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明顯一怔。


    蘇心瑜知道陸承珝殺人如麻的名號起了作用,與陸炎策對視一眼,兩人再度劇烈掙紮。


    陸炎策見她一個少女都比他鎮定,嗓門跟著大了起來:“士可殺不可辱,你若敢摔,就得考慮考慮後果,還得掂量掂量自己還有沒有命活著。”


    “既然是陸少卿的人,那我先拿你們墊背。”


    被陸承珝盯上,他是活不了了。


    既如此,有兩個仙童仙女般的人兒相陪,黃泉路上他也不孤單。


    他高高舉起陸炎策:“我先摔暈了你,再割了你。”


    說罷,猙獰笑出聲。


    “不許動他!”


    蘇心瑜的腳使勁踹去。


    奈何一直被拎著後領子,身體晃悠,壓根沒有著力點。加之她力氣小,此般踹去,歹人絲毫不覺得痛。


    歹人也舉高了她:“小姑娘還是省省力氣罷,留點力氣去床上叫。”


    倏然與歹人對上了視線,蘇心瑜再度瞧見了令她不舒服的眼神。


    她正要喊出聲,隻見陸炎策雙手攀住歹人的胳膊,仿若一隻靈活的猴兒,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雙腳往歹人身上踹。


    “混賬東西,王八羔子,不許動她!”


    歹人身形一晃。


    到底拎著他們已有一段時辰,手一鬆。


    蘇心瑜與陸炎策掙脫,立時往屋子的另一個角落跑去。


    “嗬嗬嗬,跑哪都在屋子裏。”


    歹人拍了拍手,張開手臂去抓。


    院外,陸承珝聽聞鈴鐺聲。


    叮鈴鈴——


    叮鈴鈴——


    急促,密集。


    鈴鐺聲越來越緊密,似乎是佩戴鈴鐺的主人動得十分厲害。


    陸承珝俊臉愈發冷寒。


    他顧不得身上傷口的不適,飛奔進了院子。


    屋內,蘇心瑜與陸炎策眼神交流,兩人往不同方向跑。


    歹人無奈,隻能先抓一個,目光在少年少女身上來回打量,見少年到底跑得快些,他決定去抓少女。


    蘇心瑜沒想到歹人徑直追她,心尖直打顫,雙腿也險些打擺子。


    屋子空曠,她這般跑來躲去,很快沒了力氣。


    眼瞧著歹人的手要抓住她的胳膊時,呯的一聲巨響。


    屋門被人踹翻在地。


    卷起一地的塵土。


    見到來人,蘇心瑜心頭一鬆,與陸炎策雙雙跑去。


    “夫君!”


    “五哥!”


    歹人見情況不對,欲翻窗逃走。


    閃電身影一閃,於窗外將他給堵了。


    兩人立時對打起來。


    陸承珝掃視蘇心瑜與陸炎策:“有沒有事?”


    “沒事。”兩人搖首。


    “夫君,歹人是高永長,他的眼神我記得。”蘇心瑜拔高嗓門。


    三人出屋。


    閃電與驚雷合力,幾個回合捉住了歹人,將其扭送至自家公子跟前。


    陸炎策冷聲:“摘下頭套。”


    驚雷一把扯去,果不其然,歹人正是高永長。


    “這兩人是我抓的,慶州以往的案子可與我無關。”高永長輕蔑笑了,“傳聞陸少卿探案厲害,我倒是想要領教領教。”


    蘇心瑜反駁:“還與你無關?屋子裏那木架床,那底下的桶,全都是證據。”


    “那是我用來宰殺羔羊豬牛的,倘若如此也算證據,那陸少卿探案不過爾爾。”高永長狂笑出聲,“屆時讓天下人知道,陸少卿不過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陸炎策立到兄長身側,小身板挺得筆直。


    “五哥,此人說要把我摔暈了,再閹割了我。他還說要讓心瑜留著力氣去床上叫,如此惡心的人,就該殺了刮了,更應該閹了他!”


    陸承珝聞言,麵色冷沉,不發一言。


    倏然間,一腳踹向高永長。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響起,高永長整個人貼地滑行,飛出老遠。


    背脊狠狠撞在了樹幹上,隻他自己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響。


    噗——


    一口鮮血吐出,頓時癱倒在地。


    “帶走。”陸承珝冷冷下令,“去高府,他不是要證據麽?”


    “是,公子。”


    高永長被捆綁了起來,扭送出去。


    聽聞陸承珝已經捉住了案犯,並順利救出少年少女,戚刺史與衙役們趕來。


    “戚刺史來得正好。”陸承珝道,“屋內有不少痕跡,大抵是此人殘害人的器具。請州府妥善看管,在案子還沒判決前,不容有失。”


    戚刺史頷首,轉眸看向手下:“可都聽明白了?”


    “明白。”


    立時有衙役跑去院中。


    戚刺史這才看向被抓住的案犯,眉頭一擰:“此人是高公公膝下養子,近幾年來時常接濟讀不起書的少年。給他們吃的喝的,穿的衣裳也定製,被民眾百般稱頌。”


    陸承珝冷聲一笑:“接濟為借口,害人為目的。”


    裴行舟也趕了過來,身上迷藥未散去,由阿興阿旺架著他。


    “怪不得他與我布莊做生意,敢情他做衣裳的陰謀在此,都是借口去接近讀書郎的。”


    越想越氣,抬腳想踹,到底尚未恢複力氣。


    高永長鼻子發出哼笑聲,不作回應。


    一行人上馬車的上馬車,上馬背的上馬背,浩浩蕩蕩地往高府行去。


    蘇心瑜與陸炎策兩人坐在車內角落,全因陸承珝麵上冷得教他們害怕。


    “蠢的麽?”


    大白天的,還那麽多人,他們兩個竟被人擄走。


    “我們也不知為何觸發機關,與小舅一起掉了進去。一掉進去,雙眼一黑,頭上就被套了個黑布袋。”


    蘇心瑜咬唇:“夫君,你別氣。”


    她朝他挪了屁股坐近,輕輕軟軟地又道:“你方才用力一踹,是不是傷口有礙,還激發了身上的毒?”


    “給我看看你的傷口罷。”


    說話時,她伸手。


    陸承珝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沉了聲:“手腕怎麽回事?”


    少女細白的皓腕上紅痕滿布,好些地方還磨出了血絲。


    “高永長用麻繩捆著我們,麻繩粗糙。”蘇心瑜嗓音含了哭腔,嬌嬌軟軟地痛呼出聲,“好疼。”


    少女原就生得絕色,此般說起話來,莫名風流婉轉,勾人得緊。


    偏生她不自知。


    陸承珝眉峰微聚,不接話。


    “看我手腕這般,夫君可以不怪我麽?”


    她又湊近他一分,盈盈似秋水的眸子裏滿是他的身影,端的是如花嬌弱,楚楚惹人憐。


    陸承珝終於冷硬著語調“嗯”了一聲。


    見兄長不怪蘇心瑜了,陸炎策有樣學樣,也挪了屁股坐近兄長。


    兩手一伸,亦露出自己的手腕。


    “五哥,我也疼,你可不可以也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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