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向著易中海,給出了賈東旭身死道消秦淮茹就可以變寡婦改嫁的建議,好似從天上砸下來一塊巨石,將易中海瞬間砸在了坑裏。


    易中海滿是慈祥的老好人的臉頰上,終於閃過了幾分動容之色。


    和藹的目光,落在了一大媽的身上,就仿佛他麵前站著一個易中海從不認識的陌生人。


    一大媽的話,不無道理,具有強烈的可實施性。


    賈張氏死活不同意離婚的情況下,斜對麵的傻柱又在急不可耐的尋著媳婦,算是與賈張氏合夥逼迫著易中海。


    剛才在賈家,賈張氏的那些話,仔細想想,未嚐沒有另一種內涵在其中。


    賈東旭可以與秦淮茹離婚。


    但卻需要易中海付出一定的代價。


    前段時間。


    為了秦淮茹的工作問題,賈張氏獅子大開口的朝著易中海索要了一千塊的好處費,再加上易中海“自願”捐贈出去的三十個月的薪水,裏裏外外加起來小四千塊出去了,依著賈張氏的秉性,這一次為秦淮茹贖身,最少也得兩千塊!


    今時不同往日。


    易中海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把兩千塊甩在賈張氏的臉上,讓她同意秦淮茹離婚這事。


    不占理。


    道義上也說不過去。


    賈東旭癱瘓。


    這就是秦淮茹不能跟賈東旭離婚的根結。


    賈張氏等於抓住了易中海的脈門!


    之所以回來詢問一大媽,也是想讓一大媽先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花錢給秦淮茹贖身的時候,一大媽鬧了幺蛾子。


    卻沒想到一大媽給易中海出了一個讓他本人欲罷不能的建議。


    賈東旭死了。


    秦淮茹就變成了寡婦。


    如此一來。


    賈張氏用來束縛秦淮茹的那些條條框框,便等於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讓寡婦改嫁。


    十個賈張氏綁一塊也擔不起這個罪名。


    易中海看了看一大媽,沒說話,而是默默的抽起了香煙,心裏想著賈東旭什麽時候死之類的問題。


    另一邊。


    賈家。


    自打易中海離去後,賈東旭又失禁了,這一次不是小便,而是大小便加在一塊的混合失禁。


    不大的房間內。


    瞬間彌漫著一股子濃烈的腥臭味道。


    年紀最小的槐花,或許什麽事情都不知道,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猶如被人反過來龜殼觸地的烏龜,可勁的活動著她無處安放的四肢。


    七八歲的棒梗和四五歲的小鐺,麻溜的跑到了院外,臨走前,他們嚷嚷的一句話,猶如刀子一樣的紮在了賈張氏、秦淮茹、賈東旭三人的心頭。


    “咱們屋子怎麽比廁所還臭?”


    心裏本泛著幾分難受的賈東旭,更是心如死灰起來,腦海中不自然的閃過了幾個畫麵。


    第一個畫麵,是易中海求著賈張氏同意秦淮茹跟傻柱離婚,第二個畫麵是賈張氏死活不樂意放秦淮茹離開的畫麵,第三個畫麵,是秦淮茹想離開卻又因為賈張氏的原因,無法離開的畫麵。


    第四個畫麵,是斜對麵的傻柱結婚,卻沒有娶秦淮茹,而是娶了一個別的姑娘,棒梗、小鐺、槐花他們因為傻柱沒娶秦淮茹,長大了沒辦法結婚,沒辦法嫁人,甚至就連媒婆來相親,卻因為自己一直在屋內解決吃喝拉撒睡等問題,讓好好的賈家變成了一個堪比廁所的腥臭屋子,最終一直把棒梗拖到了四十出頭才娶了一個帶著好幾個娃娃的寡婦。


    第五個畫麵,是自己跟秦淮茹離婚,在易中海的幫助下,傻柱被逼著娶了秦淮茹,因為秦淮茹上環,傻柱一輩子給賈家當牛做馬,棒梗帶著媳婦,住進了傻柱的祖屋,還接了傻柱的崗位。


    第一次.


    覺得自己成了賈家的累贅。


    想起了易中海臨走前,望著自己的意味深長的眼神。


    心思一動。


    終於釋然了對現在賈家的幻想。


    隻要自己活著一天。


    賈張氏就不可能讓秦淮茹離開,她所謂的為秦淮茹名聲考慮的說辭,其實就是束縛秦淮茹跟賈東旭離婚的枷鎖。


    不得不承認。


    賈張氏說的在理。


    秦淮茹改嫁,是帶著工作改嫁。


    沒有了秦淮茹的賈家,靠什麽生活?


    一家人喝西北風嗎?


    賈張氏出去找活,但屋內的賈東旭卻需要人照顧,失禁的大小便,就不能讓賈張氏放心大膽的去幹活掙錢。


    站在賈張氏的角度考慮問題,秦淮茹最好不改嫁,隻有不改嫁的秦淮茹,才最符合賈家利益。


    上了環。


    找人拉拉幫套。


    賈家的日子,也就好起來了!


    但卻苦了秦淮茹。


    對秦淮茹喜歡到骨子裏麵的賈東旭,開始第一次正視自己活著帶給賈家的後果是什麽這個問題,他的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一本課本。


    是棒梗的語文書。


    上麵有個清晰的死字。


    死了。


    秦淮茹變成寡婦,賈張氏也不能要求秦淮茹不改嫁!


    斜眼瞅了瞅秦淮茹,又看了看賈張氏,賈家婆媳已經把賈東旭的身子擦拭幹淨了,也把滿是糞便的內褲和褲子丟在了外麵,等晾曬晾曬,再把它們洗幹淨。


    “媽。”


    “嗯。”


    “我死了就好了。”賈東旭平視著賈張氏,“我死了,你們也就不至於這麽麻煩了,我活著對你們就是一個拖累。”


    “啪!”


    賈張氏給了賈東旭一巴掌。


    秦淮茹傻了眼。


    賈東旭則微微有些錯愕。


    “你是從我肚子裏麵爬出來的,你爹走的那會兒,你才七八歲,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的命都是我給的,沒有我的話,你休想拍拍屁股丟下媽去下麵找伱爹,我不同意,你就算走,你也得把我拉扯大你的恩情還給我。”


    秦淮茹頓在了當地。


    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一臉猙獰麵容的賈張氏。


    第一次覺得賈張氏是個稱職的母親。


    心裏暗道了一句,她隻是一個孩子的媽,三十歲的賈東旭,在五十出頭的賈張氏麵前,還真是一個孩子,讓自己的孩子活著,賈張氏沒錯。


    隻不過一想到自己也要費心費力的操勞賈東旭的一切,秦淮茹心裏便委實高興不起來。


    久病床前無孝子。


    這句話一點沒說錯。


    回到賈家的賈東旭,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已經失禁了兩三次,秦淮茹和賈張氏兩人又是張羅著給賈東旭換衣服,又是忙活著擦拭身子的事情,還得洗那些滿是屎尿的衣服,如果是自己孩子的屎尿褲子,秦淮茹不覺得惡心,關鍵這不是自己孩子的東西呀。


    她突然覺得生活沒有了奔頭。


    加入城內就是為了享福。


    合著就是這種享福之法?


    索性明天就要跟著易中海去上班,家裏不用秦淮茹操勞,就怕賈張氏會把這些屎尿褲子留在晚上,專門等秦淮茹回來清洗。


    嫁入賈家十年時間。


    秦淮茹可知道賈張氏是個什麽德行的人。


    純粹一個好吃懶做到極致的人,心存故意拿捏的心思,未嚐不會做出把屎尿褲子留著讓秦淮茹清洗的勾當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緣故。


    秦淮茹腦海中也閃過了一個詭異的想法。


    那就是賈東旭死了,自己便也省了很多的麻煩。


    ……


    傻柱剛把王向紅和雨水兩人打發到雨水那屋,便想著看看劇本上麵的內容,他人剛剛坐到凳子上,屋外便響起了賈張氏叫門的聲音。


    身在屋內的傻柱。


    本能性的錯愕了幾分。


    四合院內跟賈張氏一直不怎麽來往,也就見麵打聲招呼,問一下吃了沒有,拉了沒有,傻柱委實想不明白賈張氏為什麽來找自己。


    難道為了吃自己的紅利,親自上門充當秦淮茹的老鴇子了!


    思緒了三十幾秒鍾的時間,傻柱還是邁步走到了屋門跟前,用手拉開屋門,看著杵在門外的賈張氏,全然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此時的心情。


    見慣了諸多事情。


    卻也沒有見過像賈張氏這種讓人泛起了十二分疑惑的行為。


    主要是賈張氏手中的東西。


    讓傻柱很是困惑不解。


    夜壺!


    新夜壺,有解釋的理由,心理上也能接受得了。


    但賈張氏手中拎著的夜壺,明顯是個用過的舊夜壺,站在賈張氏麵前與賈張氏僅有一尺距離的傻柱,鼻腔裏麵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尿騷味道。


    他本能性的橫在了門檻內。


    不想讓賈張氏進門。


    帶著一個有味道的夜壺登門,真不知道賈張氏的腦子是怎麽想的,隨即傻柱便傻愣愣的看著將夜壺遞給他的賈張氏。


    腦海中更是空白一片。


    你尋上門,就是為了給我送個夜壺,一個用過的舊夜壺。


    世界之大。


    無奇不有。


    第一次聽說送禮給人家送帶著尿騷味道舊夜壺的事情,而且自己還是當事人之一。


    “賈大媽,這東西我不需要,我就是再窮,我也有錢給自己買個夜壺,再說了,我晚上起夜向來都是在外麵解決,男人自帶三堵牆,這玩意您還是給一大爺送過去吧!”


    賈張氏見傻柱錯意會了自己的意思,便也不裝癟犢子了,直接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她可不是給傻柱來送禮的。


    是來朝著傻柱要尿的。


    要這個童子尿。


    “傻柱,這夜壺可不是送給你的,你白坑了我們賈家一個新飯盒,現在還要在坑我們賈家一個夜壺啊,你拿著它,給賈大媽尿點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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