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塵故作虛弱地點了點頭,“是的,陸大夫,我這病可還有的治?”


    陸夭夭沉思片刻,認真道:“心衰雖重,但並非無藥可救。我會為你開一些調養心脈、益氣強心的方子,你需按時服藥,並注意休息,不可過度勞累。”


    “多謝陸大夫。”謝傾塵接過藥方,眼睛一刻不舍得從陸夭夭臉上移開。


    恰好這時候顧淮來了,他看著坐在陸夭夭麵前的男子,給他一種特有的熟悉感。


    再看那臉上,五官也給他一種撲麵而來的熟悉感。


    抹黑的頭發,還隱隱可見幾縷白。


    這是……


    顧淮眼眸微眯,隨即狂怒。


    他還以為謝傾塵不敢做什麽,畢竟現在他都這麽落魄了,沒想到對方猖狂至極,假借治病來接近夭夭。


    偏偏他還不能拆穿,一拆穿就露餡了,夭夭就知道他是誰了。


    可眼睜睜就這樣看著,他也接受不了。


    他快步走到陸夭夭麵前,將手放在桌上,有節奏輕敲,“夭夭,什麽時候能忙完?我今天帶了好東西給你,你早點來後院好不好?”


    “沒人了我就會下的。”


    豈料陸夭夭不吃他那一套。


    “順便想讓你檢查一下我的眼睛,這兩天我的眼睛又出現視力模糊了,不知道是不是遺留了什麽後遺症。”


    他這樣一說,陸夭夭就緊張起來了。


    “你去後院等我,我稍後就過來。”


    “好,我還特意買了東記的煎包,等你來吃。”


    他不看謝傾塵,眼神全在陸夭夭身上。


    可越是這樣,謝傾塵越嫉妒。


    顧淮可以正大光明和陸夭夭曖昧,追她,討好她,他連靠近她都要假借明目,偷偷摸摸。


    這太憋屈了,明明他才是認識她最久,曾和她傾心相愛最深之人。


    還好今天病人也不多,給他們看完,陸夭夭就急匆匆趕去了後院。


    謝傾塵望著陸夭夭頗為匆忙離去的背影,將手中的藥方緊緊攥住,在她心中,現在顧淮才是最重要的。


    後院,陸夭夭正在為顧淮檢查眼睛,她的神情專注而溫柔,讓顧淮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原來不是愛人,也可以在她心中如此重要,讓她為之牽腸掛肚,同時他又覺得有些愧疚。


    愧疚自己因為爭風吃醋而讓她擔心了。


    檢查完畢,陸夭夭緊繃的神經放下,柔聲說道:“眼睛並無大礙,可能是最近太過勞累,多休息幾日便好。”


    顧淮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笑意,“有意也無事,有你在,我最不擔心的就是健康問題了。”


    “貧嘴。”陸夭夭笑罵他一句,轉而提起桌上的煎包,“東記的煎包?好久沒吃了。”


    “吃吧,還是從前那個味道。”


    “好。”陸夭夭拿起一個,吃了,煎包裏麵的肉汁溢出來,香甜美味。


    兩人邊吃邊聊,氣氛溫馨而和諧。


    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平和。


    “小姐,顧公子,大事不好了,剛才有一夥官兵強行闖入,進來就打砸東西,說我們無證行醫,還說要抓小姐您去坐牢呢!”


    陸夭夭手中的煎包猛然掉落,臉上滿是驚愕與不解,“官兵?無證行醫?我隻是給街坊鄰居看看,又沒看醫館,何須行醫資格?”


    顧淮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迅速站起身,目光如炬,“夭夭,你先別急,這裏交給我來處理。你先去裏麵躲一躲,別讓他們發現你。”


    陸夭夭搖頭,眼中滿是堅決,“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麵對。”


    顧淮深知陸夭夭的性子,知道說服不了她,便道:“那好,我們一起去麵對,但你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都要保持冷靜。”


    兩人並肩走出後院,隻見前院一片狼藉,桌椅翻倒,藥櫃破碎,官兵們正肆意地破壞著一切。


    領頭的官兵手持長刀,一臉凶相,正指揮著手下搜尋著什麽。


    “私闖民宅,肆意破壞,形同強盜,你們憑什麽這麽做?”陸夭夭大聲質問,試圖阻止他們的暴行。


    “強盜?”領頭官兵冷笑一聲,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這裏無證行醫,害人性命,今天就是要來查個清楚!”


    “簡直是胡說八道!我不過是給街坊鄰居看個頭疼腦熱的毛病,怎麽就害人性命了?”顧淮怒斥道。


    官兵們卻不理會他們的辯解,繼續他們的搜查。


    突然,一名官兵從藥櫃的廢墟中翻出了一遝病曆單,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找到了,這就是你們的行醫證據?無證行醫,該當何罪?”


    陸夭夭見狀,急忙上前,“就算我們給幾個人看了,也不曾害過人,出過醫療事故,你們有必要這樣?”


    陸夭夭隱約覺得他們是衝著自己來的,故意挑事的,不然遊醫散衣多了去了,也不見得有誰被追究了。


    領頭的官兵卻不為所動,一揮手,“帶走!全部帶走!我們要好好審問一番!”


    正當官兵們上前欲將陸夭夭押走時,顧淮上前一步,亮出身份牌,“我是顧淮,不管她是否有罪,我要求保釋她行不行?”


    “呦,原來是顧將軍!失敬失敬!不過還是不行,今日我已經要將人帶走。”


    為首官兵虛偽地恭敬了一下,轉眼又變臉,裝得義正言辭,威武不屈。


    賤賤的模樣十分討打。


    “你……”


    顧淮就要動手,陸夭夭及時拉住他,“顧淮,你別衝動,我沒殺人犯法,一時間他們不敢拿我怎樣的,你再去想辦法救我。”


    聞言,顧淮迅速冷靜下來,畢竟衝著夭夭來的這波人明天是有備而來,而且大概是是謝傾鈺那邊授意的,他回京後就是怕引起謝傾鈺那邊的注意,牽連到夭夭,沒想到夭夭還是因為她受累獲罪。


    陸夭夭還有小丫頭,小吉被帶走。


    他們被拉走的一幕全程落在謝傾塵還有清風眼裏。


    “公子,這肯定是謝傾鈺那個卑鄙小人授意安排的,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走。”


    ……


    陸夭夭被關進大牢,倒也沒怎麽受罪,而是關進了一個單間,和小丫頭還有小吉分開。


    不久後,衙差就送來飯菜。


    陸夭夭仔細一看,這菜有葷有素,主食也是白花花的大米飯,倒也不賴。


    這一定是得到某人授意了。


    陸夭夭敢肯定這飯菜沒毒,所以直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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