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舞雪的聲音。


    說完之後舞雪就離開了,秦嬤嬤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即使臉扭曲得再厲害,也不敢再往下打半分。


    不過秦嬤嬤也不是毫無辦法來治冷衣,她哼一聲,手變成揪,狠狠揪起冷衣的胳膊,喝道:“小賤蹄子!快走!”


    冷衣慘叫起來:“啊啊——”


    秦嬤嬤出門之後就鬆開冷衣了,冷衣捂著痛處齜牙咧嘴,在心裏不住咒罵她老妖婆。


    不過和秦嬤嬤相比,胡媽媽才是真正讓她心裏發怵的人,上次馬車裏的壓迫感依舊心有餘悸。雖然知道低調做人收效甚微,冷衣還是一下嘍低著頭夾著尾巴了,哪敢抬頭看胡媽媽一眼。


    五人向胡媽媽行禮後,胡媽媽立刻讓她們起來,聲音居然聽起來蒼老了許多,想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有夠讓胡媽媽焦頭爛額的。


    “多事之冬啊,近日風香樓的變故想來你們也知道了,雲秋被送到國公府,晴春芳魂已逝,我一連失去兩名花魁……唉,如今看到你們,才有些安慰。”


    “胡媽媽,你不用太傷心,我一定會成為你的支柱。”夏花見胡媽媽那般憂愁,立即上前說道,臉色既堅定又自信。


    胡媽媽卻有意忽略她的眼神,轉頭冷肅道:“即使如此,你們為了花魁選拔竭盡全力,我也不好輕易更改淘汰的規則。”


    冷衣很艱難地才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煽情的話說了跟沒說一樣,不過側麵也反映出夏花在胡媽媽心中的地位真的很重,不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寧願拋棄一張好牌也要淘汰掉她。


    其他人可不像冷衣一樣能想到自己已經安全,心思各異。微風最容易讓人看出來她的焦慮,弄月暗暗攥緊帕子,舞雪看不出什麽情感波動,卻若有似無地看了冷衣一眼。


    至於夏花,她的自信快要爆棚了。


    “不過比賽的形式有所變化。”胡媽媽話鋒一轉,“姑娘們,風香樓經曆幾番波折有所折損,其他青樓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昔日雲秋和晴春的恩客有不少被其他地方招攬了去,為了穩固風香樓的地位,媽媽我需要你們。所以——你們的年考,將在大年三十繡雲湖舉行。”


    在繡雲湖舉行?眾人無不訝異,冷衣飛快思考著:讓她們在繡雲湖考核其實就是把她們放出去露臉,以此在大年三十奪了其他青樓的風頭,看來胡媽媽真的急了。


    胡媽媽又說出考核的評比標準:“年考既然在繡雲湖舉行,考官自然就不是我了,而變成了所有觀看的百姓,屆時比賽過後會給全場觀眾發放花牌,花牌上寫下觀眾心中最喜愛的姑娘的名字,以名字的多少定優劣。你們可以異議?”


    聞言夏花的表情終於變了,她第一個出聲:“當然有!百姓不懂音律歌舞,又怎能以他們的喜好定勝負?”


    胡媽媽似乎早有應對的措辭,不疾不徐道:“夏花你記住,花魁是京城百姓的花魁,誰最受人歡迎,誰就是第一位,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夏花,現在容不得你胡鬧。”胡媽媽陡然聲色俱厲,震得夏花不敢出聲。


    “年考你們可以選擇自己最擅長的一科表演,夏花樣樣皆通,便自己選擇吧,微風自然是唱歌,弄月撫琴,舞雪跳舞,至於凝碧……”胡媽媽一邊說一邊用眼神掃過相應的人,等說到冷衣時,看著如鵪鶉的冷衣,她眼眸眯起寒芒。


    “聽說凝碧喜歡舞劍,那便表演劍舞吧,讓清遊好好教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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