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婉晴傷心欲絕,邊哭邊跑,根本沒有看路。


    程瑉身高腿長,很快在門口攔住她。


    “你放開我!我不用你假惺惺!”


    樊婉晴瘋狂掙紮,大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也在看我的笑話!你放開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婉晴,你冷靜一點!”


    將她死死地環在懷裏,擋住眸中的不耐煩,程瑉麵上帶著歉意衝四周點頭。


    然後抱緊她,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拉到門外的牆角處。


    冬末的風還帶著冷意,吹在臉上帶著幾分幹冷。


    愛美的樊婉晴卻顧不上這些,拚命地試圖掙脫他的懷抱:“程瑉,你虛不虛偽!你的未婚妻當著你的麵跟別的男人表白你還笑得出來,你假得讓我惡心!”


    “婉晴!”


    程瑉的眼底也帶上幾分怒火,一把將她推到牆壁上:“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沒有!怎麽,忍不了了?裝不下去了?”


    樊婉晴大笑,諷刺地看著他:“為了錢和利益,整天像條狗一樣在我麵前演戲,不累嗎?我告訴你,我是可笑,但是你比我更可笑!”


    “你連尊嚴都沒有,冷血刻薄,虛偽得讓人作嘔!”


    “樊婉晴,你夠了!”


    似乎終於忍無可忍,程瑉眼底帶著幾分冷意,危險地看著她:“你是不是一定要發瘋?跟我好好說話,會嗎?”


    “跟你好好說話,你也配?”


    樊婉晴冷笑,諷刺道:“我就是不跟你說話你能怎麽樣?你不過是我們樊家的一條狗!我告訴你,就算你當狗,我也不會嫁給你!”


    “程瑉,你可真是個可憐蟲!出賣尊嚴討好我,我都不想多看你一眼!我寧願追在不愛我的霍晏身後,也不願意多看你一眼!你是不是很可悲?嗯?”


    她瘋狂大笑起來,笑容裏卻帶著莫可名狀的悲哀。


    愛而不得可憐嗎?


    可是他更可憐。


    他連什麽是愛都不知道,隻知道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最後還不是什麽都沒有?


    程瑉的眼底掠過血色,猛然上前一步,大掌捏住她的下巴,陰狠地看她:“樊婉晴,我讓你跟我好好說話!”


    “你!”


    迎上他的目光,樊婉晴下意識的心下一縮,臉色微微白了些。


    繼而卻升上更大的恥辱和怒火。


    她竟然會害怕這個總是哄著她,對她滿臉諂媚的男人!


    她忍不住大怒,冷笑一聲:“我不,你能拿我怎麽樣?你有本事,敢打我嗎?程瑉,你跟搞清楚,我姓樊!隻憑我這個姓氏,你敢動我嗎?”


    她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


    西城區開發的事情,讓程瑉失利,在霍氏徹底失去了跟霍晏競爭的權利。


    如果他肯沉下心來,好好發展事業,想盡辦法超過霍晏,她還會高看他一眼。


    可是大概曾經執掌霍氏,已經讓他嚐到了高出的滋味兒。


    他不願意腳踏實地地努力,反而開始走起了捷徑。


    所以他對她小意溫存,對她溫柔體貼,還不是看中了樊家雄厚的資本。


    可笑。


    隻要樊家在一天,他程瑉敢怎麽樣?就算再生氣,還不是隻能哄著她?


    看著她傲然又不屑鄙夷的模樣,程瑉眼底的猩紅更濃。


    他驟然貼過來,冷冷地看著她,眼底湧上陰暗的情緒:“樊婉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


    “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我不敢對你怎麽樣?”


    冷笑一聲,他的眼球帶著猩紅,寒聲道:“看到了嗎?外麵全都是車,這個地方是監控的死角。”


    “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像是發了瘋一樣地要往外跑。如果我把你推出去,恰好有車過來,砰!”


    他輕笑一聲:“你說,你會不會被撞死?”


    “你不能這麽做!”


    樊婉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底帶著幾分恐懼:“你瘋了?你不可以這麽做!這是犯法的!”


    “我不說的話,誰知道是我做的呢?”


    程瑉輕笑,冰冷的手掌猶如粘膩的蛇,在她的臉部肌膚上輕輕地摩擦。


    他一邊蹭,一邊笑吟吟地道:“我會告訴別人,我想勸你你聽不進去,瘋了似的要往外跑,所以出了意外……”


    “如果你死了,我就形銷骨立,陪在你父親身邊安慰他,甚至為了你一直不肯娶妻生子。”


    “如果你沒死,不管是殘疾還是變成植物人,我都手在你的病床前照顧你,對你始終如一。”


    他聲音平靜地描繪著未來的景象,輕笑道:“你說,你的父親和兄長,會不會很感動,然後更加努力地照顧我,回報我?”


    樊婉晴說不出話來,渾身都在發抖。


    她總覺得,程瑉說這話的時候,是認真在考慮著殺死她的可能性。


    他是真的在考慮,與其搞定她這麽難搞的女人,不如直接弄死或者弄殘她。


    她死死地咬住牙根,卻又不願意服軟:“你別做夢了!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沾到一絲好處!”


    “你怕了?”


    看著她青白的麵色,程瑉卻出乎意料地輕笑起來。


    他笑著鬆開她的下巴,在她的下頷上輕輕蹭了兩下,微笑道:“你怕什麽,我怎麽可能真的殺死你呢?我怎麽可能舍得傷害你呢?”


    “你,你這個瘋子!變丶態!”


    見到他這副模樣,樊婉晴卻抖得更厲害了,頭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大罵道:“我,我絕對不會嫁給你這樣可怕的人的!我回去就要跟你退婚!”


    這話一出,程瑉周身的氣勢驟然變得危險。


    他冷冷地注視著她,半餉不發一言,目光陰沉猶如開了鋒的刀,刮過她的臉頰,像是在打量從哪裏才能更快地將她斃命。


    樊婉晴頓時後悔不已,咬住舌尖,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


    她不該再激怒他的。


    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掀起唇角,程瑉冷笑一聲看著她,眼底帶著幾分鄙夷:“要是你永遠都學不會看人眼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樊婉晴打了個寒顫。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要得到霍晏嗎?”


    程瑉卻突然改變丶態度,忽然勾唇笑道:“其實,這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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