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梅還真好奇上了,“你給娘說說看,到底啥樣兒的姑娘?咱也不攀那高枝去,娘給你說啊,家裏一定得清白......”


    “娘~都說了,沒有的事兒,你淨跟著小妹起哄。”


    “這咋叫起哄呢?你今年也毛二十了,也該說媳婦了,你二哥那是特殊情況,娘前兩日還把他和你妹那合照叫媒婆拿去看了,下回等他回來,押著我也得給他成個親......”


    邱玉玲啃沙棗饃的手停下來,“不是?娘,你給二哥相看幹啥拿我的照片?”


    “那他也沒有其他的相片啊,等下回回來了,咱全家一起去照個相,娘這心裏總七上八下的,老怕你二哥折在外頭,好賴說個媳婦,給留個後......”


    這樓歪的,邱大樹這口氣鬆了又叫她娘的話給提了起來。


    邱玉玲的沙棗饃也不香了,“呸呸呸,快呸掉,我二哥說不定正在回來的路上呢,你可別烏鴉嘴。”


    李青梅立馬跟著一通“呸呸呸”。


    邱玉玲勸她娘,“我二哥都不在,你給人相看啥啊?咋也得等人在才好吧?而且那張照片他還是個孩子,現在多英武啊。”


    “就是娘,等二哥下回回來,你押著他相嘛。”邱大樹一目十行,瞅完了信,趁他娘和小妹沒注意,趕緊收了起來,這才有精力跟著起哄。


    “那是我和你二哥的事兒,你先說說你的。”當她沒注意呢,這小子絕對有貓膩。


    “我等我二哥結了再說,哪有弟弟走在哥哥前頭的。”


    “哪裏都有這樣的事兒,一個人一個緣法,你二哥這事兒,說破大天來,也沒人跟著挑理,真要論先後,不定得把你們耽誤到啥時候去呢......”


    拗不過自家親娘,邱大樹隻好說了出來,信還確實是一個女同學寄來的,意思雖然含蓄,但確實是有要結成革命伴侶的意思,“但是娘,我和她真沒啥,我那會兒連話都沒跟她說過,我都想不起來她是哪個。”


    “要是果真沒有,就跟人說清楚,就說你家裏已經說好媳婦了。”


    “啊?哪兒說好了?說好誰了?”邱大樹敏感的覺得他娘這篤定的語氣,說的並不是個托詞,好像是確有其事的樣子。


    “禮全大隊長,王金寶的閨女。”


    邱玉玲晃著腿還沒反應過來,她娘說的是誰。


    “啊?是她?”邱大樹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


    邱玉玲也不晃了,瞅瞅她娘,又瞅瞅她哥,“你倆說的誰啊?”


    “王愛紅。”李青梅的話,如同平地一聲驚雷,轟的邱玉玲外焦裏嫩。


    “娘,你咋想的?”她娘這是嫌日子太平淡了?


    不是,她三哥的反應也不太對啊?


    剛剛說女同學的時候,反駁的急赤白臉的,這會兒她娘炸了這麽大個雷,他光顧著害臊,跟個大姑娘似的,也沒見個其他反應。


    李青梅看這狀況,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是她爹托你建軍大伯過來說項的,先遞個話,成不成的也不強求。


    你要是沒意見了,娘就給你張羅,咱也不能叫女方主動,你要是有別的意見,娘就去回了,反正也還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呢......”


    “那我在二哥前頭,真的好嗎?”


    見小兒半天支吾了這麽一句,李青梅也有數了,“行了,那我就知道了,趕明兒給人回個話,趁你這回休假呢,把親事給定了。”


    邱玉玲還沉浸在王愛紅要變成她嫂子的驚雷中,遲遲沒有緩過來,而李青梅這頭,連具體章程都快捋出來了。


    “這事兒也還沒那麽急,她比你小些,先搭個話定下來,你安心上班,也別叫裹亂到你廠子裏頭的是是非非裏去了,過個一年半載的再結正合適。”


    邱大樹這下是真去後頭喂驢了,邱玉玲跟在李青梅後頭打轉,“娘,我三哥如今也算是香餑餑了,你咋定下王家了?”


    抽掉灶火裏的柴火,隻剩餘灰溫著鍋,李青梅又往灰堆裏埋了幾個土豆進去,“他們知根知底,王家成分又好,而且在咱這裏家大族大,還有點兒勢力。


    那姑娘又是個沒心眼敦厚的,配你三哥正好,另一個外頭亂的,我怕你三哥再耳根子軟,叫那成分不好的攀扯上,咱一家子都得跟著倒黴。


    還不如趁著他心裏頭沒相思的時候給他種下,以後他也就在外頭不胡亂應承啥了......”


    邱玉玲:......親娘大智慧啊!


    尤其看她三哥那一臉嬌羞,說明她娘這鴛鴦譜還點著了哎,就是不知道三哥啥時候把人看對眼的?


    邱玉玲轉場到後院,看她三哥正在驢圈跟前磨蹭呢。躡手躡腳走過去,打算嚇他一跳呢。


    結果邱大樹猛地一轉身,順帶“哇”了一聲,反倒是她自己被嚇的差點就魂魄離體。


    嬉鬧完了,邱玉玲問邱大樹,“三哥,你是為了叫娘安心,還是也對那誰有心啊?”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最合適,進可攻,退可守。”說完看邱玉玲一臉的目瞪口呆,順手在她腦門來了一下。


    “都說媳婦的人了,以後再不許彈我了!!!”反抗完,邱玉玲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她這個三哥。


    這個家就沒有真正單純的人,都是善良中帶點兒算計的,幸好他們都把自己當家人,從來沒有多思多慮過,否則,自己哪有這麽自在的日子可過。


    邱建設來的遲,來的時候還帶著他堂哥邱建軍。


    兄妹倆都站起來,和這個對自家一直頗為照顧的堂伯打招呼。


    “咱玉玲和大樹都是有出息的娃,老話說娃娃三歲看到老,果然沒說錯。”


    他就如同回憶自家孩子一樣,把邱玉玲和邱大樹小時候的“本事”,如數家珍。


    “大伯,別說了,那怎麽會是我呢。”邱玉玲還好,除了偶爾露那麽一兩分的“虎”外,並沒有多出糗。


    邱大樹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實打實的擁有過三歲童年的人呢,咋不咋的都能數出一籮筐來。


    見侄子真難為情了,邱建軍哈哈笑完打住了,“不提了,不提了,以後都不提了,你也是快說媳婦的人了,這些話以後大伯都不提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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