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忍了很久,終於遇到了我這麽個愣的願意幫他翻身,他一改白日時讓我在外等候的態度,帶了我入軍營。


    一個異族,隻要不觸碰糧草,其實他們壓根不放在眼裏。


    隻是我在角鬥場的事免不了給我的處境惹麻煩,此刻兩個借酒裝瘋的把我摁在角落裏灌酒,我不從,便被澆的透濕。雖然算不得烈酒,但是粘在傷口上還是燒灼的疼,由外向內的疼,鑽心。


    他們禿嚕禿嚕的嘲諷,我也聽不懂,隻能忍耐,都已經如此了,烏恩才勉強開口幫我攔了幾句,實在是太過刻意。


    其實漢子們的交涉還是簡單,剛才還故意欺負我的,見我隻是因為身份而不動聲色,扭頭又撕了一大塊肉給我以示歉意。但是烏恩沒有點頭,我也隻能視而不見。


    有什麽順著傷口浸入體內,我漸漸的神誌不清,隻能抱著胸口疼的直抽涼氣,一時沒撐住,幹脆倒了下去。


    作為私奴,主子不管,誰也不敢管。


    當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昏昏沉沉的睡著,又頂著高燒被烏恩踢醒時,已經是該離開了的時候。


    他騎著高頭大馬搖搖晃晃的往回走,我扶著馬屁股,冷的全身發抖。也不知道自己被送到了哪裏,總歸還是有綿羊毛做的鋪蓋,有暖爐,有……


    有個瑟瑟發抖但是又不敢從毯子裏爬出去的女人。準確的說,她不像是在害怕,而是憤怒。


    雖然搞不清楚情況,但是我都要疼死了還拿我當槍使,這個烏恩是真的壞到了骨子裏。


    “送個禮物給你。”


    “哪有給病人送女人的,還讓不讓人好了?”


    我本就高燒未退,氣促且沉,現在身側還有個不清不楚的女人。我厭煩烏恩的作為,撐著額頭,努力讓自己的態度不要太過忍氣吞聲的。


    “嘖!你這身子骨不行啊!”他似覺無趣,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汙漬:“不過沒事兒,你不把人辦了,我是不會讓你出來的,好好辦事,懂麽?”


    這是什麽虎狼要求?總不會是,無以聊表衷心,唯有放下過去,再成家業,共成一族?史書上也這樣寫,我沒當回事,沒想到他真的就這麽幹!


    “你……出……去……”


    我氣得全身發抖,趕人的話說的咬牙切齒,卻因為體力不濟,聽來像是祈求。


    “加油!”


    “滾!”


    他笑著揚長而去,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咆哮。


    這是什麽事!


    好容易挨過了最難耐的驟冷驟熱,我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可能是燒的太厲害,抓了女人的胳膊來咬。溫熱的血液滋潤著我幹涸的咽喉,滑嫩的肌膚卻冰如寒霜。


    我趕緊將那手臂取出,撐著身子坐起道歉,那女人沒有看我,隻是躺在那裏望著天。我也不關心她在想什麽,見那胳膊慘白著還在滲血,想不到別的,隻能扯了她的袖子給她止血。


    “……!”


    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是感覺有點絕望,我下意識的檢查了一下自己,應該是沒幹什麽出格的事情。


    “……!”


    語調漸漸疑惑,茫然,歇斯底裏。


    “我聽不懂的,你省省力氣吧。”


    “……!”


    她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伸手脫我衣服。


    “唉!姑娘!傷是我弄的,你犯不著以身相許啊這!”我驚慌失措,趕忙抵住她的肩膀。


    沒成想她慘然一笑,握著我的手拉開了自己的衣領。完美的肩頭上,一塊翻爛的皮膚,像是某人刻意留下的象征所有權的印記。我不忍看下去,緊緊閉上雙眼,可手上極富彈性的觸感讓我迷亂,冰涼的碰觸讓我的血液隨之聚往一處。


    我心一橫,把這奇怪的女人拍暈在懷。


    “你倒是憐香惜玉。”


    陌上看著我的笑話,忍不住揶揄。


    “那怎麽辦?這女人剛剛坐胎,估計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呢?”


    “事情不簡單,潔身自好為上。”


    翌日,烏恩得了消息,來看我。


    那女子沒完成任務,低著頭跪在地上等他責罰。烏恩似乎也沒想太為難那女人,隻是瞥了一眼,便抓起我的手像模像樣的搭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


    “大夫每日都來,沒說你病入膏肓啊,怎麽突然病的這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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