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豪站在職業的角度。


    考慮到了事情的最關鍵點。


    賈東旭的死!


    貌似別有內情。


    古往今來,因情鬧出的案子比比皆是。


    水滸傳中,潘金蓮為了能跟西門慶長相廝守,依著王婆的建議,一碗毒湯藥送走了武大郎。


    大郎,起來喝藥。


    想想就毛骨竦然。


    易中海是賈東旭的師傅,秦淮茹是賈東旭的媳婦,同時又是易中海的姘頭。


    一年前的賈東旭死翹翹時間,有著外人不知道的內情。


    根據軋鋼廠給出的說法,是賈東旭的責任,而且證據也證明賈東旭的的確確因為點著蠟燭打牌,導致第二天分心出事。


    這一切。


    看似正常。


    卻也不正常。


    因為沒有證據,它就是證據。


    易中海跟賈東旭在同一個車間幹活,又是八級工的身份,還是賈東旭的師傅,能出手的機會太多了,又是生產車間,太多的可以借著事故滅殺的機會,出事後,又有很多人出現在了事發現場,理論上存在的第一案發現場,等於被破壞掉了。


    在聽到缺根弦他們來四合院找易中海和秦淮茹幽會的證據,腦海中下意識的將賈東旭的死跟情殺聯係在了一塊。


    身為公安。


    查證是他的本職工作。


    便在追問的過程中,將自行車停好,邁步來到了傻柱他們跟前,目光也落在了保衛科的趙隊長身上。


    楊繼光跟在了張世豪的身後。


    趙隊長也挺無語的,這件事純粹就是奔著有棗沒棗打幾竿子的心思來的,缺根弦給出的答案,能信嗎?


    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怎奈話還沒有出口,就被一旁的缺根弦給搶了一個先機。


    “有沒有證據,得看看何師傅家的菜窖上麵有沒有鎖頭才能知道,要是有鎖頭,那就是沒有,要是沒有鎖頭,那就是有。”


    “菜窖?”張世豪皺著眉頭,喃喃了一句,“這跟菜窖有什麽關係?”


    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腦子一時間沒有轉過這個彎來。


    “張同誌,這你就不懂了吧。”缺根弦一副炫耀的表情和語氣,“我們認為秦淮茹和易中海是姘頭,既然是姘頭,肯定要有幽會的地方,秦淮茹沒變寡婦,院內有婆婆賈張氏,晚上還要跟賈東旭睡在一塊,易中海跟一大媽睡在一屋,完全沒有機會亂搞。”


    張世豪點了點頭。


    還真是這麽一個情況。


    “秦淮茹變成寡婦,進了軋鋼廠,但都是白天的班,而且周圍進進出出這麽多的人,不可能當著工友們的麵,做這個不要臉的事情。”


    “當著工友們的麵亂搞,傻子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說易中海和秦淮茹兩人肯定有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幽會的地方,剛才在二食堂,何師傅說他們家有個菜窖,不用問,肯定是在菜窖裏麵幽會,所以我們帶著保衛科的趙隊長來四合院查證。老話說得好,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溜溜。看看菜窖,什麽都知道了。”


    “這還等什麽,走啊。”


    覺得缺根弦說的在理的張世豪。


    言語了一句。


    將自行車鎖好,帶著眾人朝著四合院內走去。


    前院。


    一些無所事事正在閑談易中海和一大媽事情的街坊們,看到張世豪帶著一幫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瞬間將他們的目光,匯集在了張世豪的身上。


    中午哪會兒,因為易中海不在,封了聾老太太和易中海的家,現在來了,認為找到了易中海,押著易中海來四合院賠傻柱錢款來了。


    三千塊。


    想想就覺得眼熱。


    首當其衝的就是賈張氏。


    一想到三千塊,就這麽給到了傻柱,心裏那叫一個難受,在賈張氏心中,這錢都是他們賈家的錢。


    邏輯很簡單,賈東旭是易中海的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賈東旭死了,卻還有棒梗,易中海家的那些東西,都是棒梗的,便也是他們賈家的。


    很不忿傻柱怎麽能得三千塊。


    這等於是在賈家身上割了一塊肉下來。


    插了一句嘴。


    “傻柱,三千塊,你怎麽花啊?”


    言下之意。


    是不是要借給我們賈家一點。


    賈張氏最近在四合院內,開始了苦情演繹,逢人便說他們賈家如何如何的艱難,都快揭不開鍋了。


    都沒飯吃了,你白得了三千塊,媳婦還是街道的辦事員,於情於理,都要幫扶我們賈家人。


    卻沒想到所有人都將其當作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還忽視了賈張氏,一個個的從賈張氏身旁走過。


    賈張氏看到人群中臨頭的人,是張世豪和楊繼光,後麵還跟著軋鋼廠保衛科的人,沒敢撒潑。


    源於看熱鬧的心思,與街坊們一起跟在了傻柱的屁股後麵,進了中院,一眼看到傻柱領著眾人朝著地窖走去。


    當時急了。


    地窖裏麵可有賈家的東西。


    當下這年月。


    都缺乏食物。


    可不能被那些人白白拿走他們賈家的地瓜和土豆,一個健步的橫在了眾人的麵前,還知道用槐花來哭窮,將一歲半的奶孩子槐花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你們要幹什麽?傻柱,這菜窖雖然是你們家的菜窖,但一大爺說了,說街坊們要相互幫扶,我們街坊們也有使用你們家菜窖的權利,別以為你帶著派出所的公安和保衛科的人來了,我賈張氏就怕了,我不怕,誰動這裏麵的東西,我賈張氏跟誰沒完。”


    說話的同時。


    趁著外人不注意的空檔。


    用手偷悄悄的掐了一下槐花的屁股。


    槐花疼的哭泣起來。


    賈張氏也跟著落淚。


    “現在日子不好過,家家戶戶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我們賈家孤兒寡母的更是不容易,這裏麵的東西,可不能帶走。”


    “誰說我們要帶走你們家菜窖裏麵的東西了?”張世豪說道:“我們就是過來看看何雨柱家的菜窖。”


    “菜窖有什麽好看的?”賈張氏喃喃了一句,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補充了一句,“我明白了,是不是易中海藏在了菜窖裏麵?不可能,我老婆子看的清清楚楚,易中海早晨就去上班了,中午也沒有回來,不可能藏在菜窖裏麵。”


    環視了一下在場的眾人。


    又腦補了一句。


    “我明白了,一大媽哪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截留了何大清給傻柱郵寄來的東西,你們來菜窖裏麵取被一大媽截留的物資。”


    “你知道?”張世豪發問了一句,“這菜窖眾人一塊使用,如何區分誰家是誰家的東西呀?”


    “張同誌,這你就不懂了吧,放在菜窖裏麵的東西,都用寫有自家名字的麻繩或者布袋子進行著區分,就像他們中院,易中海家的東西,上麵有個易字,賈家的東西,上麵有個賈字,而且每天都下去取,也不擔心你取了別家的東西,當然了,極個別人除外。”


    三大媽解釋的同時。


    還朝著賈張氏看了看。


    很明顯。


    她言語中哪個不要臉的人,指的就是賈家寡婦。


    “三大媽,你說誰不要臉?”


    “賈張氏,我又沒有指名道姓,你急什麽?見過找錢的,沒見過找罵的人。”


    “你們都少說幾句,用寫有名字的東西來區分各家的東西,這主意,誰出的?是易中海嗎?”


    “我們家老閆想出來的,他剛才去學校了,我替他盯梢中院的封條,走的時候,叮囑我了,就是天大的事情發生了,也不能離開中院。”


    “昂。”言語了一聲的張世豪,把目光望向了賈張氏,問道:“賈張氏,菜窖裏麵有你們賈家的東西,也有易家的東西?”


    “有有有。”


    不明所以的賈張氏,連說了三個有字。


    她完全不知道自家這話,聽在眾人耳朵中,成了秦淮茹和易中海菜窖幽會的證據。


    “我問你,往日裏,你們賈家誰去下麵找東西?易中海家又是誰去下麵找東西?”


    “我們賈家大部分都是我兒媳婦秦淮茹,易中海家向來是一大媽。”


    “易中海從來不下菜窖?”


    張世豪嚴厲的盯著賈張氏。


    這關係到案情的推進。


    必須謹慎。


    見張世豪這麽認真,賈張氏下意識的慌了幾分,還真的認認真真的思考了起來,思考了差不多一分鍾的時間,信誓旦旦的回道:“沒有下去過,易中海家的那些家務事,都是一大媽負責,像冬天的煤,都是一大媽一點一點弄回來的,說這樣是為了讓易中海更好的將精力投入到軋鋼廠的工作中。”


    態勢很明朗了。


    隻要在下麵找到易中海的腳印,便可以證明易中海跟秦淮茹菜窖幽會。


    張世豪指著易中海家窗台上麵晾曬的鞋,朝著周圍眾人進行了確認,獲知那是易中海的鞋後,讓楊繼光將其取了過來,從傻柱家裏取出手電,領著楊繼光和姓趙的那位保衛科,一前一後的下了菜窖。


    昏暗的手電光束下。


    勉強能看的清楚。


    不大的菜窖裏麵,擺滿了東西,有用寫著楊姓麻神捆在的菜幹,有寫著易字或者賈字的布袋子,鼓鼓囊囊不知道裝了什麽東西。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對比鞋印。


    楊繼光一共拿來了三雙易中海的鞋,經過一番對比,其中一雙鞋印,還真的跟楊繼光手中的大頭鞋吻合在了一塊。


    三人各自長歎了一口氣。


    依著賈張氏給出的答案,易中海向來不管家裏的事情,就連買煤這樣的事情,也是一大媽一手操辦,也沒有下過菜窖。


    菜窖裏麵便不應該出現易中海的鞋印。


    但問題是菜窖裏麵偏偏出現了跟易中海鞋印一模一樣的腳印。


    根據邏輯學來分析。


    易中海最起碼在菜窖內出現過。


    偏偏院內的街坊們卻沒有看到這一幕。


    很詭異。


    看了看楊繼光,又瞅了瞅那位姓趙的保衛科,低聲言語了一聲。


    “你們的意思?”


    楊繼光沒有回答。


    姓趙的那位保衛科也沒有回答。


    不是不回答張世豪的問題,而是壓根沒有機會來回答,真有不怕死的那種急性子的人。


    誰?


    二食堂著名人士缺根弦同誌。


    明明張世豪明令禁止他們下來,這位不怕死的仁兄,還是狗膽包天的出現在了菜窖裏麵,手中還拿了一把手電筒,下來的哪會兒,剛好聽到張世豪詢問楊繼光和趙姓保衛科的話,想也不想的搶答了一句。


    “這有什麽可看的?事情在明顯不過了,肯定是哪個姓賈的寡婦說了慌,這個老寡婦可不是好人,秦淮茹當了寡婦,不讓人家改嫁,我來四合院跟秦淮茹提親,說我要娶秦淮茹,老寡婦還罵我來找,易中海還訓斥了我幾句。”


    楊繼光‘噗嗤’一聲笑了。


    第一次見到這麽沒腦子的人。


    有工作的城內男青年,就算娶不上城內的未婚女同誌,也可以娶個鄉下的未婚女同誌。


    真勇氣也。


    放著黃花大閨女不娶,非要娶一個帶著三個孩子和一個婆婆的寡婦。


    腦子是被驢給踢了嗎?


    趙姓保衛科的臉上,是那種見怪不怪的表情,缺根弦的那些丟人事情,他見太多了。


    張世豪卻沒有譏笑缺根弦的意思,他注意到缺根弦言語中,最重要的一個線索。


    麵對缺根弦迎娶寡婦秦淮茹的事情,易中海卻出言訓斥了缺根弦一頓。


    有點解釋不清楚。


    邏輯上也沒辦法說明白。


    就算身為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就算是賈東旭的師傅,也不應該阻止俏寡婦秦淮茹改嫁,腦海中泛起了兩個大大的問號,易中海是以秦淮茹父親的身份拒絕缺根弦的提親,還是以秦淮茹姘頭的身份怨恨起了缺根弦。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分析,缺根弦條件不錯,二食堂月工資二十來塊的工人,有自己的定量,大雜院也有自己的小房子,比賈東旭強,最起碼缺根弦不跟親媽睡在一個房子裏麵。


    偏偏易中海不同意。


    不同意秦淮茹改嫁,為什麽要撮合同院未婚男青年傻柱迎娶寡婦?


    秦淮茹嫁給當時未婚的傻柱,等於也跟易中海同院了。


    越琢磨。


    張世豪的思維越亂,越覺得這裏麵有不知道的秘密。


    難道兩人真是姘頭的關係,也隻有姘頭的關係,才能將這些事情解釋的更加清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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