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被他拽著站不穩,隻能跌跌撞撞跟著他往前走,卻發現他直接把他拽回臥室,直接推到了床上。


    來不及爬起,就被他像山一樣的身體壓在床上。


    對上他瞳孔一簇簇火苗,容聆心悸不已。


    她不知道他為何突然發瘋,一張嘴音調都發顫,“你做什麽?”


    他唇角勾起,“既然不要孩子你也要走,那就生了孩子再走。”


    細細品咂出他話裏意思,容聆眼睛睜大,難以置信他去主宅一趟,就像變了一個人。


    她伸手抵住他胸膛,“爺爺和你說了什麽?”


    他垂眸,語氣中是濃濃自嘲,“我知道我比不上隻隻和嘉辰在你心裏位置,但是恩情沒還完,你就不準走。”


    他這是知道了?


    容聆盯著他深邃眼睛,忽然覺得有些難受,“我不想自己為難,也不想你為難。”


    “為不為難,我說了算,你沒權利替我做決定,至於隻隻嘉辰,我不會讓他們和你分開。”


    “反正也隻是兩年,提前結束和到時候結束,有什麽區別?”


    談津墨將她雙手高舉頭頂,漆黑瞳仁裏有絲絲陰翳,“你既然這麽在意兩年期限,那就解除,反正我們是真的結了婚,律師見證,經過公示,我們是合法夫妻。”


    她歎氣,“談津墨,我不懂你。”


    明明不愛她,又給她錯覺。


    “不懂就不懂。”


    他無所謂。


    現在留住她才是最重要。


    盯著她清冷的臉,越看心裏卻越堵得慌。


    於是,他低頭,徹底堵上眼前這張菱形花瓣唇,免得她繼續說出什麽不愛聽的話。


    至於容聆問他為什麽?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她離開。


    灼熱的呼吸與她交纏,容聆連心都發燙,她能感覺到他因為她說離開時的生氣,也驚訝於他如此退步。


    要說不心動那是自欺。


    她甚至產生小小綺念,是否因為在乎,他才不願和她離婚?


    這個一開始帶著懲罰意味的吻漸漸失去節奏,容聆因為生疏連換氣都沒學會。


    察覺到她呼吸困難,他才稍稍退出,改而貼她耳廓,細嫩頸側。


    溫度節節攀升,呼吸漸重。


    容聆被他撩得情動,身體軟成一團,連思維都變混沌。


    他貼緊,聲音在她耳側,伴隨著輕咬,低沉沙啞誘哄,“我們做真正夫妻,好不好?”


    她腦子無法思考,可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她,答應了,那她可能無法再獨善其身。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


    他重新覆上眼前唇瓣,鬆開她的手,轉移陣地。


    眼看即將城牆失守,房門被敲響。


    容聆猛然驚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後,連忙推開他,紅著臉低頭扣扣子。


    好事被打斷,談津墨麵黑著下床,顧及身下異狀,沒開門,隻走到門口問,“什麽事?”


    是蘭姨焦急聲音,“小兔子不知跑哪裏去,隻隻出去找,現在人不見。”


    容聆陡然失色,不顧發絲淩亂,連忙拉開房門,“什麽時候不見的?”


    蘭姨心急,沒注意兩人異常狀態,隻顧道,“我也不知,得查監控。”


    容聆等不及,跑下樓,喊索菲亞名字。


    蘭姨追著她喊,“她出去找了,嘉辰在午睡。”


    談津墨回書房調監控,發現隻隻追著兔子往東邊去。


    那是老二的區域。


    他快步下樓,往談曜則那棟別墅走。


    遠遠地就看見他帶著隻隻往這邊走。


    容聆這時跑過來也看到,提著的心也落了地。


    隻隻看到他們,高高興興跑過來,“媽媽,二伯幫我救小兔子,她掉進池塘裏了。”


    容聆看著她懷中濕漉漉的兔子,連帶著她衣服也弄濕,匆匆朝談曜則道謝,“謝謝二哥,我先帶隻隻回去。”


    談曜則難得一次出現,是手裏沒拿煙的。


    他單身插袋,回了一句,“應該。”


    容聆轉身,看了談津墨一眼,收回視線,牽著隻隻回別墅。


    談曜則見談津墨還沒走,唇角牽起薄笑,“三弟還有話說?”


    “那兔子我親自養過幾個月,很膽小,竟然會掉進池塘,還恰好被二哥看見救了也是命大。”


    談津墨言語中的嘲諷談曜則不是聽不明白,卻還是裝傻,“可能沾了三弟的運,命也大了幾分。”


    談津墨不與他虛與委蛇,“大哥蹦躂的厲害,是因為我想讓他蹦噠,至於二哥,你一向是聰明人,你如果想利用容聆做些什麽,我勸你遲早收了這心思。”


    扔下警告,談津墨轉身離開,


    談曜則掏出一隻煙,放入口中,眼中都是玩味。


    容聆替隻隻換了身衣服,又索性給兔子也洗了個澡,放進寵物烘幹箱裏吹幹毛發。


    趁著這個時候,容聆教育隻隻,“下次遇到這種事,要告訴媽媽,不能一個出去找,萬一你也掉進池塘怎麽辦?”


    隻隻乖乖挨訓。


    餘光看到談津墨進來,連忙跑去搬救兵,“daddy,我下次再也不一個人出去找兔子了,你幫我哄哄媽媽,她生我氣。”


    她拉著談津墨的手,將他推到容聆麵前。


    容聆想說自己哪裏生她氣,可一抬頭觸碰到談津墨眼神,就想起剛才差點犯錯的一幕。


    臉上悄悄爬上可疑的紅,偏偏隻隻這丫頭童言無忌,“咦,媽媽,你幹嘛臉紅,daddy還沒說話呢。”


    容聆瞪隻隻一眼,“兔子毛幹了,你去把她拿出來。”


    媽媽明明臉紅了嘛,還害羞。


    隻隻吐吐舌頭,踩著小碎步漂移開,“哦,我知道了。”


    剩下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還是談津墨先開口,“我已經和爺爺說了,不會送隻隻和嘉辰走,所以,離婚不要提了,嗯?”


    容聆意外,“爺爺同意了?”


    談津墨睨她一眼,沒答,而是淡淡道,“以後遇到這種事先和我商量,不要蒙頭一個人做決定。”


    想到什麽,他又自嘲笑笑,“應該是放棄比選擇更容易,所以你絲毫不猶豫。”


    容聆搖頭。


    想說不是這樣的。


    並沒有更容易。


    她走到後陽台,看向窗外花園,聲音有些縹緲。


    “你能想象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還沒有踏入社會,一個人挺著大肚完成學業,又一個人生孩子,照顧孩子,同時考研的經曆嗎?


    “沒有人知道我付出多少。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對我有多重要,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兩個孩子支撐我堅持下來,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我。”


    “我生下他們,又欠著他們。談津墨,你還沒有孩子,也許還不能體會我的心情,我不會讓他們經曆被選擇。”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協議,根本無法和你這樣優秀條件的人結婚,嫁給你是我高攀,我心知肚明。我沒有資格放棄你,我能做的隻有保全孩子們。”


    這是她第一次談及以前。


    也第一次承認她在談津墨麵前的自卑。


    沈西渡都無法喜歡她,何況談津墨這樣的天之驕子呢?


    容聆雙手抱臂,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徹底克製身體的輕顫。


    察覺到她的顫抖,談津墨心底一軟,眸底有些許掙紮,但最終,還是從背後攬住她,將她摟緊懷裏。


    “你嫁給我不是高攀。你聰明,獨立,還有一顆治病救人的心,每次看你穿白袍,都覺得你全身發光。”


    他誇她,無疑讓她麵紅。


    雖然有安慰成分,但容聆心裏終於還是升起小小得意。


    原來自己也不是一無是處。


    不遠處,談曜成放下微型望遠鏡,拿起手邊一杯威士忌,“老二,你說他們不像真的,我看也不像啊,挺濃情蜜意。”


    談曜則吸著煙,一手拿過望遠鏡,看遠處兩道身影,麵色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澀。


    “楚意說是她女人的直覺,我試探過兩次,也有點懷疑,新婚夫妻不是他們這樣,你我都經曆過,恨不得整天黏在床上,他們卻連看向對方目光都閃躲。”


    談曜成拿著酒杯起身,“你說他們假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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