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虛子、吾塵真人相視一笑。


    吾塵真人首先開口,“師叔,何解?九洲萬年來可從未聽說出過此靈根。


    玄虛子伸出兩根手指,有些自得地說道:“原因有二。其一,據江南所見,一白一黑兩道氣旋相互牽引,這不禁讓我想到,我們道家有雲,‘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極謂天地未分之前,又稱太初、太一也。元氣混而為一,即是元。我們的祖上傳下的太極圖不正是黑色兩色,呈陰陽魚形態嗎?其二,我們人族萬年來雖然沒有誕生過元靈根,但是相傳妖族之祖‘鯤’的天賦神通似元。鯤可吞噬萬物,這不正和江南的古怪丹田能吞噬靈力和靈識的特質一樣嗎。掌門師侄你認為如何?”


    吾塵真人點了點頭,“師叔言之有理。”接著,他也伸出一根手指說:“師侄我再加一條。師兄,你可知江南的父母是何人?”


    “哦,這我倒不曾知曉。”


    吾塵真人將江南的出身由來全部告訴了玄虛子。


    玄虛子聽後先是吸了一口涼氣,口中說道:“想不到,我百年未下蓬萊閣,天下間竟出了此等人物。年方三十便破神通天境,真是聞所未聞。要不是師侄你親口所述,實在是叫人難以置信。這個江葉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隨後,玄虛子更加篤定,“如此,我更加確定,江南必身具元靈根無疑。父親是陽靈根,母親是幽冥一族的陰靈根,如此得天獨厚,才能誕生傳說中的元靈根啊。天地混沌一氣開,化為兩儀生陰陽。這也正合我們道家至理。”


    事實上,吾塵真人和玄虛子對江南元靈根的猜測可說是誤打誤撞。江南古怪丹田內的元靈根並非一陽、一陰兩種氣旋牽引形成。他真正的靈根隻有那黑色氣旋。元靈根可噬萬物,正因如此,也為天地所不容。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江南丹田內有元靈根,同時還伴有一道白色氣旋。白色氣旋乃是天地間其他靈力混合形成,竟然可抵禦元靈根,同時也壓製了元靈力對外吞噬。江南現在修為太低,元靈根遠不如其他混合靈力強大,被牢牢壓製,隻有在生死攸關、命懸一線之時元靈根才會暴動而出。平波號上,江南遭受黑火焚體還能保住性命的原因也在於此。


    幸運有時候就是來自誤打誤撞。


    確認江南是元靈根後,饒是修煉《太清元始心經》大成的吾塵真人,眼中也是流出露異樣的神采。


    玄虛子的喜悅之情也不再遮掩,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身上的暮氣盡去,仿佛瞬間年輕了百歲。能夠教導一個萬年一遇的徒孫,自己也不枉殘生了。


    疑惑已解,玄虛子不再停留,馬上告辭離去。其實此刻他已是歸心似箭,恨不得早點回閣,看住他那寶貝徒孫。


    出殿前,吾塵真人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師兄,此事須當保密,暫時除了你、我二人,其他人等萬不可知曉。”


    玄虛子頭也不回,隻是擺了擺手,“師叔還用得著你教。”


    一道綠光騰空而起,玄虛子已是走遠。


    江南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醒來發覺頭昏、頭漲、頭痛都減輕了些,口中好渴,想去倒點喝,但是全身沒啥力氣,掙紮了一下,還是沒站起來。“太師叔出門,也不給我留點水再走。”不免嘴裏嘀咕了一句。


    誰料,這一句剛好被趕回來的玄虛子聽見。


    玄虛子的出現讓江南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對長輩不敬,在三清道宗的戒律內可是要被重罰的。


    江南想著自己是該解釋好,還是不如索性裝作頭昏,直接癱倒榻上算了。


    不料,此次玄虛子卻是出人意料的好說話。“哎呀,你看看,是老道我疏忽了。老道這就給你泡杯安神液,不但止渴生津,而且對你的病症又有裨益。說完,便去忙活了,留下了有些感動的江南……


    接下來的幾日,江南感到這位太師叔對自己是越發的好了。真是奇怪,從那次出門之後,玄虛子好像對自己親熱了不少,尤其是那目光,有些熾熱啊。這一日江南實在忍不住了,壯著膽兒向玄虛子開口詢問。老道士支支吾吾,就是不肯吐露實情。江南也是無法,隻得隨他去。


    幾日過後,江南的身子已見大好。玄虛子也是分外高興,終於可以下場教導這位寶貝徒孫。


    天還未大亮,兩人已經早早起來。


    這幾日玄虛子早有思量,將一本心法秘籍遞到江南麵前,“今天我們便修這本《禦風訣》。


    江南雙手接過這本秘籍,稍一瀏覽,就明白這是一門風靈根的入門心法,尋思道:難道太師叔察覺到自己是風靈根?不管那麽多了,先修煉了再說。


    江南照著書上記載修煉。這門《禦風訣》倒是比《小五行心法》中的金、木、兩係靈力容易了一些,和土靈力有些相近。


    二天一夜過後,江南已經將風靈力引入丹田。不過和五行靈力一樣,除了第一次風靈力進入後,體內出現不適的感覺。下麵的幾次,再也無法將風靈力引入。


    江南失望的把情況告訴玄虛子。玄虛子卻好像早有所料,反而誇獎江南做的不錯,鼓勵他莫要灰心,明天再修煉其他係心法便是。


    接下來,玄虛子又給江南找了《引雷訣》、《太陰真經》、《烈陽功》三門分屬雷係、陰係、陽係得入門心法給江南修煉。也讓江南從充滿希望變成了絕望。


    修煉完金、木、水、火、土、風、雷、陰、陽九種屬性,沒有一種是他可以修煉的。不過看那玄虛子倒是心情不錯,即使這樣,也沒有半分責怪江南的意思。


    待得九種屬性入門心法修煉完畢,玄虛子給江南選的心法秘籍就沒有絲毫規律可言了。今天來本水係的,明天可能就來本火係的。每次江南感覺無法將靈力引入丹田,或是引入靈力到丹田沒有反應,玄虛子就換一本新的秘籍心法讓他修煉。


    轉眼間,三個月的入蓬萊閣期限已滿。


    這日,梅耀來蓬萊閣接江南回峰。敲開大門,向玄虛子說明來意。梅耀有些驚訝玄虛子比上次看來,氣色好了不少,看臉上心情也是不錯。


    不料自己剛一說完,玄虛子卻是臉色大變,對著自己就是一通咆哮,讓梅耀打哪裏來,回哪裏去,無事不要再來蓬萊閣打擾江南。至於江南,老道士看他順眼,就留在閣內隨他修行了。說完,就是“嘭”的一聲巨響。赤銅大門被關得嚴絲合縫。


    梅耀這趟連江南的麵都沒見上,吃了頓閉門羹、還挨了罵,在羨慕江南命好的同時,也是滿肚子委屈。“為啥跑腿的自己總是受傷……”


    在蓬萊閣中修煉的江南自然知道自己已被玄虛子留下修行。他也格外珍惜這樣的機會。自從玄虛子上次從外麵回來以後,改了規矩,允許江南可以夜晚在蓬萊閣點燈。這樣,江南便可以“沒日沒夜”地修行。


    時光匆匆,轉瞬即逝。五年的時光彈指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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