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就是太聽老婆的話了,六年前說不讓你喝,你就不喝了。”


    “六年前的事,你怎麽知道的?”


    “你忘了?當初顏姐和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在現場啊。”


    舒望仔細想了想,隨後搖搖頭:“記不太清了,可能當時我的眼裏就隻有她一個吧。”


    “嘿,你小子還給自己立癡情人設是吧?”王子然揶揄。


    “也不是,是真的記不清了,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腦袋裝不下,有些就會慢慢地忘記,隻記得一些特別開心的,和特別傷心的。”


    王子然愣了愣,長長歎息道:“也是,這麽長時間過去,我甚至都忘記當初咱倆是怎麽玩到一起的。”


    “這件事我可沒忘,那時候你替寧怡可出頭,咱倆有點不打不相識感覺。”舒望笑著說。


    “噢……”王子然拉著長音,似乎是想起來了,“怡可啊。”


    舒望挑眉:“叫的恁親切?你還沒忘記她?”


    “去,說什麽呢,什麽叫沒忘記?我就是隨口一說……”


    “你倆現在還有聯係沒?”


    “沒有,但應該……還算朋友吧。”王子然語氣不確定。


    “那你在蘇念麵前提起過她嗎?”這會兒舒望的好奇心挺重。


    “廢話,我哪敢啊!”


    “喲,看不出來還是妻管嚴?”


    “你就別調侃我了。”王子然猶豫片刻,端起剛才還覺得苦澀的茶一飲而盡。


    “扯遠了,問你呢,怎麽突然想讀博了?”


    “也沒有說一時興起,還是因為蘇念吧,她想讀博,畢業了之後留大學當老師。”王子然說。


    舒望有些疑惑:“那她剛才怎麽說她猶豫了,是你下的決定?”


    “那是因為……”王子然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嗯……怎麽說呢,我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研究生還有一年才畢業,讀博之後又要花費好幾年,然後婚禮就不知道拖到什麽時候了,有天晚上,她親口和我說不想讓我等太久。”王子然歎息道:“但她不知道,我不在意這個,但是她以為我這些話是安慰她的,你知道的,她屬於那種有自己想法和考究的女生,很少感情用事。”


    舒望默默聽著,想了想,不確定道: “讀博應該對結婚影響不大吧?還是說太忙?我不是很清楚啊……”


    “確實不大,兩者本質上不衝突,但她不是這麽想的,你也知道,現在國內卷的有多厲害,想要到一所普通的一本院校當老師,都要求有海外留學經曆,所以她不想在讀博這件事上太過分心,但即便如此,思考很久後,她可能覺得當初讀研的時候是我陪她去的,所以這次 寧可妥協不去讀,也怕我等太久,想早點和我結婚……”


    “誒,你不能這樣想,有些事情沒那麽複雜,我覺得你可以和蘇念好好談一談,研究生畢業就結婚嘛,然後該幹嘛幹嘛,讀博也不耽誤,等到畢業後工作穩定了,再要孩子也不遲,說到底,除了孩子,能分什麽心?”


    “我也這麽想過,隻是那會兒要孩子會不會有些太晚了?”


    “晚個毛線啊,你看老江那家夥和柳老師兩個人,再晚你們能晚過他們?”


    王子然忽地揪了揪頭發,撇著嘴說:“你說老江他走了什麽狗屎運啊,一下子就兒女雙全了,靠……”


    片刻後,陽台上兩個人的歎息此起彼伏。


    臥室裏。


    蘇念坐在床邊,看著嬰兒床裏熟睡的小舒顏,忍不住問:“多大了啊?”


    顏君汐笑著伸出手指,嗓音也不大:“五個多月啦。”


    “真好。”蘇念笑起來,“她看起來好乖,而且眉毛很像你和舒望。”


    顏君汐眨了眨眼:“很多人都說像,但我覺得更像他爸一點,女兒都隨父親嘛。”


    蘇念聽後,笑了笑,不再說話。


    “在學校的生活怎麽樣?”顏君汐問。


    “很忙。”蘇念歎息道:“忙到……沒時間結婚,也不知道當初的任性對不對。”


    顏君汐猶豫片刻,輕輕地握住蘇念的一隻手,說:“老王他怎麽想的?”


    “他啊,他一直都很支持我。”


    “那就沒錯,不管做什麽,他都是為你好的,你現在想這些,不也是在為他考慮嗎?”


    蘇念點點頭,兩人就這麽坐在一起,靜靜地望著小寶寶。


    “我可以摸摸她嗎?”


    “可以哦,不過要輕一點,她睡眠淺,可能會醒。”


    “好。”蘇念動作輕柔,伸出一隻手,輕輕地蹭著小舒顏的臉。


    片刻後,她輕輕地笑了,喃喃道:“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我也想要一個女兒,也這麽好看,這麽乖,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這樣啊……”


    顏君汐沒再多說,眉眼溫柔地望著舒顏,小寶寶地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她的心緒。


    往後的日子,慢慢地看著她長大,會走,會說話,會自己一個人穿鞋子,或許就是她和舒望的全部。


    所以女兒要快快長大啊。


    此刻人間暮春初夏,月明星稀,草長鶯飛。


    ……


    小寶寶出生後,在第九,第十個月,是模仿和學習發聲最關鍵的時期。


    舒顏滿一周歲後,已經斷奶一個多月了,而且也會簡單地喊幾聲爸爸和媽媽。


    走路不穩,有時候走幾步還會摔倒,所以兩人隻敢讓她在床上練習走路,而且兩人還在旁邊看著。


    晚上,舒望就拿著一個會蹦的小青蛙玩具,放在床尾,舒顏就會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去追。


    顏君汐和他在旁邊看著,保護好她的安全。


    目的是教會她走路,所以每次快追到的時候,舒望就會把小青蛙拋到顏君汐那邊。


    舒顏就會一聲不吭地折返回去,快要走到顏君汐身邊時,後者就重新把小青蛙丟給舒望。


    小舒顏也不厭煩,來來回回地追,到最後可能沒力氣了,一臉委屈的坐在床中間,看著兩人,最後麵向顏君汐,伸著雙手喊“媽媽。”


    這個時候就需要顏君汐過去抱抱了。


    三個人躺在床上說說話,再打鬧一小會兒,就得早些睡覺,畢竟明天還要去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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