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心魔幻境,在白念歌揮下匕首之後就徹底破碎了。


    心魔幻境破碎之後,雲真自然也就被趕了出去,然而直到出了心魔幻境的時候,她的臉上還帶著些許震驚與驚訝的神情。


    因為便是連她也沒想到,白念歌那一刀竟然不是為了報仇雪恨,而是為了——


    自宮。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很離譜的事情,畢竟人在危難之時會做出什麽行為都很正常,對自己下狠手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但或許是因為雲真一直以為白念歌會揮刀砍向殺了他全家的那三名女子——並且她還對此滿懷期待——所以當看到白念歌那一刀是揮向他自己的下半身的時候,她才會感到那麽震驚。


    *


    與此同時,在秘境裏的一片桃花源內,盤坐在地上的沈苓抬起手摸了摸下巴,臉上的震驚一點都不比雲真少。


    “啊呦,這可就有意思了啊。”沈苓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沒想到白念歌那家夥居然是個被女人殺過全家的太監啊,難怪他總是那麽討厭女人的靠近,原來是因為他之前被幾個壞女人給嚇得心裏有病了啊……”


    “喂。”一旁的梅三思眉頭微蹙,心裏明明很好奇沈苓話中的意思,但麵上卻仍是裝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並狀似不經意地問了句:“沈苓,你剛剛看到什麽了?為什麽會突然提起白念歌那家夥啊?”


    什麽被女人殺過全家,什麽太監的,他怎麽有點聽不懂呢。


    太監是什麽意思啊?


    沈苓笑意盈盈地問道:“梅師弟,你去過人間的皇宮嗎?”


    “沒有,你問這幹嘛?”


    “我隻是想說,你所好奇的事情,隻要去人間的皇宮裏逛逛,就能找到答案,或者你隨便去秘境裏找個人問問也是可以的,隻要你不怕玉停舟揍你就行。”


    梅三思覺得疑惑:“玉停舟揍我幹嘛?”


    提到這個話題,沈苓臉上的笑意不由得變得更加濃鬱了:“是這樣的,梅師弟,我之前去秘境裏逮小師妹的時候不是剛好遇到了玉停舟麽?剛好他在探查些事情,而我的手裏又剛好有他需要的的線索——”


    “然後我就想著,他好歹也是我親愛的的大師兄,我跟他之間可是有著好幾年的交情呢,在這種情況下,怎麽說我也得提供給他一點他所需要的線索,你說是不是?”


    “嗬。”梅三思再次冷笑一聲道:“我還是沒搞明白,你說的這些東西到底跟我有什麽關係?你給玉停舟提供了有用的線索,玉停舟幹嘛要揍我啊?”


    沈苓微微一笑,一雙赤紅色的眼眸裏帶著極為明顯的看戲意味。


    “是這樣的,梅師弟,大師兄這三年來一直都在堅持尋找師尊的下落,我看他找得那麽辛苦,就跟他說師尊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被你給殺掉了,還故意不小心把你也在這個秘境裏麵的事情告訴給了他聽……”


    “?”


    “然後他這幾天一直都在秘境裏麵尋找你的下落,我估摸著他應該是想把你給哢嚓掉了,所以梅師弟呀,你現在去秘境裏得要小心點啦,可千萬別被大師兄給逮到啦~”


    “……”


    梅三思冷笑一聲,並不在意地道:“我需要小心什麽?如果玉停舟真的能夠殺掉我的話,那麽我反倒要謝謝他了。”


    反正他的畢生所願本來就是能夠死無全屍,粉身碎骨,所以就算沈苓幹出這種事情的起因是想坑害他,他也不會覺得有多麽難以接受。


    害他吧,盡管害他,隻要能讓他死,怎樣都行。


    “謔,梅師弟勇氣可嘉啊。”


    “嗬。”


    趁著梅三思沒注意,沈苓不動聲色地用魔氣將一張他從玉停舟那裏要過來的體香飄飄符貼到了梅三思的背上。


    這張符可以讓梅三思散發出極為濃鬱的體香,據說效果強到可以飄香十裏,最重要的是這體香飄飄符所散發出來的體香是隻有別人才能夠聞到的,而梅三思自己則是聞不到的,是鼎鼎有名的坑人必備之物。


    用玉停舟煉製出來的符去坑梅三思,讓他們兩個上演一出狗咬狗的戲碼,而他就在旁邊好好看戲,這種坐地觀狗鬥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讓他覺得好舒心啊。


    如果梅三思是個聰明人,那麽他此刻必然能夠很明顯地察覺到沈苓眼裏的狡黠。


    可惜他是個小傻瓜,此刻光顧著在腦子裏思考太監究竟是什麽意思了,完全沒注意到旁邊沈苓臉上的狡黠神情,自然也不會察覺到沈苓在他身上貼了張體香飄飄符。


    於是小傻瓜梅三思就這樣頂著那張體香飄飄符走出了這片粉嫩的桃花源,他一邊往外走,一邊還在腦子裏思考著,自己待會究竟是要先去找小師妹碰一碰呢,還是要先去抓個人問問太監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他思考得認真,完全不知道身後的沈苓已經要憋不住捧腹大笑了,更不知道宣楚也抱著隻小白貓從小木屋裏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譏諷笑意。


    等到梅三思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範圍內之後,宣楚才抬起手捋了捋自己懷中小白貓的毛發,並毫不留情地朝著沈苓譏諷道:“居然在一個傻子身上找樂子,沈苓,你也真是有夠無聊的。”


    “哈哈,”沈苓笑得開懷:“是啊,在找樂子這方麵我確實比不上二師兄你呀,瞧瞧看,你隻是略施小計,就讓秘境裏的這些人都自相殘殺了起來,那些人醜陋的嘴臉,可真是我這些年來看到過的最大的樂子啦~”


    “不必與我貧嘴,沈苓,今年年底的最後一天就是仙魔和平協議失效的時候了,而據我目測,這個遠古秘境也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你與其坐在這裏看樂子,還不如多去殺幾個修士,修仙界死得人越多,就越能為魔族在仙魔大戰的時候取得更大的優勢。”


    “仙魔大戰啊,有意思,真有意思——”


    說著,沈苓忽然輕歎一聲,並佯裝無奈地說道:“不過二師兄啊,我說,你好像有點太高估我的實力了,以我現在的修為,別說多殺幾個修士了,就連活捉個小師妹回來給你交差我都有點做不到呢。”


    “所以,你想白嫖我給你的隨身陣法?”


    “當然不是啦,二師兄,我可不是那麽無恥的人,我隻是想問問,你收的那個傻徒弟到底是什麽來頭呀?我怎麽覺得他每次睡一覺醒來都會讓我對他產生那麽一點點的熟悉感呢?”


    “這跟你上麵說的那些有什麽關聯嗎?”


    “沒有,隻是我想問而已。”


    “……”


    宣楚抬眸看向天空,眉眼間驀地流露出了幾分狠厲。


    “沈苓,別耍小心眼,我知道你是在打他身上鳳凰骨髓的主意,別拿什麽會對他產生熟悉感來我這邊打探他的消息,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的。”


    “喂喂,我說真的,我是真的會對那個小豬頭產生一股熟悉感啊,二師兄,人與人之間能不能多一點信任啊?!”


    “你不是人,你是魔。”


    “……”


    “不過你所說的那股熟悉感,我倒是可以替你解個惑。”


    說著,宣楚再次捋了捋自己懷中小白貓的毛發,語氣有些意味不明地說道:“他身上有根魔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根魔骨應該是你祖宗的,而他每一次睡醒,那根魔骨裏屬於你祖宗的氣息都會變得更濃鬱,所以你會對他產生熟悉感也很正常,因為你們魔族之間是會產生血脈感應的。”


    “謔。”沈苓摸了摸下巴,眼睛忽然變得亮晶晶的:“那我要是殺了他的話,豈不就是大逆不道了嗎?聽起來感覺很好玩耶!”


    宣楚譏諷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根據他的研究,鶴棄雪身上確實有根魔骨沒錯,而那根魔骨也確實是從沈苓祖宗身上傳承下來的魔骨沒錯,所以他說的大部分都是實話。


    但那股熟悉感究竟是因為什麽而產生出來的,他卻小小的撒了個謊,沒有將真相告訴給沈苓聽。


    既然沈苓這麽喜歡找樂子,那他便是給沈苓送上一個有趣的樂子又有何妨呢?


    隻是這個樂子,可能會有點要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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