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傻柱盡早成婚,斷了某些人的算計,身為妹妹的何雨水,也是操碎了她的心,索性借著傻柱懟嗆賈張氏的意思,順水推舟的規勸起了王向紅,說了一句‘我們何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的話出來,她言語的熱切和臉上的關懷之情,已經把王向紅當作了她的嫂子。


    王向紅不知道是不是聽出了何雨水言詞中暗含的那個意思,臉上情不自禁的閃過了幾分緋紅,頭也跟著耷拉了下來。


    神經大條的傻柱,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雖然聽出何雨水這話有點不大對頭,卻也沒有往別的地方琢磨,反而順著何雨水的話茬子,說了幾句。


    “向紅,你跟雨水回屋,我去買菜,再割點肉,中午給你露一手,做幾道拿手的私房菜,晚上咱們吃川菜,趕不回學校沒關係,旁邊就是雨水的房間,你跟雨水睡在她那屋,明天一大早再去學校。”


    身在易家的閆阜貴,原本還想拖一拖,聽聞傻柱這麽說,心中瞬間打消了拖延的想法,慶典的飯,還得傻柱來主勺。


    一方麵是傻柱的廚藝水平在那裏擺著。


    上萬人的軋鋼廠。


    都說傻柱的廚藝不錯。


    尋個新的廚師,萬一水平不如傻柱,等於壞了易中海的慶典。


    另一方麵是聾老太太和易中海兩口子,都讚成讓傻柱幫忙主勺,閆阜貴也算看明白了這裏麵的門道。


    猜測易中海兩口子和聾老太太想要賣好傻柱。


    便也樂見其成。


    他急匆匆的從易中海家裏出來,三步兩步的跑到了傻柱的跟前,把易中海搞慶典需要傻柱主勺的提議說了一下。


    送上門的便宜。


    傻子才不占。


    傻柱並沒有拒絕,麻溜的應承下了做飯的差事,至於他做飯的勞務和主家回贈菜,也跟閆阜貴這個代東的談妥了條件。


    躲在自家的易中海兩口子和聾老太太見傻柱同意幫他們做飯,心中喜憂摻半。


    喜的事情。


    傻柱沒有尥蹶子不幹,反而朝著閆阜貴再三保證,保證他會拿出十二分的本事來主勺這次慶典。


    傻柱的廚藝,易中海和聾老太太都放心。


    慶典由傻柱主勺,他們臉上也有光。


    憂慮的事情。


    傻柱自始至終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和語氣,做飯的勞務費和主家回贈的回扣菜,全都一眼一板的談妥擺在了那裏。


    見閆阜貴回來。


    忙迎了上去。


    “老閆,柱子同意了沒有?”


    這就是易中海的虛偽。


    明明已經聽到了某些動靜,卻非要裝個糊塗。


    閆阜貴也沒有點破,他把與傻柱談的那些條件一五一十的講述了出來。


    “傻柱同意了,做飯的勞務和主家回贈菜,按照他們廚師行當裏麵的規矩來,但是因為雨水帶回了一個同學,傻柱的意思,讓我跟你們商量商量,能不能把主家回贈菜先給他帶走。”


    “柱子這是跟我們見外了,雨水跟我們又不是什麽外人,讓雨水直接帶著她同學過來吃席。”


    聽著易中海裝十三的話,閆阜貴心中吐槽了一句,還能因為什麽,不就是你破壞人家相親這事鬧的嘛。


    要不是閆阜貴有求易中海,他都懶得提易中海張羅。


    “老易,我跟傻柱談過,傻柱說不合適,雨水來吃席,要不要隨禮?他的意思,要是能同意先讓他把回饋菜帶回去,他就幫忙做飯,要不然讓咱們另請高明!”


    明顯就是兩家人不來往的節奏。


    易中海本以為傻柱打了他一頓,這個氣就慢慢的消了下去,合著傻柱還是一肚子的怨恨。


    事到如今。


    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唱。


    “老閆,你是代東,你全權負責就好。”


    “那我去回傻柱了。”


    “行!”


    閆阜貴扭頭離開了易家。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易中海的眉頭緊皺,一雙滿是失落的眼睛,落在了一旁同樣倍感失望的一大媽身上。


    聾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了,盡可能的卷縮著自己的身形。


    傻柱與易中海兩口子徹底決裂,她是受損失最大的那個人。一大媽心裏恨她恨得要死,易中海更是與聾老太太挑明了其中的厲害關係,要是聾老太太不解決傻柱與易中海兩口子的矛盾,易中海就不給聾老太太養老送終。


    為了養老。


    聾老太太才攛掇易中海舉辦了這次慶典。


    必須要高姿態。


    其實就是老舊思想在作祟。


    想要衝喜。


    慶典定在了今天中午十二點。


    受製於物資缺乏的緣故,菜肴不是那麽太過豐富,就一大盆豬肉燴菜,裏麵加了點粉條和豆腐。


    傻柱又張羅了一個鹹菜豆腐湯。


    主食是二合麵饅頭。


    一百多口子街坊,一點都不待客氣的,個個敞開肚皮的大吃特吃,頗有一番一頓吃飽晚飯不吃的態勢,有人還把他們的腰帶鬆了又鬆。


    桌子上的菜。


    盆子裏麵的二合麵饅頭。


    不一會兒的時間。


    便全都見了底。


    大人還好說,能勉強克製,一些吃的正歡的半大小子,仗著他們是孩子的身份,不管不顧的朝著傻柱吆喝了起來。


    首當其衝的便是賈家棒梗。


    不知道跟誰學的,或許是跟賈家人學的,棒梗手中抓著兩根筷子,使勁的敲著空空如也的盆和空空如也的碗。


    其他孩子也都有樣學樣起來。


    偌大的四合院中院,到處都是用筷子敲碗或者敲盆的聲音,鱉孫許大茂也趁機搗亂,用手時不時的拍打著桌子。


    易中海的臉。


    騰的一下綠了。


    吃席就怕遇到空盤或者空盆被人催促上菜的局麵。


    顯得主家小氣。


    他把目光望向了低頭喝湯的閆阜貴。


    閆阜貴麵露了一個苦笑給易中海。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易家的那點物資,撐死了也就做一大鍋豬肉燴菜外加一大盆二合麵饅頭,閆阜貴開席前,專門跟易中海商量了一下,實在不行每家每戶舀兩碗燴菜,分七八個二合麵饅頭。


    易中海覺得丟麵。


    沒同意。


    繼而造成了現如今這般讓易中海丟臉的窘迫。


    易中海也是沒想到街坊們居然這麽能吃,成人拳頭大小的二合麵饅頭,七八歲的棒梗,五口就吞吃一個,一個人吃了四五個饅頭和一大海碗燴菜,即便這樣,還沒有吃飽,喝了兩大碗鹹菜湯後,說自己僅吃了一個六分飽。


    想吃。


    沒東西了。


    要吃,也隻能吃西北風。


    易中海兩口子徹底傻了眼。


    一方麵是慶典落了個被人笑話的下場。


    另一方麵是易中海兩口子往後的十多天內,估摸著真要餓肚子。


    當下年景。


    隨禮可不僅僅隻隨錢,還隨糧票。


    等於花錢吃了一頓aa大餐。


    街坊們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商量好的緣故,居然全都沒有隨禮,家家戶戶都空著手來,猶如餓死鬼投胎的吞吃起來。


    也不能說街坊們什麽都沒帶,人家最起碼帶了幾句好話給易中海。


    這都是跟閆阜貴學的,賈東旭癱瘓的當天晚上,易中海組織街坊們給賈家捐款捐物,心疼錢又不想被街坊們說閑話的閆阜貴,靈機一動的想到了給賈東旭送祝福的辦法,朝著賈東旭說了幾句‘早日康複,盡早回歸’之類的討巧話。街坊們在易中海的慶典會上,將其照搬了過來,一個個厚著臉皮的向易中海說著‘一大爺高義、一大爺大氣、向軋鋼廠八級技工一大爺學習’等等之類的話,鬧的易中海挺無奈的。


    站在不遠住看著易中海社死當場的傻柱,心中微微閃過了幾分淡淡的愉悅,街坊們的光盤行動,沒讓傻柱的心血白費。


    要不是為了讓易中海丟臉,傻柱不至於使出家傳的本事來做這頓飯。


    估摸著明天就會有人把易中海舉辦慶典吃到一半沒飯吃的事實當笑話一樣的講。


    他把目光。


    望向了斜對麵的賈東旭。


    在醫院裏麵住了小一個月的賈東旭,給人一種遲暮的感覺,隻有當他目光落在易中海和秦淮茹的身上,遲暮的眼神中才會流露出一絲異樣的含義。


    對秦淮茹。


    應該是愛慕居多。


    對易中海。


    竟然是怨恨。


    上萬人的軋鋼廠,誰不羨慕賈東旭能當易中海的徒弟,依著易中海對賈東旭的無微不至的關切。


    應該是感恩。


    而不是怨恨。


    別的不說,單單賈東旭出事後,易中海花錢給秦淮茹買工作,就讓無數人泛起了羨慕和嫉妒。


    身為當事人的賈東旭,卻對易中海流露出了絲絲怨恨。


    這一點。


    傻柱突然想到了前段時間人們瘋傳的易中海和秦淮茹鬼混的事情,心中暗道了一句,難道兩人真的苟合在了一塊?


    要不然賈東旭的怨恨從何而來!


    更加奇怪的事情。


    是賈東旭的目光在看到傻柱的時候,眼神中的表情卻是一種玩味。


    傻柱怎麽也不會想到,賈東旭真是喜歡秦淮茹到了骨子裏麵,知道自己癱瘓,將會是賈家的累贅,為了不讓秦淮茹跟著他繼續受苦,打起了傻柱的主意,今天被人從醫院用板車拉回四合院的一路上,賈東旭還在琢磨為什麽不是傻柱來接他,想著怎麽跟傻柱開口,把秦淮茹托付給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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