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玲拿出糊弄蛛蛛的架勢,先是表示她懂,其次再是對他工作的理解,“……咱倆沒成事兒之前,我就知道你的工作性質,沒必要現在了,反倒計較。


    你隻管專心工作,不要為我分神,認真工作的你,格外有魅力!”


    李星耀暈暈乎乎的上班去了,同事們私底下打趣,說他們的李工肯定遇著啥好事兒了,“……要不都一天了,那嘴角都沒下來過!”


    見人看過來了,喊了聲“李工~”急忙坐好……


    邱玉玲短期內沒有新的項目要折騰,目前要做的就是優化提升現有的流程和技術。


    這塊幾個副廠長就完全得用。


    說是副廠,可他們都獨自經管各自的分廠,邱玉玲又舍得放權,說實話,和別的正廠長也不差什麽。


    所以,這塊兒叫她操心的地方,有,但不多。


    可就是這丟丟的不多,叫她哭笑不得。


    她的辦公桌被公然擺放了一個日寇跪地舉托的托盤樁子。


    邱玉玲好奇的問,“誰給我放的?”那掛吊著褲襠,唇上bia著小胡子的猥瑣樣兒,她一眼就知道了是什麽。


    秦主任咬了咬嘴唇,“是家具分廠那邊送來的,周末您沒來,我沒來得及匯報,就先給擺上了。”


    邱玉玲拿起來端詳,“別說,還蠻神似的。誰的主意?算了,你不管了,我去那邊找陸副看看……”


    陸泗也正端詳這個呢,邱玉玲咳的那聲,還嚇了他一跳,“廠長,來的正好,我叫人給你送過去的托盤樁子,你見了沒?”


    邱玉玲點頭,“見了,你的意思是……”


    “多有意思啊?這玩意兒不值什麽大錢,但絕對暢銷!”


    邱玉玲不自覺的敲敲桌子,這是打響商戰第一炮了?


    家具廠大差不差就這些東西,好些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你能用,我自然也能用,少跟我扯專利啥的。


    所以很快便被模仿,並隱隱有超越之勢,陸泗這邊,思來想去,便從她捎回來的照片上的石膏娃娃像上,得到了啟發。


    邱玉玲問他,“誰想出來的‘點子’?”


    “嗐,會上大家一人一句的討論出來的,廠長,你覺得咋樣?能安排出工不?”


    邱玉玲咬咬牙,“能,怎麽不能。給我準備幾套,我送朋友。”


    “嘿嘿,有四柱跪地大托盤,還有單人跪地小托班,我給您準備成全套的,用您說的那什麽禮盒裝。”


    邱玉玲打算給於老,欒部長他們各寄一套,還有她新打交道的黨校老師……


    “對了,給我再多拿兩套,不用裝盒子,我自己用!”


    “好嘞,這就安排。”


    馬上過年了嘛,邱玉玲之所以同意是因為本來就是邊角料廢物再利用,其次給大家過年找轍發點兒油水。


    沒想到就這小玩意兒,還真有市場。


    因為不是剛需產品,放在百貨大樓的冷門櫃子裏,結果一天就脫銷了。


    連邱大河都從新省的百貨買回去了一套,結果還和老婆買重了,不得已給老丈人家送了一套,發現他妹子又給寄了一套……


    一時間這小東西風靡上下。


    連給祖宗祭祀裝祭品的時候,都換上了這個。


    有些農民家,自己有手藝,從別處看了,回去自己也模仿著刻了個七七八八。


    其他廠子紛紛效仿,開始研發各種小玩意兒。


    邱玉玲這邊得到了靈感,讓陸泗找人刻侍女托盤,畢竟要是放在穗交會上,日寇跪地的那款,就有點兒明目張膽的侮辱人了。


    小玩意兒出大彩,就跟最初竹罐子包裝帶來的效果一樣,都叫人意想不到的。


    可就在這種順風順水的當下,讓邱玉玲看見了她很不能接受的事情。


    原本隻是閑下來,找桑校長聊聊,她的本意是把初高中生的學業再著緊一點,待到見真章的時候,他們輸送出去的人才多,也算是為桑敏麗鋪點兒業績了。


    誰知正碰上馬露露打學生。


    邱玉玲在外麵站著聽了半節課的時間,等下課的時候,馬露露差點一頭撞進邱玉玲懷裏。


    “廠長?您……剛過來嗎?”不知怎麽她就有點兒心虛。


    邱玉玲不發一言走在前頭,馬露露敏感的覺出了不對,夾著課本跟在身後。


    兩人回的是馬露露那兒,邱玉玲坐在她的辦公桌前,馬露露反倒像做錯事的學生,幹站著。


    “馬老師請坐,咱們聊聊。剛剛教室裏的事情我都看見了……”


    馬露露想辯解,被邱玉玲攔住了,“我沒說你錯,學生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是!


    但是,教育不是服從性測試,老師也不是完全的權威,更何況,再調皮搗蛋的學生,也不能打腦袋,象征性的拍一巴掌,敲敲小手,給以警示……”


    “廠長,他上課經常亂講話,擾亂課堂紀律,說了也不聽,仗著爸爸是廠裏的領導,帶頭欺負大隊來的孩子,還讓同學鑽他褲襠,我都抓住好幾回了……”


    原來是這樣,邱玉玲緩和了下來,主動拉過凳子,叫馬露露坐下,“那別的老師課堂上呢,他就不調皮了嗎?怎麽到你的課堂上就這麽匪?”


    邱玉玲想聽聽她怎麽說。


    “別的課堂上當然也不會多乖巧,隻是……”


    她沒把話說盡,但邱玉玲心裏已經有數,也就是說別的老師鑒於他有個當廠領導的父親,不予責罰,而馬露露作為班主任,也是出於對其他學生的保護,才有此一著。


    “馬老師,今天的談話,隻有咱們兩人知道,下節課,我會帶著廠領導視察工作,你不必有任何準備……”


    馬露露的眼睛亮了,一改方才的忐忑。


    邱玉玲專程在會議上提起了孩子們的教育問題,從祖國經濟建設的發展,再到她們棗花廠的努力,最後延伸到關於未來的推動,才轉到學校那頭。


    一切都好像是話趕話,臨時起意一般。


    等一行人悄悄的隱沒在窗戶外麵的時候,正巧又碰到這個孩子在課堂上大放厥詞,“……你還敢打我不成?要是還敢對我動手,我爸說了,就讓你在這學校待不下去!”


    盡管是馬露露有意識縱容孩子說出的這些,可她還是氣得發抖。


    正逢此時,廠長校長一行人,從外頭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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