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為錯過機遇而哭泣時,你也就錯過成長機會了。


    羊吃青草,狼吃羊,騙子騙貪心的人。


    當冒牌的克拉斯集團,中國供貨商弗蘭克先生,用英語彬彬有禮的介紹著,克拉斯集團紡織機械的性能,款式。


    當然焦清、張亦然聽不懂。


    夏雨天感歎一句李白的《秋風詞》,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然後就是一瓢冷水潑在焦清的頭上說:


    “焦廠長。


    那種激光製導,每小時紡織三百平米布,那種紡織機在克拉斯集團得預訂,估計三年後才能拿到成品紡織機,你們還是先回金城市吧?


    欲先得之,必先予之,這就是騙子的伎倆。


    焦清一聽傻眼了,金城紡織有限公司土建已完工,就差紡織機械了,他已在政府麵前打了包票,作為國慶獻禮,十一前生產十萬平米,各種款式的布。


    激光製導紡織機要等三年,讓政府的臉麵往哪兒擱?


    金城市經濟發展進入寬車道,產業結構調整還怎麽調整?


    焦清急了,他趕緊說:“老夏,不行,我們要趕工期,紡織機現在就得到貨。”


    他不知道市場訂貨有個規則,生產紡織機有個周期,廠家要根據廠房的麵積,生產規模,才能設計出紡織機。


    無知者無畏。


    焦清是一名書呆子,騙子已給他專門設計了一個絲絲入扣的活套。


    給他畫了一個前景誘人的大餅,商業規則就是那麽現實。


    當你主動敲開,那個商業規則大門,想進入的時候。


    強的商界一方會嫌棄你,覺得你不重要,即便打開那扇門,也隻能讓你在門口瞧瞧。


    是不會讓你進入展覽大廳,商業實力決定一切,這是商界叢林法則下堅定不移的真理。


    焦清、張亦然不懂商界潛規則。


    冒充克拉斯集團,中國供貨商弗蘭克先生,那名德國留學生,也用疑惑的眼睛望著焦清。


    然後他用不太標準的漢語說:“焦清先生,一台紡織機的製作,要根據生產場地,廠房規模,原料生產地,棉花纖維的彈性····”


    那個留學生說了這幾句,夏雨天幹咳了幾聲,打斷了留學生的話。


    意思是要他講究一下職業道德,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雇你就是忽悠他們。


    德國留學生疑惑的望著焦清,張亦然。夏雨天。


    這三個黃皮膚互相欺騙。


    他心想,你們窩裏鬥,自己騙自己,反正我又沒有損失,還有一萬元封口費,何樂而不為呢?


    夏雨天又開始忽悠焦清。


    看我這德行,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我們隻談工作,現在還沒吃飯呢?


    焦清,張亦然才感覺肚子有點餓了,從金城市來到上海,飲食差距太大,人的口味是鄉愁決定的。


    兩人不喜歡上海的飲食,再其次兩人也是為紡織有限公司省錢,隻在小攤上湊合一頓。


    所以焦清,張亦然經常感到餓。


    吃是人賴以生存的先決條件,要想夫妻關係好,妻子有一份好廚藝,喂飽丈夫的胃。


    這個家庭和睦的。


    那名德國留學生不樂意了,拉著夏雨天到僻靜處,嘰裏咕嚕說了幾句英文。


    夏雨天也爽快,拿出一疊鈔票,數給了德國留學生。


    張亦然眼睛看綠了,平生第一次看見這麽多錢,心想夏老板絕對不會騙人。


    夏雨天把奔馳停在,外灘百年老店。


    焦清、張亦然嚇得都不敢進去,大廳裏裝飾的富麗堂皇,進了“清雅閣”包廂,服務員拿來製作考究典雅的菜譜。


    夏雨天隨便翻翻菜譜說:“焦總,請你點菜。”


    焦清急忙推讓說:“還是夏公,你來點。”


    張小姐,你來點菜。


    不、不。


    張亦然羞澀低下頭。


    來一盤烤乳豬,一碟紅燒田螺,一個上海醬鴨,一條清燉鰣魚。


    西北人還是以麵食為主,夏雨天又要了兩盤上海特產炒粗麵。


    一副琳琅滿目的餐餐盛宴,即刻就顯現在焦清,張亦然麵前。


    焦清考大學前隻吃饅頭,酸白菜,過年才能吃上一頓肉,即便參加工作,好吃的也是白菜燉粉條。


    即便是吃肉,隻能買上一斤豬頭肉,用蔥、薑、蒜、辣椒切好,放在炒鍋裏炒,戈壁人俗稱炕鍋子。


    張亦然生活稍微好一點,最多一月能吃一次紅燒肉。


    江山往來人,但愛鰣魚美。


    十年流浪憶南烹,初見鰣魚眼自明。


    來吃魚。


    夏雨天以一個長者的身份,給張亦然夾了一段鰣魚,大有憐香惜玉的味道。


    而焦清則是心急如焚,紡織機械要三年後才能交貨。


    三年,恐怕他的總經理另有人選了。


    焦總,


    品嚐一下烤乳豬,外焦裏嫩的,肉很鮮。


    烤乳豬味道不錯,焦清,夏雨天兩位,


    似乎就是伯牙絕弦的謙謙君子,互相謙讓著。


    老夏。


    能不能通融一下。


    焦清的心思還在那批紡織機上,烤乳豬食之無味,如同嚼蠟。


    夏雨天沉吟半響,終於說話了。


    克拉斯集團中國供貨商弗蘭克先生的叔叔,道格拉斯.弗蘭克是克拉斯副總裁,不過,不過····


    夏雨天顯得特別難為情。


    不過什麽?


    焦清心有靈犀一點通。


    老夏,錢不是問題。


    我知道,你們有錢。


    可是現在就得匯過去,匯到德國法蘭克福,人家的給你提前安排,你是知道的····


    多少錢?


    一台四百萬,十台就是四千萬。


    夏雨天故意壓低聲音很難為情地說:“我知道,戈壁省很窮,一下拿那麽多錢也拿不起。”


    老焦,今天就當我請客,我們買賣不成情意在,遠道的客。


    我也在戈壁省支邊十幾年,就當你們是老鄉,來吃。


    吃。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來瓶茅台,為我們的友誼幹杯。


    老夏。


    錢不是問題,主要是我們能不能拿到貨?


    兩個月就可以拿到紡織機,夏雨天迫不及待的說了話。


    突然又變色龍似得改了口說:“難啊,這事情難辦啊?”


    隻要能訂上紡織機,什麽事情都好辦。


    焦清還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而張亦然隻能是一名陪襯,此時什麽忙也幫不上。


    沒有那麽多的錢,支票上有錢。


    有錢好辦事。


    老焦我幫人幫到底,送佛上西天,你的忙我幫定了。


    那好,一言為定,我給你開個支票。


    夏雨天知道魚已上鉤,他不急著收網,心急了,上鉤的魚可能脫鉤了。


    來,為我們今天的合作幹杯。


    夏雨天在高腳杯倒了三大杯茅台。


    我沒有喝過酒,張亦然心靈純得,如一顆卷心白菜。


    來鍛煉,鍛煉,以後當供應科長還得應酬。


    焦清已許諾張亦然供應科長職位。


    張亦然端起酒杯就喝,她臉上紅暈,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焦清的眼睛直勾勾望著張亦然。


    夏雨天已猜透焦清是一名禽獸。


    這麽遠的地方簽合同,他不帶技術人員,而要帶一名如花似玉的姑娘。


    夏雨天看著焦清,張亦然喝得差不多了,他在焦清麵前嘀咕幾句,然後拿著支票,揣在兜裏。


    然後把焦清,張亦然送到酒店客房。


    權利是一劑春藥,張亦然醉了。


    張亦然語無倫次的說:“焦廠長我真不能喝了,那個夏哥對我們正好。”


    她內心沒一點防備。


    喝點開水,焦清獰笑著,又在她杯子裏,倒了一杯茅台酒。


    我是金城市產業結構調整的救星,現在是廠長,以後就是市長,市委書記,不一定還能當上封疆大吏····


    焦清撲上去,剝開了張亦然的上衣,


    焦清爬上去,如同一頭豬,跑到花園裏,鮮花都被豬拱了。


    焦清喘著粗氣,解開了張亦然的褲子。


    那一灣沙漠海子,給饑渴的愛,不僅僅是水,更是生機和希望。


    一碧萬頃的蘆葦,點綴著土黃色的沙丘。


    中間一道溪流,似閉合的地平線,與遙遠的沙丘挽手相連。


    珍珠般的海子,滲出地下的清泉,在層巒疊湧的沙丘裏泛著一處泉湧。


    清清地,純純地,閉合似的溝壑,無一絲皺紋,中間白色粉團的閉合線,像含苞待放的荷花。


    焦清是一名禽獸,一年春色摧殘盡,有此傾城好顏色。


    牡丹嬌豔初開,無奈六月飛雪,竇娥冤含冤,禽獸摧折牡丹。


    張亦然就這樣失身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張亦然感到下身隱隱的疼。


    她跑到另一間客房裏大罵焦清:“你這個畜生……”


    一個嘴巴賞在焦清的臉上。


    張亦然隻是哭,焦清跪在地上,以後我當了市長,有你吃香的。


    回去我就任命你為供應科長,權利是一劑春藥。


    要不要報警,這時候客房有了敲門聲。


    張亦然的靈魂深處,有著隻有她自己理解的東西。


    張亦然擦幹眼淚,跑出客房部。


    進來的是假冒克拉斯集團,中國供貨商弗蘭克先生,那名德國留學生。


    也許是良知發現,他不應該那樣騙人。


    焦廠長。


    你們受騙了。


    我不知道你們黃皮膚,自己騙自己是什麽意思?


    我是出於道義,提醒你受騙了,我們德國的供貨商,一般回到原地了解客戶的需要。


    克拉斯集團的紡織機一旦出售,所在的紡織企業要用一輩子。


    克拉斯集團根本就不會,這樣給你們發貨,這些商業問題也許有點深奧。


    可克拉斯集團是一個生產收割機的企業,不是生產紡織機的企業。


    我想不通夏雨天怎麽會騙你們?


    那名外國青年走了。


    焦清墜入深淵。


    張亦然又跑進來,大罵,你這個老畜生,不帶技術人員來,要帶我來。


    我知道你心裏的盤算。


    劈劈……啪啪……


    幾個嘴巴又打在焦清臉上。


    雪花柔美,落在地上,最終會變成水,人生如逆旅,張亦然亦是行人。


    那名德國留學生也感到不可思議,公司訂貨,是決定一個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


    焦清居然不帶技術人員簽訂合同,而要帶一個女人來。


    他又返回來,跑到客房部苦笑的說:“焦先生,你工作責任心那去了?這裏是中國,有中國的法律,我愛莫能助,你是中國公民,我相信中國的法律,一定彰顯正義。


    將來打官司,提起訴訟賠償,我可以為你做證明。


    偌大的一個上海,成為陌生之地。


    騙子夏雨天給焦清發了一份傳真,紡織機兩個月後送到金城市,到那時再聚會。


    天下英雄,唯焦清與雨天,餘子誰堪共酒杯。


    焦清和張亦然找不到騙子夏雨天,他們兩個人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夏雨天騙到錢後,不發貨,那才是真正的騙子,法律會追溯夏雨天。


    兩月後金城市毛紡織有限公司收到了貨,是上海一家毛紡廠淘汰的紡織機,刷了一點油漆的二手淘汰紡織機。


    焦清的廠長夢破滅了,4000萬買了一堆廢鐵。


    張亦然被調查,聰明的人都知道自己要什麽,智慧者都是吃過很大的虧,受過心理上和身體上的苦,張亦然商場智慧就是這樣得來的。


    焦清進了拘留所,他在看守所受到驚嚇,身體得了肝硬化。


    看守所羈押出來,不到三個月病亡,調查也就不了了知。


    焦禽獸升官發財夢就此破滅。


    焦清是金城市一名典型的,紙上談兵的廢物。


    坦誠地說焦禽獸沒有受賄,他是無知。


    淺水是喧囂的,深水是沉默的,他隻學點皮毛。


    兩千年的蘇格拉底說:“無知是罪惡”。


    現在他是犯罪,他純粹做了個南柯一夢,別以為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少小須勤學,文章可立身;


    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


    ······


    焦清以為自己吃饅頭鹹菜,背英語單詞用漢語做注解,高考獨木橋能過關,就自以為是。


    其實技能比知識更重要,人家德國工業是師徒製,手把手的教。


    世界球星克裏斯曼,童年是一個揉饅頭的學徒。


    兒童在學校裏畫畫,有的敲敲打打設計車模,八到十四歲是培養孩子最佳動手能力。


    以後無論你知識多豐富,你的動手能力欠缺。


    王者不欺四海,霸者不欺四鄰,善為國者不欺其民,善為家著不欺其親。


    商業帝國中叢林法則變了,金城市產業結構沒有轉型,焦清從此一蹶不振。


    焦清死了。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影響姑娘張亦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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