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三,小年。


    晚上,祭拜過灶王爺之後,一家人就開始準備準備辦第二場婚禮。


    這場婚禮總人數加起來也就六個人,所以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


    婚禮就在新房舉辦,處處都是大紅的喜字和福字,裝飾的格外喜氣洋洋,透著年味。


    大紅嫁衣,紅蓋頭,繡花鞋……


    顏君汐穿著這一身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給人一種古時候大戶人家女兒出嫁的感覺。


    在小向挽的牽引下,來到舒望旁邊。


    二人站在一起,裏裏外外透露著般配二字。


    畢他們已經是夫妻了,這次的婚禮是為了兌現當初的一個承諾。


    綾櫻興高采烈地在旁邊舉著手機把全過程錄了下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外麵傳來煙花的聲音,姚曼雅和舒新堂笑嗬嗬的看著二人在自己麵前跪下磕頭。


    感覺還是咱們中式的婚禮辦起來喜氣,有感覺。


    當初舒望和他們提這件事情的時候,姚曼雅還覺得麻煩,現在看來,嗯,挺美。


    掀蓋頭的時候,小向挽找準時機,跑到舒望麵前,遞出手裏的一個用糯米紙包裹住的東西。


    蓋頭掀開,顏君汐精心打扮過後的小臉露出來,還泛著淡淡的紅暈。


    她乖巧地站在那兒,眨了眨眼睛,又頗有種小家碧玉的範兒。


    可在她的視角,映入眼簾的首先是舒望笑意融融的臉。


    然後還有……一串糖葫蘆?


    山楂味兒的,這是舒望瞞著她偷偷交代小向挽的,算是一個小驚喜。


    “接…接下來要怎麽做?”她小聲問道。


    三拜儀式過後,謝完媒按理說就該入洞房了。


    但這個流程自然也要被省去,畢竟桌子上的火鍋還冒著熱氣呢。


    舒望撕開糖葫蘆外麵包裹的一層糯米紙,摘下一顆,遞到她嘴邊。


    “把這個吃了,就算完婚了哦…”


    顏君汐聽後,張開塗了口紅的小嘴,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


    很酸,也很甜,像他們,也像生活。


    “結婚咯,結婚咯!送入洞房……”小向挽開心地在一旁拍手起哄。


    其實……也沒說不入洞房,隻不過得等今晚夜深人靜的時候。


    ……


    吃過火鍋後,一家人圍坐在客廳,嗑瓜子看電視聊天。


    當初裝修的時候,舒望特意選了個100寸的超大超高清超高幀率的電視。


    幾乎占了客廳沙發正對著的電視牆的一大半。


    姚曼雅不理解年輕人的喜好,當初還抱怨著買這麽大個電視屏幕放家裏幹啥,平時一個不注意說不定就碰壞了。


    舒望笑著說她不懂:“這樣的屏幕看電影賊爽,他曾經在二姑家體驗過一次,她家那個比這個還要大……”


    時間稍晚。


    綾櫻跟著舒新堂和姚曼雅回家,小向挽也被送回了家。


    於是,夜深人靜。


    客廳裏的燈都關了。


    隻剩下舒望和顏君汐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毯子,看一部叫做《星際穿越》的電影。


    電影結束的時候,顏君汐仿佛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好厲害的電影。”


    “確實。”


    舒望點點頭,很早就聽說這電影好看,隻是一直沒時間看,有時間了卻經常忘。


    也沒想到兩人會在結完第二次婚後,晚上躺在一起看科幻片。


    不過,看也看完了,接下來還是要辦正事的。


    隨著片尾曲的結束,屋裏陷入一片寂靜。


    顏君汐躺在舒望懷裏,雙手隨意搭在他胸口,毛毯蓋著的雙腿也搭在他身上。


    就這麽躺了一會兒,兩人誰也沒說話。


    直到外麵響起一聲煙花,舒望扭頭看的時候,下巴磕到了顏君汐的腦袋。


    “要不要睡覺去?”


    “嗯…我腳有點冷。”顏君汐忽然小聲說。


    腳上的襪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襪子呢?”


    “好像剛才看電影的時候你給我脫了。”


    “胡說,我怎麽不知道,難道我的手會自己動?


    顏君汐鼓了鼓腮幫,輕哼一聲。


    起身,舒望打開手機燈光。


    兩人掀開毯子找了半天,最後隻在沙發縫裏找到了一隻粉色的棉襪,另外一隻怎麽也找不到。


    奇了怪了,舒望下意識手插兜裏。


    噢……原來在他睡衣口袋裏。


    顏君汐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批判他。


    舒望一把抓著襪子,把她緊緊裹在毯子裏,抱著進了臥室。


    臥室裏,顏君汐坐在床邊,朝著他伸出兩隻腳丫,道:“給我穿上。”


    “不是要睡覺嗎?穿襪子幹嘛?”


    “冷,等會兒被窩暖熱了我再脫。”


    顏君汐上半身和雙腿裹在毯子裏,隻露出小腿,晃蕩著和舒望說。


    舒望總有種她在誘惑自己的感覺,但是卻找不出證據。


    但還是照做,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腳踝,開始給她穿襪子。


    這個過程,顏君汐始終定定地看著他,眼裏的溫柔滿到要溢出來,安穩又安心的日子裏,她總會想,自己要和眼前這個人過完一輩子,就會不自覺沉溺其中,甚至感到與有榮焉。


    也許今晚高興過頭了,但結婚過年嘛,就是要和最愛的人話家常,說心裏話。


    恍惚間,她用一種很溫暖的語氣開口道:


    “老公。”


    “嗯?”


    “你往後的日子裏,你能不能一直給我穿襪子?”


    “可以啊,不介意的話,以後脫衣服的任務也交給我咯。”


    “你正經一點,我認真在問你呢。”顏君汐嘟了嘟嘴,伸出手捏著他的臉說。


    “嗯……”舒望默了默,“放心吧,對於我來說,放眼滿世界,也就稀罕你的腳和襪子了。”


    顏君汐聽了這番話,眨著眼睛,終於也正經不起來,笑的更真誠開心了一些。


    “幼稚鬼。”穿好襪子,顏君汐一個翻身躺在床上,把舒望的枕頭抱進懷裏,趁著他關燈的時候,她又靜靜地想著剛才的一番話,不禁紅了臉,笑容更深。


    “幼稚鬼幼稚鬼……”


    關了燈,黑暗中,顏君汐感覺有人上了床,緊接著就是一道聲音傳來。


    “我們是不是該洞房了?”


    顏君汐心裏撲通撲通開始跳,轉過身,結果腦袋就碰到舒望的胸口。


    她猶豫了一下,臉上帶著安心的笑,輕輕地說出了一句話:“那個……我們要不要考慮要個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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