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借著咳嗽,遮掩嘴角的笑意。


    昭嬪啊昭嬪,你不是想要借本宮的手嗎?那本宮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


    那個帕子,可是皇後早就準備好的了。


    實際上,她並沒有打算這麽快將掩埋的證據拿出來。


    她的確要陷害白梧桐,但卻不是此時。她要等,等到白梧桐的孩子生下來再說!


    到時候拿出證據,沒了孩子,必然會受罰。那孩子,也能順理成章的送到自己膝下撫養。


    甚至當時皇後已經安排好了人,就在白梧桐的側麵。


    當錦鯉爆炸時,哪怕白梧桐不後退,她也會命人拉下她。


    白梧桐不能受傷,否則那肚子裏的孩子,說不定就不能平安降生了。


    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此事過後,白梧桐居然虛晃一槍,導致那個嬤嬤暴露,失蹤。


    否則,自己的算計堪稱完美!


    解決了溫楚雲,還解決了白梧桐,將孩子養在自己身邊,一舉三得。


    可如今,她隻能拿出證據,提前用來陷害靳妃。


    但是也不能讓白梧桐如此輕易的利用自己,她也要吃點苦頭!


    “昭嬪,好啊,你可真是夠惡毒的,自己懷著孩子呢,卻用這麽惡毒的手段去傷害溫嬪!皇上,那帕子不是臣妾的,是昭嬪的!”


    靳薇歌站在白梧桐麵前,那眼神,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皇後輕咳一聲,“昭嬪,你和靳妃的刺繡手法的確差不多,你看看那是你的帕子嗎?”


    白梧桐看了一眼靳薇歌,徑直走向證物。


    她一眼就認出,那的確是她的帕子!


    她閑來無事,繡了好幾個,應該都在昭春殿內,怎麽會跑到皇後的手上?


    “咳咳……”皇後催促道,“昭嬪,這是你的帕子嗎?”


    白梧桐欲言又止,最後側頭看向皇上,“這……的確是臣妾的帕子!”


    此話一出,眾多嬪妃啞然。


    皇後更是一驚,這昭嬪怎麽回事?為何會承認?


    她既然讓自己陷害靳薇歌,應當咬死了不是自己的才對,反正她們兩個的手法如此相似,根本無從分辨!


    難道說……那個嬤嬤不是白梧桐帶走的?


    那個暗示……也不是她留下的?


    “真是昭嬪做的?她也太惡毒了吧?”


    “那這豈不是又陷害了靳妃?真是好手段。”


    靳薇歌頓時揚起頭,好似那鬥勝的母雞,“皇上,昭嬪承認了,就是她做的!”


    “臣妾沒有承認。”白梧桐聲音柔弱,“皇上,皇後娘娘,這帕子是臣妾的沒錯,但很早以前便丟掉了,當時臣妾還以為這帕子是掉到什麽地方去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便也沒有回頭去找,沒成想……竟是會出現在這裏。”


    “臣妾若是真有心陷害,怎麽會如此明目張膽的用自己的帕子。”


    靳薇歌腦子轉得很快,在後宮這麽久了,她可不是外人看起來那麽沒用,隻知道囂張跋扈。


    “因為你以為會全部腐蝕掉,所以才用的!那個吐血身亡的太監,也是你收買的,你怕事情敗露,立刻就將人殺了!”


    白梧桐歎息一聲,盈盈美眸隻看皇上,“臣妾不曾做過,靳妃娘娘,你如此焦急,是因為你偷走了我的帕子,故意陷害給我嗎?整個後宮都知道,我們不和,而且那織金錦,臣妾連見都沒見過,更別提拿到了。”


    她在宮裏可不是老人,也沒有那麽多耳目,更得不到織金錦。


    相反,靳薇歌卻截然不同。


    她說這話,不是給皇後聽的,也不是證明自己的清白,而是給皇上聽的。


    果然,聽到此言,張承宴看向了靳薇歌。


    要說此事誰嫌疑更大,一定是靳薇歌。


    白梧桐懷著孕,不好出門,身邊有人時刻看著,想要找人做這一切可不容易。尤其是那織金錦,今年一共兩匹,早就已經全部送給靳薇歌,內務府都沒有多餘的。


    靳薇歌啞然,那絲線她的確沒辦法解釋,也沒辦法硬扣到白梧桐的頭上。


    她有些急了,“皇上,您不信臣妾嗎?臣妾自己之前也有過孩子,怎麽可能下這樣的毒手?”


    白梧桐歎息一聲,張承宴下意識看去。


    因為她之前每次這樣,都是身體有些不適,那可是如今宮裏唯一的皇嗣,絕對不能有閃失!


    白梧桐舉起手,似乎是後背有些癢,但是又沒辦法解癢,隻能悻悻放下。


    這立刻讓張承宴想到了她背後的傷,以及靳薇歌當初說出要剖腹取子,絕對不留的話!


    他原本回暖的心再次冰冷,直直看著靳薇歌,“朕問你,是你做的嗎?”


    靳薇歌委屈的跪下,“皇上,臣妾真沒有!”


    她是真委屈,最近一段時間基本就沒消停過,總是有人陷害自己!


    一定是白梧桐,這個賤人!


    什麽單純,都是裝的,分明就是個黑心的!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也不知為何會有織金錦的絲線,但臣妾真的沒做過!”


    蹬蹬蹬——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幾乎是在跑著。


    眾人看向門口。


    一個臉上裹滿了布,隻露出眼睛的人驟然出現。


    許瑤驚叫一聲,“呀,鬼!”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跪在地上,“皇上,皇後娘娘,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隻是嚇到了。”


    溫楚雲一進門就受到這般羞辱,氣得恨不得當場給許瑤一個巴掌。


    什麽鬼,什麽嚇到了,都是裝的,許瑤的膽子可大得很,不過就是為了讓自己丟臉!


    但是她今天過來,可是有正事!


    溫楚雲沒空理會許瑤,直奔張承宴,“皇上,臣妾有證據,就是靳妃害的臣妾!”


    她攤開掌心,露出一方帕子,將其打開後,赫然是一根空心的簪子,隻是已經被腐蝕發黑。在另外一端,刻著一朵海棠花。


    那是靳薇歌最喜歡的花,整個後宮,獨她所有。


    別的嬪妃就是喜歡,在她的盛寵之下,也不敢表現出來。


    “皇上,這是靳妃的東西,用來給那個魚喂毒藥的!”


    白梧桐冷冷看向靳薇歌,這次看她還怎麽逃脫!


    那簪子,可是她為靳薇歌準備的大禮!


    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用相似的毒藥腐蝕浸泡而成。


    為了不被發現,她還用了別的辦法掩蓋,不管是誰看,都會認為和錦鯉肚子裏的毒是同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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