不過表情很是猙獰,一時半會沒法變回正常。


    莫言壓抑著內心的痛苦,拿出刺繡,開始練習。


    他必須給自己找點事幹分散注意力,隻有專注於幹活,他才能短暫地忽視自己腦袋裏的幻聽和無時無刻都在折磨他的頭疼。


    繡好一份有著光之三妖精小人圖像的手帕後,莫言放下刺繡,走到房屋外,拿出一柄長劍,開始最基礎的劍法十三招練習。


    刺繡、練劍、和自己下棋、把從森林裏摘來的草藥碾碎後按照藥方混合在一起......


    時間悄悄流逝,夜晚驅散了白天,而莫言,也到了晚上犯病的時間了。


    莫言再次走入森林,一個時辰後再走回家,洗漱完畢便入睡了。


    然後第二天開始,重複昨天的劇情。


    莫言就這麽孤獨地生活著,用不斷地重複練習消磨自己的每一天。


    這些技能其實大多都是他從人間之裏養老院的老人那學來的,隻是平時裏他要當警衛,既要巡邏街區又要幫助村民幹活,就算下班了也會因為自己犯病而浪費大量時間,根本就沒空練習這些技術。


    如今他終於放了個長假,不用上班了,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犯病之外還多了很多空閑時間,總算有空精煉技藝了。


    當然這隻不過是表象,真相其實很簡單,莫言隻是想通過不斷的練習讓自己忽視痛苦,僅此而已。


    一個月的假期很快便消失了,而莫言也終於回到了人間之裏警衛隊總部,重新開始上班。


    一個月過後,人間之裏的人們似乎也都從悲痛中走了出來,繼續過著他們那看似平靜美好的生活。


    而莫言,也一如既往地當著他的警衛,巡視街區,警示邪惡之徒,幫助村民。白天上班,幻聽嚴重的時候就找個摸魚借口離開人間之裏發病,發病結束後再接著回去上班。下班後回到家,吃過晚飯差不多就到了精神分裂的發病時間了,然後莫言就會去常去的森林裏繼續發病,發病時間結束後再回家洗個澡,洗漱一番便睡覺。


    第二天醒來,迎接新的一天。


    如此反複,莫言很快便融入了幻想鄉,成為了人間之裏的一員。


    他過上了和人間之裏村民差不多的平靜生活,除了偶爾會發病之外,他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也許他的餘生會和人間之裏的村民差不多,就這麽在幻想鄉平靜地生活下去,直至死亡。


    真的會如此嗎?


    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幼小的鬼王飲著美酒,關注著莫言的眼神當中,逐漸浮現出一絲嗜血。


    “繼續變強吧,莫言。我期待著和你相見的那一天,可別讓我失望啊。”


    看著那在森林裏和分身殊死搏殺變得渾身浴血的莫言,幼小鬼王可愛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攝人心魄的迷人微笑,隨後化為霧氣漸漸消散。


    ......


    在一座總是飄蕩著霧氣的湖泊旁邊,一座名為紅魔館的洋館深處,一位女仆拿著筆劃掉了名單上的又一個名字,而被劃掉的名字,整整有著一百二十七個。


    “又該找新的外界人了,上一個已經被二小姐玩得差不多了,該換一個了。”


    女仆看了眼地下室內的場景,表情若有所思。隨後她拿起筆,將莫言的名字圈了起來。


    “下一個,就他吧。”


    ......


    看到畫麵裏的莫言抓住分身用力一撕,就輕而易舉地把分身撕成兩半,八雲紫也皺起了好看的眉頭:“這家夥變強的速度實在是快到有些離譜了。這才多久,就強大到如此地步。”


    感應著莫言的力量日漸強盛,甚至帶給自己一絲微弱的威脅感,八雲紫決定不能繼續放任莫言不管了。


    一道隙間打開,隙間的另一端傳來了藤原妹紅的聲音:“八雲紫?找我什麽事?”


    妖怪賢者看著吞噬完分身後渾身浴血並且瘋狂嘶吼的駭人場景,微微眯起雙眼:“找個時間把莫言約到指定地點,該動手了。”


    一個個針對莫言的計劃已經開始啟動,而莫言這個關鍵人物卻對此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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