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素放下水盆走到倆人跟前,清冷的眸光落在方柏霓身上。


    方柏霓看到她盯著自己的臉,腦子裏就想起來顏素說會打人的話,下意識捂著臉。


    “你,你幹嘛?我可沒亂說,這些話都是你姐姐說的,學校誰不知道英語比賽是針對師兄師姐的,你一個大一新生上去,不是丟人現眼是什麽!”


    顏素抱著胳膊,淡聲問:“她還和你說了什麽?”


    方柏霓知道她說的自然是溫情。


    “反正你以前做的那些壞事我都知道,你要是保證對我大哥沒興趣,我就不把你以前的事情說出來,要不然……”


    “要不然我就讓我媽來收拾你!”


    顏素揚起的手收了回來:“方柏霓,我記得你今年十八了吧?”


    “有問題嗎?”


    “十八歲了還和你媽告狀,既然沒長大就回去吃奶,上什麽學!”


    “之前說你沒腦子是我錯怪你了,準確地說你應該是小腦發育不全!”


    “什麽意思?”方柏霓覺得顏素在罵人,但是她又不知道她罵的意思。


    一旁的楊素英見方柏霓被罵了,立馬叉腰擋在方柏霓麵前:“顏素,別仗著自己漂亮就欺負人,我們這麽多雙眼睛可看著呢!”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最好給我閉嘴然後給我道歉,要不然咱們就去老師那裏見,你說你汙蔑我,會不會被處分?


    “你說你辛苦讀書這麽多年,好不容易考上大學,才上了沒幾天學就被學校處分,畢業以後還找不到工作,你說你爸媽會怎麽對你?”


    顏素的聲音和她的神色一樣的清冷,澄澈的眸子就像是冬天結了冰的湖水,莫名的讓人害怕。


    楊素英本來底氣十足,聽到顏素的話,默默地退到方柏霓身後。


    他們家本來就重男輕女,本來要二哥去下鄉,可是二哥怕辛苦,爸媽也怕二哥分到偏遠地方,就讓她去下鄉。


    鄉下的日子那就不是人過的,幹不完的活吃不飽的肚子,一到冬天就能把手腳都凍裂了。


    她拚了命地掙工分,拚了命地學習,就為了脫離苦海,自從知道她考上清大之後,全家對她的態度都變了。


    這次報名,爸媽把家裏的票子都給她,還給她拿了五十塊錢,這些錢可能連方柏霓的零頭都不夠,對她來說比她一輩子有的都要多。


    如果被處分,如果丟了工作,那她肯定就會回到鄉下,一個被處分的人,日子肯定會比之前還要苦。


    幾年的下鄉生活,讓楊素英對身份的清白很敏銳,她討好方柏霓是為了錢,而不是自毀前途。


    “對不起,我不該亂說話!”楊素英彎腰真誠地給顏素道歉。


    其他看戲的同學還以為能看到這三個人打起來,誰知道罵人的人竟然先道歉了。


    顏素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管好你們的嘴,咱們大家都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考上清大,別因為別人的事情毀了自己的前途!”


    “說話辦事之前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擔得了後果!”


    顏素就是知道這個年代的人把身份,把清白看得很重要,所以才說了剛才那番話。


    打蛇打七寸,她最後那兩句話就是說給其同學聽得的,人,以後誰要是針對她,先想想後果。


    顏素看著方柏霓臉都氣白了,又補了一句:“誰家姑娘要是嫁給你哥,都挺倒黴的!”


    “為什麽?”


    “有你這個攪屎棍子!”


    撲哧。


    看戲的人哈哈笑起來,方柏霓氣得指著顏素使勁跺腳,她想罵人,顏素眼神看過來,她硬生生的咽回去。


    一場鬧劇被顏素就這麽輕而易舉地給解決了。


    隨著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方柏霓也越來越興奮,她每天都會特意繞到顏素宿舍門口,看上一眼。


    沒有一次聽見顏素讀英語,方柏霓就覺得顏素肯定是知道自己會是最後一名,指不定現在躲在哪裏後悔呢!


    顏素挺後悔的。


    後悔不該把地址告訴王秀琴。


    她以為她已經給王秀琴說清楚了,結果王秀琴還是固執地讓她嫁給霍行知,又重新給她寄了一份藥,還是加量的。


    包裹在一團吃的裏麵,還特意寫了獸藥兩個字。


    顏素撲哧笑起來。


    “素素,你媽都給你寄了些什麽好吃的?”楊文娟從外麵回來,看到顏素在拆包裹,好奇地問著。


    顏素連忙把獸藥放在底下,把王秀琴做的鹹菜醃肉拿出來:“就是一些鹹菜,和醃肉,你們嚐嚐!”


    “素素,怪不著你字寫那麽好看,原來是繼承了你媽啊,你媽字寫得這麽好看,以前一定大家小姐吧!”


    李文娟看著鹹菜手裏拿著鹹菜瓶子,外麵包裹著一層牛皮紙,牛皮紙外麵寫著字。


    顏素這才注意到王秀琴寄來的每一樣東西都貼了標簽,毛筆寫的小楷,字跡很是娟秀。


    顏素怔住了,她很難把王秀琴那張滿是凍瘡的手和眼前的字聯係在一起!


    書中沒有對於王秀琴的事情描寫的很少,如果不是李文娟的注意,她還不會發現。


    “素素,你媽以前是不是大小姐啊?”李文娟半開玩笑地問。


    顏素隨便扯了個理由:“我媽就是個老實本分的老農民,我媽這字是跟著我姥爺學的!”


    朱慧菲和曹曉玲從外麵回來,幾個人分著吃的,顏素看著王秀琴寫的信。


    王秀琴說她爸爸叫沈慕白,讓她早點拿下霍行知,讓霍行知幫忙調查。


    信的最後一句,清楚地寫著,沈慕白也許還活著!


    顏素的心,悸動了。


    雙手抱著信紙,散在腦海裏這麽多天的信息,似乎一點點地串聯起來。


    祁阿姨,霍行知!


    顏素覺得她親生父母也許不是普通人物,周叔叔現在是大領導,萬一親生父母身份有什麽問題,一定會影響到周叔叔。


    如果找霍行知,顏素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她不能一邊說霍行知保持距離,一邊又求著霍行知幫忙。


    溫情和霍紅玉肯定會說她既要又要。


    一時間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顏素把藥扔了,把信收起來,專心準備明天的英語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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