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雲真用火靈力炸床時所弄出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沒過多久,她的房門就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而隨著踹門聲一塊傳來的,是林漾卿略顯擔憂的嗓音:“小師妹!你沒事吧?!”


    聞言,雲真先是抬眸瞥了一眼被他踢到地上的兩塊門板,而後才輕聲回應道:“林師兄放心,我沒什麽大事,隻不過是魔氣入體了而已。”


    “什麽?你被魔氣入體了?那……”


    “好啦,漾卿,你畢竟是個男子,怎能如此隨意的踏入女子閨房呢?”


    說著,站在林漾卿身後的善善笑眯眯地伸出了手,先是一把抓住了他梳成了高馬尾的頭發,而後又用力地把他往後一扯。


    這用力的一扯,不僅直接將剛踏進雲真房門的林漾卿給扯了出去,並且隱約還能看見善善的手上多出了幾根烏黑的頭發絲。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是林漾卿的頭發絲被她給拽掉了幾根。


    看著還挺疼的。


    被拽出了雲真的房門後,林漾卿忍不住滿臉疑惑地朝著善善問道:“長老,難道我們合歡宗還要講究男女大防這種東西麽?”


    善善笑著說道:“那自然是不用的,我們合歡宗向來講究一個恣意妄為,壓根就不會在意這些男女之間的虛禮。”


    “既然如此,那您為何還要把我從小師妹的屋子裏給拉出來呢?”


    善善滿臉無辜地回答道:“那當然是因為我想當第一個關心阿真的人啦,怎麽能讓你這小家夥搶了先呢?”


    “……”


    得到善善的答複後,林漾卿先是沉默了一會兒。


    而後他忽然揚起了自己的唇角,並語氣揶揄地道:“善善長老,我覺得吧——你的這個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為什麽?”


    “因為梅師弟已經把您的第一給搶走啦。”


    “……”


    是的,早在善善和林漾卿專注於談話沒注意周圍情況的時候,梅三思就已經趁機溜進了雲真的屋子裏。


    而此時此刻,他正半蹲在雲真麵前,鴉羽微垂,嗓音極輕地問道:“小師妹,你說你如今這般……算不算是你把我親手摘給你的花草隨便送給了別人的懲罰呢?”


    聞言,雲真微微蹙起眉頭,語氣裏滿是疑惑地反問道:“四師兄,你什麽時候給我摘過花草了?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回事?”


    “……”


    似是沒想到她會直接否認這件事情,梅三思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淺灰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幾分茫然,蒼白的麵容上也浮現出了幾分愣怔。


    很明顯,梅三思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否則他也不會露出這種既脆弱又人畜無害的神情了。


    而就在他愣神的這會兒功夫裏,善善和林漾卿兩人也來到了雲真的麵前。


    因為雲真是直接坐在地上的,所以林漾卿和在來到了她的麵前之後,也跟梅三思一樣蹲了下來,就是為了能夠讓她舒服一點。


    畢竟仰著腦袋看人還是很麻煩的,他可不想讓小師妹因為他的緣故而感到脖子疼。


    隻不過……


    “奇怪。”林漾卿蹙起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小師妹,你方才跟我說你被魔氣入體了……可為何你的身上卻連一絲一毫的魔氣痕跡都沒有呢?”


    聞言,雲真也蹙起了眉頭,並輕聲反問道:“那請問林師兄,被魔氣入了體,但身上卻沒有魔氣痕跡——這是正常的情況,還是不正常的情況呢?”


    “當然是不正常的。”林漾卿說:“小師妹我跟你講啊,像魔氣這種東西呢,隻要跟人的身體有所接觸,就必定會留下十分明顯的魔氣痕跡……至於這種沒有留下任何魔氣痕跡的情況嘛,我想隻有兩種可能性。”


    “哪兩種?”


    “唔,要麽就是因為小師妹你的體質比較特殊,把那些魔氣痕跡都給驅散掉了;要麽就是因為設下這道魔氣的家夥主動撤掉了魔氣,沒讓魔氣痕跡留在你的身上——”


    說著,林漾卿眨了眨眼睛,滿臉期待地看著雲真道:“小師妹,怎麽樣,我知道的是不是很多呀?”


    說多倒也不算多,畢竟有關於魔氣入體的事情雲真曾經在書上也看到過,跟林漾卿說得差不多,隻是沒他說得這麽詳細而已。


    書上隻寫了魔氣入體會在人的身上留下魔氣痕跡、以及不盡快清理掉魔氣痕跡就會被魔氣痕跡給弄死的事情,但卻並沒有寫她如今這種被魔氣入體了但身上卻沒有絲毫魔氣痕跡的情況是怎麽一回事。


    好在林漾卿還算聰明,解決了她心中的疑惑,所以對於他臉上的期待,她也打算給他一個麵子。


    於是,雲真微微抬起眼眸,順著林漾卿的意思輕聲說道:“嗯,是的,林師兄知道的確實很多,很厲害。”


    其實,與其說是給他麵子,不如說是雲真想用這樣的方式為自己穩固一份助力。


    因為雲真知道——世間之事諸多,她今後總會遇到不懂的事情,到那個時候若是能夠有一份助力替她解決心中疑惑的話,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雖然不知道這份助力知道的東西究竟有多少,但有總比沒有好,至少先穩住再說。


    至於穩住林漾卿的方式麽,那自然是順著他的意思誇讚他——因為隻有讓他親身體會到幫助旁人解決疑惑所得到的好處,才能讓他下次更加心甘情願的幫她解決疑惑。


    好在,這一招的效果還不錯。


    因為林漾卿在得到了她的誇讚之後,立刻便有些羞赧地對她說了句:“小師妹下次若還有什麽疑惑的話,便盡管來問我,我一定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給你聽的。”


    “那就多謝林師兄了。”


    “不用謝,小師妹,我——”


    林漾卿正想說些什麽,卻不想這時站在他身後的善善卻忽然笑著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語:“好啦,漾卿,你說得已經夠多了,也該讓我跟阿真說兩句話了吧。”


    “……”


    聞言,林漾卿垂下了腦袋,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為善善騰出了一小塊地,好讓她能站得離雲真更近一點。


    而善善自然也沒有辜負他的苦心,她毫不猶豫地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他為自己騰出的那一小塊地方上,離雲真更近了一點。


    但由於她是站著的,而雲真卻是坐在地上的,所以她那帶著些許芳香的紅色衣袖幾乎快要貼到了雲真的鼻尖上。


    如此近的距離,甚至能夠很明顯的聞到對方身上上的胭脂芳香,這讓向來習慣與人保持距離感的雲真稍微感到有些不適應。


    於是,雲真先是用極快的速度從地上站了起來,又在站起來之後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幾步,跟善善拉開了些許距離。


    做完這一切之後,才終於讓雲真心裏的不適感少了許多。


    “阿真。”見到她拉開距離的舉動,善善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地問道:“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躲著我做什麽?是不是討厭我啊?”


    “善善長老多慮了,我隻不過是覺得地上有點涼,坐著難受,想站起來讓自己暖和點而已。”


    說完,雲真垂下眼眸,又佯裝可憐地反問道:“善善長老是個心地善良之人,總不會放任我坐在地上著了涼吧?”


    善善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原來是這樣啊……唔,沒想到阿真居然覺得我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那也挺不錯的呀,不是討厭我就好。”


    “噠、噠。”


    這時,碎花居外忽然傳來了好幾道平緩的腳步聲,由遠至近,腳步聲越來越大,聽起來似乎是又有幾個人正在往雲真的屋子這邊走來。


    在聽見了這幾道腳步聲之後,雲真下意識地抬起了眼眸,並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門口。


    而後,在看清楚了那幾位來者的麵容之後,她的唇畔不由得漾起了一絲笑意。


    很好。


    她等的人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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