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不老人易老,生活無情人有情。老餘回到陵陽城後,他請了一天的事假,就開始漫天漫地找李寡婦。一直到傍晚,他才在一個不大的飯店裏,找到了李寡婦。她看上去還是那麽風韻和年輕,一點沒有歲月割傷的痕跡。老餘以進店吃飯為由頭,和正在忙碌的李寡婦交談上了。


    這不是我們的李阿姨嗎?一年多不見,你咋就變得更漂亮啦!老餘打趣著。李寡婦見到老餘,也像見到了故舊,笑嘻嘻地說,哎呦,是老餘哥呀!咋就這麽巧,來我這裏吃飯呀?怎麽,就你一個人呀?


    老餘馬上接過話茬問道,我還能和誰一起吃飯呢?難道要找個情人?你別笑話我了!我家裏可有老婆孩子的。再說,找個情人,我哪有錢啊?


    李寡婦立馬反問,餘哥咋就那麽想呢?我,我是說,你的那個影子老陳。老餘故意問道,哪個老陳,他是我的影子。哦——我知道了,你是說陳寒寶吧?


    是啊,他不是整天跟著你,像個影子樣。我以前就懷疑,你倆怎麽就那麽親密,像個同性戀。嘿嘿——


    哎呦,我的個娘哎!原來你對陳寒寶那麽有記憶啊!哎呀,陳寒寶真有福氣啊!能得到你的喜歡。我老餘咋就沒有這個福氣呢?


    老餘,你別瞎說了,你都快五十歲的人了,說話一點都不正經。李寡婦假裝噘著嘴巴,淺笑著為老餘擺好了餐具,倒好了一杯茶水。


    李阿姨啊,你可別多想,我去年就一直勸陳寒寶,我說,你才三十九,他三十五,正好相配。我可是為你們的結合,下了好多功夫的。這不,昨天上午,寒寶打電話給我,他叫我一定找到你,想跟你和好。這不,我不就找到你了嗎!


    李寡婦像受到了恩寵,她不乏激動起來。什麽?是寒寶叫你來找我的?


    老餘努力地點著頭,繼而又發出長長的歎息聲,臉色陰沉起來。李寡婦不解地問道,老餘,你這是怎麽啦?怎麽突然臉色這麽難看?


    老餘喝了一口茶,細細地把陳寒寶出車禍的事情,告訴了李寡婦。空氣一下子變得凝固和沉重起來。李寡婦沉默片刻,也同情似地說,寒寶就是個孬子,為什麽不躲避大貨車呢?那大家夥,能和它搶道走嗎?


    老餘歎息說,事故已經出了,現在最主要的是治療人要緊。你是寒寶第一個相好的女人,我們想請你去醫院陪護他,你一定要救助一下寒寶哦。


    李寡婦遲疑著,沒有回話。老餘又說,現在,醫院裏隻有他弟弟陳二開一個人陪護,我怕他受不了,你過去陪護,最起碼有個幫手。事故處理後的賠護費用,我們會全部給你的。你看在寒寶對你的感情份上,就答應了吧!也許,你去陪護,寒寶會好的更快。因為,寒寶需要女人的關心和照顧。


    李寡婦一直低著頭,最後,她深深地歎口氣說,好吧,我去陪護他,我馬上就去和老板講明原因,你放心,我答應的事,就一定能做到。


    老餘高興地搓著手,一個勁地點頭。忽然,他又打趣起來,你和飯店老板怎麽說,你去陪護一個外人,他會答應嗎?要不要我幫忙說說?


    不用,就說去陪護我的家人,這個你放心,老板很通情達理的。李寡婦說著,就離開老餘,去後麵,給老板打電話去了。不到一時三刻,李寡婦就走出來了,她含笑地告訴老餘,老板答應了,不過要等兩天,等他找到一個服務員,我才能離開的。老餘這次放下茶杯,緊緊地握著雙手,對李寡婦一個勁地打躬作揖起來,謝謝你,小李阿姨!我代表寒寶和弟弟陳二開謝謝你。哦,你哪天能動身去江城鼓樓醫院,打電話給我,我陪你一道去。


    說完,二人互相加了微信,李寡婦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老餘買了一瓶二兩五的“勁酒”,開始慢慢喝起來,他為自己促成了這件事而感到高興。


    陳二開經過一天的忙碌,他在交警二隊裏,了解到了事故處理的進程,也明白了事故處理的複雜和艱難。於是,他按照周慧慧的吩咐,在江城律師事務所裏,找到了一位姓嚴的律師,據說是一位很有實力的律師,來為哥哥的事故做起訴和辯護。一天下來,陳二開累的腿都軟了。


    晚上,當他接到老餘的微信,聽到李寡婦願意來陪護哥哥的消息後,他的全身,好像又有了力氣,因為,世上還是好人多,讓他心裏得了到安慰。


    陳二開晚上是在醫院住院部住下的,是護士小何特地給他找到的空餘床鋪。他躺在床上,還是不能馬上入睡,他還是擔心著陵陽城縣立醫院裏的陳蘭香大媽,而且,更從心裏感激周慧慧,是她,讓自己有了分身,來處理哥哥的事故。


    正當他要打電話給周慧慧時,周慧慧卻給他打來了電話,他覺得,這大概就是心心相印吧。


    陳二開和周慧慧的通話,一直是以回答周慧慧的問話而展開。一旦陳二開問陳蘭香大媽傷情和家屬是否找周慧慧鬧事時,周慧慧都回答兩個字“沒事”。而後就是一直詢問陳二開,有關陳寒寶的傷勢情況。


    陳二開對周慧慧滿心的感激,隻好放在心裏。他說,大哥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還在icu病房。護士說,各項指標今天沒有太大的異常,這是慢慢平穩的表現。周慧慧說,二開,你和醫生說,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救活他,不能讓這麽年輕的生命就結束,你懂嗎?


    陳二開點著頭,對手機那頭的周慧慧說道,我哥哥對我太好了,我就是把自己賣了,哪怕高額貸款,也要救活我哥哥!周慧慧猜測地問道,怎麽,是不是醫院在催繳醫藥費?保險公司不墊付醫藥費了嗎?


    陳二開說,醫院已經向我催過兩次醫藥費了,我問過處理事故的警察,他們說,墊付醫藥費是有限額的,超過的部分,由家屬自己墊付。周慧慧說,這就是保險和交通事故處理的現實,存在很多不合理的。停頓一會兒,周慧慧又問道,現在還欠多少醫藥費?陳二開說,欠費三萬多,醫院要求預交五萬,兩項共計要交八萬,如果明天還不繳納,醫院就要把哥哥移出icu病房。


    周慧慧大叫道,這怎麽行?這醫院的救死扶傷,難道是一句空話?二開也氣憤地說,我也和護士理論多久,她說,這是醫院規定,她們也沒有辦法。我下午已經把我卡裏的三萬塊錢存款,拿出來了,明天交給醫院,再求求他們。


    周慧慧說,求他們也沒用的!醫生就是一群披著白大褂的豺狼。她平息一下說,我馬上給你轉五萬塊錢過去,你明天去交八萬塊錢。繳足了錢,再求求醫生們,也許他們才會認真治療你哥哥病的。我這裏的縣立醫院也是一個樣,我很清楚醫院內幕的。


    陳二開慌忙推脫說,周姐姐,這不行,陳蘭香大媽的醫藥費,我還沒有給你,現在,怎麽能還要你的五萬塊錢呢?我明天再去找嚴律師,看看他能不能向卡車公司,先討要點醫藥費。


    周慧慧嚴肅地說,陳二開,你要是把我當成姐姐,你就得聽我的,救你哥哥的命要緊,再說,我,我也有對不起他的地方。周慧慧突然停下了,她不想讓陳二開知道,那天,是她接聽和掛斷了他哥哥的電話的。


    陳二開連忙說,姐姐你說什麽?你有什麽對不起他的地方?是不是上次你砸了他一身的牛奶啊?你那又不是你故意的,為那事,是我們更對不起你呢?還要你賠一條褲子。至於五萬塊錢,我想辦法,不行的話,我就去貸款!


    周慧慧沒有囉嗦,直接命令道,你要當我是你姐姐,你就先收下,其他的什麽也別說了!我還有點事,先別說了。我待會兒,把錢轉給你。


    大約是過了幾天,陳寒寶所在的江城工地的經理徐總,帶著一個打扮妖豔的婦女,來到了陳二開的麵前。他派頭十足地叫護士小何,帶著他去重症病房窗外麵,看望了一下陳寒寶,略微問了一下病情,然後,從包裏拿出五百塊錢,交給陳二開說,這是公司的慰問金,並指著跟他來的婦女說,這是公司給你哥哥安排的陪護吳阿姨,這個待遇,是我盡了力爭取來的,畢竟公司沒有這個義務,可對啊!因為你哥哥不是工傷事故。


    陳二開看著徐總一臉的正經樣子,想想也為哥哥感到難過。他想甩掉這區區的五百塊錢,但看到吳阿姨默默不說話,對他翻著眼。隻好忍住悲痛說,那,那就謝謝您,吳阿姨!他向吳阿姨點著頭,順便也向徐總,點了一下頭說,謝謝徐總能想著我哥哥,謝謝!


    徐總拍著陳二開的肩膀說,哪裏哪裏,那就這樣,吳阿姨,這裏就交給你,用心點!有什麽情況,你向我說清楚就行了。


    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間,陳寒寶住進普通病房已經一個星期了。在這一個星期裏,陳二開幾乎是累壞了。由於陳寒寶每天都要打五瓶點滴,時間很長,這中間,需要給陳寒寶換尿不濕兩次,擦洗屁股兩次;下午,還要給哥哥擦洗身子,換睡衣;哥哥沒有蘇醒,房間不能吹空調。每次,他都累的滿身臭汗。而那位吳阿姨,以男女有別和自己力氣小為由,隻做一些叫護士換瓶的雜事,連陳寒寶的大便弄髒的褲子,她都叫陳二開去洗,理由是,她胃口淺,看到就要嘔吐。


    生氣和自尊的陳二開,沒有向吳阿姨理論,他的親哥哥,隻有他護理,他才感到心安,才感到有意義。最後,吳阿姨幾乎成了袖手旁觀的看客,沒有一點存在的必要。但是,陳二開沒有趕她走,因為,這是他哥哥的榮耀,畢竟哥哥的公司在關心哥哥,這在醫生護士麵前,哥哥也有了麵子。


    大概在哥哥進入普通病房的第十天,老餘帶著李寡婦,來到了病房裏。陳二開一聽老餘的介紹,看著李寡婦,眼睛裏充滿了感激。


    李寡婦沒有說什麽,就直接站到陳寒寶的麵前,好久,她幾乎是含淚,自言自語地說,瘦,瘦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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