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生決定去一趟軍鎮,但是又擔心五十人是不是少了點,但轉念一想,如果人多了,就很難遇到這些土匪。


    隨行的親衛是李淑雅給他挑的,原來是趙龍負責,現在親衛負責人是一個年輕的百戶,叫做梁棟。


    當時給趙生選拔親衛的時候,趙生要求一半人需要有經驗,另一半人要求年輕頭腦好。


    梁棟屬於有經驗的年輕人。


    他是最早接受火槍的一批人,也是槍法最好的,包括床弩射擊類,都訓練得出類拔萃。


    趙龍在的時候,梁棟不顯,趙龍出任都統以後,這小子一下就暴露在趙生的眼球。


    “梁百戶,今天我們五十人闖軍鎮,你們夠膽嗎?”


    “土匪算啥,有何不敢。”梁棟顯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說話都底氣十足。


    “好,今天我們重新規劃路線,今天我們走曲陽道軍鎮。”


    軍鎮驛,是定州郡通往廣昌縣重要樞紐,無論走曲陽還是唐縣,路過這裏的概率是非常大。


    由於這裏驛站管轄歸廣昌縣,而廣昌縣又歸屬燕州郡易州管轄。


    趙勇生原本去郡主府領手槍,聽到趙生要去廣昌縣辦事,他建議自己也跟著。


    “通知下去,帶著幹糧,我們今晚大概夜宿軍鎮驛站,吃的喝的一定要帶足。”


    一聲令下,下麵人準備了一刻鍾,隨即出發。


    道路雖說做了修整,但是車速依舊不快,每個時辰也就六十裏路,實在是快不起來。


    走了一個半時辰抵達軍鎮。


    要不是想消滅這裏的土匪,單憑騎馬的速度到廣昌縣,一點問題都沒有。


    驛站的驛長是四十歲的中年人,名叫張成,帶著一百來號的泥沙俱下之人,軍卒中一半有傷殘。


    驛站裏有三匹老馬,要不是能站著,趙生以為都要死了。


    “驛長可有好一點的房間?”梁棟上前詢問道。


    他穿著是定州親衛盔甲,上麵鑲有黃色的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夠使用。


    “將軍我們這有單間,不是很好,勝在安全,這天也不熱,房間涼爽,隻是不好洗浴。”


    “你們洗澡用什麽?”


    “我們都是粗漢,這天都去河邊洗涮,冬季靠著火盆擦洗。”


    梁棟聽了驛長的話,也沒有再問,跟著張成後麵來到後院,遠離馬棚的一處房屋。


    房子都是用泥土夯實的牆體,茅草編織後蓋在房頂,裏麵牆體粉刷了一遍白,並不是很顯眼。


    所謂的床是土坯的,不似趙縣農家的火炕。床麵鋪著木板,兩段圓木纏著一圈圈的麻,大概這就是枕頭。


    “將軍,這裏條件簡陋,隻能委屈一下。”


    張成第一次看見穿這麽漂亮的盔甲將領,說話免不了小心客氣。


    “我無所謂,不知道我家駙馬能不能習慣?”


    趙勇生陪著趙生過來,看了看房屋結構,在這深山之中,有房屋歇腳亦非常不錯,沒理由再挑剔什麽。


    “公子,你覺得如何?”


    “可以了,這裏還有一張桌子,已經很是豪華。”


    趙生說著,摸了摸木桌,雖說簡單的幾個原木支撐著一塊板,桌麵卻擦拭得非常幹淨。


    “歪瑞古德!”趙生情不自禁地表揚一下。


    “公子,晚上吃什麽?”


    “你們帶了什麽?”趙生問道。


    “車後麵掛了兩隻羊。”


    “割點肉下來烤羊肉,其餘的分給弟兄們。”趙生安排道。


    “好的。”趙勇生受命後出去,安排其他人找房子休息。


    這裏有三間是一個炕的房間,其餘的都是通鋪,夜間分成二二一一值守,再有兩間房足夠。


    天色還沒有黑下來,羊肉就被洗淨切割好,趙勇生和梁棟切了一些肉,做烤羊肉準備。


    他們帶有食物,比如醬幹之類的速食及鹹菜,也帶有調味包。


    所謂的燒烤,用調味包直接醃製即可,到時候再火上烤,熟了即是美味。


    馬車上酒是少不了的。


    “將驛長喊過來一起吃,順便看一下他們吃什麽?如果願意可以混在我們人中一起吃。”


    趙生知道今晚可能有行動,但是不知道會如何發展。


    梁棟領命喊來張成。


    “駙馬爺,我就是一小卒,這麽好和貴人一起吃飯。”


    “無妨,人多熱鬧,請別見外。”


    “哎,這怎好意思?”張成嘴裏客氣,看到羊肉已經烤得油滋滋,口水情不自禁地咽下去。


    “來吧,別客氣了。”趙生見酒水被拿來,邀請張成一起。


    張成坐下,也拿起一把羊肉烤了起來。


    行軍燒烤,比不了烤爐燒烤的味道,肉串大而長,放在明火上直接烤起來。


    一般如果肉多,都是先烤的油滋滋,就停下,換一把再烤。


    全部烤完後,條件如果允許,可以抓一把調料撒在上麵繼續烤,這時候的肉再次出油,味道就會再次出現。


    這時候也要觀察肉收縮的大小塊,再進行補刀分割。


    “驛長,你們在這多久了?”


    趙生端起梁棟倒的酒,呷了一口問道。


    “我在此已經十年了。”


    張成回答得謹慎,話語不多。


    趙生舉了一下酒碗,示意張成喝酒。


    張成微笑著端起酒碗,學著趙生呷了一口酒,結果發現這酒味道是沒有喝過的,心裏喜悅溢於言表。


    “聽聞最近鬧匪禍,可是如此?”


    趙生隨即追問道。


    “鬧過三次,最近有兩次。”


    “三次,最近?二次?”趙生心中默念這幾個關鍵詞,再次問道:“你知道這些匪禍在哪裏發生的嗎?”


    “這些土匪不會襲擾我們驛站,隻是會襲擊過路的商客。”


    “最早一次,你知道的有多久,知道是何處的山匪?”


    “我知道的一次有五年了,事發突然,死了人,但不知哪裏來的匪。”


    趙生見問得有些突兀,繼續端碗喝酒。


    大概是酒香,外麵有人探出頭朝他們這裏觀望。


    “看什麽看,沒有規矩的東西。”張成怒罵道。


    趙生看去都是驛站的老漢,笑道:“酒不多,就這麽一壇,喜歡喝酒的端碗過來,分了便是。”


    說完,示意梁棟將酒放在張成麵前,讓他來分酒。


    今天晚上隻有趙生和張成在喝酒,親衛和趙勇生等人都沒有喝,這是軍紀。


    顯然,驛站的這些人平時沒少喝。


    端碗過來的人不多,湊到張成身邊,露出猥瑣的笑容。


    張成一個人倒下去一小口酒。


    “老漢,你這也忒少了。”


    “咋,一壇子都給你?瞧你個瓜慫,你先將碗裏的喝完,再說。”


    懟張成的漢子不服,一飲而下碗裏的酒,瞬間發出尖叫。


    “啊,辣!太辣了!酒,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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