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冷衣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舞雪冰冷的小臉難得有了不一樣的表情,投以冷衣羨慕的目光。


    秦嬤嬤卻要暗自樂開花了,劍舞的難度不消說,一個隻有半年舞蹈基礎的人想學好劍舞?嗬嗬,可以等著看笑話了。


    冷衣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什麽,心裏篤定自己不會怎麽樣的了,即使胡媽媽要出什麽新花招她都抱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


    每次胡媽媽來都要投一顆炸彈,冷衣心怦怦地回到房間平複受傷的小心靈,鈴草在旁邊給她揉腿。


    平時練舞就夠累的了,劍舞又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白天的集體練習結束了,晚上就是自由練習時間。明月當空,琢玉閣就響起清靈悅耳的琴聲,如水珠四濺,而不雜亂,如春草萌芽,而柔中帶剛。一撥弦就能勾住聽者的心。


    弄月坐在窗前,窗戶半開,瑩白的月光照在她柔美的臉上,帶著玉指甲的十指在琴弦上跳躍,熒光點點,自帶美感。


    她許久沒有這麽暢快地彈琴了。這兩個月每天都擔心自己會被淘汰,終於,心中的鬱氣一掃而空,論琴藝,她自認不遜色京城青樓裏的任何一個女子!


    忽然,對麵的閣樓上傳來縹緲如孤鴻的歌聲,與弄月的琴聲分庭抗禮,聲浪相撞仿佛要激起一片漣漪。是微風在唱《破陣子》。她臨窗而立,引頸高歌,宛如直衝雲霄的天鵝。同樣的微風對自己的歌喉也非常自信。


    兩人就這樣較量起來,雖為較勁,聲音一唱一和的非常協調,使聽者的耳朵有福了。


    冷衣坐在門外的長廊前聽得癡了,也不由得升起豔羨的心思。五人中除了她以外都有拿手的絕技,此時舞雪也一定在練舞吧,夏花那麽要強的一個人也一定在偷偷用功,這樣想她還真沒什麽資格當花魁。


    這般想著,有些喪氣地撥弄軟劍的劍穗。她的劍舞老師還沒來,她又不知去哪裏找他,唉……


    忽然冷衣眼角餘光捕捉到一抹白色的影子,轉眼望去,看到斯人白衣仿佛要與月華映雪的景色相融,又像是從月中幻化而來,單手負劍,仙氣飄飄。


    等到清遊走近了冷衣才收住花癡的目光,拘謹地站起身,總有一種學生時代麵對老師的敬畏,而且清遊不苟言笑,就更恭敬了。


    清遊緩步而來的身形微頓,仰起頭,側目凝神。冷衣便知他被弄月和微風的歌喉吸引了,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讓冷衣——口水直流。


    這位大哥真的好帥好仙!活生生的古裝白衣仙男就站在她麵前,她幾乎要西施捧心狀臉紅心跳地昏過去。


    “跟我走。”清遊聽了幾秒沒有發表什麽感想,隻是冷冰冰的對冷衣吐出三個字,冷衣的旖旎心思頓時煙消雲散,忐忑不安地跟上清遊。


    走了有一會了,冬夜的寒氣讓她瑟瑟發抖,而清遊還不見停下。她不由得想清遊是不是喪心病狂地打算讓她在屋外練劍啊。


    但是很快她有一種更喪心病狂地預感,在她看到越來越近的牆上燈火和燈火映出的琅軒閣牌匾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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