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辭晚拚命扭頭,試圖甩開對方的手,身體因為驚恐而劇烈顫抖。


    她這副任人宰割的可憐模樣似乎是取悅到了齊鳴,他笑得越發暢快。


    “別急,好戲才剛開始。”


    燕辭晚感覺自己的下巴被放開了,那股濃鬱的酒氣隨之變淡,齊鳴應該是暫時離開了。


    她繼續發出惶恐的嗚咽,右手悄悄按動銀戒指,戒指前端彈出刀片,鋒利地刀片貼上繩索,很快就將其割斷。


    斷裂的繩索落地,她卻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假裝自己自己仍被反綁著雙手。


    虛浮的腳步聲靠近,應該是齊鳴回來了。


    “看看我給你拿來了什麽好東西?哦對了,你現在看不到,那你就猜猜吧。”


    一個質地粗糙的硬物抵上燕辭晚的下巴。


    她聞到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猜猜看這是什麽東西?”齊鳴問完才想起她的嘴被堵著說不了話,於是他伸出手,扯掉她嘴裏的布團。


    燕辭晚感覺那硬物在自己臉上刮來刮去,臉頰被刮得生疼。


    她扯開嗓子大喊:“救命!救命!”


    誰知齊鳴竟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隨便叫吧,我喜歡聽你的叫聲。好心提醒你一句,這兒除了你我之外沒別人,就算你把嗓子喊破了,外麵的人也聽不到。”


    燕辭晚暗自放心,這樣可太好了。


    她像是被嚇得失去了理智,崩潰地哭喊。


    “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放心好啦,我不殺你,我隻是想跟你玩一玩而已。”


    燕辭晚不住地抽泣:“嗚嗚嗚,可是藍英死了,那些女子都死了,她們都是被你殺死的!”


    齊鳴收起笑聲:“她們的死,跟我可沒關係。”


    “不可能,你騙我,就是你殺了她們,等下我會和她們一樣,也被你活活悶死!”


    她想從對方嘴裏套取更多的線索,可下一刻她的嘴就被硬物抵住,無法再說話。


    她從血腥味中聞到了皮革的氣息。


    玩意兒應該是一條皮鞭。


    也不知道這皮鞭曾經抽打過多少人,才會在留下洗也洗不掉的血腥味。


    齊鳴用力拍了下她的臉頰,聲音裏充滿了惡意。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一隻搖尾乞憐的母狗,想想你前天在雪月樓裏,那副囂張得意的樣子,你那時候可曾想過你會有今天,嗯?”


    燕辭晚哆哆嗦嗦地哀求:“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


    “別道歉,因為已經沒用了,你現在隻要告訴我,我手裏現在拿著的是什麽東西就可以了,快猜吧,是什麽?”


    燕辭晚艱難地吐出兩個字:“鞭子。”


    “哈哈,猜對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條馬鞭,以前我喜歡用它抽馬,後來我發現,用它來抽人更好玩,尤其是像你這樣皮白肉嫩喜歡哭唧唧的小娘子了,一鞭子抽下去立刻就能皮開肉綻,有意思極了!現在我們來玩玩看,保證你會很舒服的。”


    在他興奮的話語之中,燕辭晚敏銳地捕捉到了鞭子抽動時發出的破空聲。


    她敏捷地就地一滾,與鞭子擦身而過。


    馬鞭結結實實地抽在了地麵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與此同時,燕辭晚已經扯掉眼睛上蒙著的黑布,她單膝跪地,一把擼起右手衣袖,露出綁在小臂上的弩機。


    齊鳴由於喝了很多酒,反應力比平時遲緩許多。


    此刻他仍維持著揮鞭子抽人的姿勢,眼睛瞥向旁邊,看到燕辭晚將弩機對準了的自己。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心髒狂跳,在求生本能地驅使下,下意識縮肩彎腰,想護住自己的要害之處。


    細細一支弩箭飛出來,射中了他的肩膀。


    劇痛令他慘叫出聲,整個人踉蹌著往後退,一直退到牆角處。


    他一邊舉起馬鞭對準燕辭晚,色厲內荏地警告她不準亂來,一邊用另外一隻手去摸牆壁上掛著的寶劍。


    燕辭晚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齊鳴摸到寶劍,立刻將它抽出來,試圖進行反擊。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自己的雙手竟使不上勁兒,就連肩膀處的傷口也漸漸沒了痛感。


    他再也站不穩,身體順著牆麵不斷往下滑,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他一臉驚恐,想要出聲叫喊,卻連嗓子也失去了知覺,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此時他已經猜到,是弩箭上塗有毒藥,他中了毒所以才會這樣。


    可就算知道也已經無濟於事,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燕辭晚一步步靠近自己。


    燕辭晚彎腰撿起寶劍,此劍已經開過刃了,鋒利異常。


    她直起身,用劍尖挑起齊鳴的下巴,微微一笑。


    “別怕,好戲才剛開始。”


    相同的話語,相似的語氣,可說話的人卻已經換了一個,連帶著他們的處境也完全對調。


    方才還以獵人自居、洋洋自得的齊鳴,此刻眼中盡是驚恐,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他想要尖叫,想要怒罵,想要哀求。


    可他隻能一動不動地癱坐在地上,猶如一灘爛泥,等待命運的鍘刀朝自己落下來。


    燕辭晚揮劍橫掃,鋒利劍刃貼著齊鳴的額頭掃過去,將他頭頂發髻斬落。


    紛紛揚揚的發絲飄落下來,頭頂一片冰涼。


    齊鳴麵白如紙,差一點,剛才他的腦袋就沒了。


    燕辭晚將寶劍轉了個圈兒,劍尖朝下,不偏不倚正好插在齊鳴的兩腿之間,距離男子重要之處不到一寸。


    齊鳴被嚇得心髒幾乎停跳,當場尿失禁。


    羞憤欲死的感覺還沒維持多久,他就看到燕辭晚拿來了一小截蠟燭。


    燭火搖曳,她的笑容隨之忽明忽滅。


    齊鳴感覺毛骨悚然。


    他拚命地張嘴想要叫喊,可一切都是徒勞,此時他渾身麻痹一動也不動,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燕辭伸出手,將那一小截蠟燭放到自己的頭頂上。


    燕辭晚上下打量他,顯然是對他這個人形燭台頗為滿意。


    她微笑著道:“我知道你喜歡玩遊戲,可我現在有事要忙,暫時沒空陪你,你就隻能自己跟自己玩一會兒了,放心,這蠟燭至少還能燃燒一刻鍾。”


    齊鳴想要尖叫,那一刻鍾以後呢?


    要是蠟燭燃燒完了,會不會燒到他的頭皮?


    他會不會被活活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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