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桌麵上的藥箱,猛地被男人大掌一揮,盡數掉落在地……


    男人突如其來的行為,讓葉南熹不由地顫了顫。


    而他抓住她那手腕的力道越來越大,像是要將她手腕生生捏斷一般。


    她不懂,她都順著他意了,他怎麽又無端地發起火來。


    到底他手的力氣大,手腕傳來的痛感,讓葉南熹不禁蹙了蹙眉。


    付潯見狀,嗤笑了聲,“原來你還會痛呢。”


    葉南熹沒想過跟他爭吵,語氣淡然,“你受傷了,我先給你上藥。”


    可她似乎並不知道,越是平靜的態度,越是能激怒他。


    付潯甩開了她的手,抓起一旁的襯衫,就往身上套。


    他那深不見底,蒙著層冰霜的雙眸,透著不達眼底的笑意,“藥誰上不是上?老子就該趁這個機會,跟安筱夏聯絡感情。”


    話落,襯衫的扣子僅僅扣了幾顆,他抓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闊步就往外走。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葉南熹緊繃的神經像是驟然斷裂的弦。


    她無力地挨靠在沙發上,抱起了雙膝,將自己包圍住。


    眼裏淚水不爭氣地從眼角裏湧出,暈濕了腿上的褲子。


    她怎麽會看不清?


    哪個金主會希望金絲雀,對自己沒感情?


    他無非就是想她表現出在乎的情緒,來滿足那點優越感。


    可是她就是不想了,不願意了。


    不想再順著他意,去討好他。


    生氣了也好,這樣他才無暇顧及她。


    -


    出了禦亭花苑,付潯拉開車門‘砰’一聲,又將車門給關上了。


    這大火氣,司機大叔嚇得一愣一愣的,動也不敢動。


    剛進去時,不還好端端的嗎?


    這才過多久,就出來了,還帶著一身戾氣,還衣衫不整的。


    很難不讓他猜想到,是付潯想那什麽,但是被葉南熹拒絕了。


    付潯心情本就差到極端,正煩著心裏的火氣沒地發。


    察覺到司機大叔的視線,他一腳往前座椅上踢,“眼睛不想要了是不是?開車!”


    司機大叔心頭一顫,立馬收回了視線並發動了車子。


    可車往前行駛了小一段路,付潯光顧著抽煙,也沒說地址。


    最後司機大叔頂著被罵的風險,問了句,“二爺,去哪?”


    付潯眸色一頓,他眼皮都沒撩起來,吐了四個字,“安曼酒店。”


    司機大叔看了眼男人那還滲著黃水的深色痕跡,默歎了口氣。


    本以為,一直孤身一人漂泊在外的男人,有了能靠岸的家。


    不想仍得蹉跎。


    付潯前腳進了安曼酒店總統套房,後腳房間的密碼鎖就響了起來。


    能知道這總統套房密碼的,無非那兩人。


    不是秦牧凡,就是禾川。


    付潯眼睛都懶得抬,依舊在沙發那吞吐著雲霧。


    “這麽頹,在葉南熹那碰壁了?”


    能這麽調侃他的,非禾川莫屬。


    大抵是那名字刺激到了男人,他掀起眼,看向拿著個醫藥箱往他這走來的禾川。


    他深吸了口煙,“我看幹脆給她催眠了算了。”


    禾川把醫藥箱往桌上一放,提醒了句,“要是催眠失效,你們之間就真的玩完了。”


    這話一出,付潯身形明顯頓了頓。


    他半垂著眼,嘴角掛著抹譏諷的笑,“現在也沒差。”


    她跟葉北枳說的那叫一個好聽。


    說什麽相信他,不過就是他媽的不在乎。


    就算跟別的女人上床,結婚,在她眼裏,都無所謂。


    還不如催眠了一了百了。


    禾川聳了聳肩,“差沒差,你心裏有數。”


    付潯沒再吭聲,有一搭沒一搭地在那抽著煙。


    禾川也懶得再跟他糾結這事,拿起相關燙傷處理的藥物,抓起他手臂就處理起來。


    傷口處理得差不多,禾川忽地想起了一件事,語氣揶揄,“你行動挺快啊,現在漫天都是你跟安氏獨女聯姻的新聞。”


    付潯雙眸微眯了眯,似乎不明白禾川在說什麽。


    禾川挑了挑眉,拿出手機,翻開那些新聞,扔給了付潯。


    頁麵上,由付氏集團發出對媒體的回應。


    大概意思是,默認了婚事,讓他們等婚訊。


    短短一小時,已經轉發過萬。


    付潯冷嗤了一聲,“不是我動作快,是那老東西的動作快。”


    禾川,“有區別?”


    付潯沒說話,確實也沒區別。


    難怪那女人一開始就給他定了罪。


    大抵是看了這消息。


    不過也無所謂了,她都不會在乎。


    付潯瞥向禾川,“這段時間,姓曹的肯定會趁辦婚禮這段時間,有所行動,你盯緊點。”


    說到這,禾川又有心情調侃付潯了,“你這不正好跟葉南熹鬧別扭,把火力自然轉到了安筱夏那。”


    付潯深吸了口煙,眸底一片晦澀,吐了兩字,“確實。”


    聞言,禾川沒說話,神色不明地看了眼,他那被付潯扔一旁的手機。


    -


    付氏跟安氏聯姻不日,就正式發了通告,確定了訂婚的日期。


    這消息一出,付氏的股價立馬上升了不少。


    而婚禮就在一個月後舉行。


    這期間,付潯配合又不太配合地跟安筱夏,出席了各種活動。


    各大新聞上,時常出現兩人恩愛的身影。


    短短幾個星期,葉南熹這名字就成了付潯的過去式。


    那場宴會上,他親口認下來的‘未婚妻’頭銜,也成了一個笑話。


    因此,大家都覺得白月光安筱夏回來了,而作為替身的葉南熹,被付潯拋棄了。


    更何況,付潯跟安筱夏拍的婚紗照,在兩人婚禮前兩天,流露了出來。


    男人一身西裝革履,領帶難得打得直挺正經,手臂被一身白紗的安筱夏勾著。


    兩人對著鏡頭,勾著淺笑。


    郎才女貌,看著十分登對。


    趙霓裳怕葉南熹難受,早早就來了禦亭花苑,陪著她,想盡辦法不讓她看到這則新聞。


    不想,她上了個洗手間出來,葉南熹已經捧著個手機在刷。


    她臉上的笑意肉眼可見地凝住了,趙霓裳便知道她看見了。


    趙霓裳深吸了口氣,跑到她麵前,故作不知,說道,“熹熹,要不我們出去逛街吧?”


    葉南熹從手機上挪開了視線,扯唇笑,“相比逛街,我更想喝酒,裳裳你能陪我喝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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