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發現,說出這話也沒有多艱難。


    她前幾天還說自己不會主動提離婚,結婚就是為了報恩,沒道理報恩報一半就停止,要提也是談津墨提。


    可才隔了幾天,她就打了自己的臉。


    就像談津墨會選擇蕭窈,同樣,在談津墨和兩個孩子之間,她也隻會選擇孩子。


    所以他選蕭窈,容聆並不沒有覺得有什麽。


    人總是選擇對自己更重要的。


    她在談津墨那裏不是最重要的,談津墨在她這裏也比不上隻隻和嘉辰。


    所以,容聆覺得他們誰也不欠誰。


    唯一讓她覺得有點對不起他的,就是報恩報到一半,報不下去了。


    都是她的原因,她也不會怪老爺子。


    是她招來沈西渡,以致發生後麵著這些事。


    所以現在麵臨的一切,她都能接受,也都能明白。


    可是為什麽,心裏還堵得慌,甚至委屈呢?


    容聆不敢看他,怕自己一看到他的臉,就表露情緒。


    站著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回應。


    她隻好轉過頭看他。


    一回頭,就看到他諱莫如深地看著自己,她心一慌,又躲開他視線。


    她咬著唇,下最後通牒,“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他終於說話,“我同意什麽?”


    “當我們之間的協議不存在。”


    “可以。”


    聽到他爽快同意,容聆內心越發澀然,如此也好。


    就當這幾個月是一場夢。


    她轉身要走,僅走了一步,又被一股力拽了回來。


    談津墨沉聲問,“去哪?”


    容聆垂著眼說,“收拾行李。”


    “什麽行李?”


    容聆有些著惱,都要解除結婚協議了,她當然要帶著隻隻和嘉辰搬出去,他這是明知故問。


    於是語氣也有點衝,“當然是離開的行李。”


    “隻是解除結婚協議,又不是離婚,為什麽要搬出去?我同意了嗎?”


    容聆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


    等把他這句話又在心裏過了一邊,她才反應過來,談津墨沒理解自己的意思。


    她要解釋,卻被他抬手阻止,“你要解除結婚協議,我同意。一旦解除,我們之間就成了真的,沒有什麽兩年期限。”


    抬頭看著他的臉。


    容聆才明白。


    他不是沒理解。


    他是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容聆剛才還略顯呆滯的表情,已經逐漸冷淡,“你不必和我玩文字遊戲,我的意思是不等到兩年後,現在就離婚。”


    她甩開他的手,再次要走。


    這次談津墨沒有阻攔,而是直接說,“我可以同意……十年內不生孩子,等隻隻和嘉辰長大,我們再生。”


    容聆震驚。


    她難以置信談津墨可以退到這一步。


    為什麽?


    他不是不愛她嗎?


    為什麽會做到這個地步?


    還是他把這段婚姻當真了?


    容聆心情複雜,沉悶難當。


    他做到這一步,她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了。


    短暫的沉默後,她咬著唇狠心道,“我說了,我不會再要孩子,無論是十年,還是二十年,你要生孩子,可以找別人生。對不起。”


    說完,她跑開了。


    談津墨眸中是化不開的鬱色,垂在雙側的手緊握成拳,片刻後又舒展開。


    不就是不生孩子嗎?


    他本就沒這個打算。


    不過是看隻隻和嘉辰可愛,所以覺得和她有個自己的孩子也不錯。


    也是因為蘭姨經常在他耳邊念叨,夫妻之間有了孩子才會更緊密,他才會被誤導。


    這話如今聽來也不怎麽靠譜。


    沈西渡和她不是都有了兩個孩子,最後不也作沒了?


    所以,有沒有孩子不是關鍵。


    幾分鍾之後,談津墨又把自己說服。


    在房間堵住在收拾行李的她,慎重表明態度,“我可以不要孩子,有隻隻和嘉辰已經足夠。”


    容聆捏著行李箱,心裏翻江倒海不能平靜。


    他這是為什麽?


    要讓她怎麽再堅持?


    如果此刻她還堅持要離婚,她都要覺得自己不是人了,怎麽可以這麽糟蹋他一片心意。


    可是她不會把隻隻和嘉辰送走。就隻能和他分道揚鑣。


    她深深提氣,“談津墨,你再如何妥協都沒用。”


    “你鐵了心要走,是不是沈西渡承諾了你什麽?”


    他終於忍不住,扯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拎起質問。


    容聆看著他壓著怒火的深眸,有些慌亂。


    她沒想過他可以這麽讓步,這打翻了她內心所有的計劃。


    “還是說,是爺爺逼你離婚?”


    容聆搖頭,“不是。”


    她的快速否認,讓談津墨眯起眼睛。


    在她恍惚間,他忽然鬆開手往外走。


    容聆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出別墅。她轉身走到陽台,看著他往主宅的方向去,心中滋味難明。


    談津墨重新推開房門,看著正在喝藥的老爺子,原本想要質問的語氣軟下來。


    “您讓容聆和我離婚?”


    老爺子喝藥的手頓住,掀起薄薄的眼皮,“她要離婚?”


    聽出他語氣的異樣,談津墨瞳孔一縮,“您究竟和他說了什麽?”


    老爺子喝完最後一口藥,把湯碗遞給宋璋,宋璋端著藥碗退出房間。


    老爺子這才開口,“看來在她心裏,兩個孩子比你更重要。”


    談津墨被這個事實刺了一下,但他很快壓下,沉著眼問,“你究竟和她說了什麽?”


    “罷了,告訴你也無妨,我讓她把兩個孩子送走,還給沈家也好,送到國外念書也好,再和你生個自己的bb。我這樣的安排對你,對她都好。”


    老爺子說完,房間裏一陣靜謐。


    談津墨臉色陰沉沉的,似在發怒邊緣。


    老爺子被他看得心裏有些發毛,他裝腔作勢咳一聲,“我是為你好。”


    談津墨冷笑,“為我好?那你有沒有問過我意見?”


    “你當初這麽逼走我父親,如今想用同樣的手段逼走我?”


    被戳到痛處,老爺子表情一下子難看起來,但他大風大浪都見過,也不至於為這句話就大發雷霆。


    但談津墨的這個態度已經引起他對容聆不滿。


    “我可以接受你喜歡一個女人,但是津墨,我不想看到你沉溺於情情愛愛,如果一個女人讓你如此失智,我情願她離開。”


    反正憑他的條件,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再不濟顧家,宋家,總比這個容聆讓人省心。


    聽到他不屑語氣,談津墨怒極反而笑了,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看來爺爺孫子太多,也不在乎失去我一個,我們今天就搬出去。”


    老爺子一聽這還得了,氣得連忙從床上坐起。


    “你敢搬出去,我打斷你的腿。”


    “您試試。”


    爺孫倆互相瞪著,誰也不讓誰。


    最後還是老爺子妥協,“行,我也可以不送走那兩孩子,但是你們必須馬上懷bb,否則,這個孫媳我不認。”


    談津墨摔門走了。


    老爺子氣得不輕。


    宋璋歎氣,“您是否逼得太緊?”


    “我沒多久可活,不想看到他走他父親老路,一輩子被女人耽誤。”


    談津墨回到別墅,發現她不在臥室,但是衣帽間已經空了一半。


    他心猛地下沉,又轉身去兒童房,看到她正在那裏收拾兩個孩子的東西,心底一股怒氣怎麽也壓不住。


    他走過去,直接將她從地毯上拽起,拖出了兒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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