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男媽媽有一瞬尷尬,但很快又恢複如常,自己隻是做了正確決定而已。


    她本不用向任何人解釋原因,但因為正是城主,任何福利都要經過她,


    所以看向正,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我兒子已經死了,是事實。


    一味沉浸在痛苦裏,是懦夫的表情。


    而且人要活在當下,我也要為我的下半輩子打算。


    ”


    然後轉過頭,對許之意說,


    “剛剛你的福利能兌現嗎?我已經答應你的要求了。”


    許之意挑眉,


    “我何時提過要求,不是你向我投城的‘保證書’嗎?


    而且,你也知道我不是城主?”


    相親男媽媽心裏苦,自己為了表明態度,過早暴露底牌,讓許之意鑽了空子,如果能回到之前,一定給自己兩嘴巴,怎麽如此沉不住氣。


    她的胸口開始大幅度起伏,顫巍巍指著許之意,說話斷斷續續,聲音沙啞,有些破音,


    “你.....你.....你騙我?”


    “我何時騙你,我承諾給你了嘛?


    我就問你,這待遇福利如何,並沒有說給你啊!


    ”


    “你......”


    相親男媽媽難以置信,一個城主身邊的人竟然信口雌黃,說過的話不承認,還玩文字遊戲,她簡直要氣炸了,可誰讓自己如此被動呢!


    她知道正跟許之意在打賭,但她丈夫不喜,娘家不愛,好不容易有個可以養老的兒子,還自殺了。


    如果她不接住這次機會,那她的後半輩子就完蛋了。


    所以她即使知道自己是賭注,也感到欣喜,甚至希望他們能兌現。


    所以才急著表明立場,真是一步步步步錯。


    許之意這邊走不通,隻能......


    此刻她將視線轉回到正的臉上,她臉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她清楚她如今隻能爭取得到她的同情,她臉上露出悲傷之色,語氣帶著祈求。


    “城主,求你看在我一個失去獨子的單身母親的麵子上,幫幫我。


    我丈夫嫌棄我,我在家裏當牛做馬,他也不滿足,還嫌棄我不掙錢。


    可我地裏的活沒少幹,家裏外麵都是我在打理,在他那裏,就是拿不回錢,就是靠他養。


    可地裏的活不比他去工地幹活少。


    而且他為了傳統接代,逼我打胎,還打了五個。


    嗚嗚,我可憐的孩子。


    而且要不是有兒子,他早就把我攆走了,如今兒子沒了,他就會把我攆走,跟小三過了。我娘年也嫌棄我沒有,拿不回錢,也不讓我回去。


    我就是太善良了,誰都欺負我。


    您幫我這個,土埋半截的人吧!”


    相親男媽媽邊說邊磕頭,頭磕在地上‘砰砰砰’的聲音額頭上也滲出血跡,臉上都是淚水,她的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可許之意卻皺起了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善良?


    說得好聽


    剛剛說她就應該關起來嫁人生子,一臉算計,甚至要扒皮吸幹血,如此惡毒。


    如今又來訴苦,真是虛假可怕雙標。


    “你剛剛算計女性可是一個來一個來的,從結婚到離婚,從彩禮到白嫖,每一步算計,我看不出你良善。


    你訴苦?


    請問身體是你的,誰掌握不住?


    我記得你丈夫是村長,他為聲譽,不會跟你離婚。


    所以不存在他把你攆出......”


    沒等許之意說完,鄉親們媽媽暴怒打斷許之意的話,眼神裏滿是憤怒,


    “你以你自己的角度,去評判我的生活,你是惡意揣測。


    而且你到底多少年沒跟人相處了。


    跟什麽東西相處久了,就像什麽東西。


    嗬。


    你說得話就像活在虛幻中,不,網絡中。


    就不能現實一點。


    這年代,白手起家的人多少拋棄糟糠之妻的。


    誰還在乎聲譽。


    遠得不說,隔壁縣城張老板,他和他老婆一起經營小店,小三上位那天,他跟他老婆說,


    ‘你就是個黃臉婆,還打壓我,如果沒有你,我都開上蘭博基尼了。’


    還說,


    ‘別說你陪我吃苦,沒有我,你更苦。’


    最後呢?


    張老板還要求他老婆淨身出戶。


    最後成功把他老婆搞走了,一分錢沒給,還背上了債。


    嗬嗬,對了,給我老弟。


    窮的王八犢子樣了,外債就十幾萬,還向我借錢養女人,甚至透支信用卡不能在透了。


    誰不知道他養女人,隻有我弟妹被瞞的死死的,還以為她嫁給了愛情。


    嗬,世間最沒有的就是感情,隨時都會被拋棄。


    再說聲譽沒用,現在人向錢看,誰有錢誰是王道,早就不像以前一樣要臉了。


    所以我為自己爭取福利,有何錯!


    還有你說算計。


    這世間,誰不算計誰!


    隻不過我說出來了,他們在偷偷執行而已。”


    許之意先咯噔一下,然後聽到她後麵的話,才放下心,還以為她有其他的身份,原來就是罵我?


    不對!


    她罵我!


    許之意剛要說些什麽?就被正打斷了。


    她聽了相親男媽媽的講述和陳述,發現她對人類的了解更深了,有些心寒,千年的人不是這樣的,難道......


    “你說得是真的嗎?”


    “當然,我要是撒謊天打雷劈。”


    “可我接觸過的人類,不是這樣的,他們彬彬有禮,進退有度,有一個包容的心,很有耐心的替我處理問題。”


    相親男媽媽打量是正,撇了撇嘴,


    “偽裝杯,有何難?


    壞人也不可能說,大姐,我是壞人,要不要喝一杯。”


    許之意嗆了一口吐沫,這表述太有意思了,讓她忘記了剛剛被罵了,哈哈大笑起來,正回過頭,一臉嚴肅的看向許之意,許之意連忙收起笑容,說道,


    “我舉個例子,比如有一個男人對你彬彬有禮,進退有度,有包容心,還有耐心,人看上去特別老實,別人說什麽,他都不反駁,甚至還附和。


    這種人有可能就是怕惹到人連累自己,但到家裏有的可能打老婆。


    甚至包養小三。”


    然後她意味不明的看向相親男媽媽,眼神微眯,身體微微向前傾,


    “就像你丈夫一樣。”


    相親男媽媽隻覺得心口一陣,摸了摸左手臂,有一瞬間停止了呼吸,


    “你怎麽知道?”


    “你的左手臂有傷口和淤青,剛剛你流淚時,你臉上遮蓋的粉掉了,露出臉上的淤青。


    然後我從你的話裏,加上傷口,判斷你被家暴了。


    可你怎麽都不說,還替他遮掩?”


    相親男媽媽摸了摸下雨天還癢的傷口,這傷口是她丈夫打得,就因為她上菜上晚了。她苦笑著,抬起眼睛,臉上都是淒涼,


    “因為丟人啊!


    不過他們說我丟人。”


    正更加震驚,她是受害者,為何說她丟人,難道她做了什麽錯事?


    沒等正問出口,相親男媽媽就猜到了正的話,直接開口回答道,


    “你也認為我做錯了什麽嗎?


    嗬,他們也是這麽猜測的,然後一傳十,十傳百最後變成真的。


    我解釋也沒用,我為了生存下去,我隻能接受。


    ”


    “他們憑什麽說沒有根據,沒有證據的話?”


    正蹙眉,不解的問道。


    相親男媽媽吐出一口濁氣,


    “因為我丈夫是村長,而我就是普通農民,我們為了討好他,什麽做不出來。


    而且你不知道嗎?


    毀掉女人最好的三個武器,就是愛錢,偷人,瘋女人。


    隻要使用,就像是核武器。


    就像兒子一樣,平時沒有,有用就是核武器。”


    相親男媽媽提到相親男,還是有些傷心。


    從小把他一把屎一把尿養大,如今他在自己眼前自殺了,那場麵,一閉上眼睛,就有畫麵。


    此刻她老了十歲。


    而許之意聽到‘核武器’三個字,隻覺得可笑,


    “什麽時候有用,摔盆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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