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崗?有人養鹿、香獐子、紫貂?”


    盛希平聞言一愣,他怎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能人呢?這是誰啊?


    “大哥,消息準麽?他那個養殖場多大?”


    “消息肯定準,我去公社開會的時候,聽二大隊的人說的。


    不過我沒去看,不知道那養殖場有多大。”劉玉江點點頭。


    大堿場歸屬於東崗公社管轄,他跟東崗幾個大隊的隊長都熟悉,人家犯不著騙他。


    “大哥,等啥時候再去東崗開會,你多呆兩天。


    去看看人家那養殖場啥樣,規模多大,跟人家學一學經驗啥的,將來咱也整一個。”


    盛希平對養殖這方麵不是太了解,上輩子他沒幹過。


    這要是已經有了成功的範例,大不了安排人去學唄,也能少走些彎路。


    “成,這事兒我記下了,下回再去開會,我就去學習學習。”劉玉江一口答應下來。


    盛希平給跟劉家哥倆聊的挺熱乎,就忘了時間。


    等他尋思過來,秦秋燕已經領著倆兒媳婦,做了一桌子菜。


    得,這還走啥了?留下吃吧。


    劉長德從櫃子裏翻出兩瓶好酒,招呼盛希平他們都上炕坐,然後打開了酒瓶子,給盛希平倒酒。


    “哎呦,師父,你可別,理應是我給你老倒酒的,你這是要折煞我了。”盛希平一看,忙伸手攔著。


    “哪有長輩給晚輩倒酒的理兒?”


    “哎,咱爺們兒不論那個。


    希平啊,師父得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拉扯他們倆一把,我們這光指著種地種棒槌,哪輩子能掙這麽多錢啊?


    不瞞你說,那天晚上他倆把錢往外拿,我和你師娘都嚇了一老跳,你師父我啊,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多錢。”


    劉長德撥開盛希平的手,硬是給盛希平倒了一杯酒。


    “師父,你這話說的,我跟大哥二哥,我們這還比親兄弟差哪?有掙錢的機會,那肯定是帶著咱自家人。


    再說了,沒有師父那萱羊血引路,我也不能跟吳家攀上關係,沒有吳家在後頭撐著,咱哪能順順利利掙這老些錢?


    師父,自家人就不用說見外的話,往後有我掙的,就有我大哥二哥掙的,這你放心。”盛希平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好,就衝你這話,咱爺倆高低得喝一杯。來,師父敬你。”劉長德端起酒杯,跟盛希平碰了下杯子。


    旁邊,劉玉江劉玉河哥倆也倒滿了酒,跟著舉杯,一起喝了口。


    家裏沒外人,劉長德領著倆兒子一個徒弟,都盤腿坐在炕上,有吃有喝,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盛希平在劉家吃了午飯,下午兩點半了,才晃悠著回家。


    到家後,就一頭栽在西屋炕上,呼呼大睡。


    等他再睜眼時,屋裏已經暗下來了,盛希平一時有些迷茫,這是啥前兒了?他不會一覺睡到第二天了吧?


    盛希平伸手拽開燈繩,電燈亮了,往牆上看了眼,快五點了。


    早晨五點還是下午五點?盛希平腦子裏一片空白,有些懵。


    這時,趴在地上的花花,輕輕一躍跳上了炕,湊過來用頭拱盛希平。


    “幹嘛,又找人撒嬌呢?”盛希平笑笑,伸手摟住花花的脖子,跟它頂了個腦門兒。


    “你往後回來的時候,稍微晚一點兒,隔三五天回來一趟就行,千萬要小心,別讓人發現了。”


    別管花花能不能聽懂,反正盛希平就是一通念叨。


    “現在的人壞得很,我就怕有人貪圖你這一身的寶貝,偷摸禍害你。


    往後你自己在山裏,也小心點兒,見著人就躲著,別跟他們照麵兒。”


    花花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喉嚨眼兒裏發出個類似嗯的動靜,還帶著氣泡音。


    盛希平就笑,“幾個缸的發動機的,才能出來你這動靜啊?”


    可能是西屋說話的動靜讓外屋聽見了,盛新華在外麵敲敲門,“爸爸,你醒了麽?玥玥和琪琪要看老虎。”


    花花昨晚回來之後沒走,一直趴在西屋,今早晨盛欣玥和盛欣琪倆丫頭發現了這隻大號的貓貓,非要跟貓貓玩。


    倆娃纏著花花玩了一上午,下午吃完飯睡覺,睡醒了還要找貓貓。


    結果盛希平在西屋睡覺。家裏人都不讓打擾盛希平休息,倆丫頭急的不行。


    好歹聽著西屋有動靜,盛新華趕緊就過來問。


    “醒了,你們進來吧。”盛希平這會兒意識清醒了,知道是下午五點來鍾。


    盛新華領著弟弟妹妹們進屋來,倆丫頭一看花花,高興的不行,手腳並用就要往炕上爬。


    可她倆個頭不夠,上不去,盛新華和盛新宇趕緊一人抱一個,把她倆送炕上來。


    倆小丫頭上炕就抱住花花不撒手,稀罕的不得了。


    是啊,這東北金漸層,誰見了不迷糊啊?何況是兩個懵懂的幼童呢?


    盛希平見這情形,靈機一動,趕緊把櫃子裏的相機拿了出來,安上膠卷。


    盛希平招呼孩子們過來,四個孩子圍在花花身邊,給他們拍了幾張合照。之後,倆男孩、倆女孩分別又跟花花照了幾張。


    這些,將來絕對是最珍貴的紀念。


    往後孩子們長大,當別人跟他們炫耀去動物園看過老虎的時候,他們完全可以自豪的說,我小時候還摸過老虎,跟老虎拍過照呢。


    拍完照,盛希平把相機重新放好,留四個孩子陪著花花玩,自己則是出去解個手。


    等他回來,東屋已經包完了餃子,盛希泰開始燒水了。


    “睡醒了?中午這是喝了多少啊?進門倒頭就睡?往後也得注意點兒了,不能喝那麽多酒。”


    張淑珍見盛希平睡眼惺忪、頭發跟鳥窩似的狀態,趕忙給他倒了杯水,並叮囑道。


    盛希平確實渴了,咕咚咕咚把一大杯水全都喝完。


    “中午擱我師父那兒,聊著聊著高興了,沒覺得咋地就喝了不少。


    本來還行,回來的路上讓風一溜,就覺得酒勁兒上來了。”


    “嗯,坐會兒吧,清醒、清醒,等會兒咱就吃餃子了。”張淑珍接過去水杯放好,轉身去外屋了。


    盛希平倚著間壁牆坐在炕沿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盛連成閑聊,正說話間,忽然聽見外頭狗子們叫喚。


    那種叫聲不像是來了生人,倒像是見了自家人那種,哽唧哽唧的動靜。


    “這是誰回來了?”盛連成和盛希平對視一眼,盛希平立即起身,邁步出門。


    到外麵一看,一人穿著大衣帶著棉帽子,捂得挺嚴實,背著個大背包正往院裏走。


    那身形再熟悉不過,正是在冰城念書的盛希安。“老二,你咋這個點兒回來了?咋回來的?”


    這會兒已經快六點了,盛希安坐火車到鬆江河大概是一點半多不到兩點,他不會是走回來的吧?


    “大哥,哎呀,別提了,我一點半多下火車,到了森鐵一打聽,沒有回咱林場的,隻有曙光林場下來辦事的一趟車。


    沒辦法,我就坐蹭車到了曙光林場,剩下的道自己走回來的。”


    盛希安走了十八裏路,累得不輕,但是見到親人那一刻,再累也無所謂了。


    “你可真是,倒是去找我老丈人啊,他咋地也能幫你安排個車回來,這可倒好,自己走了那麽老遠。”


    盛希平一聽,不由得歎氣,這二愣子啊,從來都不知道拐彎兒。


    “我尋思今天小年,找周叔幫忙,他還得搭人情。


    十八裏就十八裏唄,我們在學校天天晨跑,還怕這點兒路了?”盛希安不在乎的笑笑。


    盛希平一時無語,這小子,真不知道他是有心眼兒還是沒心眼兒。


    “走吧,趕緊進屋。沒想到你能趕回來過小年,咱爸咱媽昨天還念叨你呢。”


    盛希平伸手,接過弟弟肩膀的背包,哥倆快步進屋。


    “爸、媽,老二回來了。”盛希平一邊走著,往屋裏喊了聲兒。


    盛希泰、盛雲芳幾個聽見動靜,都跑了出來。


    正在煮餃子的張淑珍,手裏拿著鍋鏟子,也伸頭往外瞅。


    “哎呀,老頭子,是老二回來了。他倒是會趕,正要煮餃子,他到家了。”張淑珍邊說邊笑了起來。


    做父母的,哪個不盼著兒女都在跟前兒,一家子熱熱鬧鬧?


    盛連成也穿鞋下了地,站在東屋門口,看著外頭。


    盛希安在兄弟們的簇擁下進了屋,趕緊跟父母打了招呼。“爸、媽,我回來了。”


    “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趕緊進屋吧,屋裏暖和,餃子已經下鍋了,馬上就好。”老兩口齊聲說道。


    眾人進屋,盛希安摘下帽子圍巾,脫了大衣,然後一抬頭,就看見了櫃子上擺著的電視。


    “呦,家裏買電視了?這麽大?”盛希安驚奇的問道。


    “嗯,你大哥從南方帶回來的,彩電,十七寸的,可好了。”盛連成十分自豪的說道。


    “呦,那莪大哥看起來是沒少掙啊,這麽大的彩電可少見。”


    盛希安在冰城,盛希平在港城,這哥倆一南一北,偶爾也會通信或者打電話啥的。


    盛希安知道,哥哥在南方開了公司,經營的還不錯,他也替哥哥高興。


    “那是了,這可是咱林場頭一份兒,你沒看,這幾天來咱家看電視的人老多了,一屋子擠擠擦擦都是人。”


    盛連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換成誰,養出這麽幾個有出息的孩子,也高興的合不攏嘴啊。


    “不光有彩電,還有冰箱、洗衣機。


    你媽說了,等明年開春山裏各類野菜下來的時候,她就多弄點兒燙了,凍冰箱去。


    等你們放假回來,給你們包餃子吃。”


    東北人冰凍萬物,好像是刻在基因裏一樣,哪怕張淑珍沒見過別人用冰箱,但見到這東西第一眼,張淑珍就想好了怎麽用。


    “哈哈,我媽可真行,別說啊,這主意還挺不錯的。”盛希安一聽,哈哈笑了起來。


    說笑間,外頭鞭炮聲響起,接著,張淑珍吆喝端餃子。


    熱騰騰的餃子帶著香氣,一盤一盤的端上桌,蒜醬、辣椒油、醋,一樣一樣的也都擺到桌子上。


    家裏人多,放的靠邊站,一家人圍坐桌邊,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來,動筷子吃啊,今天包的酸菜豬肉餡兒餃子,可勁造。”張淑珍招呼大家夥兒吃飯。


    那邊,盛連成看了看這一屋子的人,歎口氣,“就差老三沒回來了。”當老人的就這樣,哪個不在身邊,就惦記哪個。


    “爸,你不用念叨老三,他今晚上啊,應該是在吳家吃飯。放心吧,餓不著那小子。


    來年吳玉華畢業,指不定來年過年的時候,老三就領著媳婦一起回來了。”


    盛希平給父親舀了一勺蒜醬,再加一點辣椒油,安慰他。


    “嗯,也對,老婆子,回頭給老三寄過去些錢。


    老三工作在首都,老三媳婦的娘家又是那麽大的官兒。這要是老三娶媳婦,錢少了可拿不出手。


    再者,也不能讓老三租房子結婚啊,咋地不得買個房子?


    那烏龜還得有個殼兒呢,結婚哪能沒房子啊?


    他剛上班,手裏頭沒多少錢,還得家裏幫一把。”盛連成高興起來,開始打算著三兒子娶媳婦的事。


    “爸,這些事兒都不用你們操心了。


    我回來之前,給了老三一筆錢,讓他各處看看,琢磨著買一套房子。”


    盛希平想起來,他好像忘記跟家裏人說這事兒了。


    “哎呀,家裏有錢,不用你給。”張淑珍一聽,急了。


    這些年,老大沒少往家裏拿錢,別的不說,光今年就讓劉玉河往回捎了好幾次錢,林林總總加起來不下十萬了。


    他們老兩口能花多少啊?都攢著呢,就是為了這幾個兒子結婚用的。


    原本尋思著老二大一些,能先結婚,結果老二繼續念書,娶媳婦最起碼也得研究生讀完,最起碼還得兩年多。


    好不容易老三有對象,明年有望結婚,張淑珍自打得知消息後,就摩拳擦掌開始盤算準備,就想著老三的婚事好好操辦一下呢。


    結果,結婚的大頭,房子,老大一聲不吭就把錢給了。


    張淑珍頓時覺得一身本事沒處使,心裏還挺失落。“你給了他多少錢啊?要不然我給你吧。


    你們這也算是分家出去過日子了,哪有弟弟結婚買房,讓大哥掏錢的?”


    張淑珍朝著周青嵐看過去,生怕周青嵐不高興。


    “媽,哪來這麽些說道啊?別管是我給錢還是你給錢,那不都是咱家的麽?


    我是老大,底下這幾個弟弟妹妹終身大事,我幫著張羅操辦,那不是應該應分麽?


    你和我爸手裏的錢好好留著養老,其他啥都不用你們管。”


    盛希平一聽就笑了,他一年掙好幾百萬,給弟弟三萬塊錢買套房,還當個事兒了?


    “那說好了啊,別的錢你不行出了。


    你這還有四個孩子要養呢,多攢點兒錢好好過日子。”


    張淑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叮囑老大,往後不用他再掏錢了。


    盛希平心道,我給了三萬,就現在這房價,老三買個成套的四合院,都用不上一萬塊錢。


    剩下的,足夠他操辦整套婚禮都有剩餘了,還用得著你們出錢?


    當然,這話盛希平不能說,真要是說出口,老媽鬧不好要翻臉。


    “行,都聽你們的。”


    盛希平從善如流的點頭答應,爹媽歲數大了,就得像哄小孩一樣,不能惹他們生氣。


    “哎?老二,你就沒在學校裏找個對象?


    你看老三,人家都找了,你還比他大呢,你就不著急啊?”盛連成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扭頭問盛希安。


    “還有啊,那個老陳家的民子,人家跟你同歲呢,快結婚了。


    你這連個對象都沒有,咋就不知道著急呢?”


    盛希安正夾著蘸了蒜醬和醋的餃子往嘴裏放呢,結果老爹這一句話,他手一抖,整個兒餃子進嘴裏了。


    蒜醬和醋的味道直衝嗓子眼兒,一下就給他嗆著了。


    “咳咳咳。爸,我還上學呢,你著什麽急啊?”盛希安咳的滿臉通紅,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無奈的說道。


    “念書咋地了?你多大了不知道啊?你不急我和你媽還急呢。


    學校裏的同學多好啊?知根知底兒,文化高跟你也能談得來。


    有那合適的就處著,等你們畢業了,抓緊時間結婚,不正好麽?”


    盛連成白了二兒子兩眼,這榆木疙瘩,滿腦子就是讀書,也不知道啥年月能開竅。哎,真愁人啊。


    “爸,你就別催老二了,應該還是姻緣沒到。


    指不定哪天,老二跟人家姑娘看對眼兒了,到時候咱就擎等著辦喜事。”盛希平在旁邊給弟弟解圍。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重生後他不光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和婚姻,好像連弟弟妹妹們的姻緣也變了。


    上輩子,老二是去撫順煤礦接班後,經人介紹找了礦上的同事結婚。


    這輩子,盛希安考上哈工大,再也不可能去撫順煤礦,自然也不會是上輩子那個媳婦了。


    也不知道,老二的姻緣在哪裏?


    一家人有說有笑吃完了餃子,時候也就不早了,於是趕緊打開電視。


    當那隻胖嘟嘟的鼴鼠出現時,家裏幾個小的全都歡呼起來,老老實實的坐在炕上看電視。


    要是擱前幾天,這個點兒就有人來看電視了,可今天家裏卻安靜的很。


    “爸,你不是說,老多人來咱家看電視麽?這咋也沒人來啊?過小年的緣故?”盛希安不解的問道。


    “有可能吧,要不然就是昨晚上被花花給嚇著了。”


    盛連成也覺得奇怪,昨天一屋子人呢,今天咋一個都沒見著?


    “算了,沒人來更好,消停,省得一屋子人,烏泱泱的,影響孩子們休息。”


    從心裏講,誰家也不樂意那麽多人,擠擠擦擦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哪趕上自家人樂樂嗬嗬、消消停停的看個電視啊?


    沒有外人來,張淑珍從櫃子裏翻出瓜子來,借著鍋底的火,炒了一鍋瓜子,再泡上一壺茶。


    一家人坐在熱乎乎的炕上,嗑著瓜子、喝著茶水,輕鬆自在的看電視,別提多舒心了。


    “看起來,花花還幹了件好事兒呢。”盛連成一邊看電視,一邊嘟囔了句。


    屋裏眾人聽見了,都哈哈笑了起來。


    花花原本在西屋趴著的,不知道是聽見說它了,還是聽見東屋眾人的笑聲,它也晃晃悠悠從西屋過來。


    花花縱身一跳上了炕,挨著倆丫頭趴下,陪著大家一起看電視。


    過了小年,大年也就不遠了。


    眾人都回來了,人手充足,於是盛連成領著兒子們,屋裏屋外的收拾,張淑珍則是領著兒媳婦和閨女,開始蒸饅頭蒸包子,做各種吃的。


    一家人齊動手,雖然忙,但是忙的很快樂。


    臘月二十六這天,老陳家辦喜事,陳維民娶媳婦。


    至於陳維民的媳婦,不用說,自然是林俊華了。


    說起來,這倆人的姻緣之路也是夠坎坷的。


    最開始,倆人就是因為文藝演出認識的,林俊華對陳維民這個才華橫溢的小夥子,算是一見鍾情。


    可陳維民覺得自己身體有殘疾,不敢接受林俊華的感情,怕耽誤了人家,就明確拒絕了。


    林俊華受到打擊,回到宿舍就病了。


    陳維民通過妹妹得知林俊華生病的消息,著急上火的又去宿舍看林俊華。


    林俊華賭氣不理,陳維民沒忍住,這才說出來,他也是喜歡林俊華的,隻是不想耽誤她。


    倆人互通心意,情意漸濃。


    結果不知道誰就把林俊華在前川處對象,男方還是個殘疾的消息,告訴了林家人。


    林家父母一聽這消息,那能高興麽?於是就來了林場,非得要領走林俊華,不讓她跟陳維民來往了。


    林俊華的父親,以前也是機修廠的工人,跟周明遠都認識。


    林俊華的繼母,是鬆林醫院的藥劑師,跟王春秀也很熟悉。


    陳家沒辦法,通過張淑珍,求到了周明遠兩口子那兒,想讓周明遠夫妻幫忙說說話,要是真不行,陳家也就死心了。


    周明遠兩口子知道陳家和盛家的關係,這事兒不好推脫,就找機會幫忙說和。


    但林家咬死了,他們家好好的大姑娘,再咋地也不能嫁給一個殘疾人。


    並且表示,他們會想辦法,把林俊華的工作從前川調回局裏,好讓倆人徹底斷了。


    就在林家那邊積極活動,想要把閨女調回來的工夫,林俊華偷偷從家裏跑了,回到林場。


    林俊華的獨身戶口在前川林場派出所,於是一咬牙,跟陳維民直接把結婚證給領了,成了合法夫妻。


    林家一看這樣,知道是沒辦法分開倆人,再加上大家夥兒的勸說,無奈之下也隻能同意了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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