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發上,嚇得差點蹦起來:“微微!你閉嘴!”


    蘇盛臨也懵了下,眼神在我跟李雲微之間流轉,而後唇角微勾,看向我說:“大概是她把我從河裏撈起來那時——”


    “哇……了個天啊!”李雲微瞪大眼眸,表情震驚到極點,慢動作地轉頭看向我,“江晚!我聽到了什麽?我突然覺得……顧宴卿是你的貴人呐!你但凡換個人談六年,現在肯定結婚,沒準兒娃都生了!你還怎麽有機會等到蘇先生!”


    蘇盛臨走進客廳,在李雲微驚歎連連時,他轉頭看向我,眸光深邃而溫潤,臉色內斂而嬌羞。


    對,我在他英挺俊朗的眉宇間,看到了明顯的嬌羞。


    好像是被李雲微的話說得不好意思,臉龐都紅了!


    我耳邊嗡嗡的,心跳砰砰直響,腦海裏不停地回放著他那句“她把我從河裏撈起來時”,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應。


    他的意思是,他從十幾歲時就喜歡我了?


    可那時候還是孩子,懂什麽情情愛愛?


    不過轉念一想,初高中時所謂的“早戀”,也就是這個年齡段。


    而且青春期的懵懂愛情,往往更純粹,更幹淨,也更刻骨銘心。


    我腦子裏亂七八糟地回憶著,又想到吃火鍋那次,他主動坦白時講到——有過白月光,也暗戀過女生——所以,這兩者指的都是同一人,都是我?


    可他當時還說,也談過女朋友,但時間不久就和平分手了。


    那能不能理解為,他心裏早就有了白月光,因此跟那位女孩談戀愛時,並沒有太愛?


    “喂,發什麽呆啊!”


    李雲微見我遲遲沒反應,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再轉頭看向蘇盛臨,見他也有些呆愣。


    我倆靜靜地凝視著彼此,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交流已勝過千言萬語。


    “算了算了,我還是不當電燈泡了,反正你有人照顧,我就撤了。”李雲微彎腰去拿手機和包包,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


    我突然回過神來,伸頭看向門口,“你這就走啦?”


    李雲微正在換鞋,聞言看我一眼,故作吃醋地道:“你眼裏還有我嗎?我不走留著吃狗糧啊?”


    “哪有……我們,就是朋友而已——”我瞥了蘇盛臨一眼,羞赧地避開,回應閨蜜。


    李雲微冷哼了聲,“矯情!”


    話落她打開門,丟下一句,“好好養傷,走了!”


    防盜門關上,周遭立刻安靜下來。


    我視線收回,隻能再次看向蘇盛臨。


    “那個……我們也,該走了,一會兒中午,醫院都要下班了……”我扶著矮幾,緩緩站起身,主動尋找話題打破沉默。


    “嗯,”蘇盛臨點點頭,應了句,大長腿邁進一步,抬手扶住我,“今天好點沒?”


    “好些了,能慢慢走……”我怕他又抱我,先申明可以自己走。


    他便扶著我的手臂,又回頭看了看四周,“還要帶什麽東西麽?手機拿了沒?”


    “拿了……”


    我能感覺到,他也有些不自在,沒話找話。


    他扶著我慢慢挪到門口,問道:“你穿哪雙鞋?”


    我怕他蹲下身幫我穿鞋,就搖搖頭說:“不用了,我就穿這個吧。”


    家居鞋軟和舒適,等會兒做治療時脫鞋也方便。


    “嗯,反正坐車,也行。”


    他一手扶著我,另一手推開門,溫柔地提醒我注意腳下,讓我慢慢走,不著急。


    沒有一個普通朋友,還是異性朋友,會這樣無微不至,溫柔耐心地照顧對方。


    我雖然沒有明確承認兩人的關係,但他近來的一係列言行,比任何言辭都有說服力。


    我也就是嘴上強一下,其實心裏也清楚,逃不掉了。


    坐上車,我倆依然安安靜靜,但蘇盛臨默默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時,我扭轉過頭看著窗外,沒有掙開。


    一想到他從青春年少時就喜歡我,我心裏就像溫泉冒泡泡一樣,無數歡喜和羞澀汩汩而出。


    我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我跟顧宴卿真的結婚了,那蘇盛臨一輩子愛而不得,該是多麽可憐,讓人心疼啊。


    誠如李雲微所言,顧宴卿突然成了我的“貴人”,占據我那麽多年,最終讓我等到了更好的人。


    我在心裏幽幽哀歎……


    命運啊,真是充滿了玄妙。


    去到醫院,做針灸治療時,我依然怕得要死。


    但許是剛知道蘇盛臨對我的感情,反倒讓我有了“偶像包袱”,我不好意思再趴他懷裏,反倒假裝堅強起來。


    但蘇盛臨早已把我看透。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我旁邊,握著我的手,低聲安撫:“害怕就別看,很快就好了。”


    “我不怕……”


    他看我一眼,失笑,“你可以怕,今天不笑話你了。”


    “……”我無地自容。


    治療做到一半,手機響起。


    蘇盛臨鬆開我的手,我從兜裏摸出手機一看,小姨打來的。


    擔心是不是外婆又有什麽情況,我趕緊接通:“喂,小姨……”


    “晚晚,明天你是直接去墓園,還是回來外婆這裏,我們一起過去?”小姨在電話那頭問道。


    我腦子一激靈,突然想起明天是媽媽的忌日。


    “小姨,我……”我看著自己的雙腿,還沒想好要不要告知實情,醫生正好又紮下一根銀針,疼得我“嘶嘶”倒吸冷氣。


    小姨立刻急聲問:“怎麽了?晚晚,你在做什麽?”


    “小姨……我昨天跟同事們出去團建,爬山時摔了一跤,腿摔傷了,所以明天我媽的忌日,我估計去不了墓園。”


    “腿摔傷了?嚴重嗎?怎麽沒聽你說?你這孩子,總是報喜不報憂,你現在在哪兒?有沒有人照顧你?”


    小姨立刻問了一堆問題,擔心極了。


    我連忙解釋,說有朋友陪著,好一番安撫,小姨總算放心了些。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你先好好養著,我晚點過去看你。”


    知道攔不住小姨,我隻能連連答應,掛了電話。


    蘇盛臨看著我:“明天是你母親忌日?”


    “是的,每年這天,我都要跟小姨和外婆去墓園,看看我媽——不過這次恐怕不行了。”


    墓園在一片山上,有台階,我的腿在平路上還能慢慢走,上下台階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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