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電話掛斷,白小庸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睛。


    是薑滄寒的。


    明明不及她腰高,眼神卻是同傅司琛有的一比。


    難怪能做那麽多惡事。


    白小庸含笑的同他對視,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朋友怎麽了?是在找廁所嗎?廁所在那邊。”


    白小庸指著廁所就要將人拉過去,被薑滄寒強大的力氣掙紮開了。


    薑滄寒臉沉如水,完全不像一個三歲的孩子。


    “你剛剛是在算計人嗎?你們大人是不是都喜歡算計人?”


    都?


    白小庸抓住重點。


    “為什麽這麽說,你的爸——你家大人也算計人嗎?”


    薑滄寒抿著嘴搖頭,明顯不想多說。


    白小庸不敢逼的太緊,露出一抹微笑,“不想說沒關係。但是阿姨告訴你阿姨剛剛並沒有算計人,阿姨隻是在保護自己。”


    “保護自己?”


    保護自己為什麽要說兩次別人的名字?還是說大人都是這樣謊話連篇?


    “嗯。”白小庸毫不心虛的回答,那雙如水的秋波中含著無數平靜。


    她確實是在保護自己,無論是對文靜他們還是對小惡魔。


    因為這事小惡魔一整天都沒給白小庸一個好臉色,但對丫丫還是那樣。


    白小庸看在眼裏,滿意在心裏。


    她不知道小惡魔對丫丫的恨意怎麽來的,但也猜到了一種可能。


    傅家或者白家造成的。


    她剛故意讓小惡魔對她產生壞感,就是試探這種猜測,隻可惜她好像猜錯了。


    白小庸有些傷心。


    縮在傅司琛懷裏,興致缺缺的。


    “怎麽了,老婆,還在想爸的事情嗎?劉醫生已經請了他的師父過來,相信不是大問題的。”


    “沒有。”白小庸搖頭,一雙秋水眼波裏滿是憂愁。


    “老公,我今天算計文靜時被小惡魔看到了,但是他丫丫沒有任何改變,你說他對丫丫是不是有好感了?”


    “嗯——”傅司琛將她擁入懷裏,微微思考了好一會,回答,“這事不能妄下定論,你不是說小惡魔最會掩飾了嘛。”


    “可他到底隻是一個三歲的孩子。”不是五年後那個八歲的孩子。


    “行了,老婆別多想了,金芸香要來帝都了,我們也是時候為她準備一場精彩的戲來回饋她對丫丫和你的特殊關愛了。”


    “行,老公。對了老公我看得出來金芸香很喜歡你,你說我們就這樣好不好?”


    白小庸附在傅司琛耳邊的嘟嚷了好一會,本以為會看到男人的笑臉,卻隻見男人一臉的黑。


    “老公?”白小庸小聲喚著,聲音卑微到了極點。


    這個時候她隻能示弱。


    “嗬嗬,什麽老公,你有把我當成你的老公嗎?”


    男人一把握住女人打圈圈的小手,臉色依舊沉的滴水。


    細看眼底全是戲謔。


    “老婆。”他輕喚,帶著一股子酥麻感,聽得白小庸身軀一怔。


    “你要幹嗎?”這男人該不會要家暴她吧?這手,這手怎麽就抬起來了?


    “我錯了,別打了。”白小庸抱頭大吼,卻在下一瞬一隻溫熱的大手附在了她的頭發上。


    是傅司琛。


    他不是要打她。


    對,他是傅司琛,不是白家人。


    他怎麽會打她呢?


    白小庸重重吐了口濁氣,臉色卻依舊白的厲害。


    傅司琛瞧著心疼極了。


    “老婆。”他將女人重新抱入懷裏,唇貼在女人額頭上,動作極盡溫柔。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會永遠保護你的,你和丫丫,永遠。”


    對,他不會傷害她的,他會永遠保護她的。


    她有她的女兒。


    他們的女兒。


    “老公。”


    白小庸的回複讓傅司琛眼睛一亮。


    “我在,老婆,我在。”


    “嗯,我知道,謝謝你,老公。”


    捧著男人英俊的臉,白小庸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隻見她的手緩慢的在男人臉上移動,男人配合著低下頭,突然一抹香甜堵在男人唇上。


    她……


    男人眼睛瞪大。


    她竟然又主動了。


    “老公。”唇抵在男人的臉頰上,白小庸動情的喚著。


    “嗯?”男人沙啞的應著,“你是不是要我的命?”


    感受著胯下的炙熱,白小庸動情的更加的厲害。


    一向大膽的她嬌羞著,“人家怎麽會要你的命,人家隻是想要你的愛。”


    聽得男人虎軀一震。


    夜色濃濃,兩人睡意卻很淺,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停了下來,但歡愉過後並沒有立刻沉睡。


    “小庸,我好高興。”將女人清洗幹淨放回床上,傅司琛情不自禁的在她的眉間落下一吻。


    是重視,是心疼,更是滿滿的愛意。


    白小庸往男人懷裏靠了靠,又將男人的肩膀拿過來做了枕頭。


    傅司琛全都依著她。


    “嗯,我也很高興。”


    她重生回來後就沒有一件是不高興的。


    白小庸調皮的在男人身上打圈圈,歪著腦袋開始描繪男人誘人的腹肌,“司琛,我上次記得你說愛屋及烏,是什麽意思?”


    傅司琛輕笑的握住她那隻胡作非為的手,陰陽怪氣開口,“嗬嗬,我可記得我家夫人是985畢業的,怎麽就這點詞文化都沒有?還是說我家夫人在我身上不屑用力氣。”


    白小庸聞聲,哪裏還顧得折騰,一股腦的從床上爬起來,嗔怒“怎麽就不在你身上用力氣了,你在我身上用的力氣還少嗎?我少用點怎麽了,傅司琛你可別忘了,丫丫是我懷胎十月生的。”


    傅司琛秒慫,坐起身來,好言好語哄著。


    “哎呀,都是我的錯,老婆,你可是我的親親老婆,我就是一張胡嘴,你要不喜歡我打它就是,嗯?別生氣了好不好?”


    白小庸側過身,隻留下冷哼。


    傅司琛繼續低聲哄著,“行了,我的好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就別生氣啊好不好,你看我打它,我打它。”


    房間裏頓時響起啪啪啪的聲音。


    不用想都知道這個男人是動了真功夫。


    白小庸本就不生氣,這會直接急了。


    一回頭,卻發現上了這家夥的當。


    “傅司琛,你耍我?”


    傅司琛收回大腿上的手,笑嘻嘻的抱著老婆。


    “哪敢啊,我隻是想讓老婆開心,所以老婆,你開心嗎?”


    開心,開心個毛啊。


    但這話白小庸知道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說的。


    “嗬嗬,我不知道我該不該開心,畢竟有這麽一個巧舌如簧的男人。”


    傅司琛蹙眉,眼含探究,“老婆,這可不是個好詞語,要不你改改?


    嗯……我覺得溫柔體貼就挺不錯的。”


    “嗬嗬,溫柔體貼,你知道外麵是怎麽形容你的嗎?”


    白小庸是真的生氣了,生氣這個男人的自大。


    他對她極盡溫柔體貼,但是對外人呢?


    主打一個冷漠。


    也不知道暗處的敵人是不是就是因為他的冷漠,才算計了他,算計了傅氏?


    可暗處的人究竟是誰呢?


    白小庸心裏頓生一抹煩躁,在沒有心情繼續調侃下去。


    哪怕之後男人搶著想要回答內容,她也隻是敷衍了。


    清晨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白小庸才終於從被窩裏起來了。


    也在這時,傅司琛穿著運動服,頂著一頭的汗水,衝進了廚房。


    “老婆,你今天上班估計要遲到了,我已經讓人把早飯打包好了,你提著,我馬上開車送你。”


    “別。”白小庸拿著滾燙的麵包,咬了一口,很香很甜,“我今天想遲到一次。”


    她是接替方經理的位置,按道理也就要做以前方經理做的那些早會什麽的。


    但她想試試她不去白少傑會給員工一個怎樣的說法。


    是直接公開她的關係,還是說斥責她一頓。


    妻子的想法傅司琛向來是無條件支持,刻意放緩了穿衣服的時間,兩人在丫丫心理老師到來的前一分鍾踏出了傅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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