姘頭的說法。


    有一定的邏輯可尋。


    父女的說法。


    未嚐沒有解釋的道理。


    沒有琢磨明白其中關鍵的張世豪,朝著缺根弦問了一句。


    “誰讓你下來的?”


    “我自己下來的啊!”缺根弦真沒有將自己當成外人,他站在菜窖的樓梯上,朝著張世豪說道:“你們剛才說什麽?是不是這裏麵有了易中海的鞋印?”


    見張世豪他們都沒有說話。


    缺根弦索性將一雙女士的鞋,從上麵丟了下來。


    楊繼光用手在半空中接住了女鞋。


    “這是秦淮茹的鞋,這裏麵既然有了易中海的鞋印,看有沒有秦淮茹的鞋印,要是有,這說明他們兩人在菜窖裏麵做了不地道的事情。”


    張世豪皺眉。


    楊繼光也有些無奈。


    姓趙的保衛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剛才賈張氏言之鑿鑿的說,說賈家在菜窖裏麵的東西,一直都是秦淮茹在取,自然而然也就有秦淮茹的鞋印了,沒有秦淮茹的鞋印,反而變得不正常了。


    “你們怎麽都愣著啊?對比鞋印啊!看看秦淮茹是站在易中海的後麵,還是易中海排在了秦淮茹的前麵,這個很重要的。”


    有些話。


    張世豪他們不好意思說。


    姓趙的保衛科卻可以,見缺根弦越說越是沒譜,出言驅趕了一下缺根弦。


    “缺根弦,別開玩笑了,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你出去吧。”


    “出去就出去。”喃喃著的缺根弦,突然又停下了腳步,將手電朝著菜窖的西南角指了一下,“你們看看,那裏是不是有個什麽東西。”


    深怕張世豪他們看不到。


    將手電的光束照向了那個角落。


    姓趙的保衛科以為缺根弦在搗亂,指著缺根弦,擺出了保衛科的架子。


    “缺根弦,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張世豪和楊繼光兩人,卻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缺根弦手電光束照耀的那個地方,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這是他們的基本要求。


    缺根弦並沒有說謊,還真有東西。


    張世豪邁步走到跟前,伸手撿起了那個東西,手電光束下,發現這是一枚鈕扣,上麵有個不怎麽清晰的紮字。


    當下。


    很多工廠都會在工作服上麵進行額外標注,什麽什麽軋鋼廠,什麽什麽單位,什麽什麽食堂,就連紐扣也不放過,上麵有所屬單位的簡稱,鐵道部門的那些職工,要麽是火車頭或者鐵字、道字,軋鋼廠工服的紐扣上麵是個紮字。


    一枚軋鋼廠工人工作服上麵的紐扣在菜窖裏麵出現。


    張世豪將紐扣裝在了衣兜裏麵,大概是受到缺根弦發現紐扣事件的影響,用手電繞著菜窖轉了一圈,最終什麽都沒有發現,便跟在楊繼光身後,鑽出了菜窖。


    一幫人又圍著菜窖上麵的蓋子,評頭論足起來。


    主要是缺根弦在詢問傻柱,問傻柱菜窖有沒有上鎖,傻柱還沒有回答,旁邊有人搶著回答了一句,說之前沒有上鎖,但是後來因為物資缺乏,有人把東西放在菜窖裏麵,第二天少了一點,打了一架後,還開了大院大會,經過易中海三位管事大爺的調解,前、中、後三個院落的菜窖,各自上鎖,各院街坊有各院菜窖鎖頭的鑰匙,家家戶戶一把,隨手上鎖的那種。


    說來也是奇怪。


    自從三個院落的菜窖上鎖後,前院和後院的菜窖,都沒有少過東西,唯獨中院菜窖,不知道犯了哪門子的忌諱。


    時不時的丟點東西,不是地瓜,就是紅薯,再不白菜心之類的東西。


    很多人都猜測,做下這般事情的人,是賈家,卻因為沒有證據,隻能作罷,這段時間,專門關注這件事。


    甚至有人還以為張世豪他們的登門,是有了菜窖小偷的線索,躲在人群中,突然說了劍指賈張氏的話。


    “同誌,快點抓起賈張氏,我們四合院,就賈張氏不是個東西,隔三差五的偷菜窖裏麵的東西。”


    “誰說我老婆子偷東西了?有證據?”


    賈張氏可不會認下小偷的罪名。


    有易中海罩著。


    誰敢將她賈家怎麽樣。


    就算抓到了,賈張氏也要尋個理由替自己開脫。


    “你們什麽時候見我老婆子偷東西了?老話說的好,抓奸在床,還要拿雙,抓偷在場,還要拿髒,你們見都沒見到我們老婆子偷東西,就冤枉我老婆子是小偷,怎麽回事,見我們賈家沒有男人,兩個寡婦,孤兒寡母的好欺負嗎?”


    “你們賈家沒買地瓜,卻吃了地瓜,那天老周家卻偏偏丟了地瓜,不是你賈張氏偷得,誰偷得?易中海卻說你們賈家的地瓜是他買給你們的。”


    “易中海是我兒子的師傅,幫扶我們賈家,不是挺應該的事情嗎?”


    賈張氏的聲音。


    透著幾分淡淡的愉悅。


    在她眼中,一大媽的身死道消,意味著她們賈家馬上迎來了豐衣足食的好生活,一大媽活著的哪會兒,易中海的吃喝拉撒穿都是一大媽張羅,後院聾老太太的日常飲食起居也是一大媽張羅。


    人死了。


    沒有人給易中海張羅吃喝拉撒穿,也沒有人伺候後院聾老太太。


    這就是賈張氏的機會。


    想著自己身為易中海徒弟的親媽,怎麽也得幫忙料理一下易中海的飲食起居啊,都知道易中海有錢,沒有孩子,是絕戶,這錢不就是她們賈家的東西嗎?


    今天早晨一大媽喊出的秦淮茹是易中海閨女及秦淮茹是易中海姘頭的兩種說法,賈張氏全都不相信,認為是一大媽臨死前對易中海的報複。


    張世豪她們進四合院之前,賈張氏還因為這事,在跟街坊們打嘴仗,說街坊們這是對她們賈家的羨慕,羨慕她賈張氏有個叫做秦淮茹的寡婦兒媳婦。


    見勢頭突然朝著自己偷東西這一幕發展,又有公安和保衛科在場,不怕是假的,賈張氏擔心被人看出破綻,上演被抓走的戲碼,便人為的轉移人們的關注點,說了一些吸血的不要臉的話出來,還期望張世豪能夠站在自己這一頭。


    卻沒想到張世豪的注意力,明顯不在賈張氏她們這些人的爭論上麵。


    街坊們是給出了賈張氏偷東西的說法,但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他無非叮囑街坊們多注意,爭取將小偷抓個現行。


    抓賊在場,還要拿髒,有了這些東西,不承認也不行。


    街坊們見張世豪這麽說,便也不再堅持,各自在心裏堅定了抓捕賈張氏的想法,就看不慣賈張氏的那些作法,易中海剛死了媳婦,他賈張氏就擺出了一副易中海媳婦的架勢,耀武揚威,幹什麽呀。


    等氣氛逐漸平息後。


    張世豪指著不遠處晾曬的一件工衣,朝著眾人詢問了一下。


    “這是誰的衣服?”


    問之前。


    張世豪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推測。


    這是易中海的衣服。


    因為晾曬的地方,靠近易家。


    依著張世豪對四合院住戶的了解,通常誰家的衣服,晾曬在誰家前麵的鐵絲上,沒有張家的衣服晾曬在李家門前鐵絲上的道理。


    依著老京城的規矩,這是欺負人。


    要幹架的。


    “張同誌,這是易中海的衣服。”賈張氏回答了一句,然後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故意感慨了一下一大媽,“昨天晚上九點多快十點的時候,一大媽突然開始洗衣服,誰能想到,這是她最後一次給易中海洗衣服,依著我老婆子看,肯定是良心發現,覺得自己活不長了。”


    張世豪沒說話。


    邁步來到衣服跟前,伸手從口袋裏麵掏出了那枚他在菜窖裏麵發現的紐扣。


    對比了一下。


    果真在靠近袖口的地方,見到了缺乏紐扣的地方。


    兩側袖口各有兩枚紐扣,左袖口上麵缺失了一枚,大小跟張世豪手中的一模一樣。


    這是易中海工衣,上麵的的確確缺乏了一枚紐扣,這枚紐扣又在菜窖裏麵發生,同時菜窖裏麵還有易中海的鞋印。


    依著這些線索來論證,易中海出現在菜窖,成了必然。


    但是街坊們卻口口聲聲說他們從沒有見到易中海下過菜窖。


    要麽菜窖裏麵的鞋印,掉落的紐扣,這些證據線索都是有人故意為之。


    要麽就是易中海在街坊們看不到的情況下,去過菜窖。


    什麽時候沒有人看到他。


    夜深人靜。


    唯有夜深人靜,才能解釋的通。


    張世豪突然對易中海來了興趣,嘴角泛起了幾分詭異的笑意。


    賈張氏等人都覺得張世豪瘋了,莫名其妙的對著一件破衣服詭笑。


    缺根弦卻嚷嚷了一嗓子。


    “賈張氏,你現在還有閑心笑啊?你們家賈東旭死了一年多了,戴了一年多的綠帽子,棺材板子都快壓不住了。”


    街坊們瞬間來了興趣。


    賈家的桃色新聞。


    要聽。


    目光落在了缺根弦的身上,突然認出了缺根弦,這不就是一年前來四合院,提著一盒點心,死活要娶秦淮茹的那個年輕人嘛,當時還說了讓賈張氏回鄉下老家的話。


    有點意思。


    豈止街坊們認出了缺根弦,就連賈張氏也認出了缺根弦,一看到缺根弦那張臉,人都麻了。


    上趕著娶寡婦的年輕人。


    不多見。


    她怕。


    畢竟缺根弦說過讓賈張氏自食其力的話,揚言娶的是秦淮茹,不是賈張氏,更不是棒梗她們。


    用賈張氏的話來形容,缺根弦就不是個好人。


    “你就是那個什麽沒腦子吧,你放屁,我兒子怎麽就戴了綠帽子了,你戴了綠帽子,我兒子也不會戴綠帽子,你上次來娶我們家淮茹,我沒有同意,心裏記恨我,故意給我難堪,我老婆子跟你拚了。”


    賈張氏張牙舞爪的作勢就要衝向缺根弦。


    邁動腳步後。


    見街坊們全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各自在臉上泛起了巴不得賈家倒黴的表情,又看到缺根弦擺出了用手還擊的架子。


    暗道了一聲不好。


    沒有易中海,沒有秦淮茹,街坊們不拉架,缺根弦還敢揍她,跟缺根弦硬來,隻能是賈張氏吃虧。


    寡婦不吃眼前虧。


    衝到一半過程中的賈張氏,突然改衝為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嘴巴一張。


    哭天喊地的吼了起來。


    “東旭啊,你死了一年多的時間,還有人給你照耀,說你戴了綠帽子,你說說,你讓媽怎麽活啊,東旭,這個缺根弦不是好人,他想娶秦淮茹,還見不得媽,也見不得棒梗她們,東旭!”


    賈張氏哭天喊地的同時。


    也朝著周圍的人。


    打量了起來。


    準備讓張世豪她們出麵,卻沒想到剛才的一瞬間,張世豪和楊繼光兩人已經出了四合院,騎著自行車,朝著軋鋼廠走去,隨行的還有保衛科那位姓趙的小隊長和姓丁的科員,傻柱也跟著一起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唯獨留下了缺根弦。


    鬧得賈張氏也沒有了辦法,繼續哭哭啼啼,哭的缺根弦受不了的時候,將一些事情說了出來。


    “賈張氏,知道我們為什麽回四合院嗎?是為了求證易中海和秦淮茹這對狗男女在什麽地方幽會!”


    賈張氏揚著掛著淚蛋子的臉頰。


    傻乎乎的看著缺根弦。


    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該不是真的有證據佐證秦淮茹和易中海是姘頭這一事實吧!


    有。


    賈家可就丟大人了。


    兒子的師傅跟兒子的媳婦勾搭在一塊,想不聲名遠播都不行,棒梗將來怎麽娶媳婦,怎麽找工作,小鐺和槐花怎麽找婆家。


    其他街坊們也得看著缺根弦。


    一些精明的街坊,從剛才張世豪她們下菜窖一事,似乎想到了什麽,暗道了一下,該不是菜窖吧。


    那些菜。


    還能吃嗎?


    都那個啥了吧!


    中院的街坊,被惡心的感覺找了上來,彎著腰,一個勁的想要嘔吐出來。


    缺根弦臉上閃過了笑意,看著那些嘔吐的人,道:“沒想到,這個四合院精明人也不少,沒錯,一點沒錯,易中海和秦淮茹兩個人亂搞的地方,就是你們中院的菜窖,她們在菜窖裏麵亂搞。”


    “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啊?在菜窖裏麵發現了易中海的鞋印,又在裏麵發現了易中海工衣上麵掉落的紐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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