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明白李懷德和尤鳳霞是什麽關係的傻柱,將自己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當中,一天到晚的忙工作,軋鋼廠上萬工人的吃喝,退休職工的福利待遇,等等之類的事情,都要過傻柱的手。


    房子的翻修和具體的分配工作,傻柱將其丟給了房管科,原本認為自己隻要掌握大致方向就成。


    殊不知。


    還是鬧到了他的跟前。


    軋鋼廠一共找回了一百三十六名技術骨幹。


    李懷德當政軋鋼廠的那段時間,這些人或多或少的受過李懷德及李懷德手下人的氣,心裏窩著一肚子的火氣,為了平息這些人的怒火,傻柱將他們十年前的那些房子,用一些手段,一股腦的將其收了回來,裏裏外外翻修了一遍,談不上嶄新如初,卻也能媲美個七八成新,家具、被褥等之類的東西,都是後勤新換的玩意,自認為自己做的這麽到位,那些人心裏有氣也不會當麵發泄。


    小伎倆算是成功了一大半,大部分返廠的技術人員,看在這些新物件上,選擇了大度,隻有極少部分人,鬧騰了起來。


    吵吵嚷嚷的非要軋鋼廠給個交待。


    鬧事的人,就兩家人,一家姓周,十年前是軋鋼廠技術科的科長,留過洋的大學生,一家姓馬,軋鋼廠技術科的工程師,京城大學的高材生,負責軋鋼廠生產線的技術革新工作。


    這裏麵也有劉海中的事情。


    李懷德和楊為民兩人也牽連了其中。


    楊為民主抓生產,技術科隸屬於楊為民的管轄範圍,李懷德是主抓後勤的副廠長,跟技術科風馬牛不相及,爭權奪利過程中,楊為民敗了,勝出的李懷德,為了全麵掌控軋鋼廠,利用了劉海中,將劉海中提拔成了軋鋼廠工人督查大隊的大隊長。


    劉海中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讓李懷德更加的信任他,給他一個副廠長的官當當,將李懷德跟他說的那些話理解了一半,開始瘋狂的朝著那些不相幹的人出手。


    姓周的人和姓馬的人,被劉海中當成了楊為民的嫡係,當隊長的第二天,就給這兩人網絡罪名,最終成功的將這兩家人送到了西北。


    路途遙遠,條件也不好,又因為人為刁難。


    姓周的老閨女死在了路上,姓馬的唯一的兒子也步了周姓老閨女的後塵,去了下麵。


    一輩子不回來的情況下,這筆賬估摸著也就壓在兩家人心底了,日日詛咒劉海中不得好死。


    偏偏李懷德下台,楊為民上台,軋鋼廠開始了從計劃市場向經濟市場的轉變,技術方麵被重視了起來,錯以為一輩子回不到京城的兩家人,回來了。


    都說軋鋼廠沒有秘密。


    前腳到了軋鋼廠,還沒有拿到分配房屋的鑰匙,後腳就從好心人嘴巴裏麵獲知了劉海中屁事沒有還以八級鍛工的身份回歸軋鋼廠的事實。


    瞬間不高興了。


    不是對軋鋼廠不滿意,更不是不滿意劉海中的回歸。


    是因為房子的問題。


    楊為民給傻柱的名單,一百三十六家人,回來的也的的確確是一百三十六戶人家,卻因為其中兩戶人家,多增加了十幾口人,多出來的十多口子人當中,是軋鋼廠急缺的專家型人才,房管科的人錯把分給周姓和馬姓兩家人的房子分給了這這些人,偏偏周姓和馬姓兩家人遲到了好幾天才回來,一下子讓房子變得不夠居住了。


    狼多肉少的局麵。


    怎麽辦?


    房管科也沒有多餘的房子,除非現蓋。


    最終上報到了傻柱這塊。


    看著麵前的匯總資料,傻柱真想將材料丟在房管科負責人的臉上。


    混蛋玩意。


    盡給我捅婁子。


    總不能讓人家住招待所吧。


    主要是不能長時間居住招待所。


    他本以為這件事能夠完美落幕,結果到了臨門一腳,出事了。


    這是他當副廠長的第一件事。


    傻柱也顧不得犯愁,人還在辦公室會議室坐著,他必須給人家解決房子的問題,狠狠的朝著房管科的一把手丟了一個白眼,起身朝著會議室走去。


    剛進門,就看到楊為民在跟那些人道歉。


    一把手都這種態度,傻柱也別裝了,忙迎了上去,嘴裏也如楊為民那樣,說著歉意的話語。


    “周工,馬工,對不起,實在不好意思,不關楊廠長的事情,是我這個主抓後勤工作的副廠長沒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才讓馬工和周工及你們的家屬遇到了這樣的難題,我向你們道歉。”


    不管什麽事情。


    先把領導的責任給摘幹淨。


    更何況楊為民還專門跟傻柱說了李懷德靠山崩塌的事情。


    道歉的話可以說。


    但是房子的難題要如何解決?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傻柱總不能給他們空手變出兩間房子吧。


    “楊廠長,實在不行我把筒子樓的房。”


    說了一半話的傻柱,被楊為民給打斷了。


    知道傻柱言語中的意思。


    無非將自己的樓房讓出來。


    沒辦法。


    這兩位可是寶貝中的寶貝。


    光傻柱一家人的樓房,它也住不下周馬兩家人啊。


    “我也把我家讓出來,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楊為民朝著周工和馬工說道:“你們還需要在這裏等等,我現在就讓房管科的同誌們過去收拾。”


    周姓和馬姓人家也不可能真讓楊為民和傻柱兩人把樓房騰給他們居住。


    傳出去。


    楊為民和傻柱落個禮賢下士的名聲,他們兩家人成什麽了呀。


    之所以將這件事鬧騰到軋鋼廠一把手的麵前,可不是真為了去住什麽樓房,純粹衝著劉海中來的。


    在他們兩家人眼中,劉海中欠他們兩家人兩條命,人命。


    之前沒辦法,現在有條件了,說什麽也得讓劉海中還回來。


    借用周姓的一句話來說,不看著劉海中身死道消,他咽不下心裏這口氣。


    鬧事的出發點,就是要住到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內,要活生生的給劉海中上眼藥,逼著劉海中去發神經。


    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沒房子了,有也是傻柱的兩間私房,要不是事關兩家人的血海深仇,不至於這麽逼迫傻柱,說白了,他們從知道劉海中回來後,就在算計著傻柱的房子。


    得虧傻柱不知道,要不然說什麽也得感慨一句出來,賈張氏和秦淮茹算計他的祖產,這兩家人也算計。


    “周工,馬工,聽我的,咱就按楊廠長的意思來。”


    “楊廠長,何班長。”周姓和馬姓離開軋鋼廠的那會兒,傻柱是軋鋼廠二食堂的班長,“不是我們兩家人挑理,而是我們不能住到那個地方,搞技術,就不能貪圖享受,住到樓房裏麵,我們擔心自己會失去了奮鬥的精神。平房就成,平房舒服,冬暖夏涼,就住平房。”


    傻柱鬱悶的看著楊為民。


    楊為民也無奈了。


    都不知道這兩人打著什麽算盤。


    “我們是這麽想的。”馬姓人看著傻柱和楊為民,說出了他們的意願,“我們想去四合院居住。”


    見傻柱要說什麽。


    忙揮手製止了傻柱的開口。


    “我們知道四合院沒有了多餘的平房,但可以想辦法,隻要我們能入住到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怎麽都成。”


    “對對對,就住南鑼鼓巷85號四合院。”


    傻柱傻了眼。


    根據劇本描述,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可是有名的禽獸窩,好人誰住禽獸窩,這兩家人搞什麽,放著樓房不住,非要住禽獸四合院。


    皺了一下眉頭。


    怎麽辦?


    後轉念一想。


    還真有辦法。


    “馬工,周工,非要住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嗎?”


    “吃了秤砣鐵了心。”


    “楊廠長,我來安排吧。”


    “咱軋鋼廠的房子,沒有了啊。”


    “後院有家套屋,產權歸紅星街道,您現在就去給街道打電話,闡明咱們的需求,當然了,我需要半天的時間來收拾,爭取周工晚上入住,剩餘的馬工,您的房子,就住在中院吧,我家在四合院還有.。”


    傻柱言語中的這套房子,指的就是聾老太太住過的那間房子,聾老太太被槍斃後,軋鋼廠以借用的方式將其租賃給了秦淮茹,秦淮茹因找棒梗神秘失蹤,被軋鋼廠以曠工的理由開除,房子卻沒有被街道收回,軋鋼廠也沒有派人租賃,這麽些年,一直空著。


    居住的話。


    傻柱需要幫忙收拾一下。


    他還把自己的兩間租屋,給貢獻了出來,交給了姓馬的一家人居住,家裏藏著的那點古玩字畫,截止到昨天,已經被李秀芝都給轉移到了樓房。


    藏在自己眼皮底下,比藏在不回家的四合院要強。


    倒騰的時候,閆阜貴還伸手幫了忙。


    何家祖屋讓李秀芝在昨天給收拾了一遍,馬姓一家人現在就能入住。


    楊為民本來想說點什麽,卻因為沒有多餘的房子,便也隻能同意傻柱的提議,想著事後開個會議,由軋鋼廠出麵,將傻柱家的房子變成軋鋼廠的房子,總不能軋鋼廠的技術骨幹住傻柱的房子吧。


    朝著傻柱點了一下頭,傻柱招呼了幾個人,帶著馬姓一家人去了四合院,至於周姓一家人,因為要去上墳祭拜的緣故,沒跟著傻柱他們一塊走,但說好了會在晚上帶著家人入住四合院。


    傻柱會把鑰匙交給馬姓一家人,周姓人家到時候直接去馬姓人家取鑰匙就成。


    一大幫人。


    浩浩蕩蕩的進了四合院。


    可把閆阜貴給嚇了一跳,上午沒課的閆阜貴,沒去學校,在院內翻修釣魚竿,說是準備去公園釣魚,看看能不能改善生活。


    正忙著的工夫,一大幫人闖了進來,為首的還是傻柱。


    要知道傻柱搬到樓房後,一直沒回四合院,鬧得閆阜貴想跟傻柱套近乎都沒有機會。


    見傻柱回來。


    忙迎了上去。


    主打一個熱情。


    “柱子,你這是?”


    傻柱當了副廠長,閆阜貴也不好意思再像之前那樣一口一個傻柱的喊著,為了體現自己跟傻柱關心的親近,故意稱呼了一個柱子的稱呼。


    剛剛從廁所出來走到四合院門口的易中海,聽了柱子的稱呼,心裏好一陣感慨。


    這可是他昔日忽悠傻柱的專用稱呼。


    被閆阜貴給照搬了過來。


    沒吭聲。


    想看看傻柱到底要幹嘛,他計劃的那件事,也得進一步實施,因為這件事,易中海還專門請了病假。


    “三大爺,沒去上課?”


    閆阜貴咧嘴笑了,宛如三伏天喝了冰鎮的北冰洋汽水,那叫一個透徹。


    這些人身上,穿著軋鋼廠的工作服,傻柱喊他三大爺。


    他備有麵子。


    “我下午的課,上午沒事,收拾收拾釣魚竿,柱子,有時候咱爺們一起去釣魚?比比誰釣的魚多。”


    “有時間再說吧,現在事情太忙。”傻柱想到了什麽,朝著馬姓人介紹起了閆阜貴,“馬工,這是閆阜貴,紅星小學的老師,當了好多年的管事三大爺,我也叫慣了。”


    馬姓人也是人精。


    這麽些年。


    不是人精也是人精了。


    見傻柱專門介紹閆阜貴,卻沒有介紹人群後麵的易中海,就知道閆阜貴這個人,不是什麽壞人。


    “三大爺,你好。”


    “不敢當,管事大爺製度取消多少年了,你叫我閆阜貴就成,三大爺這稱呼,不敢當,柱子剛才稱呼你馬工,你這是文化人啊。”


    “在文化人,我也是新搬來的住戶,咱有時間一起釣魚,我釣魚技術也不錯。”


    “沒問題。”閆阜貴應承了一句,看向了傻柱,想落個傻柱的人情,“柱子,需要幫忙嗎?”


    “不用,這麽多人,三大爺,您忙著。”


    閆阜貴點了點頭,目送傻柱他們進了中院,等這些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才看到因去廁所被堵在人群後麵的易中海,說了幾句場麵話。


    易中海隨口吱聲了一下,拖著一條廢腿,尾隨了傻柱他們。


    心裏在想這些人要住到什麽地方去。


    該不是他易中海之前的房子吧?


    這段時間,易中海發些自己好像被軋鋼廠的那些人給道德綁架了,頭腦一熱的將房子還了回去,其實那房子,不還也沒事,也不能逼著自己硬還。


    沒有房子,小鐺就沒辦法招入門的女婿,易中海的養老便也沒有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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