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的比試很快就結束了。


    緊接著便開始了第三輪的比試、然後很快又到了第四輪的比試,依舊是兩兩分組的規則,由於始終多出了一個人,所以每一輪比試都會先由扶玉君抽出一名輪空弟子。


    等到第四輪比試結束之後,還沒被淘汰的參賽弟子就隻剩下三個人了。


    這三個人分別是:一路勢如破竹輕鬆晉級的殷去寒、氣運好得離譜每輪都是輪空弟子的玉停舟、以及看起來並不是很出眾但是卻成功晉級到第五輪比試的傅小蘭。


    順帶一提,玉停舟的氣運是真的好得離譜——因為從第二輪比試開始,到現在第四輪比試結束,總共三輪比試,他每次都能被抽為輪空弟子,然後直接靠著被輪空晉級到了第五輪比試。


    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他隻參與了第一輪比試。


    這運氣實在好到有些離譜了,別說其他宗門的長老和弟子們了,就連昶清宗的弟子們和扶玉君自己都有些懷疑——


    這竹筒莫不是被動了什麽手腳吧?


    為了證明昶清宗的清白,在第四輪的比試即將開啟之前,扶玉君還提出了讓其他宗門的長老們來抽簽的建議。


    每個宗門的長老都抽一次簽,最後再整合起來進行統計,被抽到最多次的參賽弟子就能成為本輪的輪空弟子。


    六十多個別宗長老在檢查完竹筒之後輪流抽簽,每人一支簽,最後經過統計,發現玉停舟居然被抽到了四十多次,以極大的優勢成為了被抽到次數最多的參賽弟子。


    竹筒沒有問題,昶清宗的人也沒法當著他們的麵做手腳——很顯然,這個抽簽什麽內幕都沒有,玉停舟能成為輪空弟子,單純隻是因為他的運氣好而已。


    如今來到了第五輪比試。


    按照規矩,扶玉君要從他們三個人裏麵抽出一名輪空弟子,然後再讓沒被抽到的那兩人進行比試。


    兩人比試,輸了的直接淘汰,贏了的則是能夠成功晉級,來到最後的奪魁決鬥。


    所謂的奪魁決鬥,便是讓成功取勝的那名參賽弟子跟被抽到的輪空弟子進行一場比試,最後的勝者便是本次仙門大比的魁首。


    “扶玉君,”善善打了個哈欠,露出懨懨的神情道:“快些抽簽吧,早點比完,我們也好早點趕回各自的宗門去。”


    晉予揉了揉眉心,道:“幹脆直接讓去寒跟你們昶清宗的五靈根弟子比試吧,別再浪費功夫來抽簽了。”


    茯若無奈歎息道:“禮不可廢,即便我們都已經知道結果了,但抽簽的規矩畢竟是前輩們定下的,還是得好好走完形式的。”


    “……”


    茯若說的雖然是反對的話,但她的意思隻是覺得要遵守規矩而已,並不是在質疑玉停舟的運氣。


    而其他宗門的長老呢,更是連反對的話都沒有說,顯然是已經折服在了玉停舟的運氣之下。


    還真挺有意思的。


    雲真饒有興趣地看向了已經閉上眼睛準備抽簽的扶玉君,總覺得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輪空弟子應該還是玉停舟。


    而事實也證明,她的感覺確實沒錯。


    “昶清宗,玉停舟。”


    當扶玉君抽好簽子,並朗聲念出了簽子上的名字後,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包括雲真在內。


    她將視線從扶玉君的身上挪開,轉而落在了神色清冷的玉停舟身上。


    運氣好、天賦好、實力強,她這個大師兄可真是讓她感到有些羨慕……還有些嫉妒了啊。


    似是察覺到了雲真的視線,站在角落裏的玉停舟忽然抬起了眼眸,清冷淡然的目光直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


    雲真不由得愣了愣。


    是錯覺嗎?


    她好像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幾分鼓勵的意味。


    *


    其實雲真的感覺並沒有出錯。


    玉停舟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眼裏的鼓勵與期待,如此不加遮掩的濃烈情緒,讓與他離得極近的掌門楚如鏡都不禁將視線放到了他的身上。


    玉停舟向來清冷淡然,臉上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沒有過多的情緒,倒是難得能在他的眼睛裏出現這麽明顯的情緒。


    還真是稀奇。


    順著玉停舟的視線看去,楚如鏡看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梅三思、已經將視線放到了比試台上的雲真、以及臉上帶著幾分清潤笑意的宣楚。


    原來是在鼓勵自家的師弟師妹啊。


    見到門中弟子如此相親相愛的場景,楚如鏡的心中不由得湧上了幾分欣慰,同時還感到有幾分羨慕。


    行容的徒弟還真是自覺,居然會主動去鼓勵師弟師妹。


    唉,想當年無綾成功奪得仙門大比的魁首之後,還要他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劍譜作為交換,無綾才願意說點場麵話來鼓勵師弟師妹們以她為目標,多加努力。


    如今看來,他果然不是一個當師尊的好料子……否則怎麽會連向來喜愛外出雲遊不愛教導自家徒弟的行容都能做得比他好呢?


    “掌門師兄,你在想什麽呢?”


    坐在他身旁的暮行容忽然側頭問道。


    楚如鏡神色平靜道:“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要找你取取經了。”


    “找我取經?”暮行容愣了愣,有些疑惑地問道:“可是掌門師兄,我對經文這種東西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啊,你若是想要取經的話,最好的選擇難道不是應該去找忘憂寺的僧人嗎?”


    “……”


    楚如鏡輕歎一聲,將自己的袖子遞到了暮行容的麵前,並淡聲說道:“你聞。”


    聞言,暮行容先是配合地嗅了嗅他衣袖上的味道,而後立刻麵露訝然道:“這是忘憂寺裏的檀香味……師兄,你既然都已經去過忘憂寺了,怎麽還會來找我取經呢?”


    “我沒有去忘憂寺,這檀香是無綾特意從忘憂寺那邊給我帶回來的。”


    “真好,”暮行容有些羨慕地道:“我的徒弟們還沒給我送過東西呢……要是他們願意給我送東西的話,哪怕送的都是些我不喜歡的東西,我也會歡歡喜喜的收下的。”


    “……”


    楚如鏡沉默著收回了自己的衣袖。


    說實話,他不知道暮行容說出這番話的用意是什麽——究竟是真的在表達對他的羨慕之情呢?還是在暗戳戳的譏諷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沒個師尊樣呢?


    畢竟他一直都很不喜歡忘憂寺裏那股檀香的味道,行容應該是知道這回事的。


    如今他提起無綾特意給他帶來忘憂寺的檀香這件事情,也是想表達一下自己對於徒弟太頑皮而產生的滿腔無奈。


    順便再暗示一下行容,自己想從他這裏取的不是經文,而是如何教導徒弟的經。


    因為覺得有些難為情,所以他在開口之前甚至還悄悄使用了一個封閉空間的術法。


    這個封閉空間的術法可以將他和行容單獨封閉在一個空間裏——雖然從旁人的視角來看他們依舊坐在原位上,並且他們也能順利看到空間外的場景,但外麵的人是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同時也看不到他們的動作。


    這可是一個說悄悄話的必備術法。


    拋開這個說悄悄話必備術法不談,他現在有點想不明白——行容那番話究竟是想表達什麽意思呢?


    是真羨慕還是假羨慕?


    不是在譏諷他吧?


    但其實也沒必要糾結於這件事情,畢竟楚如鏡根本就不在乎暮行容那番話是真羨慕還是真譏諷,他隻在乎一件事。


    那就是——


    “行容,我想知道,你平日裏是怎樣教導你那幾個弟子的?能不能說給我聽聽,讓我從中取個經呢?”


    是的,他隻在乎能不能取到經。


    因為這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暮行容輕咳一聲道:“啊,我的教導方式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追求一個簡簡單單而已。”


    咳,他的教導方式就是不教導,能不簡單嗎?


    “掌門師兄若是想取經的話,可以去找扶玉師兄和祝瑤師姐問問,畢竟他們兩個可是出了名的徒弟緣很好,找他們取經可比找我要靠譜多了。”


    楚如鏡點點頭,“嗯,說得也是。”


    他也覺得扶玉師弟和祝瑤師妹更靠譜一點。


    而後,想要取經但卻一無所獲的楚如鏡隨意地揮了揮手,將圍住了他和暮行容的封閉空間術法給撤掉了。


    就在術法被他撤掉的一瞬間,台上的兩人也剛好決出了勝負——


    殷去寒收起佩劍,道:“承讓了。”


    傅小蘭沒有做出回應,而是動作幹脆利落地跳下了比試台。


    可等跳下了比試台之後,他卻是立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胳膊,腳步有些踉蹌地朝著顏不還所在的方向走去,完全沒有了方才跳下比試台時的身手敏捷。


    至此,五輪比試全都結束,即將迎來最終的奪魁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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