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掃了向柔一眼,心裏疑惑,向柔怎麽知道自己要拿休了她威脅她,心裏這麽想著,麵上也調整了話術。


    “你看你這說的什麽話,我隻是滿意你這個兒媳,怎麽會休了你!”謝老夫人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我知道這是難為你了,可慧芳她是好孩子,若是被發賣到醃臢之地,她這一輩子不就毀了嗎?”


    謝老夫人說完還拿著眼角偷瞄向柔一眼,隻瞧著向柔坐在椅子上微垂著眼眸,把玩著手持,不搭理她。


    見狀,她狠狠心說道:“你就將慧芳當個玩意弄回來,讓她當個丫鬟伺候你也可以,隻要能保住她的清白就行。”


    謝老夫人話音剛落,向柔抬眸看向她,故作驚訝道:


    “母親說的可是真的?真的舍得讓慧芳妹妹入奴籍,可別我將她買回來,母親又埋怨我,又要逼著我給她消奴籍。”


    “若真是如此,我可不敢,出了力在被人怨恨,那我不是裏外不是人嗎?”


    謝老夫人恨恨地咬咬牙,向柔又猜到了她的想法,她露出慈祥的笑容,可是嘴歪眼斜的她看著著實滲人。


    “不會,我感激你還不成怎麽會怨恨你,也明白慧芳成了官奴,你救她有多不容易。”


    向柔拍了拍胸口,一臉後怕道:“那就好,我還害怕母親秋後算賬呢,隻是......”


    向柔話音一轉:“我自是相信母親不是那忘恩負義的小人,可慧芳妹妹萬一想入教樂坊,怨我阻了她的富貴路,怎麽辦?”


    謝老夫人一聽就知道向柔不想救張慧芳,那教樂坊能是什麽好地方,說是樂妓,其實就是官妓。


    慧芳那樣端莊有禮的孩子怎麽會想到那個樣的醃臢地。


    她恨得牙癢癢,卻不得不討好向柔。


    “慧芳那個孩子最是知恩圖報,定會感激你這個嫂嫂的。”


    向柔讓冬卉拿來早就寫好的保證書,交給謝老夫人:“口說無憑,母親不介意簽字畫押吧。”


    謝老夫人哆嗦著手接過保證書,她一看,低垂的眼眸裏爬滿了怨恨。


    這保證書是早就寫好的,向柔也早就決定將慧芳救出來,向柔剛才的所有舉動不過是戲弄她,是逗狗玩罷了。


    謝老夫人又想吐血,可她不能,隻得強忍住恨意,咬牙切齒的簽字畫押。


    “給,隻救慧芳就好,其他不相幹的人不要管,不要忘了。”


    向柔點頭答應,拿著保證書走了。


    她先去榮親王府給替宋祈安診治一番,隨後離開帶著張慧芳和劉娟回了永樂侯府。


    謝老夫人被李嬤嬤攙扶著喝藥,一看向柔領著張慧芳和劉娟進來,藥堵到了嗓子眼,差點被嗆死,眼淚鼻涕都嗆了出來。


    她一臉疑問的看著向柔,怎麽把劉娟也帶來了。


    向柔好心的上前給謝老夫人遞茶杯。


    “母親,我記著您的囑咐,不是故意違抗您的命令,您千萬不要動怒。”


    “本想著隻贖慧芳一人,可那管事不同意,非說要嘛兩個一起帶走,要嘛一個也別帶,沒辦法隻得花大價錢將她們兩人帶來了。”


    說到這,向柔故作擔心的說道:“往後幾年,侯府怕是都要吃糠咽菜了。”


    管事真是這樣要求的嗎?


    當然不是,管事早就接到通知,向柔想帶走幾個人就帶走幾個,而且一分錢不用花。


    向柔這樣說,就是故意離間她們。


    謝老夫人瞅著劉娟那一臉憤恨的樣子,心裏也是一肚子委屈。


    她不喜歡劉娟這個弟媳,不救她有什麽錯?劉娟這人最是偷奸耍滑,又不是她膽大妄為,怎麽會害的張濤被砍頭,害的她失去了誥命。


    可她不能表現出來,怕傷了張慧芳的心。


    “劉娟,你別聽她胡說,我沒有。”


    向柔嗤笑一聲,拿出保證書,“我故意誆騙一個奴仆做什麽,母親若是忘了剛剛的話,不如看看您親手簽字的保證書。”


    謝老夫人心裏一慌,不再言語。


    她就說保證書上寫隻救張慧芳那句話幹什麽,可惜當時沒想清楚,糊裏糊塗的簽了字,被向柔拿到這麽大的把柄。


    劉娟瞧著兩人打官司,也明白了到底怎麽回事,她知道她這個嫂嫂怪她,可沒想到能這樣狠心,想要她的命。


    她心裏不是不怪謝老夫人,可她現在還要靠謝老夫人撐腰,不能得罪她。


    她收起小心思,臉上露出恰當的笑容,輕輕握住向柔的手。


    “侄媳婦,我不怪嫂嫂,你也不要生氣,我還要好好謝謝你救我和芳兒出來呢。”


    說著就要拉著張慧芳朝著向柔行大禮,她本以為向柔會躲開,沒想到向柔竟然接受了。


    劉娟在心裏罵向柔,麵上對著向柔親切無比。


    “侄媳婦可想好讓我和芳兒住在哪裏,我要求也不高,跟霞光院差不多就行。”


    向柔嗤笑一聲,抽出被劉娟握著的手。


    “我可受不起你這一句侄媳婦,你和芳兒住在鬆鶴堂就行。”


    劉娟一聽急了,這鬆鶴堂這樣破敗怎麽能住人,她倒是嫌棄起鬆鶴堂了,也不想想這鬆鶴堂是因為誰,才會變得這樣冷清。


    “嫂子還要養病,我和芳兒怎麽好打擾她。”


    向柔皮笑肉不笑的嫖了劉娟一眼,“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奴才,住在耳房即可,正好伺候母親。”


    劉娟還沒說話,張慧芳忍不住了,她跑到向柔麵前,伸出手指指著向柔。


    “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商戶女,我娘跟你說話已經是給你麵子,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真將我母親當奴仆不成?”


    向柔沒理張慧娟,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冬卉,教教她做奴才的規矩。”


    冬卉站出來,掰著張慧芳的手指輕輕一折,張慧芳立刻發出殺豬叫,她覺得自己的手指被冬卉折斷了。


    “放、放開我,你這個賤婢。”


    向柔皺了皺眉頭,“聒噪。”


    冬卉立刻將桌子上的抹布塞到張慧芳嘴裏,如蒲扇般一樣的手掌扇到了張慧芳那張白嫩的小臉上。


    劉娟急的跑去要去製止,卻也被仆婦捂嘴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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