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大孫子的賈張氏急切的從屋內出來,還沒有開口,就見棒梗手一鬆,手裏捧著的大盆掉落在了地上。


    偷雞不成蝕把米。


    飯沒有要到。


    還折了一個大盆。


    又得花錢。


    還得要票。


    賈張氏的心,火燒火燎的疼。


    惹不起螞蚱,我欺負螞蟥。


    不敢跟許大茂硬來的賈張氏,直接把矛頭對準了傻柱兩口子,自認為不管自己怎麽撒潑,自持大喜之日的傻柱兩口子都不會跟她翻臉。


    高估了自己。


    也低估了許大茂。


    此時此刻。


    跟傻柱做了十多年對頭的許大茂,就一個心思,說啥也不能讓賈張氏這個不要臉的老虔婆壞了傻柱兩口子的好事情。


    “賈張氏,你還有臉叫喚,真尼瑪臉大,咱四合院甭管是上了歲數的人,還是剛剛上學的孩子,都知道飯點不串門的規矩,這年月,誰家不缺吃的?吃飯的當口,你家的孩子進來了,眼巴巴的看著,給不給吃?不給,孩子看著,給了,自家孩子就得餓肚子。”


    “今天可是傻柱大喜的日子。”


    賈張氏擲地有聲的聲音,顯示著她的有恃無恐。


    結婚不鬧事。


    這是老理。


    否則你就過不好後麵的日子。


    “今天是傻柱的大喜日子,人家李秀芝沒給你們賈家喜糖?沒給你們賈家花生?”許大茂的聲音忽的提高了不少,“就算是要飯,棒梗一個人就成,幹嘛還要帶著小鐺?傻柱的媳婦李秀芝見棒梗和小鐺進來要飯,好心的說要給他們每人一塊肉片,再舀一碗葷菜,讓棒梗帶到賈家,一家人一塊吃。”


    李秀芝高光的人設。


    就這麽被豎立了起來。


    將心比心。


    換位思考一下。


    他們處在李秀芝的位置上,估摸著也不會比李秀芝做的更好。


    結婚的男人羨慕了。


    羨慕傻柱居然能娶這麽一個好媳婦。


    沒結婚的那些人嫉妒了。


    嫉妒李秀芝這麽賢惠的一個小媳婦怎麽就成了傻柱的老婆。


    鮮花插在牛糞上。


    白瞎了李秀芝這麽一個好媳婦。


    這就是命。


    要是知道被易中海破壞相親能娶到李秀芝這麽好的媳婦,他們寧願被易中海破壞無數次的相親。


    衝著李秀芝的麵子。


    街坊們響應起了許大茂的號召,紛紛出言說著賈張氏的不是。


    “賈大媽,哪有你們這麽辦事的道理,人家結婚,你們上趕著添亂,院內不是有三位管事大爺嗎,也不管管?”


    “你今天在傻柱的大喜之日上麵搞破壞,將來棒梗娶媳婦的時候,我們這些街坊,是不是也可以給伱們賈家人氣受啊,想想自己,也想想別人。”


    “街坊們,你們聽聽棒梗是怎麽說的,棒梗舉著他手中那個能裝二十斤白麵的大盆,讓李秀芝和傻柱把所有好東西都給裝進去,說這是賈張氏的意思。”


    要不說許大茂是缺德小人。


    賈張氏怕什麽。


    他卻偏偏說什麽。


    口風一轉的說到了秦淮茹改嫁一事上。


    “賈張氏,我許大茂把話撂下,你要是覺得你們賈家真的揭不開鍋,幹嘛不讓秦淮茹改嫁?”


    秦淮茹改嫁。


    賈家還能是賈家?


    看著許大茂醉醺醺的樣子。


    賈張氏就知道自己沒辦法討好,反正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街坊們都知道易中海徒弟賈東旭的孩子滿大院要飯的事情。


    便熄滅了繼續撒潑的想法。


    扭頭回屋去了。


    一場由賈張氏挑起的針對傻柱兩口子的事件,在許大茂的介入下,消散於無形之中。


    ……


    傻柱屋內的那些酒客們。


    看了看時間。


    便一個個的告辭離開。


    傻柱原本不想送聾老太太回去,隻不過李秀芝的命令,卻又讓他不得不執行,索性也就幾步路,背著聾老太太,直接把聾老太太背到了後院。


    臨近離開的時候。


    聾老太太把一個小小的木頭盒子,塞在了傻柱的手中,說是給傻柱兩口子結婚的賀禮。


    傻柱沒要。


    聾老太太便也沒有堅持,她衝著傻柱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裂紋一旦產生,便再沒有辦法將其恢複如初。


    從聾老太太屋內出來的傻柱,半路上遇到了許大茂,兩人閑聊了幾句,等他返回中院自家時。


    李秀芝已經將桌上的碗筷收拾妥當,泡在了這個盆子裏麵。


    非常賢惠的一個女人。


    越看。


    越喜歡。


    心情越是激動。


    直言自己這回撿到寶了。


    心裏對易中海的怨恨,在賢惠的漂亮媳婦李秀芝麵前,居然被一下子衝淡了不少,要是沒有易中海的搗鬼,傻柱早結婚有了孩子,便也跟李秀芝沒有了緣分。


    “哎!”嘴裏歎息了一聲的傻柱,朝著李秀芝道:“媳婦,要不明天洗吧。”


    言下之意。


    咱們抓緊時間做正事。


    沒想到李秀芝是個事情不過夜的主。


    今天能做的事情。


    就得今天做完。


    “當家的,不多點營生,我很快就洗完了,你忙了一天的時間,挺累的,回屋休息一會兒。”


    傻柱環視了一下院內的情況。


    黑漆漆一片。


    雖說有屋內的燈光照出,但受製於電燈泡瓦數的限製,光亮不是太明顯,到中院水龍頭處,還是看不清。


    狗日的。


    為毛沒想到在院內安裝一個院燈。


    心疼自家媳婦。


    又擔心黑漆漆割傷李秀芝的擔憂。


    傻柱回屋找來了手電。


    院外麵沒燈,李秀芝在水龍頭處清洗碗筷,看不清,隻能打手電,不是充電手電,是那種往肚子裏塞電池然後擰緊後蓋的老式手電筒。


    趙本山小品《昨天、今天、明天》裏麵有句經典台詞。


    家用電器手電筒。


    指的就是傻柱手中的這個玩意。


    看似挺簡單的一個東西。


    院內有這玩意的真沒有幾家人。


    中院也就傻柱有一個,這還是傻柱因為接私活晚上需要趕夜路的緣故,專門置辦的東西,否則他也懶得買。


    主要是太費電池。


    大喜的日子,揪心媳婦勝過了這個擔心電池不好買的心思。


    到了水龍頭處。


    傻柱打亮了手電筒。


    夫唱婦隨的一幕場景,在四合院內顯現。


    一個掌燈,一個清洗,在這個滿是禽獸的院子裏,充滿了溫馨,讓這一切顯得格格不入。


    看到的人。


    全都五味雜全。


    首當其衝的就是賈家人。


    賈張氏罵罵咧咧,直言傻柱一輩子沒見過女人,不就是娶了一個鄉下進城吃商品糧的丫頭嘛。


    至於這麽顯擺。


    說傻柱是三天的新鮮,當初秦淮茹嫁給賈東旭,鬧的賈東旭一天到晚盼著天黑,天黑後,就催著賈張氏去串門,他好跟秦淮茹做這個繁衍後代的事情。


    跟賈張氏不一樣。


    秦淮茹是羨慕。


    傻柱兩口子恩愛的一幕,使得秦淮茹嫉妒的臉頰都開始扭曲了,雖然傻柱相貌老成,但他看著李秀芝時眼神中的表情,無一不顯示著對李秀芝的愛慕。


    可以想象到李秀芝嫁給傻柱的婚後生活。


    被傻柱疼愛到骨子裏麵。


    不像自己,自從嫁入城內,就開始被賈張氏拿捏,一天到晚的給賈家人當牛做馬,即便如此,賈張氏也不說她一個好。


    賈東旭是對秦淮茹不錯,隻不過卻比不上傻柱對李秀芝的好。


    心裏有點不怎麽平衡,自己要是嫁給傻柱,現在享受被傻柱愛護的人,是不是就是他秦淮茹了。


    《禽滿》劇本中交代,秦淮茹從來沒有愛過傻柱,得知傻柱被閆解成的飯館掃地出門,臉色一下子拉的老長,至於後麵所謂的跟傻柱結婚過日子,那也是吸血的年數多了,慢慢養成了依賴,加上秦淮茹年老珠黃,棒梗三個孩子大了,需要房子結婚,需要錢積攢嫁妝,看在錢的份上,才會嫁給傻柱。


    這裏麵也有易中海和賈張氏兩人的功勞,自打賈東旭出事,這兩人就在給秦淮茹洗腦,三四個月的洗腦下,給秦淮茹一種錯誤的意識,傻柱生下了就是給她拉幫套的人,是替自己養活孩子的老黃牛。


    老黃牛脫韁了,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心裏自然不是滋味。


    耳畔中在聽到賈張氏罵罵咧咧的聲音。


    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媽,你別罵了。”


    賈張氏瞟了一眼秦淮茹。


    作為過來人。


    又是一個資深老寡婦。


    太清楚秦淮茹臉上的表情意味著什麽了。


    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兒媳婦心裏不高興了。


    “怎麽個意思?我罵傻柱,你還不高興了?”


    “傻柱結婚,誰幫咱們賈家?棒梗長大結婚的房子,怎麽辦?他的工作,怎麽辦?總不能我把工作交給棒梗吧?小鐺和槐花的嫁妝,也得置辦。”


    秦淮茹氣呼呼的說著賈張氏不得不認真對待的事實真相。


    沒有傻柱。


    賈家這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易中海跟秦淮茹和賈張氏說過傻柱接濟賈家的好處,也說了傻柱不接濟的壞處。


    易中海與賈家合夥算計傻柱,讓傻柱變成賈家的拉幫套,賈家的生活水準,將會成為四合院首屈一指的好人家。


    以前吃慣的粗糧,棒子麵窩頭,高粱米粥,就會跟賈家人說拜拜,賈家人會隔三差五的吃上大白麵饅頭,吃上裏麵有豬肉的葷菜。


    傻柱從食堂帶回的油水十足的剩菜,也將成為賈家飯桌上的常客。


    在深入想想。


    傻柱要是沒有媳婦,傻柱的工資是不是可以給到賈家人。


    天天給她們家帶飯盒不說,還借錢給秦淮茹讓賈家人給孩子買衣服,買細糧,不斷改善她們賈家的生活水準。


    “淮茹,前麵我就說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咱們賈家離不開傻柱,易中海也離不開傻柱,咱們得想個辦法把他的親事攪和了。”


    “這話您剛才說過,我還是那個答案,傻柱這都馬上洞房了,還怎麽攪和?”


    一個頭兩個大的秦淮茹。


    麵對傻柱結婚的既定事實。


    還真想不到好的辦法。


    就衝傻柱黏糊李秀芝的那個黏糊勁,想破壞還真不是一般的難。


    剛剛嫁入四合院。


    齊齊獲得了街坊們的一致好評。


    可見李秀芝的心機。


    秦淮茹擔心用不了多長時間,李秀芝便徹底取代了秦淮茹,成了四合院眾人公認的第一的好媳婦。


    “這不是讓你想辦法嘛。”


    賈張氏也是愁的不行。


    傻柱結婚的事實刺激下,鬧不好易中海也得脫鉤,明知道傻柱不給自己養老,幹嘛還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真要是易中海收養了孩子,或者有了別的養老之人,賈家球也不是。


    沉默良久,賈張氏眸中閃過一絲陰狠,看著秦淮茹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有點缺德。”


    “什麽法子?”急病亂投醫的秦淮茹,看著賈張氏,“您說。”


    “傻柱跟李秀芝現在在院內洗碗、洗盤,估摸著一會兒就得睡覺。”


    秦淮茹臉上閃過了一絲紅暈。


    想到了跟賈東旭洞房花燭夜那天的事情。


    賈張氏居然守在屋門口,隔一會兒叫喚一聲,差點將賈東旭嚇成軟軟。


    難道要故技重施。


    “傻柱跟李秀芝洞房的時候。”賈張氏看著秦淮茹,壓低了聲音,將她那個不能說的秘密講述了出來,“我們用磚頭砸傻柱家的玻璃,聽說能把人嚇成軟軟,到時候李秀芝就是活守寡的下場,咱們找易中海談談,傻柱兩口子不就分道揚鑣了嘛。”


    “這能行嗎?”


    “試一試呀。”言語了一聲的賈張氏,又開始罵,罵易中海,居然不過來找她賈張氏。


    ……


    易家。


    易中海自打回來後。


    便陰沉沉的拉著一張臉。


    一大媽見勢不妙。


    伸手在易中海眼前晃蕩了幾下,見易中海沒有反應,忙用手拍打了一下易中海的肩膀,這才把易中海從沉思中喚了過來。


    “老頭子,你!”


    “傻柱的媳婦李秀芝,是個有主見的女人,她嫁給傻柱,也是傻柱上一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是好事呀。”


    “對咱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我說四合院的街坊們,都是和諧友愛的街坊,要相互幫扶,就比如賈家,李秀芝說……。”


    易中海把剛才酒桌上試探李秀芝給他們兩口子養老不養老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他清清楚楚的告訴一大媽。


    李秀芝明確表示不會給他們兩口子養老。


    而且聾老太太的態度。


    也很讓易中海玩味。


    “柱子指望不上,賈家又是那麽一個德行,咱們兩口子,老頭子,實在不行咱領養一個孩子吧,你才五十出頭,咱領養一個五六歲的男娃,也就十幾年的時間,總比幻想著讓外人幫咱們兩口子養老強。”


    “理是這麽一個理,可我心裏憋著一口氣,我不甘心,十多年的心血,就這麽沒有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易中海的臉色。


    帶著幾分猙獰的味道。


    活脫脫一個老禽獸。


    一大媽心裏明鏡似的清楚,易中海可不是擔心傻柱不給他養老,而是擔心自己的閨女秦淮茹找不到拉幫套的傻蛋。


    隻不過很可惜。


    秦淮茹是不是易中海的閨女。


    還有待考察。


    可不能聽了某些人的一麵之詞,就信了秦淮茹是自己的閨女。


    萬一不是呢。


    一大媽已經托人去秦家村打聽去了,想必過段時間,秦淮茹是不是易中海閨女的真相,就將大白於天下。


    說實話。


    一大媽真想看到易中海得知秦淮茹不是他閨女時候的那種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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