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熹在跟蘇雯告別以後,就接到了葉北枳的電話。


    葉北枳本就對付潯有意見,葉南熹以為他打來會是質問,付潯新聞接機那點事。


    沒想,他這一開口就是安慰,“姐,你受苦了,要是你有什麽想法,你跟我說,我一定盡力給你辦到。”


    葉南熹聞言,愕然了一瞬,而後扯唇笑了笑,“好意姐姐領了,我現在挺好的,你別擔心。”


    “可……”葉北枳隻說了一個字,堵在喉嚨裏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葉南熹知道他想說的是,新聞裏付潯那些事。


    她故作輕鬆道,“不就是些捕風捉影的事,他沒跟我親口承認,我都相信他。”


    聽到葉南熹這麽篤定的語氣,葉北枳便也覺得其中或許有什麽隱情。


    他低低‘嗯’了一聲,“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永遠在你身後,做你後盾。”


    聽著這話,葉南熹鼻尖不由地泛酸。


    她壓著心底的情緒,笑著打趣,“知道了,小後盾。”


    再聊下去,葉南熹怕繃不住。


    雖說現在付潯已經給她報仇了,可是他派來的暗裏保護她的人,一直都藏在了暗處。


    她要是想離開,必須要躲開他埋下的這些暗線,有個周全的計劃。


    不然,怕還沒走出港城,就被他抓回來了。


    不想葉北枳發現端倪,葉南熹隨便找了個借口掛斷了電話。


    隻是她電話才剛掛斷,門口的方向旋即傳來了一道低沉玩味的嗓音,“寶貝,出來,幫我上藥。”


    聞聲,葉南熹心頭一跳,扭頭看去。


    隻見付潯懶懶地倚靠在門框上,黑色的襯衫解了兩顆扣子,指尖夾著煙,一雙深邃多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渾身透著股風流又迷人的氣息。


    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的,站那多久了。


    許是多日不見,葉南熹心跳莫名地有些快。


    她反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抬眼看向他身體,“你受傷了?”


    付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這輕佻的模樣,看著也不像受了多大的傷。


    距離葉南熹看到付潯接機的新聞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六個小時。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不讓那女人幫他,非得過來這裏折騰她。


    不過,這些話她沒敢說出口。


    她聽話地起身,往房間外走去。


    而付潯一直靠在門框上,身形高大挺拔,門口的路,都被他擋了大半。


    葉南熹來到門前,他一點讓路的意思都沒有。


    幸好她身形纖薄,就算他不讓,她稍側側身也是能過。


    就是他那獨有的氣息中,似有若無地飄著股與他氣質不符的甜香味,有些莫名地刺鼻。


    葉南熹盡量屏息,快步地越過了他,往樓下走去。


    看著從身側跟隻兔子一樣,溜走的小女人,付潯頓時覺得手上的煙都不香了,掌心還發癢得厲害。


    他多久,沒見她了?


    好像十天了吧。


    嘖,真難熬。


    倒是現在看見他,不抖了。


    還算值得。


    邁開長腿,他沿著她的軌跡,往下走。


    小身影在客廳的櫃子裏搗鼓了小一會,隨後拿出了一個醫藥箱,放到了客廳的桌麵上。


    而付潯早就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等著她。


    葉南熹坐到了他的對麵,打開了藥箱。


    她也不知道他受了什麽傷,也不好給他拿藥。


    最主要,他這風輕雲淡,不緊不慢抽著煙的模樣,也不像受了傷。


    所以,箱子打開了,她就幹坐在那,也不說話。


    臉上是一點擔憂的情緒都沒有,似乎問也不問,就等著他。


    付潯氣笑了,深吸了最後一口煙,將煙撚滅在煙灰缸後,抬手將身上的西裝和襯衫都脫了。


    霎那間,他一身流暢的腱子肉,以及被燙傷了的手臂,盡數落入了葉南熹眼底。


    手臂上,大概沒及時處理,滾燙的熱水滲透進襯衫,緊貼著肌膚。


    現在看著又紅又腫,有些地方已經起了水泡。


    男人剛脫衣服時,是一點也不在意,有個別的水泡,被拉扯破了,正流著黃水,剩下裏頭一片赤紅的血肉。


    光看著,就覺得疼。


    葉南熹臉上明顯怔住了,眸底透著震驚和詫異。


    她從沒想過,衣服底下竟然是這樣一副景象。


    到底是怕自己心軟,她極力壓著內心翻滾的情緒,垂下眼,伸手到藥箱裏,找燙傷用的藥膏。


    付潯把衣服脫掉後,眼睛就沒從葉南熹的臉上挪開過。


    他死死地盯著她,沒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除開一開始時,她眼裏流露出的驚詫,便什麽都沒有了。


    她就跟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去拿藥。


    那白皙的小手,拿著沾上藥膏的棉簽,要往手臂上塗時,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付潯看著她那張精致的小臉,聲音發沉,沒往日的不正經,“你沒什麽要問我的嗎?”


    葉南熹不知道他又突然發什麽瘋。


    她抬眼看他,一臉不解,“不是要上藥?”


    付潯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他死死地盯著她看,“葉南熹,今日我接機安筱夏的新聞,你看到了吧。”


    他這話一出,那視頻,那些評論,如潮水般瞬間湧入了葉南熹腦海。


    她攥緊棉簽的指尖發白,眼裏卻無波無瀾,“嗯,看了。”


    女人一臉的平靜,似乎現在談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態度淡漠得比冬日裏的湖麵還冷。


    付潯忽地笑了,“所以,我跟安筱夏上床,結婚,你都不會介意,對嗎?”


    葉南熹壓著心頭泛起的痛,直視著他,反問,“你不都已經做了嗎?”


    已經做了。


    她給他定了罪,卻依舊不鬧不爭,大度極了。


    她不在乎,她心裏根本就沒有他!


    付潯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也愈發的邪肆,“這麽聽話,那她做大,你做小,怎樣?”


    他這話,等同默認了他跟安筱夏的關係。


    葉南熹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心仍忍不住痛了起來。


    還有更痛的,也比不上他這句話。


    豪門裏,娶個門當戶對的,暗裏再養個情婦。


    這種事,不少。


    葉南熹不想跟他起衝突,順著他話,語氣乖巧,“聽二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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