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味。


    察覺是他,容聆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她移開捂住自己的手,大口喘氣,“你嚇死我了。”


    隨著她的聲音,開關啪嗒一聲,房間內亮起暖黃的光。


    男人半個身子撐在她身邊,“是你嚇我,我好好睡著覺,突然一隻手摸過來,給你你不怕?”


    容聆,“……”


    行,是她的錯。


    是她怕尷尬,所以才做賊似的沒開燈。


    可她剛才真的被嚇到,一顆心到現在還跳得厲害。


    她睨他,卻發現近在咫尺的男人因為動作大,睡袍有些鬆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似乎還冒著騰騰熱氣,熏熱她的臉。


    趕緊收回視線,在床邊背對著他躺下,嘀咕的一句,“這邊明明是我的位置。”


    說完身後沒有動靜。


    她狐疑,扭頭看他,卻忽然被湊近的臉嚇了一跳,還沒回神整個人就被他抱著放在床中央,義正言辭警告她,“被人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自己霸占一張床,讓你睡床沿。”


    容聆動了動唇瓣,“我喜歡睡床沿。”


    談津墨“嗬”了一聲,譏笑明顯,卻也不再理她,重新關了燈睡下。


    男人存在感太強。


    黑暗中,容聆眼睛瞪的大大的,等終於熬到他呼吸平穩,她才轉了個身,沉沉睡去。


    翌日,宋璋給容聆安排了司機,先送兩小隻上學,再送容聆。


    不用再麻煩談津墨,容聆也輕鬆很多。


    她本來是來報恩的,如果這兩年期間,再去接受他太多恩惠,那她這個恩什麽時候能報完?


    可她越想和談津墨分清楚,偏偏事情發展越不如她的意。


    當天晚上,老爺子把所有人召集在大廳,說有事情宣布。


    大房二房長輩和小輩都到齊,連著幾天容聆都沒見到談津墨傳說中的父親,不僅有些好奇,但她守著分寸,談津墨沒說,她就沒問。


    談曜成見老爺子的律師在,他看了談曜則一眼,然而後者卻隻是悠閑吹著茶。


    他目色一凜,轉頭問律師,“爺爺找秦律師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作為老爺子的律師,秦商的嘴像是上了鎖,那開鎖的鑰匙隻有老爺子手裏有。


    談曜成見他垂著眼不說話,心裏對他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等他上位,一定要秦商知道誰是老大。


    秦商對所有投來的目光視若無睹,隻說著老爺子吩咐的話,“談老先生有事要宣布。”


    話剛落,老爺子坐在輪椅裏就被宋璋從書房推出來,朝他點頭後,秦商才宣布,“為了感激容小姐救命之恩,從今天起,談宗鴻先生名下股份中的百分之二將轉給容聆小姐,即日生效。”


    “我反對!”秦商剛說完,談曜成第一個反對,“憑什麽?我們這些孫輩都隻有百分之八的股份,她一個剛進門兩天的外人,憑什麽,您是不是老糊塗了?”


    ”放肆!”老爺子怒急攻心,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等咳嗽平息,他才喘著氣斥責,“我的決定,容得到你來質疑?”


    容聆震驚。


    她實在沒想到老爺子會有這樣的決定。


    可不僅是談曜成,其他人明顯也有些不服,但礙於老爺子麵子,沒當麵指出而已。


    容聆不想自己進門第二天就變成眾矢之的,皺眉道,“爺爺,我不需要。”


    老爺子捂著心口平靜下來,一雙犀利眼睛瞪著容聆,“你知不知道百分之二意味著什麽?談家產業涉及二十幾個行業,百分之二意味著富可敵城。”


    容聆清醒的很,天上不會掉餡餅。


    她是醫生,救人是指責。


    她不需要領什麽功勞,何況兩年後她和談津墨是要結束這種關係的,拿了這股份算怎麽一回事呢?


    “爺爺,謝謝您的好意,我真的不需要。”


    老爺子氣結,不願意看她。


    大伯母不屑睨了容聆一安,陰陽怪氣,“爸,既然人家不要,您又何必上趕著?再說您可不能這麽偏心,憑什麽她有,我們曜成媳婦就沒?這不公平。”


    這次,連二伯母都有意見了,“爸,您這麽做確實不公,小輩有意見也無可厚非。”


    一直不出頭的談曜則笑了笑,笑聲也帶著明顯的意味。


    而坐在一旁的談薈韻眼神裏也都是不讚同。


    容聆覺得眼神能殺人的話,她此刻已經千瘡百孔。


    談津墨走上前,將容聆擋在身後,不著痕跡阻隔了這些視線。


    老爺子年紀大了很固執,別人越是反對,他越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但精神到底不濟,連疾言厲色都缺幾分氣勢。


    “這是我的股份,我想給誰就給誰。今天是通知你們,不是和你們商量,有意見的可以立刻滾出談家,我敬你們有幾分骨氣。”


    他又連咳數下,“津墨,阿聆,你們留下,其他人散了。”


    談曜成冷哼一聲,甩手先離開,其他人也跟著散去,就怕老爺子一個腦子不清楚,收走她們的股份。


    談薈韻欲言又止,到底還是先離開。


    談家的女兒在老宅沒有獨立的小樓,她和兩個孩子這幾天住的,是父母的那一棟。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在意為兩孩子爭取股份,隻是她對容聆有意見,覺得她心機深沉,怕老爺子識人不清。


    站在走廊,談曜成攔住她,“大姐,遭親弟弟背叛是什麽感覺啊?聽說你極力讚成顧家和三弟的婚事,這是被三弟當眾打臉吧?”


    談薈韻勾唇,“挑撥離間這套還沒玩夠?”


    被挑明心思也無動於衷,他攤手,“實話而已。不過聽說你那弟媳是南城人,你也在南城,她什麽來頭?”


    談薈韻牽著若麟,掀起眼皮看向談曜成,“你想問什麽?”


    沒等他回答,談薈韻笑了笑,“我是看不上她,但不代表會放任你利用她對付津墨,曜成,你已經得到夠多,再貪就過了。”


    她冷笑一聲,饒開他,帶著若麟走了。


    談曜成冷嗤,繼而吹了聲口哨,保鏢立刻從隱秘處冒出來,“去給我查查那個女人在南城的一切,這麽大本事,我倒是要看看她憑什麽?”


    保鏢,“是。”


    書房裏,老爺子沒有掩飾,直接說明給股份的用意,“阿聆,這股份不是白給,這是給我未來重孫。”


    他歎一口氣,轉著輪椅移到落地窗前,“我已經九十多,能活一天是一天,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重孫,我也就死也瞑目。”


    這話說的。


    是將一座催生大山扣在容聆身上。


    合著容聆要是生不了重孫,他日後死不瞑目還要怪她。


    這個壓力太大,她受不住,抬頭看向談津墨,偏偏他從始至終一句話不說。


    她都瞪了他好幾眼。


    老爺子扭頭看向容聆,語重心長,“你嫁給津墨,我知道你心裏有委屈,但很多地位,要靠自己爭取知道嗎?”


    自己孫子喜歡男人,老爺子是真替她委屈,所以親自教她要生個兒子穩住三少奶奶地位。


    即使遭所有人反對,也要分股份安撫她。


    從書房一前一後出來,容聆疾走兩步追上談津墨,麵紅耳赤低聲告訴他,“你自己去說服爺爺啊,如果以後他知道我們騙了他,還不知道有多傷心。”


    談津墨垂眸睨他,“你怕他傷心?”


    容聆點頭。


    他淡淡一笑,”簡單,你給他生個重孫,他就不會傷心了。“


    即使知道他開玩笑,容聆臉色還是忍不住一紅,“你自己去生。”


    不知道這話究竟哪裏得罪他,他俊臉突然就沒了笑意,“所以說,我現在隨便找個女人生個孩子,回來叫你大婆,你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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