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易中海不順眼的李副廠長,以主抓後勤副廠長的身份,對易中海提出的飯盒嫌疑,做出了回應。


    “沒想到我們易師傅,比咱們這些廠領導都上心,眼睛能直接穿透飯盒,看到飯盒裏麵有什麽,酌定何雨柱犯了原則性的錯誤。”


    口風一轉。


    一副戳易中海心窩子的語氣。


    “我向易中海同誌檢討,作為主抓後勤的副廠長,任由何雨柱同誌整日拎著飯盒進出軋鋼廠。事情的起因,易中海同誌剛才也說了,是因為何雨柱同誌提留的飯盒,這個好辦,我們幾個廠領導一會兒就下函,從今往後,軋鋼廠的工友們都不能帶飯盒,省的出現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同時為易中海同誌請功,幫我們這些人解決了這麽大的一個麻煩。”


    易中海整個人都傻了眼。


    飯盒可是工友們中午吃飯的用具。


    不讓帶飯盒。


    工友們中午怎麽吃飯。


    總不能用手抓著吃吧。


    那些飯菜可燙的利害。


    聽李副廠長的意思,還要把這件事廣播出去。


    這可如何是好。


    軋鋼廠的工友們,中午要用飯盒吃飯,要是有好飯好菜,他們會節省下來,晚上回家給家裏的孩子們吃。


    不讓帶飯盒。


    等於斷了一切。


    到時候還不得將他這個始作俑者給生吞活剝了呀。


    動了動嘴皮。


    剛要說點什麽。


    就聽到負責保衛工作的副廠長,也開始學著李副廠長的調調,做起了自我檢討的工作。


    “我身為主抓保衛工作的副廠長,沒能做到嚴格遵守、認真督查的作用,是我工作的失職,在這裏,我做個自我批評,也希望易中海同誌,能夠更加盡心盡力的幫我們保衛科指出、查證日常工作中的不足之處。”


    軋鋼廠有數的幾個擁有實權的副廠長。


    主抓物資的李副廠長算一個。


    主抓保衛工作的趙副廠長算一個。


    都他m被易中海得罪了。


    易中海的一些福利,歸李副廠長負責,出出進進檢查之類的營生,是人家趙副廠長說了算。


    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別的不說。


    就說保衛科,剛才的言論,明顯就是在說保衛科瀆職。


    傳到保衛科耳朵中,易中海能有好果子吃。


    每天上下班,故意檢查你,就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借你一百個狗膽子,你也不敢跟人家保衛科硬來。


    真以為人家手裏的武器是燒火棍嗎?


    易中海心中暗暗叫苦。


    事情好好的,怎麽到了他預想不到的地步,明明是傻柱被抓,怎麽反倒是他易中海的責任了。


    “楊廠長。”


    沒辦法。


    易中海隻能朝著他的靠山,軋鋼廠的大廠長求助。


    殊不知。


    此時的楊廠長,殺了易中海的心思都有了,看在聾老太太的麵子上,給了易中海諸多的方便。


    本以為易中海是個人才。


    這一年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有可能是易中海當了八級工,自認為能用下巴看人了,在軋鋼廠鬧出了好多的笑話,跟秦淮茹,跟賈張氏,甚至跟聾老太太,簡直日了狗了。


    有些事情,還是天塌地陷的大事情,要不是聾老太太手中捂著楊廠長的把柄,不敢跟聾老太太硬來,楊廠長早把易中海像皮球似的踢飛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還有臉當著這麽些領導的麵,讓我替你出麵。


    也不想想,就你易中海做的事情,誰能替你開脫,怎麽替你開脫。


    一個沒有工人階級情感的帽子,就已經讓易中海吃不消了。


    傻柱被抓,你身為傻柱的街坊,又是傻柱的工友,你滿廠子的傳傻柱被抓的謠言,你這是什麽行為?


    這件事要是真事。


    易中海有功。


    關鍵傻柱沒事,一下子顯得易中海成了真小人,一個不顧街坊情誼、不顧工友情分的缺德小人。


    就衝這份落井下石的態度,楊廠長就不敢跟易中海深交,誰知道易中海會不會為了利益,出賣他。


    “易中海,你為什麽傳何雨柱被抓的謠言?”


    這話等於已經明著告訴易中海,傻柱沒事,人家好好的。


    現在有事情的人是你易中海,你隻要想個好點的理由,態度誠懇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軋鋼廠可有對付謠言的經驗。


    卻沒想到楊廠長的苦心,壓根用的不是地方,易中海聽出了他的意思,但卻不想就這麽認慫,再一次將剛才的言論抬了出來。


    依舊是一副表功的模樣。


    “楊廠長,您知道我易中海是什麽人,咱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本分人,犯法的事情向來不做,我是紅星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我看到傻柱被抓,想的不是自己的個人得失,什麽易中海這個管事一大爺當的不稱職,院內的街坊被抓了,我想的不是這些,我的想法,是工友們警鍾長鳴,可不能犯了跟傻柱一模一樣的事情。”


    “易中海,你啥時候在派出所任職了?”


    易中海疑惑的看了看書記。


    不明白書記這話的意思。


    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一句。


    “書記,我沒有在派出所任職啊?”


    “你一沒有在派出所任職,二不是派出所的公安,你就是一個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你怎麽能酌定何雨柱犯了事?還是說你們這些四合院管事大爺,現在有了給人定罪的權利,人家公安同誌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們這些管事大爺隨隨便便就可以下結論了?”


    易中海冷汗之流。


    真怕了。


    書記的話裏麵。


    可有好幾個要人性命的大帽子。


    “楊廠長。”


    被易中海點名的楊廠長,心裏罵著易中海的八輩祖宗,狗日的混蛋,你倒是回答啊,你回答不出來,你點我幹嘛。


    難道讓我替你扛槍。


    艸。


    楊廠長沒搭理易中海,你自己闖下的禍,你自己抗。


    易中海見楊廠長把頭扭到了一旁,心裏的恐慌,更盛。


    怎麽辦?


    要怎麽辦?


    “易中海,你說,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書記。”易中海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給自己臉上貼金,他硬著頭皮解釋了一下,“我們這些管事大爺,就是為街坊們服務的,您剛才的那些話,太大了,傻柱的事情吧,是我錯了,我不該沒有調查的就胡亂發言。”


    好漢不吃眼前虧。


    易中海認了一個錯。


    但是轉口卻又為自己開脫起來。


    理由是他被嚇懵了。


    失了方寸。


    “我活了這麽大,也是頭一次見到有人被帶著手銬從四合院帶走,我說句不怕您笑話的話,都要尿褲子了,我跟傻柱的事情,工友們也都知道,就想給傻柱一個教訓,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什麽傻柱被抓,什麽傻柱要坐牢,就想出口惡氣。”


    “你說的這些話裏麵,隻有最後一句,是你的心裏話,因為你跟何雨柱的那些是是非非,比如讓何雨柱娶帶著孩子的寡婦,等等之類的事情。易中海,何雨柱的相貌,我不評價,就說他的條件。一個七級炊事員,月工資四十三塊五毛錢,四合院有自己的祖房,沒有父母。”


    書記的口風。


    突然平緩了一下。


    “這麽好的條件,就算城內的女同誌娶不到,鄉下的未婚女同誌,還是可以娶到的,當下又是這麽一個年景,為了一口吃喝,嫁給廚子,都搶著嫁,而且我相信何雨柱同誌也是這麽想的。易中海,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或者你的心理想法是什麽,為什麽要讓何雨柱一個未婚的男同誌娶一個帶著三孩子,還拉扯著一個婆婆的寡婦,你說說。”


    幾位領導。


    都把他們的目光。


    匯集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三個孩子一個婆婆的寡婦,讓一個條件不錯的男青年娶。


    要說這裏麵沒有貓膩,打死他們都不相信。


    有些話。


    不方便說,卻可以在心裏想。


    難道真如人們前段時間傳謠的那樣,秦淮茹是易中海的女人,棒梗、小鐺、槐花三個孩子是易中海的孩子,想借著傻柱的廚藝幫他養孩子。亦或者賈張氏是易中海的女人,賈東旭是易中海的兒子,所以李代桃僵的把主意打在了傻柱的身上,讓傻柱替他養孫子、孫女。


    畢竟這樣的事情。


    太過匪夷所思。


    越琢磨,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易中海也聽出了書記言語中的意思。


    麵露幾分尷尬。


    他不想說出秦淮茹是自己閨女的事情,老秦頭還活著,真要是傳到老秦頭耳朵中,估摸著真能進城剁了易中海。


    易中海看了看書記。


    將自己的頭耷拉了下去。


    楊廠長見易中海這幅表情,也是日了鬼了,仗著聾老太太撐腰,在楊廠長麵前,始終是一副八級工的樣子。


    在別的領導麵前。


    成乖孫子了。


    說實話。


    他也想知道易中海為什麽要讓傻柱娶秦淮茹,是跟賈張氏有關係,還是跟秦淮茹有關係。


    “易中海,瞧你的樣子,你也解釋不出什麽來。你之前也挺好的,任勞任怨,廠內也聽不到你的那些狗血的謠言。一年前,你提八級工,風向一下子就變了,各方麵跟你易中海有關係的謠言,層出不窮。廠子裏麵壓下一批,又來了一批新的謠言。而且你做的那些事情,也經不起推敲,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麽盡做點死人營生?”


    書記訓斥起了易中海。


    他真是被氣到了。


    一塊臭肉毀掉了一鍋鮮湯。


    易中海就是那塊爛肉。


    把軋鋼廠的名聲丟到了外麵。


    “就算你丟人,你也丟在廠子裏,傳不出去。但你上一次做的那些事情,跑到郵電大學找何雨水,說什麽聾老太太委托你給何雨水送物資,你跟何雨柱什麽關係,你不知道?你真以為你瞎編的這些理由,可以瞞過所有人了?”


    手一揚。


    一張協查通報。


    被書記狠狠的丟在了易中海的臉上。


    “你給我看看,睜大眼睛看看上麵是什麽,這是郵電大學今天發到軋鋼廠的協查通報,上麵明確寫了你易中海的名字,現在出一個大學生,多麽的不容易,你跑到郵電大學去做什麽?既然是奉獻愛心,為什麽事後又沒有動靜了?你以為郵電大學跟你們四合院似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以為人家不查?”


    手猛地一拍桌子。


    巨大的聲響。


    嚇了易中海一跳。


    “還是認為你易中海是八級工,可以為所欲為?就算出了事,廠子裏麵也會替你出麵。我告訴你易中海,你想的太美了!易中海,我警告你,你最好祈禱自己清清白白,你要是有點不可告人的事情,你等著坐牢吧。”


    看著手中的協查通報。


    聽著書記的訓斥。


    易中海就仿佛置身在了數九寒天中,渾身上下泛著強烈的哆嗦。


    上麵的日期,寫的是今天,上麵的公章,是郵電大學保衛科的公章。


    “你怎麽見不到別人好?何雨柱將他妹妹培養成大學生,軋鋼廠也因為這件事,得到了上級領導的首肯。偏偏你易中海不高興,三番幾次的找何雨水的麻煩,找何雨柱的麻煩,你到底怎麽想的?”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


    書記也是氣壞了。


    “我真想給你兩巴掌,抽醒悟你這個糊塗車子。易中海,你腦子裏麵到底裝了什麽?是不是都是漿糊?能不能動動腦子?我明確告訴你,何雨柱被帶到派出所這件事,就是一個烏龍,是公安同誌需要何雨柱的配合,就在你進來之前,何雨柱已經回到了二食堂。”


    易中海腦海中嗡嗡嗡直響。


    頭大如鬥。


    沒想到事情的結果。


    會是這個樣子。


    恐怕想破腦子,也想不到文征明跟張世豪兩人想到了一塊,都在做著打草驚蛇逼對付露出馬腳的事情。


    張世豪故意當著街坊們的麵,帶走了傻柱,又讓傻柱把實話說出來。


    文征明卻用了一張蓋著郵電大學保衛科的協查通報,逼著易中海自亂陣腳。


    “派出所的同誌,唯恐這件事會給何雨柱帶來不好的影響,專門打電話來進行解釋,一個外人,都能為軋鋼廠工友名聲考慮,你一個軋鋼廠的八級工,又是四合院管事一大爺,卻在做著破壞階級情感的事情,你覺得你配穿身上的軋鋼廠的工衣?你還是個光榮的軋鋼廠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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