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從浴室走出來,正要喊原赫之去洗澡,發現他正在提褲子,黑色短發微微濕漉,已經在隔壁清洗過了。


    男人的腹肌緊致結實,散發著朝氣蓬勃的誘惑力,跟他威嚴莊重的氣質截然相反。


    薑梨喝了半杯溫水,幹淨澄澈的眼眸藏滿了壞主意,她把吹風機遞給原赫之。


    “老公,我頭發太長了,每次吹頭發我手臂好酸,等婚禮結束後我可以剪一截嘛?”


    “可以剪十厘米左右。”


    原赫之坐在床邊,而薑梨麵對麵坐在他懷裏。


    蕪湖~


    這個姿勢太棒啦,他吹頭發的時候,她正好可以偷摸原赫之的腹肌!


    薑梨垂眸,伸出蔥白的手指尖尖,抵住了男人線條硬朗的腹肌。


    雖然硬硬的,但是極具彈性,捏起來很趁手。


    “……”原赫之時常因為妻子調皮而頭疼。


    他樂於陪伴自己的小妻子成長,在薑梨懦弱膽怯的時期,他有義務充當全局思維的上位者,從各個層麵為她量身定製一份成長計劃。


    當薑梨成長到一定程度,他需要適當放開扶著她的雙手,充當兩性關係裏的傾聽者和支持者。


    並非原赫之有多善解人意,而是他意識到了夫妻關係就像金融領域,需要動態把握。他適當的放手、放權,隻是為了更好的把未來牢牢掌握在手心。


    善弈者謀勢,他要的從來不是一時得失,他要的是薑梨從身到心,完完全全屬於他。


    但在原赫之的計劃裏,沒有把妻子養成小色鬼這一條,以前也沒看出來她還有這方麵的潛質。


    把薑梨仙氣飄飄、根根分明的頭發吹幹後,原赫之慢條斯理收好吹風機,又把她弄亂的洗漱台整理了一番,踏實穩重的背影人夫感滿滿。


    薑梨呈大字躺在床上,一瞬間感覺到了‘幸福’的滋味,沒等她慢慢品味,就被原赫之略微粗暴地重新抱在懷裏。


    “唔……”


    薑梨拍打原赫之的肩膀,怎麽一上來就吻得這麽凶,都沒給她緩衝的時間。


    男人弓背接吻的姿態虔誠,克製欲念的身體冒著細汗,伸展的背闊肌富有泵感張力。


    薑梨看到原赫之閉著眼睛,像甘心被鐵鏈束縛的龍,強大又溫柔。


    比起享受他無微不至的吻技,他克製忍耐的行為更加令人心動。


    被薑梨摸了很久的腹肌被汗珠滋潤的油汪汪,勒著勁腰的黑色睡褲被汗打濕,伸手就能擰出汗水。


    不知道白天接吻的時候,原赫之包裹在西服下的身體,是不是也這麽性感誘惑。


    薑梨進入夢鄉後的囈語都是‘尤物’。


    原赫之聽成了她想吃魷魚,於是第二天中午的餐桌上,多了一道白灼魷魚。


    薑梨不知情,吃得香噴噴。


    自從龔大夫說可以斷掉中藥後,薑梨吃嘛嘛香,西蘭花她可以麵不改色吃半盤,連苦瓜都能吃上幾口!


    當人泡在蜜罐子的時候,連過往的傷疤都能成為一道美麗的風景。


    薑梨正在光盤行動時,王叔走了進來,聲音有點著急:“夫人正在軒和堂哭!”


    “昨天晚上老夫人發話,說夫人後天要參加婚禮,就解除了夫人的禁足。”


    “今天早上夫人就去了軒和堂,說小少爺高燒不退,她要去霍家照顧小少爺!”


    小少爺原晟今年十歲,是原夫人的親生兒子。


    霍家不是原夫人的娘家,而是原赫之的外祖父母家。


    五年前,原夫人在老夫人麵前端茶倒水,在原赫之麵前謙卑恭敬,又頻繁往霍家送禮,就是想把兒子送到霍家教養。


    霍家底蘊深厚,祖上出過十幾位進士,是名副其實的書香門第。


    這樣的名門望族,能教出原赫之這般人物,一定也能把她的兒子培養成才!


    老夫人很後悔,她不應該在原夫人麵前提起霍家有多好,這才勾起原夫人的妄念。


    霍家雖然沒有香江六大家族富有,但也是有一些財力的,並沒有收原夫人的禮物。


    原赫之母親過世未滿一年,原良建就娶了新婦,霍家雖然沒有阻止,但心裏是有看法的。


    幸而原赫之天賦出眾,老夫人又明事理,否則霍家是打算跟原家翻臉的,又怎麽願意培養原夫人的兒子。


    那年原赫之二十三歲,已經在原氏集團任職三年,他的思想層次不再局限於‘我得失’。


    扛在肩膀上的重任也迫使他思考問題時要從大局和家族出發,原赫之跟年僅五歲的原晟交談一番後,親自送原晟去了霍家。


    那一刻原夫人很感激原赫之,但目的已經達成,她就失去了偽裝的動力。


    隨著原晟一年一年長大,霍家長輩對原晟讚不絕口,一句貶低的話都沒有,可見她兒子資質比原赫之要強!


    原赫之小時候都被霍家外公罰過罵過。


    原夫人心思活絡的同時,越發視原赫之為眼中釘、絆腳石。


    薑梨撂下筷子,“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不知道原赫之在想什麽,那雙深邃的鳳眸似乎又被拓寬了深度,滿腹心事更加令人琢磨不透。


    他牽著薑梨的手,步伐矯健平穩,節奏一點都沒亂,還安慰薑梨別擔心。


    在去軒和堂的路上,薑梨問:“小少爺怎麽突然發高燒了?”


    這話問得很有意思。


    王叔:“小孩子抵抗力差,發燒感冒是常事。”


    如果原晟是‘發燒感冒頻繁體質弱’的孩子,原夫人放心讓他離開自己?


    原夫人年輕時參加工作,就喜歡大搞辦公室鬥爭,薑梨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原夫人的。


    小少爺在這個節骨點發燒,希望隻是巧合。


    十歲啊……也到了明辨是非的年紀。


    軒和堂內,原夫人用帕子摁著眼角的淚水,看到原赫之和薑梨走進來,她也沒有停止啜泣。


    薑梨腦子裏想起了淚眼朦朧的藍夫人,藍夫人比原夫人還大七八歲呢,哭起來那叫一個惹人憐愛。


    薑梨反正對原夫人憐愛不起來。


    原赫之坐穩後,沒等原夫人開口,他說:“我不同意宋姨去霍家,霍家能把小晟照顧好,也不必接回來。”


    一句話戳痛了原夫人的心肺管子,果然不是一個娘生的,晟兒死了他怕是都不心疼!


    原夫人:“我去霍家照顧晟兒,是不能夠參加你們的婚禮了,可是你們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就把我扣在家裏,哪個母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生病不管,你們要體諒我一個當母親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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