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戀流水,流水無情慕落花。


    傻柱與丁快、王正軍、李玉柱、唐大慶、周誌勇五人,差不多就是這麽一種情況,他這頭念道著成立銷售部,讓這五人出去跑單,卻不知道這五人,已經跟乳品廠離心離德,泛起了單幹的心思。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討債且成功要回欠賬的經曆,打開了丁快五人新的認知大門,他們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不靠好好工作就能掙到錢的手段。


    按照傻柱當初給出的獎勵比例,三萬多塊的欠賬,每個人到手了三百多塊的獎勵,相當於他們半年的工資,隻要跑跑腿,辛苦點,不要點臉,這錢就到手了。


    還有比這個更加便捷的事情嗎?


    沒有了。


    幾個人湊在一塊,嘀咕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便把辭工的報告,遞到了傻柱的麵前。


    看著辭工的五人,傻柱猶如不小心吞吃了死蒼蠅,那叫一個難受。


    他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這頭指望你們五個人做大做強,結果你們五個人,就是這麽回報的乳品廠。


    還了得呀。


    傻柱犯了愁,主要是剩下的四十五個職工中,沒有一個人,能撐得起銷售部這副爛攤子。


    不是一腦子的老油條思想,持著我不做你也得給我開工資的想法,就是自我感覺良好,自認為自己是乳品廠的職工,隻能做送奶的差事,出去拉訂單,跌份加丟人。


    作為廚子出身的傻柱,偏偏也不知道如何去操作。


    原本想好的可以解決乳品廠後續發展的辦法,麵對五人的辭呈,瞬間泡了湯。


    有些不死心。


    試著想做做他們的思想工作。


    隻不過人家已經猜到傻柱要說什麽話,做什麽事情,根本沒給傻柱開口的機會,留下寫有他們名字的辭呈,拍拍屁股的直接扭身離開。


    不大的屋內,氣氛緊張。


    作為知情人的趙東生和丁紅霞,大眼瞪小眼的瞅著對方,齊齊將他們的目光匯集在了傻柱的身上。


    作為乳品廠的一把手,接下來要怎麽,得看傻柱的意思,想著這五人不做,乳品廠卻又要發展,時不時會從外麵招聘一些找工作心切的人。


    年輕人有幹勁,又有獎勵的激勵,一準能拿下訂單。


    等了好一會兒,見傻柱不吱聲,便各自開了口。


    “何廠長,現在怎麽辦?”


    “要不不批準?”


    “糊塗,不批準那些人就能來上班了?隨便你記他們的曠工,人家根本不在乎這些。”


    “也是,關鍵銷售部怎麽辦?”


    “聽何廠長的吧,看看何廠長有什麽辦法,我猜測何廠長肯定能想到對策。”


    “我呀。”傻柱麵露苦笑,“還真不知道要怎麽做,他們怎麽能這麽做呢?”


    “錢害的唄。”


    傻柱一想。


    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這幾個家夥,沒準能闖出一條路來。


    三角債,可是當下各大單位的重要問題。


    “你們有什麽想法沒有?就四天時間了。”


    趙東生兩人知道傻柱言語中的四天時間指的是什麽,乳品廠剩餘四十五人的上班時間。


    說句不怕笑話的話。


    他們也不知道怎麽辦。


    除非從外麵招人。


    問題是乳品廠沒有多餘的錢財來支撐這些人。


    “要不發動職工們,都出去拉單。”


    丁紅霞試著給出了一個解釋。


    趙東生搖了搖頭。


    乳品廠的這些人,他看的清清楚楚,有能耐的人,比如丁快、王正軍、李玉柱、唐大慶、周誌勇他們五人,有本事,從討債中找到了自己的出路,果斷的輔助了實現,剩下的,都是混日子的主,離開乳品廠,就要餓死的那種人,指望這些人出去拉單,除非太陽從西麵升上來,就算這些人答應的好好地,出去拉單,估摸著也是找公園偷懶或許回家睡覺,根本不會挨家挨戶的去問人家,要不要乳品廠的牛奶。


    “麵包廠、餅幹廠,這些單位,有沒有認識的人?”


    “沒有。”


    “我也沒有。”


    “算了,我去軋鋼廠想想辦法。”


    “何廠長,找楊廠長一準沒錯,肯定行,我給您拿包。”


    “別拍馬屁了,行了,我走了。”


    傻柱抓著趙東生遞來的挎包,剛走到門口,屋門就被人從外麵給拉開了,幾個穿著製服的身影,映入了傻柱三人的眼簾。


    “同誌,你們?”


    短暫愣神了片刻工夫的傻柱。


    在反應過來後。


    問了一句。


    心裏十分的疑惑,完全不知道這些人登乳品廠的門,要做什麽事情,但願不是涉及到錢款方麵的事情,乳品廠現在的錢,真是用一分,就少一分。


    “我們找何雨柱。”


    領頭的製服,目光打量著屋內的三人。


    丁紅霞被他首先排除。


    聽說何雨柱是個男同誌,身為女性的丁紅霞,自然不被他注意,心思在年老的趙東生和年輕的傻柱兩人身上,瞧趙東生的那種架勢,一看就是副手,斷定眼前的年輕同誌就是他們本次的主要目標何雨柱。


    “你就是何雨柱吧?”


    “對對對,我是何雨柱。”見對方來找自己,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傻柱心裏想著什麽事情的同時,也側身讓出了一條通道,指著屋內的那些桌椅板凳,“進來談。”


    三個製服同誌,一前一後的進來,他們應該是受過專門的訓練,一個製服留在了屋門跟前,看似坐在了凳子上,實則將屋門這條出路給擋了一個嚴實,一個製服坐在了靠近窗戶的地方,堵死了跳窗逃竄的路,年紀最大的那個製服,看樣子是他們三人中領頭的領導,坐在了傻柱的對麵,與傻柱隔著一張桌子。


    門口與窗戶跟前的製服,能夠隨時支援傻柱對麵的製服。


    一句話沒說。


    卻也表明了態勢。丁紅霞擔心的看著傻柱。


    趙東生也是一臉的抑鬱。


    眼瞅著傻柱要去軋鋼廠求助靠山,這是救四十五人乳品廠於水火之中,這般場合下,來了這麽三位,乳品廠的前途,岌岌可危。


    想要說點什麽,怎奈話在嘴裏,領頭的製服便用眼神製止了趙東生和丁紅霞兩人對傻柱的幫腔,隻能各自在臉上露出幾分苦笑。


    傻柱的大腦,在急速運轉,想著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事情一樁接著一樁,防不勝防,貌似從他當了軋鋼廠副廠長開始,到現在負責乳品廠,麻煩事真多,真不如他做廚子舒心,太揪心了,也太累。


    思來想去。


    好像沒什麽違反原則的事情。


    突然。


    心裏咯噔了一下。


    該不是這件事吧?


    軋鋼廠內,交接工作早已經完成,沒有任何問題,甚至還上交了一份不錯的成績單,如此一來,能讓這些製服同誌大動幹戈的事情,便也隻能是討賬,不是不能討債,而是傻柱將討債回來的錢財,按照百分之三的比例,下發到了討賬人手中。


    麻煩了。


    因為丁快、王正軍、李玉柱、唐大慶、周誌勇這五個拿到獎勵的人,現在已經不屬於乳品廠。


    事情不論好壞,都隻能由傻柱一個人來扛。


    “說吧,什麽事情?”傻柱先開了口,“我一會兒還要去軋鋼廠跟楊廠長談工作,為乳品廠拉訂單,時間比較急,有什麽事情,咱們盡可能的講出來。”


    這麽說。


    一方麵表明自己的立場。


    另一方麵也有借機施加壓力的想法。


    “何廠長快人快語,我們也必須要開門見山了。”


    年紀大的製服同誌,打開了他提著的黑色人造革包,從裏麵取出硬皮筆記本,打開後,鋪在了桌子上,隨後從自己的口袋裏麵,取出了他們的證件,朝著傻柱展示了一下。


    “我是京城紀律委員會的趙晨光,他們兩位,是我的助手。”


    傻柱的心。


    沉到了穀底。


    慌了。


    紀律委員會。


    好家夥。


    自己這是攤上多大的事情啊,怎麽還扯到了京城紀律委員會,冷汗當時就流了下來,雖然心裏認定自己是無辜的,但對方帶給他的壓力,還是讓他產生了幾分坐立難安的忐忑。


    對方的目光,太淩厲了。


    一副看破你偽裝的精幹。


    傻柱用手摸了一下額頭上麵的汗水,心道了一句,還是閱曆不夠,經驗欠缺,重要場合下,自己便崩潰了。


    “你很熱?”


    “誰見到你們不慌?”


    “這說的也是,我們今天早晨,接到了一份實名舉報的信,說你身為乳品廠的負責人,公然做出了挖乳品廠牆角的事情,將隸屬於乳品廠的錢款,私自下發給了乳品廠的職工,致使他們拿到了不該屬於他們的錢款,這件事是真事嗎?你可以說謊,但我們會按個排查,你應該相信我們的能力,現在跟你談這些話,是在給你機會,可不能一條道走到黑,你才四十五歲,大把的前途等著你,我希望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同誌,這件事我知道,不是何廠長私下給那些人錢,是那些人應該得的錢。”


    趙東生插了一句話。


    丁紅霞也緊跟著附和起來。


    “給錢是事實,但這是他們應得的錢財,多勞多得,能者多勞,他們有本事幫著乳品廠要回這筆錢,就應該給予他們獎勵。”


    “工廠的主人翁精神還要不要了?”靠近門口的製服同誌,大聲道:“奉獻,以廠為家,都成了空談?就不能為工廠無私的奉獻一切?更何況他們本身就是乳品廠的職工,為乳品廠討要欠賬,理所當然,這並不能構成何雨柱將乳品廠公款交付給個人的借口。”


    傻柱的腦子。


    空白一片。


    覺得自己有些太想當然了,某些人還沒有轉變他們的思想,一味的強調無私的奉獻,將一些出圈的事情當做了異類,狠勁的打壓。


    想說點什麽。


    話被無形的大手,死死的堵在了嘴巴內,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何雨柱,你不需要解釋,隻需要回答我們的問題就好,你是不是給他們錢了,這筆錢還是用乳品廠的公款。”


    “是。”


    “為什麽這麽做?僅僅就是因為討債?”


    “同誌,在回答這些問題前,我想知道誰舉報了我,沒有報複的心思,就是想知道誰,您剛才也說了,對方實名舉報。”


    傻柱看著趙晨光,心裏在想誰舉報了自己。


    秦淮茹?


    還是乳品廠那些見錢眼開的人?


    “易中海。”


    “誰?”


    “舉報你的人,名字叫做易中海,來之前,我們去過軋鋼廠,寫有他名字的舉報信,被人貼在了軋鋼廠的公示欄內,所以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撒謊,因為它已經成了眾人皆知的事實,你遲早也會知道這件事,晚知道不如早知道。”


    真沒有想到。


    是易中海。


    哎。


    心裏重重的歎息了一下。


    打蛇不死反被蛇害。


    這節骨眼上,易中海舉報他,比較費解的事情,是乳品廠的事情,為什麽一夜之間,好幾裏地外的易中海也知道了,是易中海專門打聽了這些事情,還是有乳品廠的人主動跟易中海吐露了實情。


    “謝謝。”


    “不客氣。”


    “您雖然不需要我解釋,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說一下,乳品廠拖欠了工人兩個月的工資,退休老職工的醫藥報銷費用一直沒給,乳品廠以前靠軋鋼廠的訂單生存,現在因為政策,軋鋼廠對附屬企業一刀切,要這些企業自負盈虧,沒有錢,拿什麽給工人發工資,沒有錢,工人們拿什麽養家糊口?隻能另起爐灶,來一出劍走偏鋒的大戲。”


    傻柱的聲音,帶著幾分情緒的感染。


    “別的單位,欠乳品廠的錢,一直要不回來,我也是沒辦法,才想了這麽一出,給了索要錢款的百分之三的獎勵,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八天時間,他們將這筆欠了好幾年的錢款追討了回來,他們是有功的,給他們獎勵,合情合理,如果因為這件事,說我做錯了,我無話可說。”


    “同誌,何廠長是無辜的,我身為乳品廠的主任,我也同意了獎勵的方案。”


    “我也同意了。”丁紅霞更是上演了扯起虎皮拉大旗的勾當,“我們乳品廠五十個工人全都同意了,要不是何廠長這麽做,我們到現在一家老小還餓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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