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之裏遭遇妖怪襲擊,人間之裏養老院不複存在,此次事件造成了一百二十四名無辜村民死亡,四十八名警衛犧牲。


    人間之裏警衛隊隊長——藤原妹紅與現任博麗巫女——博麗靈夢一同聯手,擊殺了此次事件的幕後主謀。


    ......


    2020年9月5日,幻想鄉,人間之裏外圍,莫言的家


    莫言放假了。


    至於為何他會得到假期?原因很簡單,人間之裏警衛隊不久前的營救行動傷亡慘重,警衛隊人員嚴重不足,為了補充人手,正在招募新的警衛。


    而莫言和老騎士以及其他四位幸運活下來的警衛也被藤原妹紅放了長假,用於休息和恢複,尤其是戰後心理創傷,隻能用時間緩慢修複。


    假期有一個月,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起床後洗漱完畢,整理完內務的莫言搬了張凳子坐在屋子前的空地上,伴隨著照在他臉上的溫暖陽光迎來了他假期的第一天。


    清晨時的陽光很溫暖,莫言很喜歡這種被陽光照得臉上暖暖的感覺。


    這能讓他短暫地忘記自己過去慘痛的經曆,也能讓他暫時忽視腦袋裏不曾停息的幻聽和精神分裂導致的頭痛。


    不過好景不長,莫言的早晨陽光浴還沒持續多久,一個淘氣的小家夥就擋住了照耀他的陽光,讓他重歸陰影中。


    莫言睜開眼,看到的不是什麽飄過的雲朵遮住了陽光,而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小家夥正飛在他麵前,好奇地打量著他。


    “桑尼,別擋著我曬太陽好嗎?”


    名為桑尼的小妖精並未聽從莫言的建議讓開身子,而是依舊好奇地看著莫言,好奇心讓她無法壓抑自己,讓她詢問出聲:“莫言,你最近怎麽變得不怎麽愛笑了?”


    桑尼很好奇,為什麽最近幾天看到莫言他臉上都沒有笑臉了。不,不止最近幾天,應該是有大概一個多月了,莫言似乎好久都沒有笑過了。


    曾經的莫言哪怕被她和其他兩位小妖精一起聯手惡作劇過,雖然當時的他也會生氣,但是小小的教訓她們過後卻也會一笑了之。


    有時候莫言還會反過來惡作劇她們,讓她們三個小妖精都很是不甘心,但最終她們也都會被莫言補償的小零食給滿足,或者被他講的笑話給逗笑。


    可是最近一個月以來,莫言似乎變了個人,不但不怎麽和她們說話了,就連被她們惡作劇了也毫不在乎,絲毫不把她們放在眼裏,仿佛她們在他的眼中隻不過是空氣。


    有時候她們還會在晚上看見莫言,他要麽是瘋狂地奔跑鍛煉身體,要麽是狂吼著讓人害怕的聲音毆打著大樹或者撞擊石頭,有時候還會陰暗詭異地爬行,啃食草木,就像是變成了一個精神失常的人類。


    她們也見過精神失常的人類,在人間之裏人類似乎把這種人統一稱呼為瘋子。


    可是當她們白天看到莫言的時候,莫言又表現得和正常人類別無二致。


    這讓光之三妖精很是好奇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導致了莫言變成這樣的?


    妖精的好奇心實在是難以消滅,過度旺盛的求知欲和勇敢的探索精神讓桑尼鼓起勇氣,親自前來詢問莫言本人了。


    看著桑尼那張可愛的小臉,以及她臉上那幾乎是毫不掩飾的渴望得到答案的表情,莫言無奈地歎了口氣。


    看來今天他不好好回答的話,今後這小家夥也絕不會放過他的。


    莫言招了招手,示意桑尼來到他身邊。桑尼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膽小,扇動著羽翼飛到了莫言身旁。


    莫言並未開口,而是和她對視,看著她的眼睛。桑尼被莫言的對視嚇到了,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莫言的回答,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莫言的眼睛裏。


    莫言不想說話,那麽她隻能自己從對方的眼裏找到答案了。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看著莫言的眼睛,桑尼漸漸發現了他為何會變得不愛笑和不搭理她們了。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看起來有點可怕,很嚇人。桑尼見過有著這種眼睛的人,這是沒有休息好的人類才會有的眼睛。


    簡單推理一下便可得知,莫言這一個多月來,從來都沒睡過一個安穩的覺,他的睡眠質量很差,所以他沒法休息好,最後雙眼遍布血絲。


    他的眼角有點紅紅的,似乎哭過很多次。桑尼知道人類的眼睛為什麽會變紅,因為哭泣。她本人也經常哭,親身經曆過哭得眼睛紅腫到底是什麽感覺,知道哭過的人眼角會變紅,所以她猜測莫言肯定也哭過。


    他的眼皮像是被什麽重物壓著般沉重,難以抬起。這表明莫言很疲憊,他很累,累到哪怕他剛起床,依舊不想睜開他的眼睛。


    桑尼在露娜身上看到過這種樣子,那時候露娜熬夜看書睡晚了,結果早上起來也是這個樣子。不過看莫言的模樣,莫言比那個時候的露娜還要疲憊,他應該有好多天都沒睡好。


    不,不僅是身體沒有休息好看,莫言的心靈,似乎也很疲憊,他很累。


    對視良久過後,莫言開口:“怎麽樣?桑尼,你得到答案了嗎?”


    桑尼醞釀了一下話語,小心翼翼地問道:“莫言,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是我們的惡作劇給你添麻煩了導致你沒休息好嗎?”


    看著桑尼那有些愧疚和擔心的樣子,莫言突然知道她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了。這個可愛的小家夥似乎把他的疲憊歸結於是她們的惡作劇導致的了,所以現在有些自責了。


    哈哈哈,真是個好孩子。


    莫言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是她們的錯。


    “不用擔心我,你們的惡作劇還不至於讓我這麽累。倒不如說,我得謝謝你們每天都能想出那麽多小花招來逗我,讓我感覺活著還不算太糟糕。”


    平心而論,莫言並不討厭光之三妖精。她們三個小妖精雖然總是對他惡作劇,但並不算壞。她們隻能說是調皮,還算不上頑劣。


    再者,他自從救下凱豐和美次子後,就一直被幻聽和精神分裂導致的頭痛折磨,心情一直很不好。唯有光之三妖精對他惡作劇勉強能讓他打起一點精神來。


    光之三妖精的惡作劇對莫言來說,更像是鼓勵,證明尚且有人關心他,有人在乎他。


    看著疲憊不堪的莫言,桑尼好看的小臉也變得擔心了起來,她可不想這個人類就這樣衰弱下去,如果他死掉了,那她以後的生活可不就是少了很多樂趣嗎?


    不行!絕對不行!


    以後不能對莫言惡作劇什麽的,她才不肯接受呢。


    “莫言,你等著啊,我這就去找露娜她們。你可別死了啊,我去找她們商量一下,我們一定會讓你笑起來的。”


    日光的妖精匆匆離去,飛走前還不忘告知莫言讓他別輕易死掉,她還不想就這麽失去莫言這個玩伴。


    望著桑尼那急匆匆飛走的背影,莫言淡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嗯,我等著。”


    說完,莫言再次閉上眼睛開始享受日光浴,在那溫暖的陽光中尋求慰藉。


    不一會兒後,初升的太陽逐漸爬上了高處,而莫言也結束了他今天的日光浴。雖然依舊被溫暖的陽光照耀著,但他已經無法繼續逃脫他自身所帶來的痛苦了。


    無窮無盡的幻聽再次襲來了。


    嘿嘿嘿嘿嘿嘿,剛才的那個小女孩可真可愛呀!小子,你不出手?你不出手我可要出手了啊,這麽好的東西我可沒有輕易放過的道理。


    去你的,就知道澀,你不知道妖精是什麽東西嗎?她們都是不死的。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嗎?超級完美的活體沙袋!我們可以拿她來試招,最近我剛領悟一絲火焰法則,我想看看這丫頭能被燒多久。


    無聊的感情,你太過於懦弱了,莫言。放棄感情這種無用之物,專注於力量的提升,記住,隻有力量才是永恒的!


    我好餓,我好餓!讓我再吃點,我快餓死了!那隻妖精是什麽味道的?我沒嚐過,待會別攔著我,我要吃她,妖精,大自然的化身,一定會很美味吧。


    ......


    莫言捂著頭,艱難地走回了屋子裏。剛一回到屋內,他就趕緊把門反鎖,抱著頭痛苦地在地上打滾,緊咬牙關,僅僅從牙縫裏流出幾不可聞的悲鳴。


    “忍住,忍住!我是莫言,我可以的,我能撐住!絕對,絕對不要,絕對不能再次失控!”


    痛苦的掙紮持續了兩個時辰,莫言終於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他知道,今天的幻聽算是撐過去了。


    但晚上還有一次。


    看看時間,快中午了,該吃飯了。


    莫言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儲備的食材,淘米,蒸飯,切菜,熱鍋,倒油,炒菜。


    一通忙活後,一頓簡單豐盛的午餐便被莫言端上了餐桌。入鄉隨俗地雙手合十,莫言內心默念一聲讓該死的幻聽徹底消失吧,然後便開始吃飯了。


    嗯,其他人或許會說我開動了,但莫言才不想那麽說。他現在隻想趕緊變成一個正常人,持續性的幻聽和精神分裂導致的頭痛幾乎要讓他變成一個瘋子。


    好在他的理智依舊堅守著防線,並未讓瘋狂肆虐,所以他目前還沒有瘋。但是他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他真的感覺好累。


    吃飯吃到一半,門鈴突然響了。


    莫言疑惑地看向玄關,好奇到底是什麽人會在飯點這個時候來找他。他放下碗筷,來到玄關開門,映入眼簾的不是別人,正是經常對他惡作劇的那三隻小妖精。


    活潑可愛的日光妖精——桑尼開心的笑著,小臉上的笑容像是陽光一樣燦爛,讓人不禁感到內心溫暖:“莫言!我們來找你玩啦!”


    在桑尼身後,害羞靦腆的月光妖精——露娜有點不好意思地繞著頭發,為了讓莫言歡迎她們進門,說出了她從書本裏學來的知識:“可不要不歡迎我們哦。額,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不給糖就搗蛋?”


    在露娜身邊的則是神秘優雅的星光妖精——斯塔,她是光之三妖精中的最後一位,安靜且溫柔,仿佛一位溫文爾雅、禮儀端莊的貴族少女,不僅如此,她還有著如星空般的神秘,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隻見斯塔優雅地微微提起裙擺,對著莫言行了一個屈膝禮,如精致人偶般可愛的小臉上掛著讓人難以拒絕的禮貌微笑:“莫言先生,能否讓我們進屋說話呢?”


    莫言這才發覺自己失禮了,趕忙讓開身子,歡迎三位妖精入內:“抱歉,讓客人站在門外這麽久了,請進。”


    三位小客人飛進莫言的房屋,各自好奇地打量著莫言的家,似乎對莫言家內的一切都非常感興趣。


    “嗚哇,桑尼,你快看,那個正在噴氣的大東西是什麽呀?看起來它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露娜膽小地指著一個擺放在廚房裏正在燒水的水壺,很是害怕。


    桑尼看到後也有些害怕,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然後她們兩被斯塔一人一拳頭敲了敲小腦袋,星光妖精沒好氣地說道:“我們每天洗澡前燒熱水用的水壺都不知道,你們的腦袋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東西啊。”


    不過教訓完同伴後,斯塔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不過莫言先生家的水壺似乎的確有些不同呢,竟然不用燒柴火也能自己燒水?好神奇啊。”


    莫言好心解釋說道:“那是電熱水壺,也是燒熱水的,隻不過是用電的。”


    “嗚哇!那個大黑框框是什麽?感覺像是什麽監牢,看起來好可怕。”剛害怕完電熱水壺的露娜又被電視機嚇到了,指著客廳裏的液晶顯示屏害怕得身子抖個不停。


    這次沒等斯塔發問,莫言安撫著露娜別害怕,告訴她那隻不過是台電視。


    但很快,小妖精又被新的東西嚇到了,莫言也不得不再次解釋。


    過了好一會兒,莫言才終於得了個閑,和三隻正在喝飲料的小妖精正常對話。


    “可樂好喝嗎?”


    三隻小妖精無一例外都開心地點了點頭:“好喝!”


    “好喝就行,說說今天為啥來找我吧,有什麽事嗎?”


    莫言拿起沒吃完的午飯繼續幹飯,一邊吃一邊等候妖精們的回答。


    嗯,一邊吃飯一邊談話的確有些不太禮貌,但莫言才懶得管那麽多。他在自己家就不能放鬆點嗎?就算來客人了又怎麽樣,他才不管那麽多。


    食不言寢不語的確是神州的優良傳統,但是很抱歉,莫言沒有這個好習慣。


    他的生活習慣本來就是不拘小節,隨便就行。


    當然莫言還是有著基本的禮儀,至少他不會把嘴裏的飯菜噴到小妖精的衣服上,會在咽下嘴裏的食物後才開口說話。


    三隻小妖精互相望了望,最後決定由斯塔開口,讓她來當代表。


    “莫言先生,我們這次來拜訪,是想邀請你和我們一起出去玩,不知你意下如何?”


    聽到斯塔這位星光妖精如此禮貌的邀請他一起出去遊玩,莫言也不得不認真思考。


    思索片刻後,莫言點了點頭:“好,正好我放假,我有至少一個月的時間能陪你們玩。”


    聽到莫言的答複後,三隻小妖精都開心地舉起了小手,歡呼著:“好耶!”


    看著麵前三隻小可愛的笑臉,莫言也感覺心情變好了起來,就連不久前幻聽折磨後殘留的痛苦都消退了許多。


    也許,他真的需要出去走走,和其他人多接觸接觸,散散心,好好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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