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皺眉,“當然不能隨便找個女人。”


    見她反對,談津墨臉色好了些。


    心想這女人還不至於無可救藥。


    可下麵一句,差點讓他氣個仰倒。


    她思考了幾秒,“當然要找你喜歡的啊,你不是有個初戀嗎,她結婚了嗎?沒結婚的話你或許可以找她……”


    談津墨麵黑,一手掐住她的腰,咬牙切齒,“所以,我為什麽不找她結婚,要找你?”


    容聆蹙眉,“我們是假的啊……”


    “所以,我為什麽不找她假結婚?”


    容聆頓住,眼睛盯著他不痛快的臉,咬著唇瓣想了下,“是不是你想得到老爺子剩餘的股份,所以找我騙他?又或是把我放到明麵上,接受你敵人的暗箭,以此保護你真正在意的人?”


    談津墨差點氣吐血,“你狗血短劇看多了是不是?”


    容聆腹誹,豪門狗血,什麽事不能發生?


    就連沈西渡身上都有白月光狗血事件呢,她不信談津墨活到三十幾,身上沒點情債。


    她歪著腦袋,“那你為什麽找我結婚啊?”


    談津墨,“……”


    為什麽找她結婚?


    這個問題他甚至從來沒有想過。


    也許是怕她嫁給別人。


    但為什麽怕她嫁給別人呢?


    談津墨不想去深想這個問題。


    他鬆開了手,淡淡道,“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容聆點點頭,又想起倆人爭執的原因,“那股份的事……”


    “協議中表明,我們結婚期間你所有獲得利益都歸你所有。”他俊臉漠然,“你如果實在不想要,協議期滿後你再轉讓就行。”


    也隻能這樣了。


    容聆點頭。


    可她越是這樣,談津墨看得越是心堵。


    他轉身就走,幾步後,小橋盡頭遇見談曜則。


    “三弟三妹這是鬧別扭了?”


    談曜則勾人鳳眼帶著笑意,斜靠在橋墩上,點著煙享受。


    談津墨駐足。


    容聆意會,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談津墨舉起她的手往唇邊輕輕一靠,淺笑道,“她不想要股份,被我說了兩句,談不上鬧別扭。”


    容聆幾乎能感受他唇邊熱意,臉上升起紅暈,更加應景。


    談曜則歪嘴一笑,“果然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偏偏楚意還在等你。”


    “是麽?”談津墨笑容不及眼底,“我倒是忘了什麽時候讓她等了。”


    談曜則吸著煙不再說話。


    效果已經達成,他功成身退。


    即便是容聆都已察覺他目的,提起這個楚意,無非是為了破壞她和談津墨感情。


    若是她的位置換成談津墨真正妻子,目的隻怕已經達成。


    她忽然頓悟。


    原來談津墨找她真的是第二種原因。


    容聆三少奶奶的身份是假的,她也不愛談津墨,所以受到再多攻擊也不會受傷害。


    若是換成談津墨在意的人,隻怕再深的感情也禁不起挑撥。


    容聆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憫,看來,真的很多人看不得他好啊。


    算了,看在他是她恩人的份上,她努力對他好點吧。


    察覺到她怪異眼神,談津墨覺得手臂上起了疙瘩,連忙甩開她走了。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生什麽氣,容聆大人不記小人過,主動給他放洗澡水,又在浴室點好蠟燭和熏香,甚至還去花園裏摘了些玫瑰花瓣,給他準備了一套玫瑰花浴。


    甚至還親自給他準備好浴袍,一套服務好過五星級酒店。


    談津墨被她推進浴室的時候,無語的看著這一幕。


    他指了指浴缸裏的花瓣,又指了指旁邊的蠟燭,最後指了指自己,“你覺得它們和我很配?”


    管它配不配,舒服就好啦。


    容聆才懶得問他意見,把他推進去,關上門,站在門外說,“水裏放了精油,泡過之後很解乏,你好好享受。”


    精油是她根據古法調配,再結合現代的醫學知識,有解乏催眠的功效。


    好不容易萃取一瓶,她肯舍得拿出來給他用,他應該感激才是。


    不過,隻有容聆知道自己真正目的。


    泡完澡,他應該隻想著睡覺,不會再生她的氣了。


    果然,等容聆哄完兩小隻睡著,在他們房間洗完澡後回到主臥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


    成功渡過第三晚,容聆躡手躡腳上床,依舊靠著床沿睡著。


    翌日醒來,容聆下意識想伸個懶腰,卻遇到阻礙,她閉著眼睛摸了摸,不小心穿過浴袍摸到光滑肌理。


    眼睛陡然睜開,下一秒對上他幽深瞳眸。


    轟得一下。


    她小臉爆紅,忙的抽回手,“對、對不起。”


    連舌頭都打結。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懶懶的笑,“看來三太清晨也有需求,我不介意借給你摸。”


    “我不是,我沒有。”


    容聆嚇死。


    她本來在床邊睡的好好的,什麽時候跑到他懷裏?


    還是說才三晚,她已經徹底放下對他不設防?


    不管怎麽說,都是她的原因。


    她知錯就改,“對不起,我睡姿不好。”


    男人眸中含著慵懶的笑,“真不要?”


    容聆猛地搖頭。


    談津墨這才鬆開她的手,自己轉個方向,彎著腰重重吐了口氣。


    容聆哪裏敢再待下去,手忙腳亂下床,剛落地,就聽身後聲音傳來,“今天周末,你去哪?”


    “我……我去幫蘭姨準備早餐。”


    容聆頭也不回離開,而談生自己走到浴室解決需求。


    這個周末到底沒過成,一通電話把容聆叫回醫院,說是有個腫瘤病人病情突然惡化,需要開刀。


    謝之揚欽點她這個專科醫生做二助。


    容聆臨走前仍有些不放心,“談生,索菲亞請假,今天能不能幫我照看下孩子?”


    談津墨默認她這個比談先生好聽一點的的稱呼。


    “你放心,我在家。”


    容聆感激,這才坐車去醫院。


    到醫院後,其他人已經準備到位,容聆趕緊換好防護服,戴好口罩進入手術室。


    這個手術謝之揚主刀,容聆作為二助隻需要遞刀,止血,原本手術照常進行。


    突然有個電話進急診室,稱有個重要病人交通意外,大出血,需要立刻手術。


    而今天是周末,本就都在休息,此刻也隻有謝之揚在。


    謝之揚本沒同意,但是對方說了一個名字,他立刻交代第一助手,“先止血穩住,我馬上回來。”


    然後他走離開了手術室。


    可意外就這麽發生了,病人突然大出血,容聆立刻止血,可沒有用。


    陳醫生慌亂了,“怎麽會這樣?謝醫生怎麽還沒回來?”


    容聆臉色也發白,“陳醫生,這裏還有一個瘤,需要立刻切除。”


    陳醫生臉色慘白,“我……我沒做過這種手術,你是專科,要不還是你來吧?”


    容聆蹙眉,“可是我是助手,不能動刀。”


    說話間出血越來越多。


    謝之揚還沒回來。


    眼看時間流逝,病人生命體征也跟著在流逝。


    她不能就這麽看著。


    容聆閉了閉眼,拿起手術刀


    一個小時後,容聆成功做完手術。


    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而早就回來的謝之揚站在門口,眼神複雜地看了容聆一眼。


    “你專業學得不錯。”


    容聆麵無表情,“多虧謝醫生您這位好老師。”


    謝之揚臉色沉沉,“就算如此,這場手術你是協助,不該操刀,你已經違反守則。”


    容聆抬眸,“難道我眼睜睜看著他死?”


    謝之揚,“醫院會出處罰方案。”


    容聆看了他一眼,“好。”


    她回到老宅,想起剛才手術室一幕,依然心驚,還好,人救過來了。


    隻是她慶幸還沒滿四十八小時,得到一個消息。


    那個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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