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庸同傅司語認識多年,一下子聽出傅司語話中的深意。


    “司語,你是不是想著這次出去後再也不回來了?你……難道忘了你曾經的夢想了嗎?”


    曾經的夢想?


    傅司語一時還真記不得。


    她冷聲道,“我不知道我曾經有什麽夢想。”


    傅司語轉身離開,耳側卻闖入一句話。


    “可是你說過你想開畫室的。”


    嘟嘟囔囔的,不清不楚的,可偏偏她聽得一清二楚。


    人生中最重要的回憶之一的高中記憶再次席卷她的大腦。


    傅司語成績其實並不好,她高中讀的是安城的藝術類高中,同樣也是安城的第一高中。


    她是在那裏認識的白小庸。


    她們也是在那裏成為的好朋友。


    傅家有錢,給足了她底氣。


    蕭凝煙寵愛她,那會老喜歡說“我家乖女兒不努力也沒關係,到時候媽讓你哥出錢給你開公司,你直接當老板。”


    “好,那我要開畫室。”因為她畫的一手好畫。


    可事與願違。


    白小庸很努力,她作為好朋友自然也跟著卷了。


    她最後進了帝都大學。


    甚至最後出國學醫,還考了醫學方麵的博士證書。


    思緒回神,時間上不過才過了幾秒。


    “你也說了,那隻是曾經。”


    所以就真的不在意了嘛。


    望著傅司語離開的背影,白小庸像個無措的孩子似的,抱著雙臂蹲在牆角。


    過了好久才被一道急促的鈴聲拉回思緒。


    是白少傑。


    莫不是找到她的玉佩了?


    今兒終於也算是有了件好事。


    白小庸顫顫巍巍的劃開手機屏幕,電話內容讓她無比失落。


    “姐,爸媽真的失蹤了,24小時過了都還沒有消息,警察已經介入了,還是依舊沒有任何線索,姐要不你拜托姐夫幫忙找一找?”


    “所以呢,白少傑那隻是你的爸媽。”


    都攤牌了,她要是還顧及宋溫兩人的死活,那她還真就是活該,上輩子純純活該。


    白少傑一怔,“姐,你怎麽了?心情不好。”


    “與你何幹?”


    發現白小庸話裏的冷漠,白少傑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


    “姐,玉佩我找到了,但是其他事情我不知道。姐你難道不想一點爸媽他們為什麽收養你,你為什麽會被你的親生父母拋棄嗎?”


    “隻要你給我玉佩,所有的一切我自然有辦法知道。”


    白小庸仍舊不肯退後半步,白少傑急了。


    “白小庸如果我告訴你你是我父母在國外撿到的孩子呢。”


    “不可能。”


    根據季澤反饋的消息,二十幾年前的白家人根本沒錢出國。


    而且出國還帶一個小孩子回來,這更不可能,除非白家人有通天的手段。


    白小庸回答的堅決,白少傑先是一怔,很快反應過來,笑得格外放肆。


    “原來你已經去調查過了啊,不過姐姐這點我還真的沒騙你,你要是實在是不信可以去問王玉佳。哦,我都忘了,王玉佳已經瘋了,你就算去問了也是白用。”


    王玉佳瘋了?白少傑幹的。


    白少傑他媽的還真是個瘋子。


    “白少傑我看瘋了的不是王玉佳,而是你吧,簡直神經病。”


    白小庸氣衝衝的掛了電話。


    白少傑卻在第二天發了幾條消息過來。


    準確的說是圖片加文字。


    圖片是一張快遞麵單。


    內容則是,“玉佩已經給你發過來的,錢你什麽時候給我發過來。”


    隨後附上一串卡號。


    白小庸回複,“要是玉佩沒問題,我立刻給你打卡。”


    “怎麽了?”


    白小庸接過傅司琛遞過來的熱牛奶,“就玉佩的事。”


    “你還不去上班嗎?爸媽等會就過來了,你一夜沒睡,看著工作不忙的時候,多休息一會。反正你也花錢請了那麽多的員工,多讓小陳幫你看著就是。”


    “沒事。”相較於白小庸的擔心,傅司琛倒沒覺得怎麽,反而更擔心她,“你也守了一夜,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行,我今天約了房東看房,小陳已經幫我聯係好了,我等爸媽來了就得過去。”


    “看房?看什麽房,老婆你該不會真想著和我離婚吧,我同金芸香是什麽情況你最清楚的啊。”


    看著男人著急的模樣,白小庸起了逗她的心思。


    “你同金小姐如何,我怎麽會是最清楚的,我又不是當事人。”


    “老婆,明明是……”男人委屈的眉尾都帶著猩紅,顯然是被傷心到了。


    白小庸一陣心疼,踮起腳尖捧著男人的臉頰,在男人唇角邊落下一吻,本來是落下就要跑的,卻被男人給擒住了!


    “傅……司琛……這裏是……醫院。”


    一吻結束,傅司琛摸了摸嘴角殘留的牛奶,道,“這牛奶真甜。”


    白小庸瞪著他。


    男人低笑,“不過我老婆更甜。”


    “油嘴滑舌。”白小庸點評。


    “那也隻針對老婆。”


    白小庸輕嗬一聲,還想再說什麽,卻聽到了婆婆蕭凝煙的聲音。


    “哎呀,你們兩個怎麽還在這兒?守了一夜,早些回去休息吧。”


    “你們沒來,小庸不放心。”傅司琛體貼的幫老婆解釋,成功的讓傅炎彬有些小感動。


    “小庸啊,沒事的,醫院說了過了晚上就沒事了。今兒下午我們就給你爺爺辦出院,到時候省的大家還這麽惦記,老往這裏跑。”


    傅老爺子目前的情況不容樂觀,一般情況下醫生會讓病人在多住幾天,但傅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


    人家家裏有專業的醫療設備,專業的醫生,那配置條件說不定比醫院的還好,醫院自然樂意。


    公公的話白小庸不置可否,簡單說了兩句,夫妻二人匆匆離開了醫院!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前台收到了白小庸的快遞。


    看著手上質地十分普通的玉佩,白小庸麵色凝重。


    “司琛這塊玉佩太普通了,普通舊市上隨處可見。你說拿著這塊玉佩去找真的有可能嘛?”


    會不會問宋溫還來的快些。


    傅司琛接過妻子手上的玉佩仔細打量著。


    玉質光滑卻透露著粗劣,表麵青果色泛著青光,四處的菱角摸著格外光滑。


    這確實是一塊二十多年的老玉,而且還被人時常拿出來撫摸。


    “這塊玉佩無論是從年代感,還是別的來說,都沒有問題,這大概就是你的那塊玉。”


    “嗯。”白小庸小聲應著,此時此刻她倒希望不是這塊玉,太沒特色了。


    瞧出妻子眼裏的煩悶,傅司琛將車子開的更平穩了些。


    “這塊玉雖然普通,但在近個二十年,可沒有那麽多人舍得買玉,到時候讓季澤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就是。”


    “可是白少傑說我在宋溫他們在國外撿回來的。”


    “他們胡說!”白家不過是普通工薪階層,而且二十多年前兩口子不過才結婚,住的還是土房子,哪裏有那個金錢和時間出國?


    不是他看不清白家,實在是那個時候的白家可能連出國什麽意思都不知道。


    可是對上妻子的眼神,傅司琛瞬間明白,這句話妻子怕是驗證過的。


    傅司琛意識到自己的表現過激了,汕汕一笑,“抱歉。不過小庸我看你的樣子也沒有混血吧。”


    白小庸長的溫婉大方,是典型的華國長相。


    她是純正的華國人,這點夫妻二人都深信不疑。


    “也有可能是我……他們出國旅行,恰好我又出生了,所以就把我拋棄在了外國。”


    白小庸猜測。


    誰家預產期孕婦會出國,大概率就是這些人故意的。


    “也有可能是兩人度蜜月有了你,但是一直不方便回來,然後在你出生時遇到點事,被心懷不軌之人偷了。”


    “不可能。”


    “為什麽?”


    “你這樣說那他們一定很有錢,不可能就給個這個差的玉佩!傅司琛你要知道,我要是沒嫁給你,這玉佩可就是我全部的家當了。”


    白小庸一席話,成功把車內的氣氛點燃。


    “原來你這麽財迷,早知道當麵我就用錢來追你了。”


    “啊,你還想追我,什麽時候?”


    “當然,在我第一次見你過後,那時……”


    ……


    冬風陣陣,但傅司琛那輛保時捷裏麵氛圍卻十分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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