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砰砰砰。


    那激烈的敲門聲像是奪命鼓聲一樣,敲擊在她的心上,像是要敲裂她的靈魂。


    正當她心神俱裂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她上方的張濤突然昏了過去。


    她怎麽也叫不醒張濤,隻得自己胡亂穿上衣服後,又匆匆給張濤穿上衣服。


    李惠兒看了一眼張濤,又將地上的荷包係在腰間,輕輕說了聲對不起,決然的向著後窗走去,想跳窗離開。


    可她剛走了兩步門就自己開了,李惠兒絕望又吃驚的看著大開的門口,怎麽會這樣,門明明反鎖了,怎麽會突然開了,難道是天要亡她!


    李太妃看著衣衫不整的李惠兒,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麵上卻像怒急了一般:“出來,不要打擾皇上休息!”


    李惠兒像是失了神一樣,愣愣的不動,李太妃隻得讓嬤嬤將李惠兒帶出來。


    李太妃怒從心起,惡狠狠的給了狠狠給了李惠兒一耳光:


    “孽障,我李家怎麽有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竟然不顧名節和皇上私會!”


    李惠兒被李太妃打了一趔趄,順勢半趴在地上。


    李太妃看著一言不發的李惠兒,不由暗恨,果然如她那膽小的兄嫂一樣,想的好處,又怕大風險,可恨的是她還要給他們善後。


    李太妃頓時眼淚橫流,跪坐在地上將李惠兒抱在懷裏,


    “我可憐的惠兒,這是被嚇傻了不成,我就知道你不是這樣不知羞恥女子,定是被人強迫的!”


    說到這還環顧四周:“惠兒你放心,姑母會給你做主的,你的嬸娘和姐妹也都陪著你,定不會讓你受欺負。”


    李惠兒卻是自言自語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李太妃沒聽清楚,道:“惠兒你說什麽,晚了?不晚,一切剛剛好。”


    正當跪在地上的眾人以為自己命要休矣的時候,聽到了遠處傳來了如同天籟般的聲音。


    肖沛庭似是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了,不是參加牡丹宴嗎,怎麽都跪在這裏?”


    眾人抬頭看知道肖沛庭領著一群人來到了禦花園。


    “臣婦\/臣女參見皇上。”


    肖沛庭一眼就看見了跪在人群後方的著月白色繡桃李海棠長裙的向柔,不過片刻就收回了眼神。


    “免禮,平身。”


    “謝主隆恩。”


    眾人攙扶著相互起了身。


    向柔看見肖沛庭來了,悄悄地在衣袖中打了個手勢。


    李太妃驚恐的看著領著眾大臣的肖沛庭,驚異道:“皇上你怎麽在這?”


    肖沛庭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太妃:“李太妃這話說的,朕不在這,那應該在哪裏!”


    李太妃看看皇上,又看看懷中的李惠兒最後目光停在了聽雨軒的門口,皇上在這,那屋裏的是誰。


    正在這時,屋內的張濤醒來,他看著屋內陌生的擺設,滿心疑惑,他不是在李府等著惠兒的好消息嗎?


    看著淩亂的被褥,難道剛剛自己把惠兒的丫鬟睡了,難道被惠兒發現了?


    他雖然也隻當惠兒是個玩物,卻也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惠兒,你回來了?”


    屋內傳出的男子聲音讓眾人都變了臉色,李太妃也明白了剛剛李惠兒的話是什麽意思。


    李太妃不愧是活到最後的人,立馬想到了對策,“還請皇上為本宮的侄女做主,惠兒她不知被何人被人糟蹋了。”


    李太妃此言一出,眾人剛想下跪,就被肖沛庭製止了。


    她們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屏住呼吸,再次暗恨自己為什麽要參加這牡丹宴。


    肖沛庭冷冷的看了李太妃一眼,讓侍衛將張濤從聽雨軒拖了出來。


    張濤被侍衛捂著嘴拖著出來時,已經穿戴整齊,畢竟還有很多未出閣的千金小姐,不能髒了她們的眼。


    肖沛庭身後的李大人一看被拖出來的男子,眼都瞪大了,立刻向前走了幾步跪在地上求饒。


    “還請皇上恕罪。”


    李太妃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大人,恨鐵不成鋼,悄悄給李大人使眼色,李大人卻當沒看見。


    肖沛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兩人的眉眼官司,問道:“李大人認識那個男子?”


    “回皇上,他是微臣夫人的娘家侄子,微臣也不知他為何出現在皇宮裏。”


    李太妃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那男子和惠兒認識!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女子的驚呼聲:“血,李小姐流血了!”


    李太妃這才看向懷中的李惠兒,李惠兒她麵色慘白,雙手按在腹部,像是忍受了極大地痛苦,裙子也被鮮血染紅。


    李太妃暗暗尋思:惠兒她是來了月事,還是......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暗暗為自己找好退路。


    李太妃的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皇上,惠兒她應是來了月事,未免汙了聖眼,本宮先帶她回去整理一番。”


    肖沛庭似嘲似笑的看著李太妃:“太妃不是要讓朕給李小姐做主嗎,怎麽如今如此著急離開?”


    李太妃訕訕的笑了笑,“不急這一時,惠兒的身體要緊。”


    “既然李小姐的身體要緊,那...張太醫你為李小姐診治一番。”肖沛庭說道。


    李太妃本以為肖沛庭會放她們離開,沒想到竟派太醫診脈,隻能另想法子。


    李惠兒一聽要診脈,立刻掙紮起來,不再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了。


    好不容易製住了李惠兒,張太醫卻緊緊皺著眉頭。


    “皇上,還請讓眾人回避。”


    “但說無妨。”


    “回皇上,李小姐已有一月有餘的身孕,隻是剛剛房...剛剛小產了。”


    李太妃聽著太醫的話,頓時癱坐在地上,這可是明目張膽的想混淆皇嗣。


    她今日辦這宮宴就是為了給她娘家侄女創造機會,給皇上和李惠兒下藥,她再帶著誥命夫人們去抓奸。


    這樣李惠兒就會順勢進宮。


    雖對名聲有礙,可隻要順利進宮就會有機會孕育皇嗣,即使天不遂人願也沒關係。


    往後也可慢慢圖謀,總能將這王朝掌控,她正好可以攜幼帝垂簾聽政。她若是知道李惠兒懷孕了定會換一個人。


    肖沛庭眼角低垂,似是不在意眼前發生的一切,說出的話卻將眾人嚇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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