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暗自深吸一口氣,告戒自己要冷靜。


    走在前麵的夜風轉過來,正好聽到這話:“都別出聲,聽阿瑟說。”


    嘰嘰喳喳說著不懂的族人們,此時都閉嘴。


    森林中隻有小飛蟲的嗡嗡聲響起,就連零星的樹葉都靜止不動。


    蕭瑟神情嚴當時看向族人們:“全部都散開,三人一組,相互扶持。”


    她想的是,一人落是掉下去,兩個人可以救一個人。


    總不可能同時掉兩個人或三個人吧?


    雖然這地麵是活動的,但它想要由硬地麵變成沼澤鬆軟地麵,也得慢慢擴大,而不是一次性擴大。


    勇士們聽後,迅速三人一組散開來。


    夜風和阿妖走到蕭瑟身邊,豐收和阿茶見此,和阿骨組成一隊。


    蕭瑟抬頭望向樹木,在大樹上看到藤蔓:“豐收,你上樹把藤蔓甩兩根下來給阿達和阿刷。”


    “地麵還在持續擴大,咱們不能再過去。”就隻能借助外來力道。


    豐收應聲,轉身爬上有藤蔓的大樹上,扯兩根藤蔓甩下來。


    隨著藤蔓甩下來的還有幾條小蛇。


    小蛇掉下來時,就被阿影阿魯用大黑刀挑起,甩的遠遠的。


    到是可以把小蛇給砍斷,但那樣一來,小蛇的腦袋還留在這裏。


    他們對小蛇是不害怕,蕭瑟卻是害怕的,萬萬不能把小蛇屍體留在這裏。


    阿達和阿刷一手挽藤蔓,挽了幾挽。


    黑而粗糙的藤蔓在兩人結實有力的手臂上,纏繞幾圈,與手臂形成強烈對比。


    一手抓著小阿昊肩膀,做好準備。


    剩下的事由夜風來,蕭瑟站一旁。


    夜風見他們做好準備,出聲:“豐收阿影阿魯阿骨,拽藤蔓。”


    一個人想要把另一個陷在沼澤泥裏的人拽出來,卻並不保險,兩人才是最好的保證。


    豐收阿影阿魯阿骨應聲後,兩兩聯手,爬上樹拽著被割斷的藤蔓往下跳。


    阿達三人迅速被拽出沼澤泥坑,全身都帶著好似非牛頓流體的泥漿。


    阿達對阿刷說道:“你可以鬆開,我來抱他。”


    阿刷鬆開小阿昊手臂,阿達抱著小阿昊,朝旁邊蕩去。


    站穩後,阿達才鬆開藤蔓,緊張的給小阿昊全身檢查:“哪裏痛?有傷到哪裏嗎?”


    小阿昊剛才是真的被嚇到了。


    強忍的眼淚,大顆大顆掉:“沒有傷到哪裏?”


    阿達看著他的眼淚,心也是揪揪的疼。


    阿妖衝過來,檢查小阿昊,見他是真沒傷著,照著他屁股就是幾巴掌:“讓你亂走,讓你不聽話。”


    小阿昊剛才掉到沼澤泥裏的位置,和他先前照著腳印走的地方,完全就不是一個地方。


    她雖然沒親眼看到小阿昊踩下去那一腳,可依著她先前的記憶,小阿昊走的路,就不是說好的路。


    如此不就可以推出是小阿昊自作主張的換了路走,這才會掉進沼澤泥地裏?


    雖然地麵活動有錯,但小阿昊這樣不聽話亂走,就是小阿昊的錯。


    她這個做阿姆的,打他幾下怎麽了。


    蕭瑟掃了一眼哭唧唧的小阿昊,並沒有阻攔阿妖動作,而是對夜風說道:“把這裏標記好,免得阿日他們掉進來。”


    夜風應聲,朗聲高喊:“後麵的勇士走過來,最後一排十棵大樹都綁上紅布條。”


    殿後的阿蚌阿灌阿蘊阿菌等人應聲。


    前麵的人若是發現危險,先驅趕危險,再在旁邊的樹上綁上紅布條,告訴後麵的族人,這裏曾經有過危險。


    這個後麵,不僅僅是阿蚌他們,還有會慢慢修路過來的阿日等人。


    有過危險告之他們要小心,畢竟有時候,危險不是現在驅除了就不會有的。


    若是有深坑或陷阱,則用樹枝把深坑或者陷阱給圍起來,再在旁邊樹上係根紅布條。


    活動地麵的沼澤泥地,這不像遇到野獸,是個人有眼睛都能看得到,自己警醒。


    這個靠自己警醒不了,得要走過這條路的族人提個醒。


    這就不是綁一棵大樹來提醒後方的人,而是要把包圍沼澤泥地的大樹都綁上紅布條。


    先前夜風是不想用紅布條綁樹上來做顯眼提示,主要是舍不得紅布。


    後來想想,紅布是不多,但他更舍不得他部落勇士的命。


    所以最後還是用最顯眼的紅布條綁大樹上,來提示所有族人前方很危險。


    殿後的阿蚌阿蘊等人,就著他們此時站的位置開始給大樹綁紅布條。


    這裏的大樹根根都是直溜溜的筆直高大,但大樹與大樹的間距還是很寬。


    畢竟大樹也需要養份,靠的太近,吸收不到養份的大樹會活下來。


    能活下來的樹都是高大的樹木。


    越是粗壯高大的樹木,越是光溜,沒有亂七八糟的雜物。


    越是短小矮細的樹木,越是被藤蔓等雜物纏繞的緊。


    外圍還有一層層青苔包裹,各種小飛蟲都棲落在上方。


    各種霸道的野草和野雜物,緊緊纏繞在大樹身上,吸收大樹養份,直到大樹死亡。


    除了這些,還有最常見的爬行類。


    因為大樹上有青苔,冰冰涼涼的又帶著濕潤,著實吸引著爬行類。


    每一種爬行類都讓人害怕,惡心。


    阿蚌阿蘊等人雖是糙漢子,吃過苦受過累,也還是不喜歡爬行類。


    他們選的樹都是光溜溜的直樹,一一綁過去,就走到阿達阿刷先前掉進去的沼澤地。


    這一帶的野草樹葉都被阿魯阿影他們清空,隻留下空蕩蕩,一眼就能看到的沼澤泥坑。


    畢竟別的地麵上都有樹葉野草和其它雜物。


    這一片卻是地麵翻騰,泥漿冒泡,黑水發臭,一眼就能看出來。


    在沼澤泥坑旁邊還立著一根手臂粗,樹皮被剮掉的樹枝。


    一看就是新做的。


    夜風昨天走了一趟,可不單單是走一趟。


    他遇事解決事,想辦法,還做了幾個試驗。


    在他們前往的路上,立了十幾根樹木。


    就是想著給後麵的人留記號,不然他們這些探路的走太快,後麵的跟不上,修岔了路,豈不是去了多。


    再者,萬一他們走岔了路,要改路給後方的族人們,總得需要說清楚吧?


    這事就算有恐狼在,也得需要恐狼帶著他們到目的地才行。


    但萬一探路的和修路的中間差好幾天呢?


    恐狼還能一直待在危險地等著後方修路的阿日等人來嗎?


    還是說恐狼先告訴阿日一聲,自己再跑走?


    如此一來,標記的地方是在還是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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