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三人中午到的鬆江河,在周家吃了午飯。下午,王春秀和麵剁餡,眾人一起動手包了餃子。


    晚上,盛希平哥倆住西屋,周家四口人住東屋。


    王春秀挨著閨女睡,娘倆躺被窩裏,嘀嘀咕咕一晚上,也不知道啥時候睡著的。


    二號一大早,王春秀就起來了。


    把昨晚上剩下的餃子,用油煎了幾盤,先裝了兩飯盒,留著給周青嵐他們上車吃。


    剩下的,才是早飯。、


    除了油煎餃子,王春秀還煮了粥和鹹鴨蛋。


    那鴨蛋是王春秀托人從東崗淘登來的,擱壇子裏醃了三十來個。


    平時也舍不的吃,這回王春秀一下子撈出來十多個,都煮上了。


    除了早晨吃之外,剩下的給周青嵐他們帶著,路上吃。


    早飯過後,八點左右,趕驢吉普的那人來了周家,在外頭吆喝。


    屋裏人聽見了,知道這是來接盛希平他們去車站的,於是趕緊收拾了東西,出去坐車。


    周青越昨天請假了,今天不能再請假,所以吃過早飯就去了學校。


    醫院那邊忙,王春秀也不能在耽誤上班,隻有周明遠,提前跟單位請了會兒假,他跟著去送站。


    盛希平他們把大包小裹的行李都放到了車上,然後四個人跳上車。


    車老板甩開鞭子,小毛驢拉著一車人,直奔大火車站。


    沒有直達省城的火車,隻能從渾江倒車,所以盛希平他們就得先買從鬆江河到渾江的票。到了渾江之後,再買去省城的票。


    不知道是不是大學要開學的緣故,車站裏人不少,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一些行跡可疑的人,混在買票的隊伍裏,探頭探腦,趁著人家不注意,手就伸到別人兜裏了。


    “這些人都是有團夥的,喊一嗓子能跑出來十多個,閑事別管,好好經管自己的東西就行。”希平按住了盛希安的手,朝著弟弟搖搖頭,不讓他開口瞎嚷嚷。


    盛希安從小就在前川林場,最遠也就是去趟鬆江河。


    林場裏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雖然也有些勾心鬥角的事兒,大麵兒上還說得過去,所以盛希安沒見過這些事情。


    他性子簡單,太單純,剛才看見有扒手在偷別人的東西,驚訝的張大了嘴。


    盛希平就以為,弟弟見到有人偷東西想要喊,所以連忙阻止。


    “哥,我知道,以後我一定小心。”單純的孩子,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心裏受到的震撼太大,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嗯,你一人孤身在外,多加小心。有什麽事,記得往家裏寫信,或者發電報。”


    盛希平點點頭,讓老二多見識見識也好,免得心思太過單純,將來無法適應這複雜的社會。


    哥倆排隊買了三張到渾江的慢車票,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然後找到了周明遠父女倆。


    此時離著火車進站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眾人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下,周明遠又囑咐了周青嵐和盛希安一番。


    等廣播裏喊著去由白河始發,發往通化的列車開始檢票時,一行人趕緊拎著行李等東西站起來,過去排隊檢票。


    估計是坐車的人特別多,車站管的嚴了,不像以前那樣說句送站就能跟著過去,必須得買站台票才行。


    周明遠有心回頭買票,被盛希平攔下了。


    “爸,別花那個錢了,我們三個人,咋地也能上了車。”


    周明遠一看後頭那些人,估計等他買了票回來,不定排哪兒去了。


    “行吧,那你們三個注意點兒啊,青嵐,記得往家寫信。”


    周明遠便沒再往前跟,而是朝著盛希平他們喊了嗓子,看著三人來到檢票口,見了票進站。


    十點多這趟是慢車,動不動的就晚點。今天就晚了十來分鍾,火車才進站。


    這趟車是白河始發到通化的,慢車,大站小站都停,所以別看是從白河始發,到了鬆江河也有不少人下車。


    鬆江河算是個大站,要坐車的人不少,大家夥兒都往前擠。


    乘務員一見這樣,忙大聲喊著,先下後上,不許擠。


    人一多了,誰還聽這些啊?有些人不管不顧的就往車上擠。


    盛希平背著行李,護著周青嵐,三個人好不容易擠上了車。


    短途車,也不管啥對號入座,隻要有地方,搶個座位就坐下,別人也管不了。


    得虧盛希平和盛希安倆人身強力壯能擠,上車之後趕緊就找了個空著的長座。


    “媳婦,你先坐下,我把行李放行李架上再說。”


    盛希平一邊說著,一邊把行李卷,好幾個包,都塞到了行李架上麵去,這才跟盛希安坐下來。


    大站停車三分鍾,時間一到,前頭有人吹響了哨子,揮動小旗,火車鳴笛,關好車門,然後緩緩向前行駛。


    後頭才擠上車的人,就沒有了座位,有人在車廂接頭的過道站著,有人還在四處走動,想要找個空閑的座位。


    實在找不著,那就隻能隨便找個地方站著了。


    這是盛希安第一次坐大火車,看著明顯比小火車寬敞一倍不止的車廂,再看看這滿車的人,倒是挺新奇的。


    慢車大站小站、乘降所,都停車,這一路什麽小山車站、黃泥崴子、溫泉乘降所等等,反正是個站就停。


    到了中午,盛希平他們也沒買火車上的盒飯,而是從兜子裏掏出來兩盒油煎餃子,還有張淑珍用熊油給烙的大餅。


    熊油烙的餅軟,十冬臘月把那餅扔在雪地裏,都不帶硬的,出門帶這個最好不過。


    有餃子,有餅,還有從家裏帶來的鹹菜大蔥,再去打兩茶缸熱水,這頓飯也能吃的挺熨帖。


    當然,盛希平他們三個人吃的挺香,也把附近那些人,饞的夠嗆。


    這年月,有幾個人出門能帶餃子、白麵大油餅啊?多數人,能帶點兒苞米麵大煎餅,那就是挺不錯了。


    “哎?同誌,你們這是去哪兒啊?”旁邊站著的人,打量了盛希平三人,問了句。


    “哦,去省城辦點兒事兒,投奔親戚。”


    盛希平用眼神製止了周青嵐和盛希安開口,隨便扯了個謊兒,糊弄過去。


    盛希平這麽一說,旁邊的人頓時就明白了。


    估計著三人應該是從哪個偏僻農村回城的知青,鬧不好,還是偷摸回城的,所以他們才說是去省城投奔親戚,這是怕人家查。


    這些知青啊,別看是上山下鄉鍛煉,可身上那股子毛病,多數都改不了。


    瞅瞅,出個門吃的那麽好,也不怕太出眼,招來別人關注?


    這車上,可不光是出門辦事的人,還有專門的扒手呢。


    “出門在外,多注意點兒哈。”對方倒是一片好心,還提醒了盛希平一句。


    “哎,哎,知道了,謝謝啊。”盛希平連忙點頭,笑著向對方道謝。


    他之所以不提上大學的事兒,就是怕被人盯上。


    吃完了飯,再喝點兒熱水溜溜縫兒,肚子裏暖呼呼的,三人往座椅後背上一靠,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休息。


    當然,表麵上看,盛希平是在迷瞪著睡覺,實際上他精神著呢,隨時留意周圍的動向。


    正好他坐在三人長座的最外麵,不管是有人想靠近他們的行李,還是有別的舉動,盛希平都能覺察得到。


    從鬆江河到渾江,慢車得七八個小時,火車一路咣當咣當,下午五點多才到站。


    三人帶的行李太多了,所以也沒亂跑,買完票就在候車室裏坐著,隨便對付了口吃的。


    晚上八點左右,渾江到長春的火車發車,由於是始發站,車上的人倒是沒那麽多。


    三人帶著行李上了車,正好占了兩個麵對麵的長座。


    然後盛希安和周青嵐躺在了長座上,盛希平則是把狼皮褥子鋪到了地上,他後背靠著座位邊兒,這麽蜷在狼皮褥子上。


    這樣正好堵在長座外頭,一旦有點兒啥風吹草動,盛希平能夠及時覺察到,以免發生什麽意外。


    火車從渾江出發,路過通化、梅河口,再然後路過遼源、四平,這一個晚上,火車繞了大半個省。


    好在,這一晚還算太平,沒出什麽意外。直到三號上午將近十點了,火車終於到了省城車站。


    “都拿好行李啊,檢查一下別落下啥東西,這是終點站了,等會下車不用著急,別跟著擠。”


    盛希平囑咐了那倆人幾句,然後把行李物品都檢查一遍,確認東西都在,這才放心了。


    火車進站停車,車門打開,車上的旅客陸續下車。


    盛希平三人也隨著人群下了車,朝著出站口走。


    人群一窩蜂從出站口往外擠,盛希平三個沒那麽著急,就慢慢在後麵跟著。


    他們剛過了出站口,還沒等走出幾步呢,就聽見有人高聲喊,“希平,這兒呢。”


    盛希平順著聲音看去,見不遠處站著兩人,正是陳瑞卿和邵敏芝夫妻倆,二人來接站了。


    盛希泰跟陳峰始終有書信往來,家裏嫂子和哥哥參加高考的事兒,盛希泰老早就跟陳峰說了。


    陳峰知道,陳瑞卿夫妻自然也就知道了。


    等到高考錄取結果出來後,陳瑞卿特地打了電話詢問。


    在得知盛希安和周青嵐都考上了大學後,陳瑞卿也是格外高興,特地詢問了盛希平什麽時候出發,大概什麽時候能到省城。


    所以,陳瑞卿今天特地請了假,過來接盛希平他們。


    “瑞卿大哥,敏芝嫂子。”盛希平領著媳婦和弟弟趕緊上前,跟陳瑞卿夫妻打招呼。


    “你看,這還得勞動你倆過來接站,給你們添麻煩了。”盛希平朝著陳瑞卿伸手,一邊笑著說道。


    “瞅你說的什麽話?啥叫添麻煩啊?


    還沒恭喜弟妹,還有希安老弟呢,真不得了,考上重點大學了,人才啊。”


    陳瑞卿伸手,跟盛希平握了下,然後又跟盛希安也握了手。


    “這小夥子多精神啊,四年大學讀完了,找個好工作,再娶個媳婦,多好?”


    陳瑞卿這麽一說,盛希安頓時不好意思起來,臉上也紅紅的,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才好了。


    “哈哈哈,大哥說的是,當初在我們林場,老多人要給他說親,我媽當時也著急了,要蓋房子給老二說媳婦呢。


    還是我攔著,要不然啊,這會兒他已經娶媳婦了。”盛希平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走,先跟我回家去,休息一會兒,下午我陪著你們,給弟妹辦入學手續。”


    陳瑞卿也笑,伸手接過來一件兒行李,引著眾人朝車站對麵走。


    出了車站,往對麵走沒多遠,六路無軌電車停靠在站點兒處。


    陳瑞卿領著盛希平三人一起上了電車,費勁巴拉的把行李放下。車子沿著斯大林大街,邊走邊停,一路向南。


    盛希安隻在小時候,曾經跟著父母回過一次老家。那時候他還小,也記不清都看見過什麽。


    這應該算他長大以後,第一次出遠門,還是省會,盛希安就覺得到處都是人,都是車,都是高樓大廈。


    而最多的,還是騎自行車的人,一溜兩行,不停穿梭。


    耳邊的聲音也非常的嘈雜,根本沒有再林場那樣的靜謐。


    盛希安一下子就懵了,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


    電車一路晃晃悠悠,走走停停,半個小時之後,陳瑞卿對盛希平他們說了聲兒,快到地方了。


    讓他們把行李都收拾好,別落下東西,前麵惠民路站點兒停車。


    果然,售票員在前麵也喊了。盛希平等人拎著行李,等車停穩後,陸續下了車。


    “走,咱往這邊來,我家就住在這裏頭。其實離著東北師大也不遠,下午領你們過去就知道了。


    往後弟妹星期禮拜的沒啥事兒,就來家裏吃飯,小峰成天念叨你們呢。”


    陳瑞卿幫忙拎著行李,領著盛希平他們順著惠民路往裏走,然後七拐八繞的,來到了一條小胡同裏。


    陳瑞卿以前住在單位的家屬院裏,後來他出事了,原本的住房被單位收了回去。


    等他恢複工作後,原本的房子回不去了所以單位重新給安排了住處,是個單門獨戶的小院。


    小院不大,三間磚瓦房,院裏還有倉房、廁所啥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在盛希平眼裏,比那筒子樓強多了。


    陳峰和陳月都去上學了,沒在家,邵敏芝上前開了門,將盛家三人迎進去。


    “來,先進屋坐,歇一會兒,我這就做飯去,等會兒小峰回來,見到你們,不知道得多高興呢。”


    邵敏芝笑嗬嗬的把盛家一行人讓到屋裏,然後翻找出茶壺茶葉,趕緊給他們沏了壺茶。


    眼瞅著時候不早,邵敏芝就讓陳瑞卿留在屋裏陪著盛希平他們聊天,自己則是去外麵廚房燒火做飯。


    “嫂子,我來幫你吧。”


    周青嵐見邵敏芝去忙活,心裏過意不去,忙跟著出來,挽起袖子,就要幫忙幹活。


    “哎呀,弟妹,不用你。菜我早就預備好了,都是現成的,熱一熱就行。


    原本瑞卿說,要請你們出去吃的。


    中午時間短,不如等下午,我們先陪你去學校,把入學手續辦了,然後咱們再找個飯店,好好慶賀一下。”


    周青嵐是第一次來陳家,邵敏芝哪好讓她動手做飯啊?忙把周青嵐攆回屋裏去歇著,邵敏芝在廚房煎炒烹炸的,一會兒做出來六個菜。


    陳峰上三年級了,陳月上學前班,都在一個學校,離著陳家也不算遠。


    中午放學,陳峰去學前班接了妹妹,也不用大人接,倆孩子溜達著就回家了。


    “媽,我放學了,飯好了沒?餓死了。”


    虛歲十一的陳峰,個子已經不矮了,飯量也大,跟所有念書的孩子一樣,中午放學,進門就喊餓。


    “就知道吃,也不看看家裏來客人了?去,進屋看看,是誰來了?”


    邵敏芝正做最後一道湯呢,聽見兒子的動靜,也沒回頭,直接說道。


    陳峰一愣,家裏經常來人,也沒見媽媽這麽說啊,這是誰來了?於是好奇的領著妹妹進屋。


    結果一進東屋發現,盛希平和周青嵐、盛希安都在炕沿上坐著呢。


    “哎呀,叔,嬸子,二叔,你們怎麽來了?”陳峰高興的不行,上去一把就抱住了盛希平。


    “月兒,快來,這就是我說的,咱盛叔叔,這是嬸子。”陳峰回頭,趕緊招呼陳月過來叫人。


    八歲的陳月,已經不是當初在李家窪大隊時,枯瘦如柴的模樣了。


    如今陳瑞卿回城,工資待遇都提升不少,家裏條件也好很多,邵敏芝便沒出去工作,專心在家照顧倆孩子。


    小陳月也養的麵色紅潤,個子躥了一大截,小臉肉呼呼的,可稀罕人了。


    “盛叔叔,嬸子。”當年盛希平去李家窪,領著陳月去醫院治病,帶走陳峰。


    那時候陳月才五歲,根本記不住什麽,如今再見到盛希平,也想不起曾經見過。


    隻是哥哥成天念叨前川林場,念叨叔叔嬸子、爺爺奶奶,所以陳月有些印象。


    此時聽哥哥說,小陳月乖乖的上前來,“盛叔叔好,盛嬸嬸好。”


    “哎,哎,好。這就是小陳月吧?以前你哥總跟我們提起你,快來,讓嬸子看看。”


    周青嵐生了倆兒子,一直都琢磨著再要個閨女,見了女娃更是稀罕的不得了,連忙把陳月叫到身邊來,扯著陳月的手打量。


    “希平,你看陳大哥家這閨女,長的多俊啊,可真稀罕人。說話柔聲細語的,多好聽?”


    周青嵐把陳月攬在懷裏,稀罕的不行。


    “哎呀,嬸子來的著急,也沒帶啥好東西,你等會兒啊,我找找。”


    “弟妹,你別忙活了,家裏啥都不缺,年前你們給寄來的木耳、蘑菇,你嫂子都不舍得做了吃,家裏還有呢。”


    陳瑞卿一看,趕忙開口,不讓周青嵐費心找什麽了。


    陳瑞卿好心客氣下,周青嵐卻不能真的就停手不找了,就見她從包裹裏,翻出來一包鬆子、一包榛子,還有一包扒出來的核桃仁。


    “這些都是去年秋天,你小叔他們上山撿的,給你們帶來些。還有這個,給月兒吧。”


    周青嵐說著,就把一根拴著東西的紅繩,塞到了陳月的手裏。


    “這是狼牙和豬驚,你叔特地磨出來,打了眼兒,用紅繩穿了戴著的。


    這東西小孩子戴著好,辟邪壓驚。”周青嵐見陳月愣著,以為她不懂,忙解釋道。


    盛希平每次打獵回來,都會把一些動物的牙齒還有其他東西留下,尤其是狼牙和豬驚。


    豬驚,又叫豬精石,實際上是豬耳朵裏麵的一塊小骨頭,扁圓形,可以磨好之後打孔。


    小孩子眼睛純淨,老輩人總說小孩子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容易嚇著。


    一般人家,會在孩子出生後,就給佩戴豬驚,多數是係在手腕上。


    盛希平弄的豬驚都是從野豬身上獲得,據說效果比家豬的好。


    盛新華、盛新宇兩個,出生就戴。


    盛新華現在大了,就把豬驚和狼牙都穿在一起,戴脖子上。


    家裏盛希泰、盛雲芳姐妹也都有,陳峰當初在盛家的時候,盛希平也給他做了戴著。


    “嬸嬸,這個我有,哥哥把他的給我了。”


    陳月騰出一隻手,從衣領裏拽出根紅繩,底下果然也拴著狼牙和豬驚呢。


    原來是陳峰看妹妹喜歡,就把自己的那份份兒,送給妹妹了。


    “哦,沒事兒,你要這個新的,把那個還給你哥。”周青嵐笑笑,“要不然,把這個給你哥也行。”


    陳月想想,就把脖子上那根繩取下來,還給了陳峰,然後把周青嵐給的,掛在了脖子上。


    周青嵐喜歡陳月,就摟著陳月,倆人小聲的嘮嗑兒。


    正好這時候,邵敏芝也把飯菜都做好了,於是放桌子收拾吃飯。


    “那啥,下午咱還有正事兒要辦,中午就簡單吃點兒。


    等著弟妹的入學手續辦完了,晚上我請客,咱出去吃。”陳瑞卿招呼盛希平他們坐下吃飯,笑道。


    “哥,六菜一湯了,這還簡單啊?已經很不錯了。”


    幹部下鄉才四菜一湯的規格,這六菜一湯,有豬頭肉、燒雞、罐頭,已經很不錯了。


    “哎呀,跟你家沒法比,我們這住城裏,別的都還好,就是吃上麵,比不得你們,依山傍水的,吃啥都方便。”陳瑞卿笑道。


    “你等我老了退休的時候,就去你們林場,弄個小房子,小院子。


    養點兒雞鴨,種點兒菜,閑了還能去釣個魚啥的,那小日子多悠閑舒心啊。”


    “好,到時候莪陪著哥,咱倆一起釣魚去。”盛希平笑著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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