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時間一晃而過。


    後宮一片寂靜祥和。


    白梧桐捏著帕子,看向窗外。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如果皇後是個聰明人,必然會明白她的暗示。


    布置了兩天,最遲明天一定會出事。


    砰——!


    一聲巨響傳來。


    白梧桐嚇了一跳,看向門口。


    迎春跑的太急,不小心摔了,也顧不得疼痛,急忙起身,推開房門,“娘娘,出事了,皇後讓您去鳳儀宮呢,說是找到了錦鯉抱珠的凶手!”


    “好,我就知道,她一定能懂我的意思。”白梧桐換上衣服,來到鳳儀宮。


    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人,就連張承宴都到了,除了溫楚雲之外,她是最後一個。


    “臣妾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


    皇後還是一如既往端莊大氣的模樣,“快起來吧,懷著孕就不必行禮了,既然人到齊了,那本宮便開始了。”


    旁邊的張承宴麵無表情,隻是坐在位置上,一雙眼睛深邃幽黑,沒人能猜到他在想什麽,但卻無端的讓人感覺背後發寒,總覺得是風雨來臨的前兆。


    一名小太監端著一塊沾滿泥土,發黑破爛的布,快步進殿,跪在地上。


    皇後看向張承宴,舉起浸了花油的帕子,掩住嘴唇,驅走一些身上常年不散的藥味,“皇上,這是臣妾在禦花園中挖到的,正是那用來包裹毒物的東西。”


    殿內一片寂靜,眾多嬪妃紛紛看去,死死盯著,想要看出什麽。


    皇後繼續道,“皇上,臣妾之所以會去翻動禦花園,主要是因為臣妾想到了一件事。您看,那個太監捧著毒物去禦花園,腐蝕受傷的情況下,這個東西該如何銷毀?拿回去燒了?臣妾覺得不太合理,反倒是就地掩埋,才是最穩妥的。”


    “這樣既不會因為這塊布再次受傷,同時也處理幹淨證物,比燒毀更不引人注目。所以臣妾便派人過去挖了兩天,沒想到還真讓臣妾挖到了,便是這個,還不快點呈上來。”


    小太監立刻將托盤送到張承宴麵前。


    因為腐蝕,這塊布的大部分已經不能看了,隻有幾個地方還算是完好,應該是包裹到最後多出來的部分。


    皇後看了一眼白梧桐,這才小聲道,“皇上,臣妾專門讓人查了這塊布料,發現是極為普通的雪花棉,各個宮裏都有。不過這其中卻發現了幾根絲線……”


    張承宴也看到了。


    那是幾根腐蝕一半的絲線,隻剩下前端一小部分。


    不過哪怕隻是這點,也能看得清楚。


    這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絲線,來自一種名為織金錦的布料,每幾根絲線中就會有一根金線,所以非常顯眼。


    而這種布料,整個後宮隻有靳薇歌才有!


    織金錦來自西域,每年隻進貢極少的量,顏色大多比較鮮豔,所以太後不喜,皇後幾乎不出門,每年的料子所用不多,也不要。


    最後這種布料全都給了靳薇歌,年頭一多,便成了她的專屬。


    見張承宴不說話,隻盯著那絲線看,皇後突然有些捉摸不定了,過了一會才道,“皇上,您看……”


    張承宴抬起頭,聲音冰冷,“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就該說什麽說什麽,你是皇後,後宮之事理應你來管。”


    得了準話,皇後這才拿下帕子,“既然皇上都這麽說了,那臣妾便按照宮裏的規矩做了。靳妃,你可認得這個東西?”


    靳薇歌身子微微歪著,還打算看戲呢,沒想到突然點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心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彌漫開來。


    她起身,瞧著那坨黑色的東西,“皇後娘娘,臣妾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您不是要找出錦鯉抱珠的凶手嗎,找臣妾做什麽?”


    皇後長歎一聲,“靳妃,你若是現在承認,或許懲罰不會太嚴重,但如果你什麽都不說,一直狡辯……”


    這話靳薇歌就不愛聽了,她一直都看不起這個皇後,從來不懂尊敬這兩個字怎麽寫,這種輕視早就已經刻在了骨子裏,哪怕皇上在,也會不經意流露出來。


    “皇後娘娘,您這話什麽意思?您說臣妾是凶手?開什麽玩笑,臣妾可沒見過這個東西,也沒做過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對比之下,皇後的氣勢弱了不少,“這布料確實常見,可這上麵……有織金錦,如今整個後宮隻你的搖光殿才有,聽說你前些日子剛好用這個布料做了一件衣服。”


    靳薇歌此時終於察覺到了不好。


    那織金錦的確隻有她才有,而且也的確前些日子做了衣服。


    若是用這東西來陷害她,很容易便會成功。


    隻是她已經極為小心了,隻要是用到織金錦,都讓自己的宮女親自動手,從來不送去內務府。


    這絲線,又是從哪裏來的?


    難道……自己的宮裏有內奸!


    皇後輕咳一聲,“靳妃,你怎麽不說話了,你要如何解釋?”


    靳薇歌回過神來,心中雖然多了些慌亂,可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臣妾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指不定是有人用織金錦來陷害臣妾呢!皇上,雖然織金錦隻有臣妾有,可不代表別人就拿不到,您可不能因為幾根絲線就來定臣妾的罪!”


    白梧桐坐在下麵,靜靜看著,和其餘的妃子一樣,並沒有表露太多。


    畢竟這點東西,算不得證據。


    幾根絲線而已,簡直就是最低級的陷害手段。


    皇後歎息一聲,“靳妃,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若是本宮沒拿到更多的證據,怎會讓你們過來。這塊布的布料各個宮的確都有,但是這布上繡的東西,你總不能不承認吧?”


    她揮揮手,示意太監將證據端過去。


    原來這塊包裹毒物的布裏麵還有一塊帕子,帕子處有刺繡的地方並沒有腐蝕太多,還能看得很清楚,隻是顏色深了而已。


    這刺繡的手法……


    她猛地抬頭看向白梧桐!


    那分明就是白梧桐的刺繡手法,自己當初是為了救大哥,才迫不得已臨時去學的,最後果然用上了。


    可也就是她在皇上麵前展示過,所以現在這種繡工,隻要外人看到,第一個就會想到她!


    但實際上,除了那一次,她根本沒有再用過!


    “原來是你陷害我!”靳薇歌氣勢洶洶,直奔白梧桐,“皇上,是她,是昭嬪,她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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