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在即,我把服裝秀上要給模特穿的衣服,提前一天送去了學校。


    而後驅車去機場,接我的大學室友,陳婉真。


    萬萬沒想到,我竟在機場偶遇蘇盛臨!


    看到他風度翩翩地走出閘口,旁邊好幾個年輕女孩子對他投去花癡的目光,我也犯了花癡。


    我甚至眨眨眼,懷疑自己看錯了。


    蘇盛臨看到我也很驚訝,原本威嚴周正的神色,突然間如沐春風般柔和下來。


    季秘書跟在蘇盛臨身邊,推著行李,等走近了他先發出驚訝的疑問:“江小姐,您怎麽來機場了?是知道蘇董出差回來,專程來接機的?”


    我嘴巴張了張,幾次斟酌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誤會可大了!


    而我否認的話,會讓蘇盛臨很沒麵子。


    但我也不能為了照顧蘇盛臨的麵子,就把我大學室友拋下,跟他們說——對,我就是來接你們的——然後就跟他們走吧?


    蘇盛臨修長挺拔,穿著一件深黑色的長款風衣,更顯貴胄之氣。


    他垂眸看著我,見我瞪眼傻愣著,主動幫我解圍:“這麽巧,來機場接人?”


    “是,是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臉已經紅到耳後,“真是巧,我大學室友回來參加校慶活動,我來接她,沒想到會遇上你。”


    季秘書很有眼色,默默地推著行李轉身走了。


    蘇盛臨笑了笑,“我前晚出差,今天趕回來,也是因為明天校慶。”


    “噢,那你真辛苦,來回奔波。”


    “是啊,昨晚都沒怎麽睡,終於把事情處理好,趕上今天的航班。”他說這話時,語氣和神態都露出疲憊。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瞧著他眼底的紅血絲和眼周的黑眼圈,不禁有些心疼。


    沒等我開口安慰,他又露出笑意,語調甚至添了幾分寵溺:“不過一下飛機能意外地撞見你,心裏很高興,那些疲憊都消散了。”


    我止不住勾起嘴角,也跟著他笑,“是,我也很意外,剛才還以為眼花了。”


    蘇盛臨還是緊緊盯著我的臉,似笑非笑地歎息:“有那麽一瞬,我真以為你是專程來接我的,以為你想通了。”


    後麵一句話,意有所指,瞬間攪得我心裏又怦怦亂跳。


    我避開他的視線,臉頰持續升溫泛紅,嘴上雖沉默未語,心裏卻百花齊放。


    我陷入陶醉中,突然廣播聲打破我倆間的沉默,我回過神來連忙道:“那個……看你好辛苦,快點回去休息吧,明天見。”


    “好,明天我來接你。”


    “嗯,”我正要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哦對了,我等會兒接了同學,她今晚住我家,要麽明天就不麻煩你了,我跟同學一起過去。”


    蘇盛臨理所當然地道:“捎上你同學一起,也沒什麽問題吧?”


    啊?


    “呃……是沒什麽問題,我擔心你介意不熟……”畢竟他這種身份,有點架子很正常。


    “不介意,那明天聯係。”


    “好。”


    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我也隻能答應。


    我倆道別後,他錯身準備離開,剛邁出兩步,又突然回頭。


    我正好也回頭看他,被他抓個正著,好在腦子反應極快,馬上問:“怎麽了?”


    “你同學還有多久到?”蘇盛臨問。


    我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大概半小時。”


    聞言,他馬上抬手卸下肩上的黑色大衣,兜頭給我罩下來。


    “今天零下的溫度,你穿這麽少,你們女生為了漂亮還真是抗凍。”


    “不用不用,”我受寵若驚,連連拒絕,“我不冷,你把衣服給我了,你等會兒出去要著涼的。”


    “車就在外麵,我出去就上車了,你要在這兒等半小時,別凍壞了。”


    蘇盛臨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硬是把他的大衣披在我身上,怕我又脫下來,還把兩條衣袖在我麵前牢牢一捆。


    我:“……”


    “好了,這下暖和了。”看著我被五花大綁,他很滿意地點評。


    我一臉無奈,哭笑不得,“這看起來像是捆綁犯人。”


    他笑了笑,一手寵溺地在我頭頂輕拍,“可沒這麽漂亮的犯人。”


    我臉頰更紅,整個人似火燒,心花怒放到極致。


    “我走了,明天聯係。”


    “嗯,拜拜。”


    我看著他清俊修長的身影漸漸走遠,木愣愣地站在原地,一顆心還在持續亂蹦。


    接機處算是半戶外,雖也有暖氣,但因為人流進進出出,大門敞開,陣陣寒風襲來,還真是凍得人瑟瑟發抖。


    可我這會兒,四肢百骸都被暖流和幸福包裹。


    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淪陷。


    等了半小時,陳婉真終於出現。


    我倆遠遠就互相打招呼,興奮地蹦起來。


    “江晚!好久不見!”室友衝出來,一把抱住我,兩人都很興奮。


    “歡迎歡迎!終於接到陳主編了。”我笑著打趣。


    “什麽主編,那我是不是得叫你江總?”


    我倆互相調侃。


    陳婉真抱完之後鬆開我,盯著我臉色略有好奇:“你用的什麽香水,味道好獨特。”


    下一秒,她發現我身上的端倪,好奇更甚:“你這大衣……這不是你的衣服吧?男款!”


    我低頭打量自己。


    蘇盛臨身高一米九,他的衣服都是量身定製的。


    所以縱然我有172,這件大衣穿在我身上也快到腳踝,而且款式也明顯男性化。


    “嗯,別人的,我臨時穿穿。”我不太自在地解釋。


    陳婉真擠眉弄眼,“我說香水味怎麽那麽特殊,是這件大衣上的,顧宴卿品味不錯啊。”


    顯然,室友誤會了,以為這大衣是顧宴卿的。


    我幫她拎了行李,轉身朝停車場走去,很隨意地道:“這不是顧宴卿的衣服。”


    “啊?那你……”陳婉真吃驚,看我的眼神仿佛瞧見我出軌了。


    我繼續解釋:“我跟顧宴卿離婚了,還是打官司離的,應該這幾天就能收到法院判決書。”


    “什麽?”陳婉真越發吃驚,“我們是多久沒聯係了?你倆不是幾個月前才剛結婚嗎?怎麽就離婚了?”


    陳婉真這麽問,說明她並不關心八卦,也沒怎麽跟同學聯係。


    我跟顧宴卿的婚禮醜聞,當時在網上小轟動了一陣兒,很多外地的同學都刷到了,有的還來問過我。


    “這事說來話長,路上慢慢講吧。”


    坐上車,陳婉真突然說晚上不住我那兒了,她隻能跟我吃頓飯,就要趕去另一個區,見一位獵頭,人家明天一早就去外地出差,隻有今晚有空。


    我好奇地問:“你要跳槽。”


    “哎,覺得現在這份工做到頭了,是想換個平台跟環境。”


    “嗯,理解,你能在一家公司做幾年,很難得了。”


    我載著陳婉真去了禦園吃飯。


    席間,談到我這幾個月的經曆。


    陳婉真聽得頻頻皺眉,臉色變化極其精彩。


    “顧宴卿居然是這種人?我記得大學時,你倆多登對啊,男才女貌,校園知名情侶。”


    陳婉真說起這些,讓我又不禁回憶起往事。


    “那你們離了後,你有什麽打算?肯定有男的又在追你吧?你那外套就是憑證。”陳婉真下頜一點,指向我座椅旁邊搭著的男士大衣。


    剛停車位離禦園有點遠,路上冷,我下車又披著了。


    “算是吧,不過我暫時沒心思,先把公司做好再說。”我還是一樣的說辭。


    陳婉真想了想說:“可惜你倆沒孩子,要是有個孩子,你這輩子就不用結婚了,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不要太瀟灑!”


    我笑了笑:“幹嘛非得生孩子,我現在也可以一個人瀟灑快活啊。”


    陳婉真正在喝茶,聞言放下茶杯,激動地說:“你想什麽呢!就你家那種複雜關係,你要是不生幾個孩子傳承,到時候你那後媽、弟弟,各種長輩表親——會想方設法瓜分你,你事業做得再好,最後也隻能給他們做嫁衣!”


    我神色一怔,還真沒想到這一點。


    畢竟還年輕,誰想到幾十年以後的事。


    “嚇到了吧?我有這種危機意識,也是因為我家親戚就發生過這種事,所以我媽說,可以不結婚,但得搞個孩子出來,多搞幾個更好,反正不缺錢。”


    我沉默未語,但暗暗上了心。


    要搞個孩子出來……


    伴隨這個念頭出現在我腦海裏的,是蘇盛臨的影像。


    如果非要找個男人生孩子,我潛意識中居然希望那個人是蘇盛臨。


    但這怎麽可能!


    蘇家萬萬不會讓那高貴正統的血脈流落在外。


    而我跟他——


    無限鴻溝的差距,也不可能修成正果。


    我忍不住想,是不是可以學學霸道總裁劇,用點手段偷男方的種,然後悄摸摸地帶球跑……


    “江晚,江晚?”陳婉真推推我,嘀咕道,“你怎麽了?嚇懵了?現在行動也來得及啊,你可以偷偷地……跟顧宴卿那啥,懷了娃自己養就行,反正離婚了。”


    我臉紅心跳,瞥她一眼低聲道:“怎麽可能!我跟他以前都沒有那啥,現在離婚了更不可能!”


    而且顧家巴不得跟我扯上關係,否則顧語甜也不會幹出那種下三爛的事,我怎麽可能自投羅網。


    “什麽?”陳婉真大吃一驚,“你們在一起那麽多年,居然沒有……”


    她用兩根手指懟了懟,比劃著。


    我連忙按下她的手,“你小點聲!”


    “我去……你倆柏拉圖啊?”


    “不是……他生病了幾年你忘了麽?也不能啊……病好後才一年多,我想著那不如就等到新婚夜嘍,誰知——”


    陳婉真重重一歎息,“你啊!看著那麽聰明一個人,在感情上居然……沒聽說男人那種生物,隻有掛在牆上才老實嗎?他生病也有需求的嘛,難怪劈腿你那個妹妹,他倆絕對睡過!不然他得多糊塗才會那樣對你,你真信他隻是為了道義?因為同情?”


    我沒說話,心想也許是吧。


    我也覺得他跟江怡之間,不可能是什麽單純的兄妹關係。


    不過也無所謂,我早就不在乎了。


    “吃飯吧,菜都涼了。”我不想再提顧宴卿,岔開話題。


    陳婉真也拿起筷子,不過我們還沒吃幾口,身旁經過兩人,一個聲音矯揉造作地驚呼:“呀!這不是江大小姐嗎?喲,陳婉真?你也回江城了?看來都是為了校慶啊。”


    我跟陳婉真同時轉頭看過去,瞧著麵前打扮得珠光寶氣,妝容精致的年輕女人,兩人都一愣。


    片刻後,我才認出對方,有點懷疑地問:“許芊凝?”


    誰知陳婉真很絲滑地接了句:“你怎麽整容成這樣了?差點沒認出來!”


    我:“……”


    許芊凝的臉色,瞬間垮塌下來,“陳婉真,你會不會說話?”


    陳婉真撇撇嘴,“實話而已。”


    我想著這是閨蜜家的餐廳,可別鬧起衝突影響了人家做生意,於是趕緊轉移話題:“許大小姐是專程為了校慶回國的?”


    許芊凝雙手抱胸,撇開頭去,趾高氣揚,“不全是,我高升了,回國履職,順便參加校慶,見見老同學。”


    “噢,那真是恭喜。”我笑著道賀。


    眼前這人,也是我大學同學,隻不過我倆是死對頭。


    原因是讀書那會兒,我跟她家世相當,兩人專業課的成績也相當,甚至我倆身高樣貌都不分伯仲。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何況還是兩頭母老虎——這就導致我跟她處處存在競爭。


    但多數時候,我略勝一籌,獲得的榮譽比她稍多一些。


    長此以往,她就把我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了。


    後來一畢業,她就去了國外,我們再沒見過麵。


    沒想到這次校慶重逢,她還是把我當做仇敵,一見麵說話就夾槍帶炮。


    看著她那張明顯動過刀的臉,整得好似芭比娃娃一樣精致,我心裏深感遺憾。


    其實她原生臉更漂亮,更有記憶點。


    現在濃濃的網紅既視感,泯然眾人矣。


    “不客氣。”聽我恭維,她立刻笑了,而後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口吻,“我一回國,就聽說你家破產了,你父親鋃鐺入獄,還是拜你親手所賜——江晚,你果然比我厲害,夠狠!”


    “多謝誇獎。”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敷衍回應。


    許芊凝繼續刁難,“你這負債累累的,還來這種餐廳吃飯,有錢付賬嗎?”


    我故意問道:“怎麽,許大小姐要幫我買單?”


    “嘖,你現在倒是能屈能伸嘛。不就是一頓飯錢?行,就當我請老同學了。”許芊凝說完,手一抬,招來服務生。


    “哎!許芊凝,你——”陳婉真吃了一驚,忙要抬手阻止,被我攔住。


    我給陳婉真遞了個眼色,她明白過來,又安心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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