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越考上吉林工大,雖然也是省內重點大學,可終究不如清北、哈工大這些學校。


    再者周明遠畢竟是在這個位置上,周青揚今年還要回來結婚。


    所以周明遠兩口子商議了一下,小兒子考上大學,就不張羅啥了。


    周明遠夫妻的意思,讓周青越抓緊時間把相關手續都辦妥了,提前幾天出發。


    反正去省城要在渾江或者通化倒車,正巧周家和王家的親戚也都在那周圍。


    到時候周明遠陪著兒子一起走,回去跟家裏親戚聚一聚,也就那麽回事了。


    對此,盛希平自然不好發表什麽意見。


    如今這年月,升學宴這個概念還沒有,大多數人家,也不會因為孩子考上大學了,就大操大辦。


    周家畢竟不像盛家,有的時候,身份地位也是一種束縛,讓人不能隨意做什麽事。


    周家擺不擺酒席,盛希平管不著,不過他倒是拿了五百塊錢,塞給周青越,說是給他上學用零花的。


    “你看你,這是幹什麽?


    他念大學也不花錢,學校還給發生活費,足夠他用了。


    你給他那麽多錢,他都沒處花去。”王春秀一看,趕忙攔下來,不讓盛希平給錢。


    “媽,你這就說錯了,窮家富路,青越在外麵上學,哪能手裏沒點兒錢啊?


    學校發的生活費也就夠平常吃喝,這男孩子在外頭,難免交朋好友的,偶爾出去聚一聚喝點兒酒。


    再不然處個對象,領著對象去看看電影逛逛街啥的,總不能還讓人家女孩子掏錢吧?”


    盛希平掏出來的錢,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於是努力說服丈母娘。


    “媽,你看青越也不小了,他要是在大學裏能找個差不多的對象,你不就省心了麽?


    大學裏的姑娘,知根知底兒,將來還分配工作。


    小兩口都有工作,將來啥也不用愁,多好?我就這麽跟我家老二老三說的。”


    王春秀和周明遠一聽這話,都忍不住樂了。


    “你說你這孩子啊,好的不教,專門教這些。他們是去念書的,你教他們處對象。”


    “媽,這事兒吧你可不能這麽想。


    你要知道,青越學的機械工程,將來畢業工作了,周圍可能女的不太多。


    真到那個時候再找對象,可就困難了。


    莫不如在學校就處一個,等著畢業工作了就結婚,多好啊?”


    盛希平努力用自己的歪理,去說服老丈人和丈母娘。


    王春秀和周明遠一琢磨,好像姑爺說的也有道理。當


    初他們就是別人給介紹才成的,現如今都講究自由戀愛了,不興人介紹。


    要是這麽說的話,那最好是找個情投意合的,以後日子也美滿。


    盛希平見老兩口有些意動,立即把錢塞給了周青越。


    “拿著,姐夫給小舅子花錢,那不是天經地義麽?”


    這就不錯了,周家條件好,不需要盛希平貼補啥。


    像陳維國上輩子,家裏有多少錢都不夠填小舅子的坑,那是真坑啊。


    “那也不能給他五百塊錢啊,有兩百夠花了。”周明遠那邊開口說話了。


    “希平,爸知道你的心意,可你這有倆孩子呢,花錢的日子在後頭。


    你就算再能掙錢,那也得省著點兒啊。”


    “就是,就是,你爸說的對,不能給他那麽多錢,慣他那大手大腳的毛病,有二百足夠花了。


    剩下的你留下,給我外孫子買點兒吃的用的,幹啥不好?”王春秀那邊也附和道。


    周青越一看這情況,很識相的留下二百塊錢,把剩下的三百又還給盛希平了。


    “姐夫,我拿這些就足夠用的,你之前還給我買衣服買鞋了呢,我不能要你這麽多錢。”


    盛希平一看,得,那就沒招兒了,於是收回來三百塊錢。


    既然周青越考上大學,周家不擺酒,盛希平也就沒在鬆江河再耽誤時間,第二天盛希平坐車返回前川林場。


    八月二十來號,盛雲芳幾個都開學上課去,盛連成在小修廠上班,張淑珍估計是領著倆孫子去哪兒玩了。


    家裏沒人,也沒鎖門,盛希平徑直進院。


    二郎神幾個見了盛希平,樂得一個勁兒搖尾巴,朝著盛希平直哽唧。


    盛希平放下手裏的兜子,挨個兒抱抱狗,從頭捋到後背。


    狗子高興的揚起脖,就要舔盛希平的臉,被盛希平躲過去了。


    跟狗子玩了一會兒,盛希平這才回了西屋。


    花花領著倆崽趴在花筐裏,聽見腳步聲,花花抬頭瞅了盛希平一眼,繼續閉上眼睡覺。


    盛希平過去看了看倆虎崽,都閉著眼睛睡覺呢,他也沒驚動那母子三個,脫鞋上了炕。


    西屋炕稍放著炕琴,炕琴上頭擺著一對兒箱子,那是周青嵐的陪嫁。


    盛希平從腰裏掏出鑰匙,打開鎖頭,掀起箱子蓋兒。然後把兜子裏的錢和存折,一起都放到了箱子底下。


    這次掙的兩萬塊錢,盛希平存到儲蓄所一萬,拿回來了一萬現金。


    原本他是想都存上的,暫時家裏沒啥花用,存起來還能有點兒利息。


    可是這年月一萬塊就是挺大的數目了,他去存錢的時候,說存一萬塊,把儲蓄所的主任都給驚動了。


    這要是說存兩萬,還不定啥樣兒呢。


    所以盛希平琢磨了一下,暫時先存一萬,等著啥時候周青嵐回來,用她的名頭再開個戶頭存一萬,這樣沒那麽顯眼。


    現金和存折都放在一個小包裏,塞在箱子最底下,然後盛希平蓋上箱子,重新掛上鎖頭。


    林場治安好,盛家養了六條狗,還有一隻大老虎,就算真有個小賊,也不敢來盛家踅摸。


    要不然,張淑珍也不能門都不鎖,就這麽領著孩子出去了。


    家裏沒人,盛希平坐在炕琴前,從底下抽屜裏掏出了小本本來,拿出筆往上記了點兒東西。


    連這次加上回的錢,還有以前他打獵啥攢下的,大概手裏有四萬來塊錢了。


    這兩次倒騰木頭掙的錢,盛希平沒跟父母說,也沒打算給家裏頭。


    一個是怕數目太大,嚇著父母,讓他們擔心。再一個,這些錢他是打算留作本錢的,將來有用處。


    這幾年大環境還是不太適合經商,盛希平也沒打算折騰啥。


    他就安安分分的上班,有買木頭的他就給牽線搭橋,掙點對縫兒的錢,這就挺好了。


    再過幾年,最起碼也得八三年往後,外部環境好一些了,到時候他再琢磨著幹點兒啥。


    盛希平這邊剛把小本本塞進抽屜裏頭,就聽見大門口有動靜,是張淑珍領著盛新華盛新宇倆人回來了。


    盛希平快步從屋裏出來,到外麵一看,張淑珍背著個背筐,兩手扯著倆孫子。


    “媽,你幹啥去了?又上地裏幹活了啊?


    哎呀,有啥事兒等著我回來唄,你這弄著倆孩子,何苦去受累?”


    盛希平上前來,接過了張淑珍背上的背筐。


    這時候,盛希平才看明白,背筐裏裝著些青苞米。


    “呦,咱家種的苞米好了?這時候不早麽?”


    提起這事兒,張淑珍歎了口氣,“哎呀,可別提了。


    咱家挨著林子邊兒上那點兒苞米地,昨晚上可能是進黑瞎子了,苞米倒了一大片。


    今早晨建設過來跟我說的,我這心裏頭著急,就領著他倆去地裏,把倒下那些苞米都掰了棒子回來。”


    “啊?苞米地進黑瞎子了?”盛希平一聽,愣了下。


    “那晚上我去地裏溜達溜達,不行就下幾個炸子,不能讓黑瞎子總來禍害地。”


    盛希平有幾年沒幹農業隊的活了,加上這些日子忙著木材的事兒,就忘了自家挨著林子邊兒的地,容易進野豬黑瞎子的事兒。


    本來盛希平不樂意爹媽撿什麽小片荒,可架不住盛連成兩口子執意要種,盛希平強不過。


    總不能老兩口忙活一大頓,最後都讓黑瞎子禍害了啊,用點兒心經管著吧,再過一個月,也就差不多該收地了。


    “那這些苞米棒子咋整?”盛希平瞅了瞅背筐裏的苞米,差不多有三十來棒,“要不中午烀了吃?”


    “烀了吧,要不然留著也沒用,還沒長成呢。”


    張淑珍指使孫子去給她拿個板凳,然後把背筐裏的苞米棒子都倒出來,就在院子裏,將外頭的苞米窩子扒掉,摘去苞米須子。


    前川這邊氣溫低,節氣比鬆江河那頭晚幾天。


    這苞米有的還行,手指甲一掐,微微發硬,裏麵是粉狀的,有一些還嫩呢,指甲一掐冒白漿,即便是啃青也嫌太嫩了。


    張淑珍一邊扒苞米,一邊就罵黑瞎子,要不是黑瞎子進地禍害,這些苞米也不能瞎了。


    張淑珍一邊幹活一邊罵,不多時就把苞米都扒出來了。


    盛希平看了看時間,趕緊去燒火添水,把苞米扔到鍋裏,生火煮上。


    張淑珍扒完苞米,去菜園子裏摘了些豆角回來,又從缸裏撈了條鹹肉,用清水洗了好幾遍,切了不少肉片。


    豆角摘好掰斷兩截兒洗淨,再削幾個土豆切成滾刀塊兒。


    鍋燒熱,從油壇子裏挖一勺大油出來融化開,然後下鹹肉片兒翻炒,之後下蔥花爆炒出香味兒。


    接著把豆角到鍋裏,不停的翻炒,等豆角都炒透了,放鹽、花椒麵兒、醬油等調料繼續炒一會兒,再添水燉。


    豆角燉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下土豆塊兒,然後在鍋邊貼一圈苞米麵多、白麵少的燙麵兒餅子。


    蓋上鍋蓋,就這麽燉著,等鍋裏豆角和土豆燉熟了,那餅子也好了,底下一層金黃泛紅的鍋巴,香的很。


    那邊鍋裏的苞米也煮熟了,滿院子都飄著新鮮苞米的甜香氣。


    十一點半,盛希泰放學,一進門就聞到了香味兒。“媽,家裏做什麽了,這麽香?”


    “狗鼻子尖哈,啥都瞞不過你。今天烀了苞米,中午啃苞米吃吧。”張淑珍瞅了眼老疙瘩,滿臉嫌棄的說道。


    “哇,有苞米。太棒了。”盛希泰一聽,高興的蹦了起來。


    盛家以前不種地,林場農業隊倒是種一些,可那是公家的沒個人份兒。


    往年也就是劉家偶爾掰個十棒八棒的苞米送過來,孩子們吃個稀罕。


    生活不富裕的年代,很少有人舍得掰青苞米烀了吃,都得留著秋天打糧。


    要不是地裏進黑瞎子了,張淑珍也舍不得掰這麽多下來。


    正因此,盛希泰才會在聽見有苞米的時候,高興的又蹦又跳。


    張淑珍瞅著老兒子那高興的勁兒,忍不住也跟著笑,算了吧,吃啥不是吃啊,既然孩子們喜歡啃青苞米,就讓他們解解饞吧。


    這樣想著,張淑珍掀開西屋鍋的鍋蓋,鍋裏的水還沸騰著呢,咕嘟咕嘟冒著泡兒。


    一棒棒顏色金黃顆粒飽滿的苞米,就在這熱氣騰騰的鍋裏,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張淑珍拿著笊籬,把鍋裏的苞米撈出來,裝盆裏。


    三十來棒苞米,烀了一大盆,放在鍋台上涼一會兒。


    這時候,東鍋的豆角土豆貼餅子也好了,於是掀開鍋蓋,先把餅子鏟到飯笸籮裏,然後把豆角啥的盛進兩個搪瓷盆。


    正好盛連成也下班回家了,趕緊收拾上飯菜,一家人坐在炕上吃飯。


    有苞米,孩子們都不吃餅子了,一人拿著一棒苞米在那兒啃。


    哪怕是苞米剛出鍋還很熱,這些孩子也舍不得放下。


    還別說,一口苞米,一口鹹肉燉豆角,這小生活美得很呢。


    盛新華和盛新宇見姑姑叔叔們都啃苞米,倆孩子也饞了,非得要。


    可那苞米挺熱,他倆又不敢用手抓,急的不行。


    盛希平一看,抓起來一棒苞米,從中間掰斷,然後拿過來兩根筷子,插到苞米芯子上。


    “那,你倆一人一截兒,拿著筷子啃,就不燙手了。”


    倆娃高興的接過苞米,放到嘴邊開啃,“嗯,香。”


    盛新宇其實不懂啥香不香,隻是學小叔叔的做派,剛啃了一口,還沒嚼呢,就喊著香了。


    小家夥太有意思了,逗的眾人哈哈大笑。


    “你個小不點兒,還知道香呢?快吃你的吧。”盛希平摸摸兒子的頭頂,笑道。


    中午這頓飯,餅子沒吃多少,苞米倒是啃了一大半。


    幾個孩子明明吃飽了,手裏還得再拿一棒苞米,一邊啃著一邊往學校走。


    “要不然,咱明年再撿點兒荒地吧?


    你瞅孩子們吃的多高興啊,到時候咱種點兒粘苞米,那玩意兒啃青最好吃了,黏糊糊的還甜。”


    盛連成看著孩子們這麽愛吃苞米,便跟張淑珍商議道。


    “行啊,隻要你能幹得過來,那就多撿點兒唄。”張淑珍對此倒沒啥意見。


    “那還有啥幹不過來的?別說這麽兩三畝地了,你就是再給我十畝八畝的,我也能忙得過來。


    再有幾年,我就該退休了,到時候有的是時間,多少地種不了啊?


    擱老家那時候,就盼著家裏地多一點兒呢。”


    盛連成一直從事的重體力工種,退休比科室早,再有個五六年,也就該退休了。


    午飯過後,張淑珍在家哄著倆孫子,盛希平去自家地裏查看情況。


    到那兒一看,果然是夜間進了黑瞎子,好幾個大腳印子還在地裏呢。


    盛希平在地周圍轉悠了幾圈,心裏大致有數了,這才轉身回家。


    回到家後,盛希平找出炸子藥來,弄碎個破瓷碗,然後用炸子藥和碎瓷一層一層疊加,包上棉紙,用麻繩小心纏好了。


    這回,盛希平做了三個炸子,又去釣魚台那頭抓了幾條大點兒的魚,將魚肚子剖開,塞進去炸子。


    傍晚的時候,盛希平去後山苞米地附近,將塞了炸子的魚用鐵絲拴起來,高度正好就是黑瞎子稍微一站起身就能夠得到。


    三個炸子沒全都放在一家地裏,而是下了三處,黑瞎子不管往哪一處地裏去,隻要聞到了魚的腥味兒,都能中招兒。


    “今晚上不許出去捕獵啊,當心攪合了我的炸子。”


    下完炸子回來,盛希平先去西屋,把花花昨天吃剩下的半拉麅子端到西屋去給花花吃。


    順道拍了拍花花的腦袋,也不管花花能不能聽懂,先警告一下。


    花花抬眼皮瞅了盛希平一眼,低頭撕下些肉,扭身回窩裏去喂倆虎崽。


    嬌嬌和壯壯現在主要是吃奶,每天適當的添一頓肉。


    這倆小家夥一聞到肉味兒,立刻哇嗚的叫喚,晃悠著大腦袋就過來搶肉吃。


    倆崽吃肉吃的挺香,花花則是趁機會又趴在了窩裏打盹兒。


    當奶媽的日子不好過,晚上要出去打獵,白天還得喂崽子,隨著倆崽子越來越大,食量越來越大,花花也覺得有點兒受不住。


    有時候花花會把倆崽子從窩裏叼出來,讓它們滿地溜達去,正好跟盛新華和盛新宇玩,然後花花就可以在窩裏安心睡大覺了。


    這天晚間,花花果然沒出去捕獵,而是老老實實在家呆著。


    盛希平這一晚上也沒咋睡好,第二天一早就起來餷狗食喂了狗,打算領狗子去地裏看看什麽情況。


    “花花,我要去地裏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盛希平一邊打綁腿,一邊問窩裏閉著眼還在睡覺的花花。


    明明看著花花是在睡覺,可盛希平這麽一說,花花立刻就睜開了眼睛,接著從窩裏出來,伸腰、抖毛,然後邁著優雅的步子從屋裏出來。


    院子裏幾條狗今早晨隻吃了個半飽。


    狗子們都有經驗了,知道主人今天要去打獵,一個個都挺興奮,正等著主人出來呢。


    一看是花花,幾隻狗掃了花花一眼,扭頭就回窩裏去了。


    現在狗子們倒是不怕花花,但還是不太樂意跟花花相處。


    盛希平背著槍從屋裏出來,一見狗子們那德行就笑了。


    上前去解開狗鏈子,用繩子係個活扣,拴住狗,然後牽著狗子就往外走。


    狗子們有些時候沒進山了,這一出來都挺興奮的往前跑。


    六條狗,體型還都挺大,盛希平一個人哪裏拽得住六條狗?眼見著就被狗子們拽的一個趔趄往前搶。


    這時候,花花不樂意了,低聲嗚嗚叫著。


    還別說,花花一生氣,那幾隻狗頓時就老實了,不敢再撒歡兒,隻配合著盛希平的步伐往前走。


    “呦,希平啊,你這是幹啥去?好家夥,今天這咋還把你家虎也整出來了?還怪嚇人的呢。”


    半路上上遇見了人,對方瞅見花花,趕緊往一旁躲。


    其實盛希平出來挺早的,還不到六點呢。他也怕花花出來嚇著人,所以就想著盡量早點兒出來,人少。


    這個點兒,大多數人都在家裏吃飯呢,隻有少數幾個,或者是起來的早去地裏幹活剛回來,或者是起來的晚,去大河挑水。


    其實,林場的人都知道,盛家那隻虎最近回來了,還帶了倆小老虎。


    不過大多數人都沒有親眼見過,所以這會兒在路上遇見,親眼瞅見那麽大一隻斑斕猛虎,還是挺震撼的。


    “嗯,我家地裏頭昨天進黑瞎子了,我尋思今早晨領著狗去看看,正好也把老虎領出來溜達溜達。”


    既然碰見了,人家先開口說話,盛希平也不好不回答,隻簡單說道。


    “嗯,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啊,人家打獵用狗,你打獵用老虎。


    有這大家夥在,往後還有啥獵物打不下來啊?”


    對麵的人點點頭,朝著盛希平豎起大拇指,然後繞路走了。


    盛希平摸了摸花花的頭,“走吧,咱們去地裏瞧瞧。”


    花花估計是從小跟人類接觸,沒吃過人類的虧,所以它對兩腳獸比較友好,即便見了陌生人,也沒嚇唬人家。


    這一點,還是挺讓盛希平欣慰的。


    一人一虎六條狗,快速穿過屯子,朝著後山林子邊兒上,盛家的苞米地走去。


    還沒等走到跟前兒呢,二郎神一抽鼻子,就朝著盛家那塊苞米地的方向叫了起來。


    二郎神一叫,花豹也跟著叫起來,盛希平一看這情形,立刻將狗鬆開。


    二郎神率先躥了出去,黑將軍和花豹緊隨其後,其他狗也不甘示弱,朝著前麵追過去。


    倒是花花,沒咋著急,跟在盛希平身邊,慢悠悠的走著。


    狗子們來到苞米地頭上,叫聲更盛了,盛希平快步來到近前一看,果然在他昨天下的炸子處,發現了一攤血跡。


    不用說,這肯定是什麽動物咬了炸子,被炸子給炸傷了。


    “都在這兒等著,別動。”


    盛希平喊了一聲兒,不許二郎神它們去追,而是順著林子邊上,先去檢查另外兩個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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